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是個比較讓人頭疼的問題,李衛東并不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而是不知道說出來之后會有怎樣的后果。如果說之前姚薇幾個女孩子能夠接受你李衛東多吃多占,主要是因為大家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彼此間相濡以沫誰都不忍心分開,可是對于夏若蕓呢?且不說她跟姚薇沈琳還有林雨萌根本不熟悉,單是從身份背景來說,執掌夏家跟陸家兩大家族的產業,無論性格還是閱歷顯然都不是同齡女孩子能夠相比的。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隨便勾勾手指,只怕招來的男人都跟中大食堂里的小強一樣多,如果你去跟人家說:我想娶你做老婆,之一,你猜人家是會高興的說好啊好啊,還是直接一大嘴巴抽過來?
當然同意的可能性也還是有的,只是這個概率會有多大,相信比連中個十次八次六合彩還要渺茫得多。其實李衛東很清楚夏若蕓是喜歡自己的,他又不傻,怎么會連女孩子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都看不出來,但很多時候喜歡并不能左右感情的全部。至少對夏若蕓,李衛東心里十分之沒底,所以就很無恥的想,不如干脆先洞房算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再把大大小小一票老婆拉過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上她妹妹冰冰的親情攻勢,貌似這樣把握會比較大一點。
但是現在問題已經刻不容緩的擺在了面前,李衛東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個完全之策。夏若蕓看他不說話,目光漸漸冷了下來,抽回手淡淡的說:“讓你為難了么?真是抱歉了。或許這是你的私事,我根本不該過問的。太晚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做事。”
說完,夏若蕓起身向門口走去。李衛東把心一橫,暗道死就死吧,如果現在不坦白,恐怕以后連坦白的機會都沒有了!追上去拉住夏若蕓說:“等等,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夏若蕓躲開了他的手,說:“別拉拉扯扯的。既然你對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還有什么好說的?”
李衛東沉默了一下,說:“蕓兒,如果你想聽真話的話,我剛才沒有立刻回答,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在想是該對你坦白,還是該騙你因為我怕坦白了你會生氣,會不給我說下去的機會。是的,我身邊的女孩子是不少,有薇薇,琳琳姐,冰冰,還有萌萌,你可以把我看成是花心大蘿卜,但是我李衛東可以對天發誓,對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一個女孩子,我從來都沒有逢場作戲過!”
夏若蕓柳眉不覺微微皺起,說:“什么意思,你還想說你對每個女孩子都是真心的不成?李衛東,作為一個男人,你確實很出色很優秀,也很帥,但你不應該把這看成是可以無恥的本錢!如果你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子,心里怎么還會容得下別人?到處留情,你以為你是韋小寶啊還是楚留香?”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如果說同時喜歡上幾個女孩子就是無恥,那對不起,我想我真的很無恥。不過別拿我跟楚留香比,他是玩一夜情的。至于韋小寶,人家有七個老婆,我恐怕沒他那么多,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夏若蕓心情本來就壞到了極點,聽了這個詞更是讓心頭的小火苗蹭的躥到了頭頂,怒道:“你不單無恥,還很下流!怎么著,你還真打算向韋小寶學習,想把你身邊的女孩子都娶了做老婆才甘心么?”
李衛東撓了撓頭,說:“這個……咳咳,好像是的。”
“我……”夏若蕓給他氣的基本無語了,好一會才說:“行,你行,算你狠!李衛東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她們都已經答應你了啊?”
李衛東說:“是啊,你怎么知道?”
“靠!”夏若蕓差點一巴掌抽過去,心說我忍,我忍!看在這個無恥之徒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份兒上,再說這個變態身手太好,多半弄不過他。連做了十幾個深呼吸,說:“李衛東,我現在才知道,你真的不是無恥下流,主要是精神方面出現了嚴重問題。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早點睡,明天我們去拯救地球,晚安。”
李衛東汗了一下,說:“干嘛,都說了跟你坦白的啊,難道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啊?”
“你沒騙我么?TMD這種話我要是都相信你,就算你欺負我腦子笨,也別拿我當白癡好么?”夏若蕓哆嗦著翻出電話,說:“李衛東你是男人不,敢不敢現在就給你女朋友打個電話,把你剛剛對我說的話重說一遍?”
“我倒!這也跟性別有關的么?”
李衛東心說得,既然你這么說,看來不打電話你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了。咳嗽一聲接過電話,剛撥出號碼,夏若蕓又搶過去按了免提,挑釁的沖李衛東揚了揚下頜,意思是說:拽啊!你再拽啊!撒謊也不下點本錢,現在看你怎么編!
接電話的是沈琳,因為用的是夏若蕓的手機,就很禮貌的說了句喂你好,李衛東馬上用那種十分曖昧的語氣說:“琳琳姐,是我,想我了沒啊?”
沈琳呸了一聲,說:“想,我想你個大頭鬼。冰冰怎么樣了,你那邊事情辦的順利么?”
李衛東說:“基本解決了,不過這邊還有點事沒利索,大概要過幾天才回去。琳琳姐,我想你了,來親一個唄。”
沈琳說:“去你的,臭美。薇薇在這呢,讓你大老婆親去。”
夏若蕓下巴一下子就掉下來兩寸,難以置信的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李衛東嘿嘿一笑,心說這才哪到哪。
姚薇接了電話,也是先問李衛東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冰冰還有林雨萌家人,什么時候回去等等。李衛東簡單匯報了一遍,然后說:“老婆,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啊?快親個嘴。”
姚薇格格笑著說:“想的美,長幼有序好不好,找琳琳姐去啊!哦,我說呢她把電話給我還賴著不走,等你呢吧?”接著就哎喲一聲,說:“東子,琳琳姐掐我!”
夏若蕓啊的一聲,下巴又掉下來兩寸,嘴巴基本可以塞進去兩個鴨蛋都沒問題。姚薇說:“冰冰在你旁邊嗎?讓她接電話,我跟琳琳姐要審查一下你們兩個在外面規矩不規矩。”
李衛東還沒等說話,夏若蕓忍無可忍的搶過電話,定了定神,說:“你是姚薇對吧,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李衛東剛剛告訴我,他喜歡我妹妹,還想娶她做老婆。我不想我妹妹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希望你能跟李衛東談清楚……”
話還沒說完,姚薇在那邊笑著說:“你是冰冰的姐姐?你好,我跟冰冰只差半歲,那你應該也是我的姐姐。冰冰是我的好姐妹,東子喜歡她,這我早就知道的啊,別說是東子了,冰冰那么好的女孩子,連我都喜歡她。并且這次去香港之前我就答應過東子,只要他能平安把冰冰帶回中海,我就同意他娶冰冰,是不是東子告訴你這件事了啊?”
夏若蕓這時基本已經半瘋了,看看手機又看看李衛東,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那、那你呢?你想離開李衛東?”
“不會啊,我相信東子也是愛我的。”姚薇稍稍停頓了一下,說:“姐姐,我明白你給打電話的意思了,我想你還想問關于琳琳姐和萌萌,她們跟東子的關系,對嗎?你是冰冰的姐姐,有權過問妹妹的終身大事,但是我想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對于幸福這兩個字的定義,可能每個人都不大一樣,我想只有自己覺得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什么樣的形式、別人會怎么看并不重要。東子是個好男人,雖然他身邊的女孩子多了些,但至少他懂得負責任,與之相比倒是很多男人嘴上說的山盟海誓,背后包二奶一夜情婚外情什么的,我覺得那只會讓婚姻讓愛情變得更加脆弱和蒼白。這么久以來,冰冰我們幾個一直相處的很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樣,誰都沒辦法割舍,所以姐姐,可能我這樣說不大禮貌,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夠尊重一下冰冰的選擇……”
不等姚薇說完夏若蕓就手忙腳亂的按了電話,因為如果再聽下去的話,她實在保不齊自己會不會真的瘋掉。靠,這也太荒唐了!左擁右抱還不過癮,還要三妻四妾,關鍵是這些女孩子居然真的同意!
難道除了眼前這只牲口,世界上已經沒有男人了么?!
李衛東聳了聳肩,說:“你都聽到了吧,我都說了沒騙你。蕓兒,我現在很認真的對你說,我承認我的花心,但我真的不是逢場作戲。我真的喜歡你,也喜歡薇薇,冰冰,琳琳姐,還有萌萌,為了你們,我發誓愿意去做任何事,出生入死也無所謂!萌萌還有她的家人被鄒長龍抓去了,就算他鄒長龍神通廣大,能飛天遁地,我也一定要扒他一層皮,這就是我決定要去云南的最根本原因!”
嘆了口氣,又說:“作為一個男人,如果說誰沒有幻想過三妻四妾,我覺得這不現實,只不過被各種各樣所謂的準則所束縛,即便是有這樣的心思,也僅限于幻想而已。我這么說不是想為我開脫什么,我只想說,我就是我,我覺得對的事,就會去做,我沒有強迫任何一個人,沒有欺負過任何一個人,就算三妻四妾,我也并不覺得我像那些作奸犯科殺人放火的人一樣罪大惡極!出事那晚你外公曾經問過我,為什么要去云南賭石,問我是不是缺錢,我當時沒回答他。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的夢想嗎?我想要一座屬于自己的小島,在那上面沒有任何法律和道德的約束。我不會用陸家的錢,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我要憑我自己的力量,去創造一個完完全全屬于我的天地,屬于我的自由,在那里我會和我的老婆們孩子們一起快樂到老,那里就是我的天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衛東的眸子熠熠生輝,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對神祗的渴望。看著他那雙眼睛,夏若蕓不知怎么就忘記了先前這廝還是那么的下流無恥,那副嘴臉還是那么的找抽,此時在他的眼中,是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執著,是屬于男人的百折不回!
良久的沉默,幽幽一聲輕嘆。夏若蕓走到窗前,看著夜色中香港璀璨的燈火,低聲說:“或許你這樣想,我沒有理由反對,冰冰這丫頭從小就沒有親人關愛,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沒資格指手畫腳。好吧,東子,我……祝你們幸福。”
李衛東一呆,脫口說:“蕓兒,那你……”
夏若蕓搖搖頭打斷了他,說:“別說了,東子。我知道你喜歡我,這就夠了,但是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你。我的母親跟小姨,當初就是因為嫁給了同一個男人,結果一個香消玉殞,一個青燈古佛,如果我再跟妹妹一同嫁給你,這不是對上一輩的悲劇最大的諷刺?你曾經問過我,為什么一定要戴上面具,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好,我告訴你。當年父親錯手殺死了小姨,母親含恨出走,落發為尼,父親傷心欲絕。他知道母親一定不會原諒他,所以修建了青草庵,一方面固然是為了超度小姨的靈魂,一方面是希望母親能夠回到青草庵出家,或許還有機會挽回他們的一段感情。事實上母親也確實回到過青草庵一段時間,是在我六歲的時候,可是只住了半年不到,突然有一天不知道為什么又不辭而別。我只記得在母親走之前的那個晚上,她親手為我戴上面具,我問她為什么,她告訴我說,自古紅顏多薄命,你長的太漂亮,就注定要一生坎坷,男人只會喜歡你的臉,卻不會愛上你的心。東子,謝謝你,至少你沒有騙我,至少我知道你肯為我出生入死,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像冰冰她們一樣可以共享一個丈夫,我……對不起!”
李衛東掏出根煙點燃,一口接一口的抽著,低頭皺眉不語。夏若蕓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李衛東忽然說:“不,只是……只是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說你母親曾經回到過青草庵,又突然不辭而別,她臨走之前,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特別的話?”
夏若蕓也是微微一怔,說:“就這些,別的沒有了。……不過,要說比較特別的,有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母親對我說,讓我永遠不要去找她,除非有一天……有天……”
李衛東說:“有天怎樣,你倒是說啊?”
夏若蕓俏臉忽然一陣暈紅,說:“她說除非有一天,有人讓我心甘情愿的為他摘下面具。”
李衛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連煙也忘了抽,若有所思的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