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宇從王先文手里得到這青花大碗,連一刻都不想在三山縣停留,他擔心這王先文回過味來,反悔不賣這件明代的隆慶青花人物碗。
陸天宇當時看過這件瓷器,這件青花大碗,藍得發紫,比起隆慶同時期的青花瓷器來,這件青花人物碗顏色更為濃艷,這才讓那王先文誤以為是“洋藍”。
“洋藍”清朝晚期時,青花瓷器出現的一種很刺目的藍色,所以王先文誤以為這是一件晚清時候的仿品。其實,這件青花人物碗上面用的并不是“洋藍”,而是“回青”,陸天宇那是什么眼力,不需要有同類別的青花瓷器比較,能認得出來這青花人物碗那是“回青”,可以說明這件瓷器確實是明代隆慶的青花瓷。
還有那青花瓷上描繪的人物,明代隆慶瓷器上畫的人物有一個典型的特征,那就是細腰。這些東西可能大家嘴上知道,但一到實物就傻了眼,什么叫細腰,腰多細才算細….,這些東西都需要鑒定的經驗。
陸天宇通過這件明代隆慶的青花人物碗,就斷定那王先文所謂的鑒定水平并不深,只能算是對某些古玩知道而已,要是遇到特殊的古玩,王先文很容易看走了眼。陸天宇感覺自己可以從王先文那邊“撿漏”,那王先文的水平也不過如此。
陸天宇初步估計,這件青花人物碗大約估價在三十萬左右,當然,按照他目前的人脈,很難把這件瓷器賣出去。陸天宇在這方面早有準備,唐婉馨就是自己的很好代言人。
陸天宇在回去的路上撥打了唐婉馨的電話,在電話里,陸天宇告訴唐婉馨自己晚上會到家,到時候,他有事情和唐婉馨商量。
陸天宇掛上電話后不久,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陸天宇等接了電話后,才知道是慕雨晴打過來的。
陸天宇接到慕雨晴的電話并不感覺意外,上次,慕雨晴要了陸天宇的手機號碼,陸天宇已經想到了慕雨晴會打電話給自己,想必還是邀請自己加入海德拍賣公司的事情。陸天宇之所以說要等慕雨晴改變對他的看法后,他才會考慮去海德拍賣公司,這些不過是陸天宇的借口而已。
陸天宇有著自己的打算,他需要先熟悉寧州的環境,之后再去從“撿漏”開始,做著資本的最原始積累。當條件合適時,陸天宇會自己從事古玩拍賣的工作。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目前陸天宇所做的就是充分把握住每個機會,不管是官場的,或者是商界的,又或者是古玩行業的人,他都要保持著聯系,也就是所謂掌握著充分的人脈。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缺一不可。陸天宇有天時、地利,獨獨缺少這人和。陸天宇和聶常嚴那邊保持著關系,就是想從聶常嚴那邊得到好處,這次去三山縣能如此順利,這其中少不了有聶常嚴的因素在里面。
那張宿國哪里是看陸天宇的面子,分明就是看在聶常嚴的面子上。陸天宇在充分利用這些官場的關系時,他也保持著警惕,萬一讓聶常嚴知道自己和陳向陽并不熟悉,那后果可不敢想象。
陸天宇并不想去什么海德拍賣公司,他接到慕雨晴的電話后,笑道:“我說慕老板,你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想請我吃飯吧!”
慕雨晴每次聽到陸天宇的笑聲,就感覺身上有些不自在。她坐在辦公桌后面,那纖細、修長的玉手握著固定電話的話筒,嘴里淡淡說道:“陸先生,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事情嗎?”
“什么事情?”陸天宇問道。
“難道你的記性這樣差!”慕雨晴的語氣微微有些變化,嘴里說道:“陸天宇,我看你這個人并不是一個喜歡忘記事情的人,難道你那天只是想耍我?”
陸天宇笑道:“慕老板,你誤會不是,我哪里敢耍你啊,我還指望著你照顧我的生活呢,我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忙得都忘記什么事情了,慕大老板,你上次不是說你對公不對私嗎,難道你是因為討厭我,就認為我不記得什么事情,就是在耍你?這個實在太可笑了吧!”
慕雨晴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的心里確實有這樣的感覺,似乎一聽到陸天宇的聲音,自己的心里就會變得煩躁起來,這個男人的說話口氣好像是在故意嘲諷她。
慕雨晴自認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公司管理者,為了公司的利益,她可以拋開個人的成見。慕雨晴微微舒緩了下心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嘴里說道:“你不是說過,如果我對你的印象改觀后,你可以到海德拍賣公司來嗎?”
“哦,原來是這樣一件事情!”陸天宇笑道,“那你認為你對我的印象改觀了嗎?”
“我已經考慮過了,從客觀上說,在醫院那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慕雨晴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嘴里說道:“我在這里向你道歉,陸先生,我們公司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而我也會給你足夠多的權力,讓你在我們海德拍賣公司盡情施展你的才華,不知道我這番話,你是否滿意?”
“哈哈,我說慕大老板,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并不是我如何厲害,而是你手下的人太笨呢!”陸天宇笑道,“我心中很清楚我自己的水平,在我看來,你對我并不了解,只是通過那一兩次的巧合,才造成你認為我是一個高手,你想過沒有,我出手的那兩次并不能證明我厲害,而是你的那名下屬太無能。”
陸天宇這句話一說完,電話那頭的慕雨晴忽然沒了聲音,似乎在思考著陸天宇的話。陸天宇停頓片刻,聽到慕雨晴那邊沒有聲音后,他繼續說道:“慕大老板,坦白說,我對你們海德拍賣公司并不感興趣,如果你認為我的水平足夠擔任你們海德拍賣公司的藝術總監的話,那你就表現出誠意來,請我吃幾頓飯、唱唱歌、喝喝酒之類的,這樣一來,我說不定會去你們海德拍賣公司!”
“無賴!”慕雨晴忽然說出這句話來,陸天宇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慕大老板,看起來你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吧!”
“陸天宇,難道你不是一個無賴嗎?”慕雨晴語氣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嘴里說道:“我還沒有見過像你這種給臉不要臉的家伙,我已經盡量控制我的情緒,給你足夠的面子了,你倒好,竟然得寸進尺,還要我請你唱歌,你當自己是什么人。”
陸天宇笑道:“慕雨晴,我剛才那樣說不過是在試探你的反應而已,很可惜,你的反應讓我很失望。你自認你會為了公司拋開個人的恩怨,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