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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沒見過薛偉量這樣的,要把自己姑父給灌趴下,這不是喧賓奪主嗎?張揚隨口道:“你姑家幾個孩子?”
薛偉童嘆了口氣道:“一個都沒有,兩人結婚都十五年了,就是生不出孩子,從拉薩到京城,但凡是有點名氣的醫生都看過了,西藥、中藥、藏藥不知吃了幾多,可一點作用都沒有,這也是他們不肯意調回內地的原因,害怕他人背后說閑話。(飛天中文)”
張揚道:“兩人有沒有好好查查?”
薛偉童道:“都查了,兩人都很健康,連醫生都搞不懂為什么我姑媽總是懷不上。對了,你待會兒別提這件事,他們最忌諱說這方面。”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院子里。
嚴峻強親自上陣,將剝好的全羊串起放在鐵架上,兩名小戰士幫著點燃篝火。
薛偉童搶上去道:“我來,我來!”
嚴峻強道:“烤全羊你可不可,一定要掌握好火候,烤得皮焦肉嫩那才叫本領,我練了十五年才有現在的水準,今天這么多客人,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坐在一旁等著吃!”
薛英紅換了便裝出來,笑道:“偉童,你讓他忙活!”
幾個人圍著火堆坐下,嚴峻強把全羊交給勤務兵,去廚房里撈了剛剛煮好的牦牛肉,切好之后端了上來。
酒用的是茅臺,葬英紅悄悄杷薛偉童叫過去,低聲道:“偉童,回頭別讓你姑父喝酒了。”
薛偉童愣了一下:“為什么?”
薛英紅顯得有些為難,她忸怩道:“那……啥,醫生不讓他喝酒。”
薛偉童馬上就明白了,兩人肯定又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偏方,戒酒準備要孩子。
張大官人離得雖然遠,可這廝的耳朵實在太賊,把薛英紅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由想笑,這生孩子和戒酒有直接關系嗎?
嚴峻強那邊已經把茅臺酒倒在大碗里面,將其中一碗遞給張揚,自己準備拿起另外一碗的時候,妻子薛英紅已經走了過去,伸手就將嚴峻強的手給攔住了:“小張,你嚴叔叔最近身體不太好,今天就別讓他喝了。飛天中文”
張揚知道她的用意何在,不由笑道:“好啊,好啊!”
嚴峻強不高興了,他皺了皺眉頭道:“你跟著添什么亂?我身體不只有多好。”他伸手又要去拿酒。
薛英紅道:“醫生都不讓你喝了。”
嚴峻強道:“今天童童和她朋友大老遠來了,你不讓我喝酒還有點待客之道嗎?我承諾你,明天,從明天開始戒酒。”
陳雪也從樓上下來,她來到張揚和薛偉童的身邊,有些抱愧的笑了笑,宛如絲緞般的黑發隨著夜風飄起,發香帶著濕潤的氣息撲鼻而來,她的美是不吃煙火食的那種。
張揚想起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向陳雪吐露此行的目的,在這件事上他簡直有些為難,應該用何種體例告訴陳雪,而不讓她看低自己呢?
嚴峻強和薛英紅的爭論以他的勝出而結束,薛英紅還是同意他少喝一點。
可真正喝起來之后,嚴峻強明顯就不受控制了,把妻子的交代忘了個一干二凈,張揚又是個千杯不醉的海量,嚴峻強少有碰到這么能喝的敵手,喝著喝著興致就起來了。
薛英紅看到丈夫不知不覺一斤酒就喝完了,又過去提醒他,嚴峻強道:“英紅,你就讓我好好喝一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小張難得這么投脾氣。”
薛英紅道:“我看是臭味相投,喝酒能喝到一起。飛天中文”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薛英紅也無可奈何,其實她也明白,丈夫對他們能否還能懷上已經失去了信心,從結婚以來就不竭努力,這都十五年了,兩口子也沒停止過耕耘,可惜自己的肚子還是沒有消息。
張揚接過薛偉童遞來的烤羊腿,咬了一口,然后灌了一大口酒,贊道:“痛快,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嚴峻強笑道:“是啊,人生如此,簡直沒有什么遺憾了。”話雖然這么說,可他心里還是有遺憾的。
張大官人忽然問了一句:“嚴叔叔,怎么沒見你們家小孩啊?”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問愣了,薛偉童瞪大了眼睛,她之前明明提醒過張揚,可是這廝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把姑父姑母最忌諱的事情給提出來了,這不是給人家添堵嗎?薛偉童本以為他喝多了,可是看到張揚清清朗朗的眸子,根本沒有半點醉意,這廝根本就是故意故意的。
嚴峻強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笑了起來,無知者無罪,他以為張揚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可那邊薛英紅的臉色已經欠好看了。
嚴峻強道:“我們沒孩子。”說完他又彌補了一句:“……沒籌算要!”這句話幾多有點打腫臉充胖子的意思,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這些年為了要孩子付出了幾多,嚴峻強心說老子出了幾多汗流了幾多精,可老天爺就是不給面子,認命吧,這輩子認命吧。嗯到這件事,心中就不舒坦,端起大海碗,咕嘟咕嘟兩大口,大碗已經見底了。
他拿起酒瓶又要倒上,薛英紅走過來攥住酒瓶道:“別喝了,再喝就喝多了。”
嚴峻強道:“你怎么這么多事?不就喝個酒嗎?”
薛英紅道:“我讓你別喝了!”
嚴峻強因為喝了很多酒,酒勁自然有點上頭,瞪大了眼睛道:“你憑什么命令我啊?你級別比我高啊還是輩分比我長啊?”
薛英紅道:“嚴峻強,喝高了是吧?當著這么多的晚輩,你耍酒瘋不嫌丟人啊?”
“誰耍酒瘋了?我根本就沒事,薛英紅,你別整天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我是你男人,不是你仆人!”
張揚也沒想到一句話就把人家兩口子的火給激起來了,看來這兩口子概況和諧,內里還是存在矛盾的,看得出,薛家的女婿沒那么好當,薛英紅肯定平時強勢慣了,嚴峻強心頭有火,不過平時敢怒不敢言,今天借著點酒勁爆發了出來。
薛英紅也是個火爆脾氣:“誰說你是我仆人了?我讓你不喝酒有錯啊?醫生千丁寧萬囑咐讓你戒酒,可你就是不聽。”
嚴峻強道:“你什么意思啊你?照你這么說咱們沒孩子都是我喝酒的原因了?”
薛偉童氣呼呼瞪了張揚一眼,心說你小子不是添亂嗎?來到就挑唆我姑父姑媽鬧不和。
陳雪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揚一眼,不過她其實不認為張揚說出那番話純屬無意,他肯定是故意故意。
薛英紅聽到嚴峻強當眾這么說,也火了:“嚴峻強,你什么意思?你是說咱們沒孩子都怪我咯?”
勤務兵在一旁只當什么都沒聽見,這些年跟在他們兩口子身邊,聽到他們關于孩子的爭吵已經無數次,這勤務兵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薛偉童認為他們無論如何不該現在爭吵,起身道:“喂!奉求,你們干什么?為老不尊,有客人在你們看不到啊?”
嚴峻強笑了笑道:“沒事,我跟你姑媽鬧著玩的!”
薛英紅脾氣上來了,端起一碗酒照著嚴峻強就潑了過去:“誰跟你鬧著玩的,我明天就跟你離婚!”
嚴峻強被她潑了一頭一臉,反倒笑了起來,他樂呵呵道:“你舍得啊!”
薛英紅氣呼呼往小樓走,聽到這句話又轉過身來:“瞧你那黑不溜秋的熊樣,我昔時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你這么個工具,嚴峻強,從明天起你要是不戒酒,我跟你沒完!”一轉眼又不提離婚的事兒了。
張揚看出來了這兩口子是歡喜冤家,吵歸吵,感情還真的很深。
薛偉童和陳雪吃飽了,起身去陪薛英紅了。
嚴峻強向張揚笑了笑道:“小張,你別見怪啊,偉童她姑媽就這樣,,讓我慣壞了,發脾氣不分場合。”
張揚笑道:“這事兒怪我,我不該胡亂說話。”
嚴峻強道:“有什么可怪的?原本就是事實,我們結婚十五年了,始終都沒孩子,所以這件事成了我們的心結。我也不瞞你,一提起這件事,我們兩口子就得吵。其實我們什么名醫都尋訪過了,檢查結果都沒問題,可還是懷不上,我今年四十二,她也四十歲了,我卻是想開了,人怎么都是一輩子,可惜她還是想不開,非得拉著我處處看醫生,這不最近不知哪兒尋來了一個偏方,非得讓我戒酒吃藥。”
張揚道:“現代醫學已經很發財了,如果你們的身體沒毛病,有很多體例可以懷孕啊。”
嚴峻強道:“你是說試管嬰兒?卻是做過一次,失敗了。”他自我解嘲道:“可能是我們八字不合吧。”
張揚笑道:“生孩子跟八字可沒關系,嚴叔叔,我學過一些中醫,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脈相嗎?”
嚴峻強爽快的點了頷首,將手遞給他。
張揚手指搭在嚴峻強的脈門之上,嚴峻強脈相搏動有力,節奏緩慢。張揚低聲道:“嚴叔叔,你練得什么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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