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遠處又是一大蓬黃色的煙霧,迅速蔓延著,形成著霧氣,沖鋒的黑暗士兵沖入,只要一個呼吸,就頓時發出慘烈的嚎叫聲,這種法師所制造的毒氣非常厲害,雖然不致命,但是只要一呼吸,就會肺部劇痛,呼吸困難,見效非常快速。
“蓬”第三批箭雨灑下,頓時,一大片穿入肉體的聲音傳達而來。
方信拔出了劍,勒住了馬頭,而在他的身后,二十名騎士帶著六十名騎兵,全部列隊等候著,他們身穿沉重的盔甲,拉下面罩,拔出長劍。
第四波箭雨淋下,黃色煙霧開始散去,方信深深呼吸一下,眼前是一派地獄,到處是呻吟掙扎的人群,不由打了個寒噤。
但是這感覺只是一轉眼之間,方信一夾馬腹,縱馬直沖而去,頓時,隨后產生震耳的馬蹄聲,而幾乎同時,對方的騎兵也從巨大損失中醒悟和組織了起來,反過來進行沖鋒。
兩方面的鐵蹄都在迅速震動大地,所到之處,地上掙扎的士兵立刻被踏成爛泥,血肉模糊成了一片,都帶著呼嘯的風。
“鏗鏘”聲,傳達四方,一瞬間的沖撞,對方的人頭飛出,方信可以看見,他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里面盡是恐懼和不可置信。
第二個,長劍刺入前身,帶著馬匹的強大沖鋒力量,劍刃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劃開皮甲,深入皮膚和血肉,瞬間擦身而過,飛濺的血珠在身后噴泉。
大片鮮血也濺在他的背后,將他的盔甲打濕了一大片,似乎只是本能,長劍略側三分,又將擦身而過的第三個騎兵帶過。
而隨之,方信板甲上火星四飛,堅硬的鐵板,硬生生撕開一條縫隙,劃破了皮膚,幾點鮮血滲了出來,眼前突然一空,視野猛的開朗。
這時,似乎霧氣散去,天空上白云朵朵,對面的草地和叢林上,零星的野花,悄悄點綴著,帶來了安息的氣息……
瞬間,一種不祥的氣息猛的撲來,方信心猛的一沉,背后板甲金光一閃,一支精鋼制成的箭,直穿入板甲,穿入了肌肉,頓時,一波波鉆心的疼痛刺進他的腦海。
只在電光火舌之間,他就明白,這是自己騎士下的手,而且還是弩弓,只有弩弓,才具有這樣強的穿刺力。
剎那間,痛苦、迷惑、覺悟,一齊向自己襲來,他不禁蜷縮了起來,渾身發抖,不過再一剎那之后,方信就又醒了過來,他怒吼一聲,反手拿住箭,就是一折。
長箭折斷,猛然間的疼痛,讓他更是清醒過來,一凜之后,他猛的睜開眼,反身勒住馬,繼續沖向黑暗軍團。
第二次沖鋒,身后繼續追隨著騎士,騎士的沖鋒力量,破開了任何有組織的反抗。
在一處高地上勒住馬,方信沉穩的拿出了號角,開始吹了起來。
身后的騎士喘息著,短暫的沖鋒,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但是當他們抬起眼時,都不由戰栗。
這是一雙深邃如大海的眼神,又透出清而冷的寒意。
騎兵可沒有休息的特權,在短暫的喘息后,又沖入了戰場拼殺。
這時,沖鋒角號傳達四方,九百步兵開始沖鋒,掃蕩著落單和混亂的黑暗士兵,好象看電影一樣,一個又一個戰士在戰場上拼殺,又快速的倒下。
放下角號,方信手持長劍,靜然默看,氣定神閑,一時間,騎士所在地,處于一種靜默的狀態,直到伊薩多·哈格蒂前來,打破了這短暫的靜默。
“爵爺,我們勝利了。”
“是的,我們勝利了,您的魔法,威力真是強大。”方信謙虛的笑著,凝視著眼前的法師。
“這不是我的功勞,爵爺,經過六天的周旋,并且不斷分兵,吸引敵方分兵,又以一隊吸引敵方一部,而集中大量兵力進行圍剿。戰術上,您的部署很簡單,很有效,先是騷擾,然后就是一舉射箭覆蓋,又有我的魔法進行第二波打擊,然后是騎士沖鋒,第四波就是優勢兵力的圍剿,快速、致命、無間隔的連綿打擊!”
伊薩多·哈格蒂用一只手,握緊了法杖,說著:“你是我見到的,最優秀的騎士,無論在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非常優秀。”
但是還不夠優秀,方信想著,他把目光看向了還是拼殺的戰場上,在那里,一個人,一支隊伍,吸引了他的注目——那正是他新編的親兵隊,隊長凱西頓在奮力拼殺著,獰笑著,享受著。
就在這時,帕莫爾見習騎士率領著五個騎兵翻身馬,他驚叫的說著:“爵爺,您受傷了!”
說著,就想為扶他下馬,為他解下盔甲。
方信搖了搖手,表示不用,背后的這支箭位置,雖然是致命之處,但是有著功德金光臨時瞬間強化板甲,并沒有深入許多,看似嚇人,其實才破開血肉寸許,而且在這時,他必須忍耐。
在等待中,時間也會流過,終于,在騎兵和九百步兵,以及二百箭手的打擊下,最后一批黑暗士兵被圍困住了。
那是一處小土包,高不過十米,七八名黑暗士兵團團背靠著,手中的長劍,已經變成了紅色,身體上,滿是傷口。
一個見習騎士,舉高手,然后重重的放下。
頓時,數十支箭,覆蓋在了這小土包上,對面領隊的黑暗小隊長,沒有半點哼聲,一支箭從他的頸部穿入,直透出后面,這人沒發一聲,就倒在地上,鮮血頓時冒著氣泡而傾瀉而下——與之同時的,是五個士兵同樣倒下。
中間還有一個士兵,他似乎沒有了恐懼,只是持著軍旗,身上中了一箭,但是沒有倒下,這時,四個士兵,從四面沖上這個小土包……
四把長劍同時舉起,而這個士兵沒有半點反抗,直立著,表情保持著冷漠,讓四把長劍,斬開了他的軀體,直到無法支持站立,轟然倒下。
“爵爺!”戰斗結束,凱西頓興奮的上來。
“你的任務是在我身邊,而不是戰場!”方信卻沒有獎勵,冷淡的說著。
凱西頓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帕莫爾見習騎士卻立刻明白過來,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你這就動身前往,去找到巴德克,把它引的那支部隊向我們靠攏,然后我們集中殲滅它們,明白嗎?如果這次你沒有完成,也不必回來了。”方信冰涼的說著。
巴德克見習騎士,指揮著野營,任務就是吸引敵人的分兵。
“明白了,爵爺,你放心好了,在野外,沒有誰能勝過我們,我會迅速找到巴德克騎士,并且傳達您的命令。”凱西頓抬起頭,看見了方信背后的傷口,他不是傻瓜,雖然未必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這很明顯,是親衛的失職——當下什么都沒有說,就大聲許諾著。
就在這時,戰場上,所有人都清醒過來,望著尸橫遍野,明白自己又獲得了一次大勝,頓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聽見這歡呼,方信才松弛了下來,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