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費蘭、卡托和霧蘭一行五人,深深皺著眉頭,紛紛將靈魂意識恢復出來,如飛梭般環顧四周,默默的搜尋著。
沒有了死寂陰森的氣息,也沒了勃勃生機,和任何一處碎星域的環境一致,這兒沒了異常。
之前不斷變幻著的生命和死亡衍變,仿佛只是費蘭、卡托的錯覺,站在森林中堊央,兩人一臉茫然。
石巖去了何處?
兩人面面相覷,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神識找尋不出一點異常。
霽蘭黛眉深鎖,冷眼看向費蘭、卡托,懷疑的說道:“你們說他之前就在這兒?不會是欺瞞我們吧?他人呢?”
“剛剛還在的。”卡托苦笑,搖了搖頭,“師兄和此地奧義意境契合,之前在領悟奧義的精髓,我們生怕他受到打攪才出來一戰。戰斗中,我們沒有閑暇兼顧身后,也沒有覺察到葬常。”
“不會是被那些來人擄走了吧?”一名黑鱗族大漢遲疑了一下,“對方如果還有一名虛神境,趁著你們戰斗時動手,的確有避開你們感知,進而將那小子擒拿的實力。”
“不可能!”費蘭輕哼一聲,神態肅然道:“以石巖的奧義精妙,以他的謹慎和做事的方法,斷然不可能輕易被擒住!”
霽蘭和兩名魔族的漢子,都心生愕然,不明白費蘭哪來的自信心。
只有源神一重天境界的武者,按照常識來看,是斷然沒有和虛神境強者抗衡資本的。
一旦面對了被對方虛界一罩,力量奧義都會被直接禁錮住,連反抗余地都沒有。
在他們的眼中,石巖就算是再厲害,也逃避不了虛神強者的擒拿。
“不錯,以師兄的奇妙神秘,很難有人在瞬息間禁錮他。”卡托也點了點頭“他境界比我低但真要是生死搏斗,最終落敗者一定會是我!”卡托說的極其肯定。
此言一處,霽蘭和黑鱗族的大漢,都聳然動容。
“他一定遇到什么奇妙了。”費蘭沉吟了一會兒,仿佛想通了什么在原地盤坐下來,眼睛微微瞇著,不再去管身外的事情。
卡托也忽然笑了“不錯,這兒的意境場由那位前輩設立出來那位前輩自然不會害他,只會給他帶來好處。”這么說著,卡托也坐了下來,臉色放松了,打定注意就在這兒等候。
霽蘭和那兩個黑鱗族的大漢,心中充斥著巨大疑惑,只是這時候費蘭、卡托顯然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三人忽視一眼,也都皺著眉頭,和他們一樣默默等候。
時間匆匆流逝。
碎星域沒有日月顯現,只有浩瀚星空的繁星熠熠,不借助于特殊的道具,很難精準的知曉時間。
某一天,默然端坐著的五人,眉梢齊動,紛紛不自禁的低頭看向腳下。
咔咔咔!啪啪啪!
清脆的異響聲,從他們腳下地底深處傳來,仿佛某種硬物炸裂開來,聽的非常清楚。
五人倏地起身,臉色嚴峻的將神識釋放出來,朝著地底深處滲透。
轟!轟轟轟!轟!
一行五人神體猛地顫抖起來,如被看不見的重錘轟擊,腳步都蹌哴起來。
越是境界高深者,受創越是沉重,兩名達到虛神三重天境界的黑鱗族強者,腦海中轟隆隆直響,靈魂祭臺被震的搖搖欲墜,仿佛要崩塌一般。
兩人臉色驟然煞白,不及多想,瞬間將釋放出來的神識收回,禁不住怪叫起來。
霽蘭和費蘭、卡托三人,如同喝醉了酒,神體搖搖晃晃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勢,同樣一臉駭異。
他們每個人釋放的神識,在滲透地底之后,都被一股反饋過來的冰冷力量針對,直達他們識海和神體堊內部,讓他們腦袋轟鳴,神體被震的如同撕裂,疼痛的要命。
“你們,連你們也吃不消?!”卡托心中膽寒,不敢置信的看向兩名黑鱗族大漢。
那兩人滿臉苦澀震驚,眼睛死死盯著底下,禁不住低喝道:“地底有一股非常強悍的力量波動,極其的強大莫測,肯定是當年始神級別存在殘留下來,老引那依著神識傳來的一縷波動,竟然便如此恐怖,或許大人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霽蘭美眸泛出深深的忌憚駭意,忍不住失聲尖叫:“比大人還要恐怖?”
“我想是的。”其中一人頹然嘆氣,“大人雖然強悍,可我們跟隨大人多年,也體會不到這么深刻恐怖的壓力,曾經在地底留下殘能的家伙,或許……比大人境界還要高深莫測。”
此言一出,霽蘭徹底傻眼了,久久無語。
“你們的大人……、在何種境界?”卡托砸吧砸吧嘴,小心翼翼地詢問。
“始神二重天。”霽蘭神情敬畏。
卡托突然閉嘴了,心神凜然,眼中泛出深深的崇拜狂熱之意。
他忽然清楚明白了一點。
在地底留下那殘能的存在,應該便是曾經在烈焰星域出現的修煉死亡奧義者的存在,嗜血八扈從之一,算是他的師門長輩,也和石巖密切相關。
這么一個人物,只是留下來的殘能意念,便讓兩名不知來歷的魔族強者心神搖曳,并且言明比他們達到始神二重天的大人還要強悍,那這位師門前輩,到底是什么級別的不朽存在?
卡托神體一震,暗暗攥緊拳頭,臉上泛出奇異的紅光,興奮不已。
霽蘭和兩名黑鱗族的族人,覺察到了他的異常,頗為疑惑的看向他,霽蘭問:“你激動個什么勁?與你有什么關系?”
“那是我們的長輩,知道長輩這般強威,我自然油然而生自豪感。”卡托咧嘴一笑,“更何況他還給師兄帶來了好處,我相信師兄便在地底深處,我們如今所要做的,便是等師兄冉來。
“你們為何要找石巖?”費蘭臉上皺褶動了動,冷靜的看向霽蘭三人,、‘就是因為石巖拿了你們看重的那不死草?”
霽蘭一下子來了精神,笑容嫵媚的說道:“大姐,問你個事……”
“你說。”費蘭木然道。
“他拿了不死草以后,有什么異常?”霽蘭認真追問。
兩個黑鱗族的大漢,也都眼睛亮了起來,深深地看向費蘭。
“異常?”費蘭皺了皺眉頭,“沒有什么異常,那什么不死草的草汁,滲透向了他的神體,聽他說,似乎能夠助他凝煉什么不死魔血……”
霽蘭和兩名黑鱗族的大漢,眼睛同時顯出驚人之極的狂喜,神體都興奮的顫抖起來。
“果然如此!”
“竟然真的是大人同族!”
“老天!沒想到瑪挪星域內,還真的有大人同族!”
“大人若是知曉此事,不知道會驚喜到何種程度!無數年來,大人始終在找尋,試著尋到同族之人,可惜這么多年下來,大人始終沒有收獲,大人若是知道在瑪琊星域中他不再孤單,一定會驚喜若狂!”
三名來歷不明的魔族強者,禁不住驚喜狂笑起來,神情振奮之極。
費蘭、卡托一臉訝然。
兩人不傻,從霽蘭他們現身并且伸出援手時,他們就知道這兩人應該不會是敵人,也是因為這原因,費蘭、卡托在有關石巖的事情上,會酌情透露一點,想看看他們的反應。
這時候,聽著那三人的狂喜交談,費蘭和卡托忽視一眼,心里面所漸意識到了點奇妙處。
石巖當初完成換血之時,神體發生異變,他們瞧的清清楚楚,那時候的石巖,顯然不是人類的模樣,和傳說中的神族倒有幾分相似之處,在費蘭、卡托心中,石巖整個人藏著很多他們不明的秘密。
今天,從霽蘭三人的口中,他們可以確知一點一石巖的神體變化和一個人一樣,或許算是同族。
而對方從頭到尾沒有流露出惡意,讓他們意識到這或許會是石巖的一次機遇,也是如此,他們沒有隱瞞。
碎星域最玄妙的地底深處,別有一番新天地。
一個奇奧難測的長橋,有五彩斑斕的流光匯聚而成,光橋通往地底深處,橋梁上印著一個個透明手掌圖案,如被人按上去的,每一個透明手印上,都分別蘊藏死亡和生命波動。
是死印和生印。
那長橋仿佛生死橋,橋體為能量流光凝煉而成,一塊塊透明的生印和死印烙在橋面上,死亡和生機氣息同現。
生死橋,直達幽暗深邃地底,如貫通一個神秘疆域。
這時候,消失不見的石巖,便在那生死橋上步步艱難行走。
他每一腳落下,那生死橋上的透明手印,便呼嘯飛出來,重重的落向他神體之上,打的他腳步蹌哴,旋即手印融入他神體,也不知在淬煉他神體,還是幫他融合意境。
他每一步都極其艱難,一步落下,必要停下來恢復一陣子,旋即才敢繼續行走。
那透明的手印,蘊藏著生命和死亡意境能量,威力浩大深邃,一個個手印轟然他神體,進而消失,讓他神體遍體鱗傷,鮮血不自禁的飛濺出來,骨骼都傳來爆碎聲。
費蘭等人在地表之上聽到的咔咔聲響,便是他骨頭粉碎之聲。
然而,石巖臉上卻沒有一絲痛楚,相反,他雙眸閃亮如光團,神情甚至興奮癡狂,好像極其享受這一切。
他繼續堅定不移的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