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賜下來的藥可真靈驗!”
“是啊,聽人說二奶奶以前是個有名的醫師,果然不假。”
“二奶奶可真有本事……”
林家的護衛們見唐郁香賜下來的金創藥竟如此靈驗,圍在一起夸贊不已。
許勇將刺客盡數殺光后,就急忙來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前,他見主子臉色青中泛黑,就意識到了不妙,怪不得主子剛剛會轉身逃跑,原來是中了毒!
他蹲下身,趕緊將主子的右手抬起,開始診脈。
許勇三歲習武,是宣威將軍鄭勝專門培養的家族侍衛,在十七歲那年,因為武藝好,性子沉穩,外加醫術學的頗佳,被鄭勝分配到了嫡長子鄭劍秋的身邊,當時的鄭劍秋只有十歲不到,見他武藝高強,很是敬重。
‘這究竟是什么毒?’許勇給鄭劍秋把過脈后,一雙劍眉擰成了一團,其余的護衛見統領只是陰著臉不說話,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鄭劍秋無事便罷,若真的隕命在此,他們必定要跟著陪葬!
寂靜了許久后,一個護衛終于狀起膽子上前一步,小聲道:“許統領,小人聽那邊的人說他們的主子是個醫師,您看要不要請來給公子把把脈?”
許勇猛然抬起頭,狠狠的瞪了那名護衛一眼,他自認醫術高強,自己都查不出來,更何況是一個鄉村游醫。
‘撲通’一聲,那名護衛便跪在了地上,臉上已經是露出了哀容,他結婚不到兩年,前些時日妻子才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可不想就這么丟掉小命,而且鄭劍秋可是鄭府的嫡長子,若是真的死在了這里,家主震怒下,怕是會讓這些護衛們的家眷也跟著陪葬,
“許統領,您就讓那醫師過來看看吧!”
許勇此時也是焦急不已,他又何嘗不知道主子若是有個好歹,他也得陪葬,眼見這名護衛接連打斷自己的沉思,怒極下,就待開口喝罵,然而他還沒張口,就見圍成一圈的護衛們嘩啦一聲全跪了下來,
“許統領,既然您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不如就讓那位醫師過來瞧瞧吧。”
“是啊許統領,說不準那醫師真能醫好公子爺呢!”
“求您了,小人可不想死啊……”
許勇眼見護衛們個個出聲哀求,一雙眸子忽明忽暗,沉吟了良久之后,終是輕聲一嘆,“罷了,就讓那個醫師過來給公子爺瞧瞧吧。”
“是!”第一個開口的那個護衛應了一聲,就拔腿跑向了唐郁香這邊。
唐郁香先前就看出那受傷青年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此時見對方來求醫,就打算過去看看,只是她剛踏出第一步,就被知冬給攔了下來,“二奶奶,您不能過去。”
“是呀,二奶奶,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給人去看病?這不和規矩。”知秋也站在一旁勸阻。
來求醫的那位護衛沒想到這邊的醫師竟然是個豪門貴婦,心下一驚,盡管自家主子身份嬌貴,但也沒有強迫一個貴婦去為主子療傷的道理,想想此時公子的性命已是堪憂,他便不再顧及許多,連連叩首道:“夫人,您是菩薩心腸,求您救救我家公子爺吧!”
“你家公子爺可是中了毒?”唐郁香此時也是躊躇不已,如今她可是林家的二奶奶,哪能像以前那般隨意去給人看病,更何況對方胸前還有刀傷,若果真要診治的話,說不準還得查驗傷口。
以前她現如今的身份,的確是不好過去幫忙。
想了一會,她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若只是刀傷,給他些療效好的金創藥就行,但若真如自己猜想那般中了毒,這趟醫,她還得去看上一看。
拋開對方的身份不講,那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
“回夫人,小人家公子爺正是中了毒。”那名護衛眸子閃過一絲訝異,要知道兩群人離的較遠,這邊又鬧哄哄的,眼前的女子不可能聽到那邊說的話,她怎么知道自家公子爺中了毒呢?
難不成這位夫人,真的是位岐黃妙手?
“帶路!”人命關天,唐郁香不敢久拖,抬腿便走,知冬與知秋還要勸阻,卻被唐郁香給甩到了身后。
鄭府的護衛們也沒想到那邊的醫師竟是位女子,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不過最終他們還是乖乖的讓出一條路來。
許勇則是冷哼一聲,也閃到了一邊,若非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絕不會讓一個女醫師去給公子爺看病療傷。
女人除了縫衣刺繡生孩子,還能干什么?
唐郁香并不知道眾人的想法,來到近前后,就蹲了下來,站在她身后的知冬見她要給傷者把脈,便趕緊掏出一方錦帕,蓋在了鄭劍秋的手腕上,唐郁香見她如此細心,贊許的點了點頭。
隨后便伸出右手,輕輕的搭在了鄭秋劍的脈搏上。
這不診脈還好,一診立馬將唐郁香嚇了一大跳,因為此時傷者的脈搏毫無規律可言,一會平緩,一會激昂,一會又變的虛弱不堪,擰緊了眉頭,她緩緩的閉上眼睛,開始仔細診斷中了何種毒藥,會有這種現象。
圍成一圈的護衛們似浮雕一般,靜靜的立于一旁,將眼神全部放在了唐郁香的小臉上,他們的心情,也是隨著唐郁香表情的變化,時起時落。
一瞬間,這里只剩下了輕風吹動樹葉時,響起的嘩嘩聲。
“我要查驗傷口,你們幫把手。”良久之后,唐郁香才睜開眼睛,那雙柳眉已是蹙成了一團,先前許勇已經處理過傷口,包扎了起來,有個護衛聞言,稍做猶豫,就彎下腰將繃帶重新解了開來。
知冬與知秋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見狀面皮一紅,就趕緊將頭偏向了一邊,不敢再看,唐郁香則大大方方的望向了傷口處,只見傷者胸口處有一條長約三寸的豁口,劃的并不深,但流出來的鮮血,卻已經變成了黑紅色,可見刺客使用的毒藥,相當的恐怖。
“請問夫人,可能看出來我家公子爺中的是何種毒藥?”許勇見唐郁香給人看病時表情鎮定,動作自然,自有一副高人風范,一股敬意自心底由然而生。
“看不出來。”
唐郁香冷冷的吐出四個字,說完后,她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眾人已經有一大半變的面無血色,“依我年來,你家公子中的應該不是一種毒藥,而是由好幾種毒藥混合而成,所以這脈搏才會如此怪異。”
許勇聞言眸子一亮,恍然大悟,急聲問道:“那夫人可有解毒之法?”
“解毒之法沒有,不過我可以肯定,你家公子所中之毒雖然難解,但一時半會并不會丟掉性命,我這里有一粒解毒丸,你們且給他喂下去,然后早點去尋個解毒高手來救治吧。”唐郁香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交給了身旁的知冬。
知冬接過,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后,遞給了身旁的護衛。
那護衛不敢自作主張的給主子喂下,先交給了許勇。
許勇頗通藥理,接過藥丸后,就先查看顏色,先其約有蠶豆大小,通體雪白,從表面并不能看出來什么,便又放在鼻端嗅了嗅,隨即,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便撲入鼻中。
他蹲下身,親自給自家主子喂下,這才問道:“敢問這位夫人,這解毒丸是用哪幾種藥材煉成?”
唐郁香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哪有給人療傷,還說藥方的。
許勇平日里也喜歡擺弄藥草,見獵心喜下,這才問的有些唐突,見對方不說話,他也不好再開口。
唐郁香診斷的結果對于許勇等人來說亦喜亦憂,喜的是自家主子一時半會不會死去,他們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而憂的則是唐郁香說鄭劍秋所中之毒是由好幾種劇毒摻和而成,那么要想解毒,就麻煩了。
“請問夫人家住何方,等我家公子爺醒了,必定會親自登門拜謝!”許勇給手下打了個眼色,示意其動手給公子爺重新包扎,自己則轉過身,對著唐郁香深深施了一禮。
唐郁香只是輕輕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她不想擔擱病人的時間,知冬與知秋見她想要起身,就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將她摻扶了起來,,然而就在她想要轉身之際,卻是突然‘咦’了一聲,隨即喝道:“等等,你把那塊淡黃色的玉佩拿來給我看看!”
拿著寶玉的護衛愣了一愣,這才將手中的寶玉遞了過來,這塊黃色的玉石是他整理鄭劍秋的胸襟時,滑落下來的。
唐郁香將玉石接到手中,指尖便傳來一陣溫熱,再細觀其色澤與紋路,臉上一喜,‘淡黃色,外表光滑,質地均勻,橫斷面有同心層紋結構,紋路清晰,難道這便是醫書中所記載的奇玉之一,岐玉?’
“快,快將這塊玉石放在你家公子胸前的傷口處。”唐郁香邊說,邊又將玉石遞了過去,那名護衛雖然不明所以,便還是聽話的照做,許勇見狀,急忙踏前一步,開口問道:“敢問夫人,我家公子爺可是有救了?”
唐郁香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能肯定,再等上片刻,結果就出來了。”
那護衛將玉石放在傷口處后,怕玉石掉下來,就沒有放手,于是眾人便圍成一圈,仔細的打量,唐郁香先前已經露了一手,所以這些人并不懷疑她的能力。
其實唐郁香以前也只是在醫書上見過,說世間有一種淡黃色的奇玉,名叫岐玉,很是罕見,可解數百種劇毒,這時她雖見那塊玉石與書中所述一模一樣,但到底是第一次見,心中并沒有十分的把握。
隨著是時間的流逝,眾人就見那塊淡黃色的玉石顏色越來越深,唐郁香讓那護衛將玉佩翻過來后,俏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沒錯,這塊玉石,的確是岐玉無疑。
~~~~~~~~~~~~~~~~~~~~~~~~~~~~~~~~~~~~~~~~~~~~~~~~~~~~~~~~~~~~~~~~~~~~~~~~~~~~~~~~~~~~~~~~~~~~~
今日第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