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清掃
雖然明明是在地下十米左右的地方，但是功率十足的大號白熾照明燈，卻將這里照耀的與白晝一般無二。沐羽晨眼前阻路著那嬌小的身體，在燈光下投射出長長的陰影，那外套帽檐下的灰黑色眼瞳中，帶著充滿自信味道的閃亮光彩。
已經攪亂了絕對能力者計劃發展的沐羽晨，有些沉默的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倘若不是頭戴著全覆蓋試驗的頭盔，對面那個突然殺出來的攔路虎，或許還能夠清晰的讀出他臉上，那正稍縱即逝的莫名驚訝味道。
無需更多的資料去進行分析或者確認，合服小女孩年紀身材以及那“超”的口頭禪，等等條件的能力者具沐羽晨所知，就只有那個區區一個人而已，那就是暗部Item正式成員中的絹旗最愛。
絹旗最愛，學園都市中能力等級LV4，擁有名為氮氣裝甲能力的大能力者。絹旗最愛是黑色五月計劃的被試驗者之一，通過參考一方通行所擁有的演算公式，實現了研究者口中所謂的個人實現最佳化，從而擁有了與一方通行反射類似的自動防御能力。
絹旗最愛的能夠在自己皮膚的表面，自動構成出能力所形成的防御網，通過壓縮氮氣構成高密度和高防御的外殼，從而做到無視大部分武器攻擊的程度。絹旗最愛也能夠通過操縱氮氣，從而舉起重量超越自身體重數十倍的汽車，并作出空手彈回一般槍械子彈的效果。
但是由于其對于氮氣的壓縮和操縱，被限制在皮膚表面的五厘米之內。所以絹旗最愛的能力應用面，實際上應該算是非常之狹窄的。而且加入一旦空氣中的氮氣被抽離，那么絹旗最愛的能力也就失去作用了。
“沒有想到！S處理器腦神經分析研究所，除去進行非法的進行DNA克隆之外，還犯下了雇傭童工如此的罪行！不可饒恕啊！”用充滿了痛惜的眼神注視向眼前，那帽兜下所露出的稚嫩臉孔，沐羽晨高傲的揚起頭顱做悲痛狀的說道。
“童工？超不是童工！超已經是國中生了的說！”剛剛出場就被敵人給同情了。絹旗最愛滿臉孩子氣的跺著腳，沖著沐羽晨這樣不甘的叫喊道：“而且學生偶爾為了想買的東西！稍稍進行一下下打工活動！也是超正常的事情的嘛！”
“那個！雖然有些失禮！能夠告訴我一下下！你想買的究竟是什么嘛！？”不習慣用鼻孔看人的沐羽晨。重新將微微揚起的下巴重新放平，然后他這樣開口對絹旗最愛問道。
“最近《迷茫在人生未來上的迷途》、《荒蕪平原的豐碩果實》、《地獄深淵中的仰望》……，會在影院里集體上映哦！”聊起自己興趣的絹旗最愛，眨眼間報出了七八部聽名字，就讓人充滿違和感覺的電影名稱。隨后女孩滿臉興奮期待的說道：“超！超想看的說！”
“最近的電影票真的那么貴嘛！？而且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普通人聽到就會不想去看了吧！”對于絹旗最愛的回答完全不知所云，沐羽晨目光有些混沌的望著眼前的少女。“你看的究竟是些神馬樣的電影啊？少女！”
“我的可是唯一能夠理解那些，還未發跡的大導演們所想要，通過電影所表達內涵的人呢！”帽兜下的臉孔上滿滿的承載著，可不要小看我意味的絹旗最愛，光芒萬丈的如此對沐羽晨宣告著。
“現在的小孩子！完全都搞不懂在想些神馬呀！莫非我真的已經老了！”沐羽晨滿臉惆悵的這樣感嘆著。然而緊接著他的聲音就嚴肅了起來。“我那邊的同伴已經搞定對手了哦！所以我們的閑聊工作就到此為止了吧！”
沐羽晨看似與絹旗最愛閑聊的時候，實際上卻是通過念力通話的能力，為在研究所另一邊吸引火力的御坂美琴，提供著全方位的戰地情報分析。讓她能夠實時的注意到環境中，所提前埋伏下來的那些爆炸物，并在爆炸發生前就做好了準備。
在沐羽晨如此強有力的情報網絡配合下，御坂美琴當然沒有在被對手牽制鼻子走。獲得支援的御坂美琴甚至從一開始，就壓制了實際戰力并不算太強的芙蘭達，若非少女始終堅持不傷及對手的生命，也許兩人間的戰斗在開始的瞬間就結束了。
“哎！芙蘭達這么快就被人突破了！看來你的同伴水準很高呢！”絹旗最愛一點都沒有懷疑沐羽晨的話，少女嘖嘖有聲的感嘆般說完這些后。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認真的聲色。“想要從我這邊突破！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哦！而且！你的同伴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可是地獄呢！”
仿佛回憶起什么的絹旗最愛說著，那帽檐下落露出來的精致臉孔。就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的驚恐，可見麥野沈利所留下的淫威是多么的深刻。本來想要嚇唬下沐羽晨的絹旗最愛。似乎弄巧成拙先將自己給嚇唬到了，頓時她渾身的氣勢也低落了起來。
“我的同伴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哦！說不定你的那個什么地獄！會在她手中不小心吃虧的哦！”沐羽晨說著右腳就向前踏出了一步，他說話的口吻中帶著冷然的樸侃，肆意而出的煞氣瞬間就占據了氣勢的先機。“那么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幫助御坂美琴搞定了芙蘭達之后，接下來出場的自然就是暗部Item中，作為最主要戰斗人員的麥野沈利，以及作為戰場支援存在的瀧壺理后了。雖然并不認為御坂美琴會失敗，但沐羽晨也做出了速戰速決，盡快將這里搞定前往支援的決定。
幽然的陰冷隨著沐羽晨的宣告，仿佛干燥卻冰冷的無聲氣流般，悄然無聲的貼上了絹旗最愛的皮膚。小女孩還來不及說點場面話。幾十個短小粗壯的漆黑圓柱體，就瞬間從空氣里猶如魔術般，憑空將絹旗最愛整個人都包圍了。
暗部“Item”是類似“管理者”地位的學園都市暗部組織，負責防止包括統括理事會在內的，學園都市上層部分的失控，以及鎮壓其他暗部的暴動行動，所以即使看起來那么的孩子氣。絹旗最愛也在瞬間的下意識狀態下，雙手并排橫在頭部前做出了防御姿態。
下一個剎那間白茫茫的光輝就籠罩了。S處理器腦神經分析研究所的地下二層。超強強光刺激給雙目所帶來的刺激，瞬間就直接剝奪絹旗最愛的視力，眼中完全就是白茫茫一片的女孩，此刻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阻擋沐羽晨的資格。
然而沐羽晨的動作卻還未完全停止，在閃光彈的光輝照亮了統治了地下后。外形幾乎與剛剛別無二致的幾枚震撼彈，所制造出來的震撼性恐怖聲波浪潮，就在光芒沖擊夠席卷了絹旗最愛的聽覺。
雙目陷入暫時失明狀態中的絹旗最愛，完全沒有預料到接下來的聲波沖擊，雖然沐羽晨在刻意中對震撼彈內填充的，用于制造噪聲的銨(Ammonium；化學式：NH4）。進行了一點點出于安全考慮的保留，但狹窄環境所照成的音波集中效果，依舊在瞬間將少女擊昏了過去。
“就算參考了部分一方通行的演算公式，進而擁有了防御超強的被動式氮氣裝甲。但是也不要以為這種防御力是萬能的哦！！”在此耽誤了大約三分鐘的沐羽晨，重新邁動雙腳朝著地下深處沖去，他那低沉的嗓音在通道中繼續回蕩道：“你們還太嫩了呢！小鬼們！”
不多區區一百幾十米的通道，在沐羽晨的腳下也就是，那么不到十秒鐘的短暫時間。在沐羽晨即將邁入第三層之前，一副正在忙碌的場景映入了他的眼簾中，那是正井然有序工作著著的搬遷場所，以及一隊正手持半自動步槍全副武裝。處于精神高度緊張狀態的警備部隊。
“開火！”在瞬間辨認過隧道中的人形的身高后，口中充滿苦澀味道的龍也駒硐。如同曾經千百次般的發出了這樣的命令，隨即密集的閃光從他手中黝黑的槍管中炸裂了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火藥在槍膛內被激發的聲響。如同除夕午夜十分的鞭炮般，炸響了連串充滿節奏感的韻律。沒有人電影中所謂的勸告步驟，錐形金屬彈頭破空和彈殼的聲響，就混合在槍火所聚集的聲浪中，將濃郁的火藥硝煙味道擴散向了四周。
置身于槍林彈雨中的沐羽晨，在彈丸所攜帶強大動能沖擊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些許減速。然而警備部隊所帶來的困擾，似乎也就只有這么一點點而已了，身著漆黑重甲的沐羽晨繼續向前，摩擦碰撞的火星是那樣的耀眼，很快他就沖到了通道口的位置。
人數有二十六人的警備部隊呈現扇形分布，藏身于使用車輛堆積起來的掩體之后，那縱橫交錯的子彈軌跡完全的封鎖了，地下三層那個并不算多么寬闊的路口。就在警備部隊開槍區區一秒鐘之后，伴隨著一聲慘呼第一名犧牲者出現了。
跳彈！那是警備部隊槍口中射出的子彈，打在沐羽晨盔甲上經過劇烈的撞擊后，在完全在無任何外力干擾下，被重新無序反彈出去的意外性因素。簡單點說！這個被直接打穿了脖子的家伙，所擁有的運氣可以所簡直是糟透了。
隨著戰斗中的第一滴血灑落到地面上，淡淡的血腥氣息開始彌漫到了空氣中，頓時正在阻擊沐羽晨的武裝小隊，爆發出了近乎與癲狂的恐怖氣勢。這些雙目充血的大漢目光狠辣的，緊盯著依舊繼續悠然邁步著的沐羽晨，一種冷厲在灼熱的硝煙中擴散了開來。
“混蛋啊！重武器！給我些重武器啊！”龍也駒硐那不自覺放大的瞳孔，緊盯著那面前那貌似悠閑邁步的對手，那帶著明顯古希臘風格紋路的重鎧，前進中如山岳傾倒般將龐大的壓力，在一次次的硬撼到了他的心房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在心中這樣呼喊起來。
瘋狂中帶來逼人殺戮氣息的龍也駒硐，正死死的用自己右臂的食指，抵住手中自動步槍的扳機，作為指揮官的他與其它的不同隊員不同，那通紅的雙眼中蘊含著一種野狼般的殘忍冷靜，瞬間打光彈夾的龍也駒硐拋棄了步槍，從作為掩體的車輛下方提起了一把單兵榴彈槍。
“危險！危險！危險！”更換了更大威力武器的龍也駒硐。無奈的發現自己直覺中的警報聲響，并未隨著武器威力的提升而被消弱。反而那種直覺正以驚人的速度膨脹起來，無形的鐮刀似乎已然貼近了他的脖子，莫名的冰冷正從喉間悄然的滲入心房。
擁有良好軍事素養和戰斗意志的龍也駒硐，很快就克服了敏銳直覺帶來的某些副作用，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其它的任何選擇。這一點沖龍也駒硐與自己的小隊通過密道，換裝武器并進入這里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端起榴彈槍準備給那漆黑的鎧甲，來一次親密問候的龍也駒硐，突然發現自己自己的不安，居然在剎那間完全對消失了！此刻那漆黑的鎧甲莫名的停止了腳步，然而龍也駒硐雙眼卻清晰的看見了。無數細密的波紋正在它身后的虛空中，激蕩出一堵仿佛隱形的墻壁來。
“見鬼！那不是消失！而是被凍結！”望著那細密波動中所突然出現的，那一抹抹閃動著動魄寒光的金屬，擁有基礎冷兵器常識的龍也駒硐。瞬間就辨認出了那個東西的名稱。“該死！這里是古戰場嘛？為什么連弓箭都登場了！”
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菱形箭頭，在白熾燈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輝，剎那間整個地下三層的溫度，就似乎下降到了比鄰冰點的零下。那純粹的寒冷死氣讓猶如休止符般，瞬間奪走了空間中所有生命的活動力，然后死亡的呼嘯便成為了唯一的樂章，覆蓋了所有在場生物的感知。
隨著一連串轟鳴的尖銳聲響，全金屬箭只猶如正奔走在。前往甜美花海路途上的蜜蜂般，涌向整個地下三層中所有的。那些兩只腳站立在地面上的生物。陰冷的寒風就那么突然間吹熄而來，隨即驚恐的尖叫和刺鼻的血腥氣息。就將這里化為永不超生的無間地獄。
轟響了足足五秒時間的槍火聲響，隨著那銀色輝光洪流般的涌動，瞬間就仿佛幻覺般的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慘痛的驚叫。遭到重點照顧那些武裝人員，已經完全失去了繼續抵抗的資本，于此同時地下三層中所有車輛的輪胎，也在剛剛的攻擊中被全部貫穿了。
“你們已經不再需要這些東西！”繼續向前走著的沐羽晨用念動力，將武裝人員身上的槍械盡數剝離，隨后巨大的力量將它們扭成了麻花狀，在瓦解了所有人最后的僥幸心理后，沐羽晨才繼續開口說道：“那么！現在！有誰能夠告訴我！這里誰是頭！”
隨著沐羽晨那看似輕微的話語散開，整個地下三層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在微微發愣之后，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很顯然這里似乎沒有人愿意，成為那個坦白從寬的解法告密者。
“看來沒有人愿意配合我了呢！那還真的是非常的遺憾呢！”剛剛用念動力表演了一番，制作鋼鐵麻花的沐羽晨，隨意的在受傷的人群中，挑選了幾個看起來比較軟弱，或者長相不順眼的家伙，將他們提起到了半空束縛了起來。
人群在沐羽晨的威脅下瑟瑟的顫抖著，被那些混合著怨恨、祈求、無助、絕望等等，各種人類在絕境中爆發出的情緒，相互混合目光中的他卻出奇的平靜。沐羽晨的冷漠遠比恐嚇更具威脅，不過幾秒人群的痛楚叫喊和哭泣，就在那沉重的氣勢中被壓抑了下來。
將這些人統統殺掉的選項明顯不現實，說道價值還在地下二層昏迷的絹旗最愛，比這些普通人加起來也要搞出無數倍，畢竟前者一定能夠獲得獎勵和卡片，而后者說不定連一個銅板的價值都沒有。而已滯空回線的監視系統就在身旁，不然剛剛的箭雨這些人就不可能活下來。
經過兩次試探之后沐羽晨很確定，這些家伙里面不會又告密者出現了，這個答案無疑讓某人的惡趣味有血欲求不滿，不過考慮到這些人基本都生活在學園都市，家人、事業和未來的三重負擔之下，死掉了大約還能夠混個烈士補助！出賣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沐羽晨繼續玩下去的心也就淡化下來了。
隨手用念動力將那些受傷的倒霉蛋，統統的都清理集中到了空間的一角，隨后沐羽晨就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那些，滿載著各種資料、儀器和設備的車輛。就在沐羽晨準備動手清理的時候，一抹異動突然從密道那般傳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