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與北方氣候差異較大,而且雨季綿長,到了夏天,暴雨更是說來就來,降雨量遠遠高于北方,北方的屋頂幾乎是平的,只是后邊比前邊稍微高一些,便于排雨水,但如果在南方也這樣建造,那肯定是不成的。
南方降雨量是北方的數十倍,如果也把屋頂也建造成平的,那么過不了兩三年,暴雨就會把屋頂上大量的泥土沖刷下來,房間也就開始漏雨了。
所以這些北方逃難至此的災民砌墻可以,房頂卻只能交給南方的工匠來架設。
想到此處,他找人把大管事找來,仔細的安頓了一番。
大管事聞言連連點頭,“二爺所說甚是,等一會老奴就把南方的工匠與北方的工匠挑出來,北方的人應該多一些,負責砌墻,挖土,南方的則只負責架設屋頂。”
南方的工匠基本上全部來自洛城,人數肯定要少的多。
“行,那你去忙吧。”說出了心中所想,林敬之擺了擺手,與玉姨娘又向前方走去,玉姨娘跟在林敬之的后邊,心中甚為驚訝,她真的沒想到出身豪門世家的書生相公竟然還懂得這些道理。
按理說,書生不是只在乎讀書考取功名,商人只在乎賺錢的行當么?玉姨娘心中詫異的同時,對林敬之這個人,也是升起了一絲興趣。
由于人太多,已經被分成了好幾批,除了這一片荒地外,還有兩片用來建造民宅的地方開始施工,隔著老遠,就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吆喝。
抬眼望去,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行走在勞碌的人群當中,二人還能不時的聽到難民贊揚林家的話語,有說林家的主子是活菩薩的,也有說林家的主子是天上的星宿轉世的,還有一些說林家的主子,就是佛祖指派到凡間拯救黎民的。
面對這些夸大的說詞,林敬之只是輕輕一笑,他明白,難民們之所以會如此說,與早間佛門和尚與道家弟子前來送書信有很大的關系。
玉姨娘聽到這些話,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踏前一步,毫無忌諱的與林敬之并肩而行,問道:“二爺,你可是認識那紫云道長與虛浮大師?”
林敬之一愣,先是本能的搖了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
“那你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玉姨娘見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林敬之很想說,他是真不認識,而且也不想與那一道一僧有什么瓜葛,但現實是那一道一僧與以前的林敬之相當熟稔,并且三人還是知交好友,若真這么給玉姨娘回答了,日后萬一謊言被拆穿,他豈不是成了騙子。
于是他想了一會,點頭道:“不錯,我與那千年道仙紫云道長和百年佛陀虛浮大師相交莫逆,是知交好友。”
“真的?”玉姨娘心中又是升起了一絲訝異,她感覺這個書生相公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瞧著玉姨娘驚詫的模樣,林敬之一陣苦笑,別人以認識這二人為榮,他卻視為麻煩,在這個年代,百姓民智未開,每個人心中幾乎都有各自信仰的神明,并且以佛祖道尊居多,所以在流洲,這紫云道長與虛浮大師的威望極高,他們若是真看自己不順眼,只需登高一呼,自己的小命就會玩完。
所以不論是誰穿越到這里,估計也不愿意與這神神道道,很是神秘的二人有什么牽連。
“嗯,怎么?難道你也想認識他們?”
“我才不想!二爺,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上行走的,哪個手底下沒幾條人命?萬一他們真有些本事,看出我殺過人,還不得動用法術要了我的小命,然后打入十八層地獄,去受幾千年的苦楚?”玉姨娘自嘲的回道。
乍聞玉姨娘親口說自己殺過人,林敬之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驚了一跳,隨即開口道:“別亂說話,你雖然殺過人,但想來殺的也是該死之人,就算是遇到他們,也不打緊。”
“那二爺就不想知道我以前都殺過什么人?知道我手上有好幾條人命,你就不害怕?”玉姨娘的目光與言辭突然變的異常犀利,并緊盯著林敬之的眼睛不放,似是想要看透他心中所想,也想要立刻得到一個答案。
“不想知道,也不害怕!”林敬之臉色一正,回答的異常堅決!
隨后,在玉姨娘神色一怔間,他猛然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什么要怕你?
至于你以前殺過什么人,捅過什么簍子,我都會和你一起擔著!”
怎么可能?
聽到林敬之的回答,玉姨娘震驚莫名!
盡管她早就看出來這個書生相公為人不錯,是個謙謙君子,但自己只是他的一房小妾啊,他怎么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知道自己殺過人,還說會與自己一起擔著!若非面前這個書生相公正氣凜然,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她真的以為他是在說笑話,一個豪門子弟,會為了一房小妾而擔負殺人的罪名,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同時,這句話就像是一塊巨石從天而降,砸在了她平靜的心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向好強,性格獨立,從不稀罕別人伸手援助的她,第一次因為有人說要幫她承擔一些東西,而有所感動。
林敬之話雖然說的堅決,但也知道這句話有些大逆不道,的確,玉姨娘是他的女人,但如果因為玉姨娘,從而牽連到林家的親人,包括林老太君,那可就是不孝了,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句話他說到做到,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還算是什么男人!
當著四周眾多百姓的面,被書生相公牽著小手,盡管玉姨娘心中羞赧異常,但行走間,卻沒有像以前那般抽回來,就算是這個討厭的家伙在她的小手上輕輕的揉著,占著便宜,并且還偷偷的撓了撓她的手心,她也強忍了下來。
終于,在不久后,一股熟悉的,帶著麻*酥*酥的異樣感覺自掌心傳來,這種感覺讓她在瞬間就回憶起了那次去堅城的路上,她要下馬車,卻被這個男人借著系披風時,偷襲了胸部的瞬間。
那次胸前的兩粒葡萄處,也是傳來了這種能使人心跳猛然加速,呼吸微喘,并且身體會無力發軟的異樣感覺。
“二爺,玉姨娘,奴才給您二位請安!”就在這二人一個心懷不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怎么占自己女人的便宜上面,一個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不知該如何應會的時候,耳邊驀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