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了!”
“重新到隊!”
張準放下千里鏡,揮揮手,冷峻的說道。
楊致遠、郝林勇、楊子軒、吳清亮等軍官,急忙吹響竹哨,集合各自的部隊。很快,正在追擊教子的護衛隊戰士,都急匆匆的趕回來,在各自軍官的身邊集合完畢。因為奔跑了一段比較長的時間,每個戰士都不斷的喘著粗氣。很多戰士的身上,還沾滿了泥土,身上的彈藥、水壺、干糧袋什么的,都顯得有些凌亂。
“整理服裝!”
軍官的口令,不斷的傳來。
戰士們很快有條不紊的將身上的各種裝備,還有自己的軍裝,都整理完畢。整齊的服裝,整齊的隊列,整齊劃一的指揮,加上虎賁饒刺刀的寒光,無形中給人一種蕭殺的氣氛。處于他們附近的登州戰兵,自然是感受最深的了。
這些登州戰兵,想來就是卑著浮山城護衛隊來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冤家路窄,居然會在野外遇到。這時候,大部分的護衛隊戰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原來對面的這些家伙,就是準備來收拾自己的。不過,看他們被鞋子胖揍的熊樣,還準備來收拾護衛隊?護衛隊綁起一只腳,都能打敗你們!
那邊的登州戰兵,也覺察到浮山城護衛隊的不尋常之處。暈啊,前面的這些人,原來就是浮山城的那些“反賊”啊!當真是彪悍啊!居然連教子都被他們攆得滿山跑。就是一個隊列,都那么整齊,還帶著濃濃的殺氣。該死的。自己的任務,居然是去剿滅這些反賊!這,這,這,那啥,,這不是羊入虎口嗎?一時間,所有的登州戰兵,都情不自禁的覺得自己的奔梁骨有些發冷,一股股的寒意,從心底下涌起。剛才站在一旁,看護衛隊的戰士痛扁教子,感覺的確是很爽。但是,如果被痛扁的是自己,那就麻煩了。別看現在雙方是井水不犯河水,拉開了一段距離,說不定一會兒,雙方就要打起來。面對即將到來的戰斗,護衛隊這邊,明顯不懼,充滿了必勝的信心。連教子都收拾了,還怕你們這些戰兵?
至于登州戰兵這邊,士氣明顯要低落。暈,別人連輪子都收拾了,要收拾自己,還不是小菜一碟?有些比較聰明的士兵,甚至在異想天開,不知道護衛隊還要不要人?如果要人的話。自己可以考慮投奔對方啊!能將輪子追得滿山跑,哪怕是落草變成“反賊”也值得啊!這些戰兵里面,其實也有很多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的。給誰賣命,完全是看他們各自的選擇,忠心什么的,絕對是談不上的。
“列陣!”
宋德鋼也反應過來了,大叫不妙。
他們的目的,可是來收拾張準的。然而,看對方的情形,已經是早有準備了。本來宋德鋼以為,自己的這一趟差事,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只要自己的三千戰兵,還有鰲山衛、萊州府、萊州守備的兵力,集合到一起,總兵力是張準的幾倍,收拾張準應該問題不大。誰能想到,張準居然連輪子都收拾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去收拾張準,那就真的是腦殘了。
一時間,宋德鋼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發冷的感覺。原來的預料,和現實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宋德鋼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收拾張準?怎么個收拾法?別人可是連輪子都攆得抱頭鼠竄的人物啊!按照一般的推論,自己不如鞋子,教子不如張準,那自己,,
好吧,盡管雙方沒有交手,宋德鋼已經很自覺的甘拜下風了。山東有好幾個游擊將軍,宋德鋼自認自己肯定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但絕對是最有自知之明的那個。不必要的風頭,不必要的冒險,不必要的差事,都是宋德鋼沒有興趣的。所以,宋德鋼雖然沒有什么大的戰績,卻也沒有什么大的挫折,仕途一直順順利利的熬到游擊的位置。現在,宋德鋼同樣不想有什么大的挫折。
“將軍,你看,”
在宋德鋼的旁邊,一個千總低聲的說道。
這個千總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一直跟隨在宋德鋼的身邊做事,自然最懂得宋德鋼的心思。他剛才觀察宋德鋼的臉色,就知道宋德鋼是不想和張準糾纏了。護衛隊將戟子攆得抱頭鼠竄這一幕,給宋德鋼的印象,實在是太深。
很顯然,他不愿意直接面對張準這樣的惡人。
果然,宋德鋼沉吟說道:“小派人去跟張準通報一聲,就說我想見他,有些要緊的事情想當面協商
那個千總立刻答應著去了。
很快,戰兵就有了動
一個戰兵打著日月旗,來到張準的面并,轉述了宋德鋼的要求。
“大人,那個宋德鋼來了,說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他邀請你到他的軍營里面去。”
張潦云到來,向張準報告。
“想要見我?”
張準臉色陰沉的一笑。
這個宋德鋼,看來是被剛才的一幕嚇到了,不愿意和自己交手。硬的不行,那只好來軟的了。好吧,我也不愿意和你們動手。鰲山城的一大堆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完畢呢。
張凌云說道:“對方是這么說的。”
張準沉吟著說道:“跟他說,我們在陣前會面。
深入敵陣的事情,張準是不會輕易答應的。他不怕冒險,但是,沒必要的冒險,犯不著。他估計宋德鋼的確是想和自己商量一些事情,而不是要趁機扣押自己。不過,世事難料,他又何必冒險?
張凌云答應著去了。
消息很快反饋到宋德鋼那里。
那個千總皺眉說道:“這個張準,好沒規矩,將軍要見他,他竟然不肯到來。難怪上頭要圍剿他,當真是沒大沒無法無天。”
宋德鋼不以為然的說道:“沒關系,我在陣前見他。”
那個千總擔心的說道:“將軍,萬一對方,”
宋德鋼還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如果真的要殺我們,我們難道比鞋子還經打?他既然沒有發動攻擊,顯然是不準備和我們動手。”
那個千總想想也是。
連兇神惡煞的教子,都被張準打得雞飛狗跳,狼狽不堪的抱頭鼠竄,何況是戰斗力還遠遠不如輪子的登州戰兵。對于自己麾下有幾斤幾兩,這個小千總和游擊將軍一樣清楚。嚇唬嚇唬老百姓,那是可以的。鎮壓一下聞香教起義,那也是可以的。但是,要是和鞋子放陣,那就萬萬不行了。看護衛隊將鞋子打得崩潰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戰斗力,到底有多么的彪悍。要是現在護衛隊沖過來,登州戰兵大概也只有潰敗的份。既然張準沒有下令部隊發起攻擊,那說明雙方還有轉圈的余地。看來,這個張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進退的人物。既然不是真的二愣子,看來還是可以交流的。
宋德鋼單人匹馬,從登州戰兵的前面出來,來到兩軍中間的空地。
張凌云遠遠的看到,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老宋,還有點膽量啊!”
不知不覺間,堂堂的登州三品游擊將軍,在他的嘴巴里,就成了老宋這種完全是平級的稱呼了。這也是護衛隊的一種專利。只要是敵人,哪管你們原來是什么級別,只要是和咱作對的,都是這樣的稱呼。反正,真正打起來,你們根本不夠看的。既然戰斗力不如護衛隊,當然就缺乏必要的尊重了。
張準笑著說道:“老宋也是你叫的。沒大沒不知道規矩。”
說罷,縱馬而拜
張凌云在后面吐了吐毒頭,然后不以為然的笑起來。
張準來到宋德鋼的前面,打量一下對方。其實,宋德鋼的外表,非常的普通,屬于看過以后,轉頭就完全忘記的那種。根據情報資料顯示,宋德鋼原來是登州衛的指揮同知,后來調任威海衛指揮使,加授登州游擊。之后一直駐守在登州的附近。
明軍有幾套指揮體系,有戰兵的,有邊軍的,有經營的,有衛所軍的。每套指揮體系,各級軍官的名稱都不同。一般來說,戰兵套用的,乃是總兵、副總兵、參將、游擊之類的頭銜。如果這類頭銜有其他的兼職,總副參游就不發錢糧,而是按照其他的頭銜領取工資。比如說,宋德鋼是威海衛指揮使,領取的就是威海衛指揮使的錢糧,這個游擊將軍是不領俸祿的。不過,既然是游擊將軍,那么,麾下幾千戰兵的錢糧,都要經他的手,稍稍扣除一下,自然也盆滿缽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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