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客斤外散布著亂七八糟的陳設潔的甩佩五顏六色的獸皮所取代。木制墻壁上掛滿了各種野獸風干的頭顱,墻壁的一角隔著一排的武器,狼人的審美觀實在讓韓飛無語。
一名彪悍異常的狼人盤坐在鐵木案幾之前。一手抓著烤熟的羊腿大嚼,另外一只手則在懷中一名衣不遮體的美艷獸族女郎身上肆意地揉捏著,那名女郎雖然痛苦不堪,依然強自擠出笑容迎合。
哪怕是坐在的上。他的身高也有一米多,的上身肌肉糾結極為強壯。長長的黑扎成鞭子垂在身后,一對狼目格外兇厲,其身上沒有和其他狼人那樣涂上顏料,顯示出身份的不同。
進入大廳之后。索斯納笑容可掬地上前行禮道:“血魂族長,我們又見面了,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全部帶來了!”
“很好,我喜歡像你這樣守信用的人類!”這血魂族長的通用語說得要比血牙流利許多。他咧嘴一笑隨手將羊腿拋下,正在褻玩的女郎也被無情地丟到了一邊:“請坐,倒酒!”
索斯納不慌不忙地在對方的前面坐了下來,韓飛和護衛隊長有學有樣在他身后同樣盤腿坐下,而血牙則站到了血魂族長的旁邊,虎視耽曉地看著三人。
那名獸族女郎拿來了酒杯,為三人到上了酒。
擺在韓飛面前的酒杯不是普通的水晶杯或者瓷杯,而是類似人類頭顱骨這樣的容器,灰白的表面上密布著細紋,上面甚至還可以看到沒有清理干凈的毛。
看到索斯納渾不在意地端起就喝,韓飛同樣不動聲色地拿起一飲而盡,酒倒是不錯,只有一起來的護衛隊長臉色有些難看,估計是強忍著惡心喝下去的。
幾杯酒下肚,雙方之間的氣氛融洽了不少,血魂族長伸出大手在身邊的獸皮中摸索了一下,扯出一只黑乎乎的袋子丟給索斯納:“這是給你的貨錢!”
索斯納接過袋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零零碎碎的全是一塊塊靈晶。
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將這些靈晶分門別類的整理好,最后眉頭一皺說道:“血魂族長。你的靈晶品質都不是很好,還抵不上我帶來的貨物價值啊!”
他的話音一落。站在血魂旁邊的血牙勃然大怒。拖在身后的尾巴立玄豎了起來,咽喉出低沉的嘶吼。
血魂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人類,我的部族才網搬到這里,在這里起碼要呆到明年夏天。等到第一撥崽子出生之后才會離開,需要的東西會很多。”
“這第一次交易是少了點,不過我會派出孩子們去狩獵,下一次交易給你雙倍補足!”
狼人以粗蠻兇橫著稱,不過作為一全部族的族長,血魂并不愚蠢,或許他有能力硬吃下索斯納一錢不給,但是以后不可能還會有人跟他進行交易,更會招來索斯納后面商會的報復,那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索斯納沉吟了一下說道:“也好,這次就這樣吧,不過下次我們要先收錢再給貨!”
“沒有問題!”血魂笑道:“你守信用,我們狼族同樣守信用,快,倒酒!”
“那就多謝族長了,這酒先留著,我還有事情趕著回去,下次再喝個痛快吧!”索斯納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再呀!只
驚呼聲中,索斯納一屁股妾回到了地上,抱著自己的右腿露出痛苦之色:“我的腿,”
包括血魂在內,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護衛隊長馬上撲上前去仔細看了看索斯納的腿,想了想抽出了一把匕,直接利開了他的褲腿。
不知道什么時候。索斯納的腿竟然粗大了許多。肌膚的顏色變得烏青,明顯是中毒的癥狀。
護衛隊長用匕一挑,一條足有半尺長圓鼓鼓的水煩被挑了出來,它顯然早已吸飽了血,通體變得紅殷殷的,蜷縮在地上分外令人惡心。
“糟了!是吸血毒蛙,怎么會跑到地蜥獸的背上來?”護衛隊長失聲說道:“這下真的麻煩了,我們隊伍里沒有治療法師啊!”
吸血毒蛙是森林中一種非常討人厭的軟體動物。它能夠爬在草叢中、樹上、溪水里無聲無息地襲擊過往的人和動物,以吸食血液為生,它所分泌出的毒液不僅有麻痹的作用,而且對人類來說具有很強的毒性,往往被其吸夠血之后才會覺察到。
擁有斗氣的武士當然不用害怕被吸血毒蛙沾上。一般在森林中活動的普通人都會涂抹上特利的藥液防止吸血毒的攻擊。索斯納顯然
中了吸血毒蛙的毒液是相當麻煩的。如果不及時治療,索斯納肯定會因此病上一場。
“沒事,我這里有一個祭司在。他應該能夠治療!”血魂哈哈一笑道:“血牙,你快去將那個老家伙帶過來。”
血牙答應了一聲,立刻離開了房間。
索斯納苦笑著對血魂說道:“謝謝族長,否則我真要吃點苦頭了”。
一旁的韓飛雖然很是關心地看著索斯納腫脹的腿,心里卻是跟明鏡似的,這顯然是索斯納救贖伊布長老的一個計策,以他在呼嘯森林貿易幾十年的經驗,怎么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更不會如此巧合,無非是借這個無懈可擊的由頭引出伊布長老。而后借機提出要求。
事先索斯納根本沒有跟韓飛說過他的計劃,錯非知道內情,韓飛恐怕也不會有什么疑心,這一次果然是找對人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血牙就帶著一名白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赫然正是伊布長老。
和半年前相比,伊布長老蒼老了許多,他的神情極為憔悴,手柱著木權巍巍顫顫地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身上所穿的灰袍骯臟破碎,顯然在血狼部落中吃了不少的苦。
在韓飛看到他的同時,伊布長老也注意到了韓飛的存在,他先是楞了一下,不過隨即變得木然,仿佛根本不認識韓飛一般。
“老家伙。快給索斯納先生治療一下,治好了晚上給你們雙份的食物!”血魂粗聲粗氣地說道。
伊布長老低下頭,緩緩走到了索斯納前面蹲了下去,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在其腫脹的腿上撫摸了一下。
他伸出木杖將杖頭擱在索斯納腿上被吸血毒蛙叮咬過的位置,嘴里喃喃念動著晦澀的咒語,一圍淡綠色的光芒驟然從技頭透出,瞬間化為無數的輝點,紛紛浸入到肌膚當中。
索斯納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中毒的粗腿以肉眼可見的度恢復了正常,皮膚表面上還滲出了一些黑色的液體,護衛隊長趕緊撕下一塊布擦千凈。
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索斯納的毒傷就被完全治好了,而耗費了力量的伊布長老劇烈咳嗽了幾聲,幾乎連直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站在他身旁的血牙卻是用腳踢了踢伊布長老,吼道:“好了,你可以滾了!”
韓飛垂下眼簾,掩飾住了眼中掠過的一抹兇光。
索斯納從地上站了起來,用力踩了踩自己的腿,滿意地向著血魂行禮道:“真是謝謝族長了”。
血魂瞬嘴一笑,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看著腳步蹣跚正要離開的伊布長老,索斯納突然問道:“血魂族長。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將這個老祭司賣給我,我商隊里的治療法師不干了,正缺少這么一個人啊”。
聽到索斯納的要求,血魂微楞了一下,隨即笑道:“當然可以,賣給你沒有問題,你用什么換?”
對于血魂來說,隨時都有可能到斃的伊布長老基本上沒有什么價值了。如果能換點東西那絕對劃算。
索斯納想了想說道:“五十公斤細鹽再加上兩桶酒怎么樣?我可以馬上支件!”
“成交”。血魂一口答應了下來。
伊布長老停下了腳步,他艱難的轉過身去說道:“這位大人,如果你想讓我為你效力,請將我的族人一起帶走吧!”
索斯納看向血魂,對方揮手痛快著比地說道:“幾個奴隸而已,一同送給你吧!你管著他們,這個老家伙才會出力”。
事情之順利連韓飛都感覺到有些意外,讓他對其貌不揚的索斯納不禁刮目相看,如果沒有索斯納這環環相扣的手段,想要帶走伊布長老和其他幾名狂熊部落的族人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山谷中,卸完貨物的鐵甲地蜥獸踏上了返程,索斯納和韓飛等人回到了商隊當中,只不過還多出了伊布長老和三名原來狂熊部落的熊族奴隸。全都是十來歲的半大孩子,個個瘦得跟猴子似的。
脫離了苦海的伊布長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老淚縱橫地看著韓飛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我還有見到你的一天,薇兒還好嗎?”
“她很好,長老你放心”。韓飛的眼神變得凌厲無比:“血債,自當用血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