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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教訓
“父親，我沒有想到她那么警覺。”錦袍青年不安的道。他當時一副紈绔的模樣，并沒有流露出要下手硬來的意思。
“就算她是六級法師，你當時在周圍就沒安排人手？”
“她身邊還有一個大魔法師，我沒把握讓事情不傳出去。”
“你是小看了雷克斯，她能被查納克看好，絕對不是因為簡單的寵愛。這種錯誤，我只許你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多米尼克面容冷峻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錦袍青年頓時流下了汗。秦因的規矩，可不是長子必然繼承爵位，自己還有兩個弟弟呢。
見兒子窘迫，多米尼克公爵緩和了一下神色，道：“你想的沒錯，雷克斯在苦水郡那種地方都能發展起來，她的財富，恐怕不低于龐培。如果控制了雷克斯，我們的力量會變得更大。如今的帝國，沒有了查納克，恐怕不會像從前了，我們要為自己打算。”
“那要不要派黑旗軍去追？”
“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他們要去煉金城，我已經在前面的路上安排了人手。”
“龍牙鎮的人，有些不可靠啊。”
“我知道，他們沒有誠心投靠，所以出了事情，我也可以推干凈。因波斯，你要是好好修煉家族劍技，今天就不會讓雷克斯溜掉了。這事情你暫時就不要過問了，等你成為黑鐵劍圣，我再把黑旗軍交給你。”
錦袍青年因波斯大喜過望，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受到懲罰，沒想到父親不僅原諒了自己的過錯，還答應把黑旗軍交給自己。黑旗軍是公爵的私兵，數目可達萬人，多米尼克為了避嫌，一直保持在三千人的編制。
只是查納克大帝戰死之后，各個地方貴族都起了一些私心，開始擴充軍隊了。龐培自然也不例外，這半年多的時間，黑旗軍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五千人，可以組建五個旗團了。
雷克斯等人一直跑出了兩百里，戰馬疲憊，這才停了下來。她下馬，取出地圖，叫過了薩林等人。
“我們來不及過河，從河西走，想要到煉金城，只有一條路。”雷克斯用手指著地圖上前方的小鎮道：“龍牙鎮，在這里，我們會遇到麻煩。”
“麻煩？這里離龐培快四百里了！”薩林看著地圖，龍牙鎮的西面兩百里就是一座大城，龐培想要控制這里，難度不小。
“所以才麻煩，我們在這里出事，多米尼克可以推得干干凈凈。”
“我們可以放棄戰馬，翻過這片山區。”薩林指著大路的東面道。
“薩林，這次我亮出身份，是做錯了。不過，這樣的屈辱我無法忍受，你就不想給對方一點教訓嗎？”雷克斯被逼得棄船而逃，如果連龍牙鎮也要繞過去，對她來說是無法抹殺的恥辱。
龍牙鎮不過是兩三萬人的小城，連魔法塔都沒有一座，雷克斯不肯再逃，她要給龐培城的多米尼克一點點教訓。得罪了自己，以后他就別想安穩的過上好日子。
薩林想了想，覺得雷克斯說的有道理。如果連龍牙鎮都不敢走一遭，以后其他的貴族更會欺負到頭上來。苦水郡國想要發展，不能靠忍氣吞聲。龐培有魔法塔，又有數萬的軍隊，可龍牙鎮最多有個家族，有千把的私兵。
“那要怎么做？”
“龍牙鎮是個鎧甲武器的集散地，沒有多少魔法師。我們想要過去，必須穿過鎮子，沒有魔法塔，我們不會遇到法師的威脅。過了龍牙鎮，周圍再沒有平原，只有一條路。他們會選擇讓我們進去之后再動手。”
“龍牙鎮能調動多少人？”薩林看雷克斯放大了龍牙鎮的地圖，鎮子里的街道都標注出來，地形狹窄，不適合騎兵，也不會適合法師。
“所有人，不少于一萬四千。”
“這么多！”薩林心里開始沒底了，對付一千多人還有取巧的可能，敵人一旦過萬，自己這邊的四個人就不得不硬碰硬。
“薩林，我們還有十二個構裝傀儡。這次可以試驗下構裝傀儡的威力了。”雷克斯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沒有魔法塔，她的構裝傀儡就很難被摧毀，就算敵人數量再多，只要找到對方精銳，用構裝傀儡屠殺一番，敵人就會失去戰斗的勇氣。
這是薩林所不了解的，大規模的戰斗中，一方的損失超過10，士氣就會跌落到底。超過20，軍隊就會潰散。如果損失超過一半還能繼續戰斗的軍隊，最好不要去碰。不過那種鋼鐵軍隊，絕對不會存在于龍牙鎮。
薩林這才想起，自己和雷克斯在神罰地獄得到的構裝傀儡也是可以參與戰斗的。
“會不會得不償失？”薩林最后問了一個很有性格的問題。驅動構裝傀儡的都是高級魔核，而且在戰斗中，自己會使用大量卷軸。這些消耗已經不是金幣能彌補的了。
“放心，我不會很快離開龍牙鎮，我會把這里的倉庫搬空。我唯一擔心的是，龍牙鎮的人不敢對咱們動手。”
薩林惡寒，看來雷克斯不僅是想給多米尼克一點教訓，她還看好了龍牙鎮的武器鎧甲。苦水郡國要擴充軍隊，單靠購買也太慢了，不如雷克斯在這里搶劫一次。
“雷克斯，戰斗的話，是要打死敵人還是打殘就可以？”席卡很認真的問。龍牙鎮畢竟是帝國土地上的城市，這里既是屬于某個家族，也受帝國法律保護。
“不要留情面，這樣的戰斗，就是你死我活。只要有一個人不肯放下武器，我們就繼續。”雷克斯的回答無比堅硬，一點也看不出平時對身邊人的那種和善。
“會不會太殘忍了？”奈麗絲柔柔弱弱的問，薩林只能瞪她一眼。這話誰問都很正常，只有奈麗絲問出來，顯得有些好笑。
“是很殘忍。”雷克斯并不介意奈麗絲的挑撥，她取出構裝傀儡，一一更換魔核。原本構裝傀儡內就安裝了七級魔核，這一次敵人的數目有些多，七級魔核無法支撐完整個戰斗。
薩林也開始清理自己的惡魔指環，指環內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他只留下青銅魔法書和所有已經書寫了魔法的卷軸。其余的物品都轉移到了恩賜指環內。狩魔蜘蛛被他方在了隨身的皮囊里。
奈麗絲也取出了屬于薩林的兩個構裝傀儡，雷克斯幫薩林的傀儡也換上了八級魔核。
一切準備完畢，雷克斯讓大家開始記憶龍牙鎮內的地形，還特別囑咐奈麗絲。“你在薩林身后，對方可能有煉金弩車，一旦發現那東西，你就把構裝傀儡取出來，別讓薩林硬擋，四級魔法可能會被煉金弩破掉。”
“席卡，你騎術最好，也有重武器，負責摧毀弩車，別去管劍士或者魔法師。”
“薩林，最開始你用青銅魔法書，不要使用四級和五級的卷軸，讓對方覺得還有希望。”雷克斯一一吩咐著。
她想的很清楚，一旦開始動手，她就絕不會留情。可這有個前提，她不能先下手，那會留給人把柄。要是開始的攻擊太強，龍牙鎮的人一軟，投降了才是最麻煩的。
自己不可能在這里吞并一個小鎮，離郡國太遠，無法控制。
囑咐完這些，雷克斯又不厭其煩的取出魔法圖譜，給薩林等人介紹軍隊常見的兵種、武器和戰術。她一直沒有把薩林當成戰斗法師，以前從來不傳授這個。
戰馬休息的差不多了，四個人這才重新上路。雷克斯撫摸著戰馬的脖子，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憐憫。這次戰斗，這些戰馬很難活下來了。敵人太多，她能照顧的只有人，不能去管馬。
秦因的車道基本都在12米以上的寬度，戰爭期間能允許大型的車輛通過，也不會壓壞路面。在這種路上縱馬馳騁，有魔法的加持，一百里的路也只需要兩個小時多一些。
接近龍牙鎮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雷克斯和席卡縱馬在前，薩林和奈麗絲跟在后面。龍牙鎮南北沒有城墻，在大路兩旁各有一個堡壘。這堡壘已經很小了，大概能駐扎百十人的樣子。
薩林的感知全面散開，發現了兩個小型堡壘內的弩箭正在背后瞄準。沒有危險的感覺，堡壘內沒有安排煉金弩，畢竟這是小鎮，帝國律法，平時是不允許出現這種受到控制的武器。
四個人根本不降低速度，沒有在鎮里停留的意思。前方的路上突然多了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從路上穿過，雷克斯冷笑一聲，直接釋放了一個霜陣在醉漢腳下。
本來以醉漢的步伐，恰好會擋住雷克斯前進的路，這霜陣將醉漢固定在原地，雷克斯策馬而過，那醉漢呆住了。
街道兩側突然射出數百支箭來，如果雷克斯等人停下，這箭雨恰好將他們籠罩在內。那個醉漢根本無法躲避，身上至少中了十幾箭，慘叫了一陣，漸漸沒了聲息。
黑色的迷霧突然將雷克斯等人籠罩在內，躲在暗處的指揮者發現敵人早有準備，有些遲疑，這一遲疑，方圓千米之內開始落下了暗紅色的雨滴。暗紅色的雨滴有強烈的腐蝕性，埋伏在暗處的人被淋中，頓時慘叫著從陰影內跑了出來。
黑色的迷霧迅速移動著，裹挾著雷克斯等人，沖向前面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