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擦肩而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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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赫然就讓他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顧佳彤,可是張大官人的深情呼喚并沒有引起她的任何反應。
女郎依舊緩步前行,似乎顧佳彤這個名字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張揚在南韓就已經錯過了和她相見的機會,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任由她從自己的眼前走開,他快步跟了過去,大聲道:“佳彤”
跟在那女郎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霍然轉過身來,他伸出手臂,攔住張揚的去路,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住張揚。
張揚怒道:“你給我讓開”
他的這一嗓子終于引起了那名女郎的注意,她停下腳步,用日語說了句什么,黑衣男子仍然警惕的看著張揚,原本他已經擺好了攻擊的架勢,現在又緩緩放下了手臂,也幸虧他放棄了攻擊,不然倒霉的那個肯定不是張揚。
張大官人望著那女郎,激動道:“佳彤,是我張揚你不認識我了?”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那女郎充滿迷惘地望著張揚,打量了他好久,方才搖了搖頭道:“這位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她的國語發音和顧佳彤的字正腔圓不同,帶著臺灣腔,可她的聲音還是和顧佳彤一模一樣,張大官人認定了她就是顧佳彤,急切道:“你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把過去的事情全都忘了,沒事,讓我幫你看看,我一定可以治好你,我一定可以幫助你想起過去的事情。”他還想上前,四名黑衣男子沖上來攔住了他前行的道路。
那女郎淡然笑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元和幸子我是日本人。”
此時祁山等人聽到外面的動靜也出來看發生了什么,他們中多數人都是認識顧佳彤,看到那日本女郎顯然都吃了一驚,梁成龍驚聲道:“顧佳彤”
那日本女郎從這些人錯愕的目光,知道張揚并非是故意騷擾她,她向身邊人耳語了一句,身邊一位黑衣人道:“各位,如果繼續騷擾我們夫人寧靜的話,我們會選擇報警。”
張大官人此時也看出了一些不同,這女郎的嘴唇要比顧佳彤稍稍豐厚一些,顧佳彤有顆黑痣生長在右眉,她卻沒有。比起顧佳彤的溫婉大氣,這女郎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淡漠,讓人感覺到高高在上,難以親近。
袁波畢竟年齡大一些,知道這種事情應該如何處理,他向對方道歉道:“對不起,這位夫人,您和我們的一位故友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朋友才會將您誤認為是她,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元和幸子淡淡一笑:“這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算了,誰都有認錯人的時候”
元和幸子一行人走后,張大官人木呆呆站在那里,喃喃道:“不可能……”
梁成龍用肩膀扛了他一下:“別不可能了,人家是日本人。”
袁波道:“真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丁兆勇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她的右眉上沒有美人痣。”
梁成龍道:“還是由很多不像的地方,說話腔調也不對,顧佳彤什么時候會說鳥語了?”
幾個人都看出這件事帶給張揚的影響不小,那個元和幸子一定勾起了張揚對顧佳彤的痛苦回憶。
祁山對張揚和顧佳彤過去的感情也有所耳聞,元和幸子就住在慧源,他很容易就查到了一些資料,元和幸子是日本北海道人,過去叫羽田幸子,五年前嫁給日本超級富豪元和真洋,改名為元和幸子,兩年前元和真洋死去,因為他們沒有后代,所以元和幸子就成為元和真洋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祁山道:“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這個元和幸子是第一次前來中國內地,過去她從未來過這里,無論是羽田家族還是元和家族在日本都是相當有名氣,所以她的身份不可能是冒充的。”
張揚默然無語,他自問聽力超群,在剛才遇到元和幸子的時候,元和幸子的心跳呼吸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對他淡漠的很,如果是顧佳彤絕不會這樣。
梁成龍知道張揚心里不好受,嘆了口氣道:“張揚,死者已矣,還是接受現實吧。”
原本一場開開心心的聚會,因為元和幸子的出現而籠上了一層陰影。張揚實在難以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他無法解釋這件事,離開慧源賓館之后,他聯絡了顧明健,將自己偶遇元和幸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顧明健道:“是不是很像,真的,如果她不說話,我真的以為就是我姐。”
張揚道:“我想找她好好談談。”
顧明健道:“她不是我姐,我姐已經死了。”
這世上恐怕沒有別人像張揚這樣堅持認為顧佳彤未死,他先通過賓館方面向元和幸子表達了想見面談一談的意愿,可是元和幸子方面無意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見面,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張大官人并不死心,當晚這廝重新返回了慧源賓館,元和幸子住在賓館的總統套房內,位于賓館九樓,張大官人事先讓祁山在八樓給他開了一個房間,當晚十一點多鐘的時候,這廝借著夜色的掩護,從露臺爬了出去,以壁虎游墻術爬到元和幸子所在的房間,從窗口望去,可以看到客廳內有兩名保鏢站在那里,元和幸子并沒有在客廳內。張揚繼續在墻上游移,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元和幸子的聲音,他停下動作,雙手攀住露臺的扶欄,向里面望去。
元和幸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向兩位保鏢說了句什么,那兩人深深一躬,然后退了出去。
元和幸子等他們走后,轉身走向露臺,張大官人不敢發出任何的聲息,卻見元和幸子未著鞋襪,一雙赤luo雪白的嫩足,就近在咫尺,她雙臂趴伏在露臺的圍欄之上,遙望黑天鵝絨般的夜空,幽然嘆了一口氣,這嘆息聲對張揚來說是如此的熟悉,他恨不能沖上去將她擁入懷中,深情呼喚佳彤的名字,他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存在。
元和幸子用日語吟誦了一首小詩,張大官人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她不會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如果她真的是顧佳彤,她不會在無人的時候還用日語朗誦。
元和幸子看了一會兒星空,伸手解開自己的發髻,黑色的秀發流瀑一樣傾瀉而下,她走向寬闊的客廳,從劍架上抽出一柄日本武士刀,她緩緩解開和服,黑色和服從她的曼妙的身軀上滑落。張大官人可不是什么非禮勿視的主兒,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卻見元和幸子的身上僅僅剩下抹胸、熱褲,赤luo的美背之上紋著一只振翅欲飛的火鳳凰,她揮動武士刀,刀聲霍霍,一時間凜冽的刀光流淌在客廳內,刀風陣陣,冰冷的刀刃和她美艷的嬌軀形成鮮明的對比,伴隨著元和幸子的一聲嬌叱,武士刀刺入茶幾之上,將茶幾的桌面穿透,刀身猶自顫抖不止。
元和幸子一雙明潭般的鳳目流露出冷酷的光芒,張大官人看到她此時的樣子,真是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的佳彤絕不是這個樣子,也不會如此精妙的刀法。
元和幸子走入浴室,張大官人蝙蝠般懸掛在露臺之上,他望著夜空中的那一輪清月,心中忽然感到說不出的難受,難道佳彤真的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張揚找到了榮鵬飛,想通過他的幫助進一步了解元和幸子的資料,以榮鵬飛的身份,查這件事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元和幸子的確是日本元和家族的當家人,元和真洋掌握著全日本最大的遠洋運輸公司,死前已經八十三歲,也就是說,在他八十歲的時候,元和幸子才嫁給了他,元和幸子今年二十七歲,她在二十二歲的時候嫁給了這個八十歲的老翁。
榮鵬飛指著電腦屏幕,他找到的資料庫中有元和幸子和元和真洋的結婚照片,榮鵬飛看到照片后也不禁驚嘆起來:“真像,她和顧佳彤幾乎長得一摸一樣,這張照片是五年前的。”
張揚看到這張照片,已經有些灰心喪氣了,五年前顧佳彤仍然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變成元和幸子和一個老頭子結婚。
榮鵬飛繼續看了幾張照片:“這個元和家族很不簡單,元和真洋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日本最大黑社會社團清水社的大佬,最輝煌的時候,在全日本曾經有五萬多名成員,他的勢力滲透了政界商界,六十年代初日本進行全國范圍內的掃黑行動,元和真洋被控多項罪名而入獄,在監獄中整整呆了七年才出獄,出獄后宣布退出社團,轉為正當經營,他曾經有過三任妻子,不過都死于非命,和他的這三任妻子也有過五個孩子,沒有一個能夠活到現在,否則他的龐大遺產也不會落到元和幸子的手里。”
張揚所感興趣的只是元和幸子的身份,現在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是顧佳彤,自然對元和幸子的資料不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