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晝夜,靜海市中心的人潮似乎永無停歇的跡象,十二車道的道路比起百年前已寬闊了數倍,可車海人潮百年來如一日,如那永不褪色的歲月,讓人感受星際化大都市的從未改變的繁忙人生。
而就是在這人來車往的喧囂都市中,一條昏暗干凈的小巷鮮有人跡踏足,這對于寸土寸金的靜海市來說,當真是件奇特的現象。
更為奇怪的,在這條小巷盡頭一家迷你的茶餐廳坐落在這里,風聲輕吹過那旋轉的木門,秋季的午后沁涼的風吹拂進來,自由一份獨自飄揚的意味。
前世今生,左御在這座繁華都市整整生活了四十年,這樣靜謐的茶餐廳他從未聽說過。
先不說為何在寸土寸金、喧囂鼎沸的靜海市,會有這樣一條昏暗的小巷開辟出來,卻鮮少有人踏足。
單單從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考慮,在這樣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內開一座餐廳,門可羅雀的光景根本不需要驚訝,更詭異這可以稱之為玲瓏的餐廳,在本就狹小的空間里還開辟了三個包間。
不過對于此刻的左御來說,他無疑對當初餐廳的設計者感激涕零,因為左御和葬雪現實中的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這僅可放置一張桌子的包間里。
坐在朱紅的椅子上,左御將千沙葬雪沁涼的小手握在手心,厚厚繭層的掌心磨蹭過那白皙柔軟的皮膚,他甚至擔心一不小心會將那美麗的纖手磨破掉。
&21476;人說吹彈可破,不外如是吧……
兩人在現實中的約會其實和游戲中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葬雪本來就是清冷孤絕的性子,即使在現實中與左御第二次見面,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
左御從來也不是一個熱情的人,按理來說,冰山遇上木頭不會產生任何的化學效應,可兩人坐在狹小的空間里,卻沒有絲毫氣悶的感覺。
葬雪依舊黑巾蒙面望著狼吞虎咽的左御,如冰的雙眸柔和些許,任由男人左手握著自己,另一只手扒著面前的食物。
“葬雪!你真得要獨自進入阿格卑斯山脈?不如我陪著一起去吧,等到你的傳承任務完成,再陪我一起前往萬骨廢墟,怎么樣?有我這樣的強力坦克在身旁,一切高枕無憂啊……”
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左御的性子比人前活潑了不少,自吹自擂的樣子惹得千沙葬雪不由輕笑了一聲。
見葬雪微微搖頭,左御旋即改變口風,失望道:“你難道想讓我一個人前往萬骨廢墟,作為一名坦克職業,我非常有壓力啊!”
其實左御真正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他自然是不愿放過兩人獨處的時間,從兩人相識的10個月中,雖說確是朝夕相處,可大部分時間,兩人身邊都環繞著那一大坨百萬瓦電燈泡們,左御想要表示點親密,也是徒呼奈何。
可左御心中也明白,傳承者任務肯定耗時日久,若是兩人不分開分頭進行任務,那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完成晉升初級傳承者的任務。
“好吧!既然如此,那分別之際,我們是不是該有朋友之間分別慣有的禮儀?”
左御笑容燦爛,眼睛非常直白的盯著了千沙葬雪蒙面的黑巾上,誘人的雙唇在黑巾下若隱若現,勾勒出那完美的唇印。
葬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左御身邊,卻沒有如男人期盼中獻上香唇,而是解開了他身上的衣物,露出左御結實的胸膛。
我暈!難道自己已經OUT了么?現在的女人都這么直接主動的?還要直接在餐廳里?
恩……,難怪葬雪會選擇這么僻靜的場所……
當左御激動地望著白玉一般的小手撫上他的胸膛,還未來得及感受那肌膚相親的韻味,錐心的疼痛便從葬雪觸摸處擴散開來。
“恩!!!”
疼痛整整持續了半分鐘,可左御年幼時沒少經歷過這樣的疼痛,竟硬生生忍住了。
當葬雪的纖手離開左御的胸膛,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圖案出現在他的胸口處,黑色的蓮花約莫只有手掌大小,可花葉紋理清晰可見,透著說不盡的鬼魅妖艷……
黑蓮花在胸口閃爍了一下,轉眼便隱沒下去,消失不見。
“葬雪!這是……”
左御抬頭,厚實的嘴唇不經意間碰觸到兩瓣柔軟,即使隔著黑巾也不由令他瞬間迷失……
男人甚至還未來得及更加深入探究一番,葬雪的身體已憑空模糊起來,一點點消失在自己面前,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分割……
那是左御在前往白骨荒野之前,現實中與葬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約會的實質性結果,則是左御胸前多了那一朵黑色的幽蓮。
事后,左御一直以為這是身為一名異能者的葬雪,表達心中感情的一種特殊方式,也沒有太過在意。
可在黃色旗袍麗人指甲扣破他的皮膚,左御才明白葬雪留在他胸口的蓮花真正的用意。
他亦沒有想到,葬雪留在自己體內的東西竟然有這么恐怖的攻擊力。
旗袍麗人右手的指甲僅僅沾到了左御幾滴鮮血,黑色的火焰已在幾個呼吸間侵吞了女人整個右手,而那火焰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迅速的朝著女人的手臂蔓延。
左御只覺得眼前一花,那黃衫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旗袍麗人的身邊,卻是絲毫不敢碰觸女人的身體,扯下身上一塊衣物,布條瞬間繃得筆直,一道呼嘯的風刀延伸在布條頂端。
隨即,手起刀落,那延伸在布條頂端半米長風刃切過旗袍麗人的右肩,女人整個右臂立時被斬了下來,鮮血從切口處狂噴出來,那情景令小鳥依人不由尖叫起來。
而黃衫老人絲毫沒有停留,上前抱著旗袍麗人幾個箭步竄到墻角,仿佛甩著一條毒蛇一樣將手中布條扔了出去……
“砰”!
明明沒有接觸到旗袍麗人身體的布條憑空燃燒起來,轉眼化為灰燼與那已成飛灰的手臂混合在一起,散落在地板上。
左御呆滯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這黃衫老人和旗袍女人實力雖然明顯不及花滿樓,可左御也隱約可以猜測出他們至少空階以上異能者的身份。
這樣的異能高手放在社會上,那根本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竟然抵不過一縷黑火焰的攻擊。
而那黑火焰的本體,則在自己的身體中……,這讓左御感到發自內心的戰栗。
葬雪!
更讓左御感到不知所措的事情還在后面,那黃衫老人止住旗袍女人的傷口之后,轉身將墻角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金冠玉一腳踢到左御面前,隨后老人和旗袍女人一起跪倒在他面前。
“先生!我們確實不知這小子與您的過節,望您不要遷怒上京王家,任何事情我倆一并承擔!!!”
“咚咚咚……”
黃衫老人的額頭和地面碰撞著,發出陣陣刺耳的響聲,轉眼額頭血肉模糊,白骨可見……
左御心中百味陳雜,仿佛渾身脫力一般,無力揮手:“你們走吧……,把這垃圾一起帶走。”
老人和旗袍女人欣喜若狂,又連續磕了九十九個響頭,抱著金冠玉也不敢施展念力飛行,快步朝門外走去。
轉頭,左御望著神情敬畏、郁悶的光頭男,平靜地笑起來:“你說乞丐與公主、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發生在現實?最后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呢?”
花滿樓聞言默然不語,在場的三人都不知道,這次救美行動如同一根導火線,會點燃何等暴烈的一場狂濤波瀾……
&65288;工作到九點才回來……,幸好在十二點前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