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飛沒有想到林遠方非但不怕他的威脅,反而還敢回嘴譏笑他,不由得惱羞成怒,破口罵道:“一個破省城的小土鱉,也他媽的敢在你家飛公子面前大言不慚地談戀愛自由?飛公子今天先打你個不自由再說。”說著任永飛掄起了拳頭,就要對林遠方動手。
楊揚沒有想到任永飛這個紈绔子弟的性格竟然暴虐到這種地步。一言不合就要掄拳頭動手,這簡直就是街頭那些痞子混混的做派嘛!別說老任家是共和國權力金字塔最頂端的八大家族之一,即使是京城那些二流三流的紅色世家,也難得冒出一位任永飛這樣的蓋世奇葩似的人物吧?怪不得圈子里人都說,在任氏家族第三代子孫中,任永飛是最不討家主任思哲老爺子歡心的一位,就憑他這種小混混的德行,任老爺子能夠賞識,那才真的是白日撞鬼了呢!
到了這個時候,楊揚暗自后悔她把林遠方拉進這個漩渦里。按照楊揚的本意,只是讓林遠方臨時充當一下擋箭牌,把任永飛這個討厭鬼糊弄走,但是楊揚絕對不想看到林遠方因此而受到連累,和任永飛之間起了拳腳之爭。畢竟林遠方和任永飛兩個人身份都很特殊,一旦動起拳腳來有個什么損傷,必然會引起一場悍然
驚動林遠方的姑父趙三才和任永飛的父親任思年,到時候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局,就很難說了。楊揚雖然性格刁蠻,但是內心卻還是很善良的,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愿意看到林遠方僅僅是因為替她充當了一次擋箭牌,人生軌跡就發生了改變……
“任永飛,你想干什么?”楊揚一轉身,高昂著頭擋在了林遠方面前,“想動手是吧?來呀,有本事沖著你姑奶奶來呀!姑奶奶如果躲你一下,以后頭朝下倒著走路!”
如果換一個女人敢對任永飛這樣說話,任永飛說不定當場就把這個女人撕成碎片。可是對于楊揚,任永飛卻沒有這個膽子。楊揚的庇護者可不僅僅只有楊家的掌舵人楊鳳蘭,老任家的家主,任永飛的二爺爺任思哲對楊揚這個開心果的疼愛可一點也不次于楊鳳蘭。任永飛即使敢捅楊鳳蘭這個馬蜂窩,也不敢惹他的二爺爺。上次他在倭奴國惹得禍事,就讓二爺爺任思哲震怒異常,聲稱要整頓家風、清理門戶,把他這個不肖子孫永遠逐出老任家,要不是他親爺爺任思年硬闖到任思哲面前長跪不起死乞白賴地為他求情,也可能任氏家族的族譜上早就沒有了他任永飛這號人物。
這次他如果敢動楊揚一下,以任楊兩家的關系以及二爺爺對楊揚的疼愛,那是肯定會再祭起家法把他趕出任氏家族。他任永飛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權勢,還不是因為背靠著老任家這棵大樹?一旦失去了家族的庇護,他任永飛又算個什么東西呢?不用別人動手,就是他任永飛以前得罪的仇家找上門來,已足以讓他任永飛萬劫不復了!
“楊揚,你……”任永飛掄起的拳頭在空中舉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悻悻地放下。
“好啊!好啊!小土鱉,算你命好!”任永飛陰笑起來,盯著楊揚身后的林遠方“咱們走著瞧!小土鱉,你可千萬要祈禱自己能夠永遠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躲藏著,不會走單。不然一旦碰到你家飛公子,嘿嘿……”
林遠方聽憑任永飛在那里狂吠,懶得回應他,只是用目光冷冷地望著他,就如同望著一只瘋狗。
撂下一句狠話之后,任永飛再也無顏留在這里,轉身出了燒烤店,快步躍上他的法拉利f512m,帶著巨大的轟鳴聲飛馳而去。
見任永飛離去了,楊揚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倒不是怕任永飛,只是擔心林遠方會無辜受到連累。她又擔心林遠方因為遭受到任永飛惡毒的嘲罵而憤怒,就準備向林遠方道個歉,勸慰林遠方一番。
可是當楊揚抬頭望向林遠方的時候,卻發現林遠方面色非常平靜,竟然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于是就奇怪問道:“喂!我說小林子,你是個木頭人嗎?被那個無賴那么罵,你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嗎?”
林遠方淡淡一笑,松了聳肩膀,說道:“一條瘋狗而已!人會跟瘋狗生氣嗎?”
楊揚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伸手掐了一下林遠方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小林子,我發覺你這個人太蔫壞了吧?你知道剛才那個任永飛是誰嗎?”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關系?”林遠方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說道:“我從來不會去關心一條瘋狗的來歷。”
楊揚又被林遠方逗得笑了兩聲,旋即嚴肅起來,“小林子,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嘴里這條瘋狗,可是根正苗紅的紅色世家的后代。”
“哦?紅色世家?”林遠方眉毛微微蹙了蹙,沉吟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難道說是任氏家族的子弟?”
“對,就是任氏家族。”楊揚點頭說道,“這個任永飛的爺爺是任老排行第五的親弟弟,算起來他可是根正苗紅的任家第三代子弟。”她望著林遠方的眼睛問道:“聽到這個消息,你心中會不會覺得有些壓力啊?”
“說實話,我心中還真沒有什么壓力!”林遠方冷冷一笑,說道:“我只是有點奇怪,老任家這樣共和國頂級的紅色豪門里,怎么也能冒出這樣混賬的東西來?”
“你就少替別人擔憂了!”楊揚輕輕跺了一下腳,拉著林遠方的手說道:“小林子,對不起,是我把你牽連進來了。你要答應我,以后如果碰到任永飛,盡量躲著他點,不要跟他起什么沖突。實在是躲不過去,你就打電話給我,好嗎?”
“呵呵,”林遠方笑了起來,拍了拍楊揚的手,說道:“放心好了,你林家少爺是練過打狗棍法的,對怎么樣收拾瘋狗,是很有心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