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之上一世是個孤兒,所以很是向往一家人之間的親情,他怕唐郁香再作噩夢,就這么一直坐在床榻的邊緣處守著,雖已至深夜,但能陪在自己的嬌妻身旁,他卻不會感到疲累,于是他就這么看著她,一直到天色漸明,才用手支著腦袋,迷糊的進入了夢鄉。
一大早,知冬與知秋就小心的走進了內屋,打算伺候主子洗漱穿衣,不過等她們撩開門簾后,卻發現二爺用手肘撐著腦袋,依在床榻上沉睡,而二奶奶,則目不轉睛的望著二爺,許是門簾晃動的響聲太大,二奶奶聽到后,便轉頭望了過來,隨即兩個小丫環就見二奶奶的俏臉上,飛速的浮起兩團誘人的紅暈。
‘二奶奶可真漂亮!’兩個小丫頭的眸子里,同時閃過了一抹驚艷。
唐郁香怕打攪到林敬之休息,便對著兩個小丫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知冬與知秋見狀,趕緊放輕了腳步,然后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伺候,美人初醒,此刻的唐郁香自有一番慵懶的美態,直晃的兩個小丫頭都不時的偷看兩眼。
唐郁香昨晚沒有脫衣服,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衣衫,下了床榻后,她便轉過身,用手指揮著兩個小丫頭,將林敬之輕手輕腳的扶上了床榻。
林敬之此時也不知道在作什么美夢,嘴角含著笑,睡的很沉。
唐郁香左手小臂上有傷,不能出大力,但她還是親手拿起棉被,細心的給林敬之蓋在了身上,經過昨夜的溫存,她雖未對這個男人動情,但也不像以前那般歧視了。
知冬與知秋站在唐郁香的背后,對視了一眼,眼睛彎成了月牙,她們是打心眼里,替自家的二奶奶高興。
以前的二奶奶,對二爺冷冰冰的,可讓她們跟著操碎了心。
走到外室,唐郁香在兩個小丫頭的伺候下凈面,漱口,完畢后,只聽門簾一響,就見性子較為敦厚的知春走了進來,知春沒想到二奶奶在外室坐著,心下一慌,趕緊上前一步,叩首道:“奴婢沖撞了二奶奶,請您責罰。”
只不過是進門時沒有通報而已,唐郁香才不會在乎,她見知春如此膽小,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她更喜歡膽大純真的小丫環,“沒關系,你起來吧,是不是有事?”
“回二奶奶,霜姨娘與柔姨娘前來請安。”知春見主子沒有罰她的意思,長長松了口氣。
唐郁香嫁進林家后,才知道這豪門大院里規矩多,每天早晨她必須早早的起來給老太君請安,伺候老人家吃飯,而二爺的小妾,則要更早的來上房給她請安,服侍她穿衣洗漱,只不過以前林敬之一直病著,這些規矩便沒有實行。
另外,這豪門貴族的府中等級極其森嚴,就連貼身丫環,都是有配額的,就拿她來說,她是家主的正妻,在后院中,地位僅次于林老太君,身邊可以帶兩個一等大丫頭,六個二等丫頭,粗使婆子若干。
而小妾則低賤了許多,說是主子,還不如說是伺候正妻的奴婢,她們的身邊,只能帶兩個二等丫頭,兩個下等丫頭,和兩個粗使婆子,另外按規矩來講,她完全可以指使二爺的小妾來給自己凈面,洗漱。
這樣一級一級的分了開來,很是能彰顯各人在府中的地位。
也是從踏進林家的大門起,她才明白自己的母親,當時在唐府的地位,是何等的低下。
聽知春說兩個姨娘來給自己請安,唐郁香微微一愣,然后靈光一閃間,想起了昨夜林老太君給她說的話,看來這二人之所以會一大早的跑過來,定是林老太君叫下人給傳了話。
只是為什么只有兩個呢?
林敬之可是有四房小妾的,自她進府后,雖然沒有見過那二位,但也知道她們的名字,一個叫婉姨娘,一個叫玉姨娘。
“你去給二位姨娘說一聲,讓她們在正廳里等著,我馬上就到。”唐郁香輕輕擺了擺手,臉上再次恢復成往日般的冰冷。
知春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二奶奶,您怎么了?”知冬見主子透到銅鏡,呆呆的望著內室的門簾看了半晌,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扶著我去正房吧!”唐郁香緩緩的站了起來,聲音中有一絲疲憊,她怎么忘了,林敬之還有四位姨娘呢!
昨天夜間,第一次涌起想要留在林府的念頭,此刻又淡了。
林敬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轉了過來,知春一直守在屋里,趕緊上前伺候打扮。
“二奶奶呢?”經過十幾日的享受,如今的林敬之已經習慣了讓丫環幫自己穿衣穿鞋。
知春一邊給林敬之整理衣衫,一邊回道:“二奶奶今天早上去給老太君請安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哦。”林敬之嘴上應了一聲,心下有些不滿,暗怪唐郁香不顧忌自己的身體,畢竟昨天她才受了不輕的傷,晚上又發燒作了噩夢。
洗漱過后,林敬之就出了內院,來到了書房,侍墨一大早就等在這里,見他進屋,趕緊上前磕了個響頭,“奴才給二爺請安。”
“起來吧,昨天交給你辦的事情還順利嗎?”林敬之擺了擺手,來到椅子處坐定。
“回二爺,一切順利,那兩家人都是樸實的莊戶人家,沒什么心眼,拿了銀票后,就召來家人,跟著奴才走出了城門,臨行前,奴才還另外交代了一番,他們保證日后不會再回到洛城。”侍墨從地上爬起來,恭聲回道。
林敬之明白侍墨口中的另外交代,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不過他并不在意,威脅一下也好,省得到時再出了岔子,“嗯,順利就好,你現在就去找幾個口風緊的粗使婆子來,我有大用。”
“是!”雖然不明所以,但侍墨還是應了一聲,然后轉身出了屋門。
自睡到躺椅上后,林敬之的病情果然大好,這就印證了他以前猜測的不錯,那方床榻,肯定有問題。
原本他想著,自己身體剛好,那暗中想要害林敬之性命的人,現在肯定極為警惕,這件事應該拖一拖再查,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打草驚蛇,一無所獲。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昨夜唐郁香卻突然睡在了上面,而且很可能以后都會睡在內屋,他就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他此時并不知道那害人的物什是什么,所以不敢讓唐郁香以身犯險,不然萬一嬌妻的身體受到了傷害,再后悔就來不及了。
侍墨的辦事效率極高,只過了片刻,就領著兩個大約有四十歲的粗使婆子走了進來,這兩個婆子體格都比較壯實,身穿粗布衣衫,都是林家家奴的家生子,忠心可靠,外加性子木納,正好符合條件。
聽侍墨介紹完兩個婆子的身世,林敬之點了點頭,比較滿意,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又是家丑,絕不能傳揚了出去,
“待會什么都不要問,只管聽我吩咐做事就成,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是!”兩個婆子齊齊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林敬之出了書房,徑直帶著三人來到了臥房,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被他臨時找到由頭使了出去。
知道時間不可久拖,不然唐郁香就回來了,他便直接讓兩個粗使婆子動手,四個人合力將厚實的床板掀了開來,隨著床板的挪動,那害人之物,終于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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