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蜀生最近的日子過得非常愜意,猶如脫胎換骨了一般。
遠東戰場上小露了一把身手,擊毀了數十輛日軍坦克,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嚴格說起來,從經略西南到問鼎河山,張蜀生的路一直很順。遵循凡事穩健中求發展的原則,在對內執行親民的民族政策,對外執行擴張的侵略政策的數十年間,他在民族內部擁有的聲望已然登頂,而在外部,他的敵人卻又都怕他。
但是,正是這樣很順的生活,仿佛每天都是重復的一般。
他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圈在漢京山的這些地方:南苑元首府這個溫馨的家東苑的元首辦公中心~地下科技中心次數少得可憐的視察次數幾乎為0的出訪。
就是這三個地方,如同牢籠一樣囚困了張蜀生的生活。
前世,他過慣了宿含食堂一教室這三點一線的生活,沒想到重生以后還要過這樣的生活,這讓他在國家的發展越來越順的同時,心里也產生了一些屬于老人才有的疲態。
行事太拘泥于世俗禮節,礙于大大小小的觀念,遵循傳統的生活,讓張蜀生覺得很憋氣。倒不是他想過這樣的日子,實在是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這次遠東戰場上,他作為一國元首居然能夠有機會親自操縱武器對付鬼子,雖然戰果相對于整個阻擊戰來講微不可計,但對于他,卻是破天荒的啟發。
在宇宙中的一些一級文明巔峰和二級文明初期的帝國,在地面戰爭或者登陸星球的戰斗中,其實經常使用這種虛擬駕駛的無人戰車,在人權和人命被瘋狂渲染的年代,那些士兵只能坐在星際戰艦中,操作著一臺臺的戰爭機器去殺戮那些科技文明更加落后的敵人。直到更高科技水平的陸戰兵器出現才又變成了由人去集身操作武器,因為那個時候對于星際戰士的要求已經非常高,虛擬駕駛已經無法適應需求。
張蜀生的行為,等于是當了一回真正的士兵,一個走上戰場的元首。
那一次體驗后,他的思路豁然開朗,從星球內微型國家的局限,上升到了一個更自由更有遠見的高度。從以前的一味拼命為了國家和民族,蛻變成一邊拼命發展文明一邊享受自我,實現個人和文明的雙重目標。
遠東戰場的阻擊戰最終中國方面取得了勝利。
日本人在美蘇的支援下,倉促發起突防總攻,并且動員了兩個傘兵師和三個登陸師的情況下,兵力雄厚的日本人依然在和中國裝甲集群的碰撞中敗下陣來。
隨著空中爭奪的步步失利,地面裝甲集群的失利,最后地面步兵部隊的突防計劃以失敗告終。
這場持續時間只有一天多的突防總攻戰,實際的人員傷亡雙方都不大,中國方面小有損失,日軍方面的人員損失主要在于那被包圍的五個師團。五個師團最終只有兩個師團搶先一步僥幸突圍成功,另外三個師團被包了餃子。當然責任不在于他們,和原本的計劃對比就能發現,他們本來是要去夾攻上下因斯克的,結果卻被最終反過來包圍。
日本其他方面的地面步兵損失不大,人員損失基本集中在裝甲坦克部隊。
雙方參戰的坦克總數分別為中國方面1500多輛坦克,同盟軍方面3500
多輛坦克雖然這個巨大的數字對比落差不如德國人和蘇聯之間剛剛落下帷幕的莫斯科附近的一場坦克戰來的巨大,(2800:6500),但在具有的優勢空中支援,坦克性能占優,同盟國坦克性能層次不齊等前提下中國依然取得了勝利。最終的結果是同盟軍方面被擊毀超過600輛坦克,另有陷入重重圍困的兩個坦克師下車投降。整體損失,同盟國方面損失坦克達到900多輛其他的跑得快,好歹開了回去。
但同盟軍付出的代價是裝甲坦克跑得快卻將協同進攻的兩今日軍師團丟在了身后成為了炮火,而日軍在這場突防戰中,整體損失達到了五個師團。這些師團雖然不如中日戰爭時期編制大,但也達到了近七萬人。
不過,經過查證,除了一個傘兵師和一個老牌第16師團是精銳部隊外,其他的幾個師團都是不滿編的雜牌師團。
從這一點上,說明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日本人在瘋狂擴充軍隊的同時,部隊戰斗力有所下降,而新任的遠東戰場日軍最高指揮官山下奉文更是傾向于裝甲力量,在戰爭最關鍵的時刻,做出了放棄被包圍的師團的決定,集中全力為裝甲集群的后撤提供了條件。
當然,從整個遠東戰場來看,日軍的損失遠不止這些,最起碼八萬平方公里濱海地區的日軍,能夠跑掉的不到十萬人,絕大多數都成了俘虜。而占據了遠東南部地區的中國,雖然離收復歷史上的中國遠東失地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最起碼不如當初以一對三那么困難。
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中國方面將在遠東戰場和同盟軍進入新的攻防戰時期。
,“委員長,我認為目前我們沒有必要急于拿下遠東腹部地區。
我們現在占領的遠東南部和遠東腹部以西靠近西伯利亞的地區,就已經是遠東主要的資源地區。同盟國保留的遠東地盤,目前資源不多,人口稀少,又有日蘇戰爭時期留下的堅固工事群和數百萬同盟隊,硬要拿下,損失將會非常大。
至于有些同志擔心的,美國會武裝日蘇兩軍,在遠東地區向我們發起全面的反攻,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但是,我們也要看到,美國人不可能全心全意支持日蘇在遠東和我們打一場總攻戰,他們也沒那個能力武裝出一支能夠我們徹底打倒的軍隊。
而且,美國要兼顧全球,印度方面和英國方面一旦出事”美國人將會毫不猶豫的擱置遠東。”
元首辦公室有一個小型的會議區,這是留給高級軍政人員來委員長辦公室談論軍政要務時的內部小會議室。
張蜀生不習慣凡事就上大會小會,有什么軍政要務放到辦公室幾個人談談就能定個方向。
眼前就是一場軍政小會,政務院總理周國來,總參謀長蔣百里,
國防部長蔡枵,特情部主任羅峰,作戰部長粟裕任,以及宣傳部部長韋三才。
剛才蔣百里講的,正是遠東戰場的戰略處置問題。
眾人聽得倒也明白”畢竟這不是純粹軍事層面的,主要是從政治層面來探討。
張蜀生當然是比較支持這個方法的,雖然同盟軍現在力量不足,補給缺乏,但中國方面的攤子也鋪的比較大,在中亞,西伯利亞都集中了大量的機械化部隊。而如果集中兵力,是有可能橫掃遠東的。
但是,目前想要取得遠東戰場的全面勝利,付出犧牲過大不說,也不如爭著時間搶占蘇聯土地,大把大把的土地”人少,敵人少,等著中國去吸收和占領,那些蘇聯人也等著中國政府去馴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別的不說,相比遠東”朝鮮問題都要迫切的多。
所以,短時間內,遠東戰場是不可能決出勝負的,而相對的,如印度和英國本土”甚至是南美洲這些地方,都是存在變數的。
“嗯,遠東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爭奪,不過,局部地區的形勢,自然是會受到全球形勢的左右的。目前,沒有必要急于解決遠東問題。”
張蜀生點點頭,肯定說道。
這個問題略過,又有宣傳部長韋三才搶先提出了兩件事情。
“委員長,近期國內多家自由報紙再次提出了有限地恢復帝制的觀點,在這個輿論背景下,一些社會知名無黨派人士也聯名上書中央政府,希望能夠更改國號,恢復有限帝制,提高委員長的民族地位。”
韋三才一邊說,一邊微不可查地注意著包括委員長在內的幾人的神態,卻是都能看到微笑,顯然,至少在座的數人是支持這個提議的。
“恢復帝制?這個問題療年的時候就有很大的市場,許多軍政要員都希望我當這個帝,我當時還調侃他們,我做了帝王,他們就能做封建臣子,看似為臣,實則成了新的封建貴族。三才啊,這個提議,我認為還是放一放吧。至少現在,不是很合適。”張蜀生搖搖頭,對于這個提議,他本身不是太贊同,當皇帝這種事情,在來到這個時代前,他也許會偶爾幻想下,但真到了這個地步,他卻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倒不是時代的大勢。真要說時代大勢,目前宇宙的其他文明中,反而是帝制最多,其次才是聯邦制,商盟,共和帝國這些體制,真正的純粹的共和制度,黨派制度反而很少。
為什么呢?因為,當一個國家無限擴大,大到靠法律和黨派制度無法維系的時候,大到政治黨派和所謂的民主家能夠肆意欺瞞和哄騙玩弄民眾的時候,人民反而需要一個強勢的,視民如子,視帝國為自己的,將一切對國家不利的人為叛逆的王看來統治大帝國。
在高度發達的權力體系面前,帝制未必就盛產昏君。在文明越不發達,物質越匱乏,整個文明越保守的年代,帝王想不昏聵想不貪婪想不做昏君都不行。而真正高度發達的權力休系面前,帝制會受到監督,物質及其豐富,帝國的疆域極其廣闊。這個時候,帝王的貪婪除了對敵人領土的貪婪,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文明的高度發達,要滿足個人的玉望,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反過來,無論是黨派還是共和體制,都存在一個致命性的問題。
國家不是自己的,民族也不是自己的,那自然是可以肆意操縱。黨派的利益,黨內人員的利益,實在是太復雜了,往往都是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向這些政治團體讓步。
而有限的帝權,卻能做到很多事情。
目前來看,如果既能實行有限帝權,又能最大化地為民服務,在那些人看來”至少在張蜀生在位的時候,中華民族會擁有最強大的凝聚力,文明的版圖會不斷擴大,人民會最大化地分享得到戰爭帶來的勝利果實。
本質上,人們反對的暴政,而不是反對那個做帝王的人,什么制度不重要,能夠過上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而更多數的人更是因為過度崇拜這個神一樣的男人,希望他登上權力的罪最高峰。
張蜀生雖然能夠保證哪怕是自己當上了帝王,也有絕對的把握實現有限帝權保證文明發展方向不偏差,畢竟,壽命在那里擺著,政治上的高瞻遠矚在那里擺著。但是,他覺得,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集。
“委員長,我個人的看法是,如果實行有限帝制,重新詮釋帝權,既能最大化地凝聚文明的力量聚攏國家的力量,也能對執政階級以最強的威懾,保證國家的發展方向不變。”韋三才雖然知道這個事情又沒法提了,但還是補充了一下。
張蜀生擺擺手,道:,“這個事情晚一些再說吧。我不完全反對,但也不支持順應時勢,讓時間來選擇。”
而實際上,他卻非常清楚,一旦有朝一日實現全球一統,復興黨這個產物怕是不能繼續存在。畢竟人人為公是不可能的,而帝權的存在,卻能讓執政階層受到遠超過一個總統一個委員長,或者一個聯邦主席帶來的約束力。
對于一個非常龐大的國家所謂的高度民主監督其實根本就不存在,面反過來,有限的帝權卻更有發揮空間。
韋三才只好放育這個提議,又提到他的第二個問題”“委員長,下周就是您的生日了,您看這一次的基調是什么呢。”
生日這個事情,張蜀生一直是不怎么慶祝的,親朋好友幾個人聚聚就走了。
建國后,他也堅決反對鋪張浪費和大搞個人崇拜類的活動,慶祝委員長生日這件事,他是一直反對的。他不主張,而作為宣傳部長卻年年都在提,這也是一個處事角度不同的緣故。
“還是老規矩吧,讓辦公廳陸主任決定參加名單,我私人出錢請大家來吃個飯,聚一聚。過生日嘛,不是不可以,但要注意形式。”
這也是張蜀生的老辦法了。在西南時期,對于這個過生日是很講究的,那個時候,蜀生公司非常能賺錢,張蜀生的習慣就是,過生日我請客,請大家來好吃好喝,但不能送禮。
結果,這個規矩到了建國后,西南時期的老人,一些實在無法推掉的人,還是要請的。于是,每年張蜀生的生日,他都個人出錢在西苑擺酒。西南的老習慣,擺壩壩筵。結果就變成,雖然是慶祝生日,其實是張蜀生一家和軍政要員、別家、陸家、何家以及眾多老朋友,老戰士,老蜀生公司人員的一次大聚會。這個聚會不對外宣稱,純粹是私人性質的。
而在這個表率下,共和國的軍政官員從一開始就被嚴格要求,不準借婚喪生喜這些事情以任何形式收禮。你要大擺特擺可以,但必須自己出錢,不能收禮,還要接受監督。
接著是特情部主任羅峰。
“委員長,最近藏地的形勢很不妙。在英國人和美國人的煽動下,有人要鬧事。”
這句話雖然簡短,但卻釋放出一個很惡劣的信號,鬧事,目前國內政治整體是安穩的,漢族和絕大多數少數民族不說,就連西北政區問題也不大。雖然有些問題,但由于采取了大移民分化、全力推行漢語教育、不歧視不特殊化的政策,維人被極大地分散,被妥善地安穩處置。
但在藏地,之前卻是很穩定的。在諸葛生和鐵三乾這兩個山匪出身的人面前,一幫鬧事的農奴主和反對派的喇嘛們,都被收拾的妥妥帖帖。宗教的過度信仰化和神化問題,也被暗中施展鐵腕手段改變,甚至連著名的某宮也變成了旅游勝地。
“具體是怎么回事?”張蜀生警惕地問道。藏地的問題,由來已久,處理不好的話,問題是不大,但不利于民族大融合。
,“應該是一些人在英美的資助和鼓動下,在牧區流竄煽動。目前雖然沒有出大問題,但涉及的地區卻比較多,我怕以后出大問題。”
羅峰擔忱地說道。
藏地的問題,在建國后的暗中處理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將最高處的那些重要宗教人物,讓他們成群結隊地“自愿地來到青海或者蒙古傳播教義,。這樣一來,離開了老窩的這些人,即便不是真心順從中央,也鞭長莫及。
而如今,一些小嘍羅卻在外敵的煽動下,試圖搶占宗教上的權力真空。
,“你們也談談看法吧。”張蜀生這次是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不一定是武力的,但一定要妥善地解決。
隨后,包括周國來在內的人,都談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議,總體來講有激進的,但大部分是保守的。
張蜀生仔細思考了一下這些人的提議,最后卻是有了不一樣的決定。
,“這樣吧,我親自去藏地走走看看,看看他們究竟過得怎么樣,是不是因為政府的政策失誤給那些人留下空子。”
張蜀生動了去藏地走走的想法,他堅信,對于這樣層次的問題,不去親自視察一下,是不能做出決定任何有關文或者有關武的決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