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焱東道:“他的確有些本事,剛剛擔任代局長,就查到了潘強的下落,丁琳被抓了,原來她的司機劉新生就是曾經殺死馮敬國,畏罪潛逃的潘強,他們之間有私情,現在文局已經發出通緝令,追緝劉新生,根據我了解到的消息,丁琳這次可能麻煩了,她或許在馮敬國被殺一案中充當了幫兇的角色。”
張揚皺了皺眉頭,這件事連他都沒有想到。
程焱東道:“北港警方查了這么久,都沒有查出結果,想不到他一來,就水落石出了。”
張揚道:“的確有些本事,不過這件事似乎沒什么征兆啊!”
程焱東道:“文局在北港呆了這么久時間,看來的確了解了一些內幕,這次的事情,實在讓北港警務系統汗顏。”
張揚道:“一件案子證明不了什么,他現在四處出擊,我反倒擔心他的安全,北港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如果真的得罪了一些人,肯定少不了麻煩,我干媽只有他這一個兒子,我不想他出事。”
程焱東道:“敢對他出手的人只怕不多,張書記就不必多慮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他有沒有問你興隆號的事情?”
張揚懶洋洋道:“我懶得理他,其實我就算告訴他實情,他也不會相信,我說有人給我打電話通風報訊,他指定會認為我在糊弄他。”
程焱東道:“畢竟是事實。”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去,靜了好一會兒,程焱東起身告辭,這兩天被文浩南搞得有點心力憔悴。
程焱東離去不久,高廉明來到了張揚的辦公室,他笑嘻嘻道:“張哥,您找我?”
張揚點了點頭道:“廉明,你坐下!”
高廉明的印象中張揚還沒對他那么客氣過,他嘿嘿笑道:“在領導面前,我可不敢坐。”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哪那么多廢話?讓你坐。你就給我坐下!”
高廉明這才坐下了,嬉皮笑臉道:“張哥,您有什么吩咐?”
張揚道:“我聽說你最近跟程教授的女兒勾搭上了?”
高廉明尷尬道:“哪有的事情,只是普通的朋友,連手都沒牽過。”
張揚道:“她可不好相處,你這口味和一般人還真不一樣。”
高廉明道:“其實她人不錯,你不了解她。”
張大官人才懶得管他們的情感事情,招了招手。示意高廉明湊近一些:“廉明。你覺得我對你怎么樣?”
高廉明道:“那還用說,你就是我的親哥哥。”
張揚道:“那我讓你幫我做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高廉明馬上起了警惕之心。張揚讓他干得事情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否則他也不至于那么神秘,他狡黠笑道:“那得看是什么事兒。我事先聲明,壞事我可不干。”
“廢話,我坑過自己兄弟嗎?”
高廉明想了想道:“那倒沒有!你說吧,讓我干什么?”
張揚道:“你跟文浩南關系還湊合吧?”
高廉明點了點頭道:“還成,不過比不上咱們。”
張揚道:“他來北港擔任公安局長是你們家老爺子的決定,你是不是要給他恭賀一下啊?”
高廉明笑道:“都約好了,明天晚上,我請他吃飯。”
張揚道:“廉明,到時候你借他手機用一下。”
高廉明愣了:“啥?”他馬上就明白了張揚的意思:“你想讓我在他手機上做手腳?”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道:“聰明!我會讓人教你怎樣做。”
“張哥。文浩南可是你干哥哥,又是北港公安局長,你這么干是不是有點那啥……”
張揚道:“你跟他親還是跟我親?”
高廉明道:“當然是咱倆親近,不過你這么干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啊?對自己干哥哥你也下得去手?”
張揚道:“我不是要害他,我是想幫他,北港的情況你也知道,他來到北港之后。做事風風火火,得罪了不少人,我總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后可能大有文章,所以我想查出到底發生了什么?”
高廉明道:“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做?”
“他對我疑心很重,我沒機會做這件事。你就不同了,他怎么都不會懷疑你在他的手機上做手腳。”
高廉明道:“如果被他發現。肯定會想到我身上。”
張揚笑道:“你只管推他個干干凈凈,再說,他根本沒機會發現。”
高廉明在張揚的勸說之下,終于點頭答應下來,在感情上,他當然和張揚更親近一些。
張大官人想要竊聽文浩南并不是突然產生的想法,文浩南最近動作頻頻,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這是張揚急于要搞清的問題。
這件任務并不復雜,只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借用文浩南的手機,然后利用趙天才交給他的方法,在手機上稍微動一下手腳,那么,文浩南以后的一切舉動就會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文浩南來到北港之后的動作讓很多人感到不安,市委書記項誠也聽到了很多人的反應,針對這些情況,項誠約見了文浩南。
面對文浩南這樣背景的年輕干部,項誠必須要斟酌談話的方式方法,他在位沒有多久時間了,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平穩過渡,不想再起波瀾。
文浩南很禮貌的叫了聲項書記。
項誠笑容和藹的請他坐下,微笑道:“浩南,你來北港工作已經有幾天了,怎么樣?工作和生活上還適應嗎?”在文浩南的面前,項誠表現的更像一個寬厚慈祥的長者。
文浩南彬彬有禮的回答道:“還好,周圍同志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其實我之前已經對北港很熟悉了,目前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了。”
項誠點了點頭道:“好,好,我就欣賞你這種實干的年輕人。我聽說你來北港沒幾天,過去的幾個大案都已經查出了眉目?”
文浩南笑道:“沒那么夸張,只是取得了一些進展,項書記,我正想跟您匯報一下,根據我目前掌握的一些情況,北港可能存在著一個規模龐大,組織嚴密的走私犯罪集團。”
項誠道:“過去很多同志也反映過,我們的公安機關也一直都在查,每年也破獲了不少的走私案。”
文浩南道:“項書記,我說的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的走勢犯罪行為,而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走私集團,涉及的范圍相當廣泛,其性質相當惡劣。”
項誠道:“那就好好查下去,我會給你最大的支持。”
文浩南道:“我最近再查北港海關緝私分局海上緝私科副科長馮敬國被殺一案,案情也已經初現眉目,有理由相信這件事并非是簡單的情殺,而是涉及到多方利益的一場謀殺。”
項誠對文浩南所說的事情興趣不大,不過他的臉上仍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浩南,我做事的原則從來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公安系統交給了你,我就對你一百個放心,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你來得時間雖然不久,但是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辦事態度,像你這樣充滿熱情和正義感的年輕干部,在現今社會中并不多見。”
文浩南當然能夠聽出項誠的這番話都是毫無實質的套話,他低聲道:“項書記,我懷疑我們中的一些同志在工作中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項誠道:“你不必有什么顧忌,只管說出來。”
文浩南道:“我最近正在查當年興隆號的事情,這件事牽涉到我們中的一些干部,一個是北港前公安局長袁孝工,還有一個就是現任濱海市委書記張揚,我懷疑他們在這件事中存在著隱瞞真相,包庇罪行的行為。”
項誠皺了皺眉頭,文浩南果然是一個麻煩啊,向前任發難并不稀奇,在體制中也很常見,可是剛來北港就將槍口瞄準了自己的干弟弟,這個文浩南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文浩南道:“項書記,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但是我也知道,在調查的過程中勢必會遇到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
項誠道:“你不用考慮這么多,只管去查,我會站在你這一邊。”項誠嘴上這么說,內心中卻并不是這么想。他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北港本來局面已經很亂,文浩南的到來勢必讓這種情況亂上加亂,這小子為什么那么仇恨張揚?
張揚和趙天才一起坐在他的坐地虎內,雖然竊聽信號并不穩定,可是他們仍然聽到了大部分的談話內容。
趙天才有些奇怪地看著張揚道:“他不是你干哥哥嗎?怎么感覺跟你仇人似的?什么事能讓一個人恨成這樣?殺父之仇?你們好像沒有,奪妻之恨?難不成你把你干嫂子給睡了?”
張大官人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放屁吧你就!”他自己也納悶著呢,自己和文浩南既無殺父之仇,也無奪妻之恨,這廝怎么這么恨自己?
趙天才似有所悟道:“那就是嫉妒,文夫人這么寵著你,他這個親兒子自然心理不平衡,所以就把你當成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