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縣令(上)
山坡下的戰斗,如火如茶,卻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分成二堆
十六個對上方信
還有十個繞過去,攻擊蕭安寧等六人
刀客高聲喊著:“林成宵,你看見了沒有?我們的人就要圍上你的女兒了。”
一人就接口說著:“這個女人不錯,可不能殺了!咱們兄弟可是好久沒有嘗嘗這種女人了,帶回去大家享受!”
這就是亂方信心神,方信冷笑,突地轉折,對著一人就揮劍
這人迎變奇快,劍光同樣迎敵
側邊兩人,已經抓住機會,猛的出刀出劍
但是就在這時,只聽“噗”的一聲,方信左手一送,一道淡光猛的穿過,那人目力眼角瞥見異光,不假思索就扭轉,卻還是慢了瞬間,這道光貫入小腹
“啊……救我!”這人全身一震,跌在地上,一時不死,雙手掩住小腹。
這其實是一枚銅紐扣,貫入小腹,透體而過,一時間還不會死去。
就這破綻,方信劍光一閃,側邊一人就覺得胸口一麻,轉眼又是一痛,肋骨頓時炸開,外面炸開一個窟窿,里面內臟盡碎,頓時撲地慘死。
方信說著:“又殺了二個!”
這種事實,比剛才威脅更是淋漓
刀客和劍客大怒
就在側坡上,二人望著下面,卻是臉色深沉,一個是中年人,臉上不怒自威,一人卻是文士打扮的人物
只見下面刀光劍影,不時就有慘叫而出
“想不到林賊的武功如此之高。”這個中年人說著。
“是,大人,其實弩弓無效,就知道這次不利了。”
“弩箭雖少,也有五發,為何不用?”
“大人,太少了,只有十具,一旦被發覺,只要留在三十步外,威力也是有限,而且上弩非常麻煩,換箭的時間,被各個擊破,也是無用,如有三十具,情況又不一樣了。”文士帶著點苦笑說著。
“弩弓是朝廷管制之物,動用十具已經是本官的極限了。”中年人說著:“如是再多,本官也無法隱瞞,一旦被上面查知,就會抄家滅族。”
文士點頭不語。
這個武功社會,朝廷能鎮壓武林,靠的是利器,所以對弩弓之類非常重視,十具弩弓的偷竊和損失,還可以在府級壓下去,多了必驚動省閣,事情就鬧大了。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慘叫的倒下,下面身影,方信身如流光,所向披靡,稍有差錯,就被格殺,就說話之間,又倒下三人,包圍圈越發稀薄了
而寄希望的十人,對上六人,卻不占多少上風,四個公府劍手,受到指點,雖然武功還差上幾分,但是卻也與這十人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蕭安寧劍法高妙,有三人圍攻,也拿之不下
按照方信的目光,如果不是她心還不狠,殺意不濃,實戰經驗不足,早就可以格殺一個或者二個人了
再看了片刻,又有一人長聲慘叫,這中年人嘆的說著:“看來,這些要全軍覆滅了。”
“大人!”文士試探的說一句
“哼,侯府和公府斗法,我們不能介入太深,找上來,叫我等協助,這是可以,賣給侯爺一個面子,而公府也不會說什么,但是如果我等直接介入,那公府未必就不能把我們開刀——走吧,下面的戰斗不必看了。”這中年人舉步說著。
為官,最善于審勢,眼見大局已定,他卻不愿留在現場,以免被人發覺
文士嘆了一下,不過200兩銀子還不足以讓他拼得性命,他也跟在了中年人后面,從另一面而下,背后,殺聲慘叫連綿不絕
蕭安寧深深的吐氣
在戰斗中,她最初的慌亂已經平息下來,蕭家和主世界完善的兵法劍法,一一浮現在心上,許多精要都真正明白了
但是四個劍手,已經快撐不住了,至于六竹,更是染血拼命了,從她口中傳來的一聲悶哼聲,使她下了決心
蕭安寧估量著,對方是三人
——必須殺得眼前的人,以破這局,不然的話,等父親殺光了敵人前來支援,自己這幾人也撐不到這時了
她所欠的,只是經驗和決心,論得武功的淵博和精要,劍氣之外,這個世界少有人敵,因此在決心下了之后,很快就抓住了機會
“噗!”的一聲,一劍將一個激進的人手就斬了下來,這人慘呼半聲,急急后退。
蕭安寧傷得一人,頓時壓力大減,長身拔起。
這一拔起,就脫出了被包圍的圈子,就在這時,敵人反應神速,一刀砍至,只聽“噗”的一聲,長劍點出,正好點在刀鋒上,蕭安寧借得力量,疾退五尺,就到了后面數人的作戰范圍內,身體就向后一倒,轉身一劍
這一劍是蕭家的劍術,出手之快,匪夷所思,只聽“噗”的一聲,劍尖猛的刺入,將一人刺的前后洞穿。
一傷一死,十人去掉二人,壓力大減
翻滾而出,格開二劍,才起身,突地身影一閃,一人一刀砍來。
蕭安寧舉劍一擋,“叮”一聲,星光四濺,她到底內力淺薄,登時被震倒于地,幾乎同時,她手中之劍,注力擲出。
這一脫手劍,取之于密傳,頓時貫入胸口,那人仰天而倒。
蕭安寧就地一滾,立即抓住了一把地上的劍,反手一劍,一人就倒跌而入,帶著滿蓬的鮮血,而這一滾,卻也避不了全部,身上終于噗的一聲,多出一個血口
又殺得二人,對方變成了六人了
蕭安寧喘息著,持著劍,不知從何而來的痛苦和惡心感,貫穿了身體
但是,這時,的確不用她戰斗了,突然之間,聽見了父親的長嘯聲,在場的人都不由望了過去,就見得了三個僵立的人
片刻,刀客和劍客,都撲到在地,那邊十六人,已經全部被殺
一見到這個,余下的六個,都是變色,疾向后退去,分散而逃
方信卻毫不猶豫,撲了上去,如猛虎搶入羊群,一聲接著一聲,片刻之后,這六人立刻被斬殺
回來之后,方信身上也多了二處血口,發覺劍手,已經熟練的清洗傷口和包扎了
“情況怎么樣?”
“先生,并無大礙,六竹和沈平傷的比較重,但是也沒有生命危險,小姐中了一劍,卻沒有大事。”廖成稟告的說著。
“恩,先遷移到前面一段,然后我們包扎清洗,最后我們再起程。”方信吩咐的說著,走到了一處,那里,是臉色蒼白的蕭安寧,她正在嘔吐——黃水都吐了出來,連同剛才吃的中餐
方信沒有多說話,只是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
第一次殺人,有這種情況毫不意外,但是對方信來說,他還是相當滿意——這次他其實保留了幾分力量,就是讓女兒能闖過這關
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來作
蕭安寧的武功,其實已經第一流,唯欠了這點經驗和殺意
等蕭安寧開始平靜下來,方信這才吩咐的說著:“這里離曾明郡的冊高縣還只有十五里了,六竹和沈平傷的比較重,就到馬車上,我們上馬。”
“是,謝先生!”廖成謝恩說著。
“還有,這些武器和尸體罷了,弩弓必須帶走,我們到了冊高縣,這個案件還是要報上去的!”方信平淡的說著。
報了上去,多讓一些人有些麻煩也是好事。
“是!”廖成應著。
現在路徑,在冊高縣西郊,溪變成河,溯流而上,沿途景色十分不錯,再過了一個時辰,就越過了人口稀少的地區,而來到縣城外肥沃的田野之地。
雖然耽擱了一個半時辰,但是還是在下午四點左右,趕到了冊高縣城
冊高縣,背山面水,一個典型的縣城,既不特別繁榮,也不荒蕪,從山區、田野,進入這座縣城,就立刻被巡檢司的人發覺
出示了腰牌和公文后,方信一行人,被迎接入縣城內的驛站
縣城之中,當然不是沒有落腳的地點,但是受到襲擊,而且還有弩弓參與,更死了三十余人,這無論怎么樣是大案了,連縣令也被驚動了
與其扯皮,以及一些麻煩,不如老實的配合,而且住在了官方驛站,也可抵消一些隱患,要知道,驛站是半獨立的機構,雖然也才九品,但是當地縣令卻也不能直接任免,也干涉不了內政
由于喊醫生,安排地點,治療等等,縣里一個巡檢陪同,帶來了縣城中的醫生
方信銀子也發了下去,讓著酒菜和傷藥弄了上來
縣令今天,就不直接來了,吩咐了下來,明日上午,前來驛站,讓諸人等候著
雖然是公府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應是,等待著明天解決事端
一陣忙亂后,驛站
的伙房送來晚飯
對方信來說,是一盤肉片,一盤肉炒菜,還有肉饅頭,其它的人也差不多,畢竟安置和治療,現在天已經黑了,誰也沒有心思大魚大肉了
稍等了片刻,天就已經完全黑了,夜來春雨多,竟然淅浙瀝瀝的下起雨,方信望了一眼,見得庭院廊下側房,幾個巡捕在那里看著,他無聲冷笑,沒有在意——這是縣里安排的保護,也是監視。
回到房里,里面點著蠟燭,方信也沒有多事,解了衣服,吹了蠟燭,然后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