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大群護衛闖入州牧府側殿的,是身披黑色斗篷,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的旸丘王。
看到旸丘王的時候,勿乞差點沒爆笑出聲。也許是上次勿乞從玉、胡的通天塔內,從堂堂通天大祭司的鼻子下面將旸丘王擄走的事情嚇住了他。旸丘王身邊跟上了數十名強大異常的戰士和祭司。
三十名身披黑色重甲的戰士,每一套重甲都是一般制式,漆黑的戰甲覆蓋了全身,形如銅鐘的頭盔上有兩支彎曲的長角,頭盔的前方被一張黑漆漆的惡鬼面具覆蓋,看上去猙獰無比。戰甲厚有半寸,甲胄表面鑲嵌著一層致密的黑色龍鱗。鱗甲之間銘刻了復雜的立體符文陣”讓這套戰甲有著水準以上的防御力。
戰甲的肩部、肘部、胸部、膝蓋等地方,都用精工手段雕刻出了猙獰扭曲的鬼頭圖毒。這些鬼頭不僅僅是裝飾品,更有著直接的殺傷力。每一個鬼頭的瞳孔里都鑲嵌著拇指大小的黑色寶珠,里面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綠火浮蕩,這寶珠實則是殺傷力驚人的陰雷,隨時可以噴出傷敵。
而這些鬼頭張開的大嘴中。兩排利齒都是用秘法煉制的靈骨飛刺,只要一發動就能噴出。若是在戰斗時忽略了這些鬼頭中總數超過一百的靈骨飛刺,那絕對是個致命的錯誤。
這些戰士都披著黑色的披風,披風正中用血色絲線繡了一座嶙峋的大山,中間是兩個小小的只有綠豆大小的,旸丘,二字。這披風用人發制成,邊緣則是用錘薄的人筋包裹,這同樣是一件防御極其強大的法器,對仙人的各種針對魂魄的法術有著極強的抗力。
勿乞的目光在這些戰士的腰間掃過,目光不由得一凝。三十名戰士腰間的獅蠻帶上,都掛著兩塊玉牌。一塊小孩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雕刻了山水云紋,中間同樣是,旸丘,二字。另外一塊黑色玉牌則稍微大一些。在九條靈蛇纏繞的云水之間有一頭形如綿羊背生雙翼的奇異生靈正在凌風飛舞。
這背生雙翼的綿羊是傳說中的神物“雨師”是一種行云布雨的強大生物。有掌控天象的力量。
在大虞復雜的軍制中,在勿乞這種制式的尉、校、將的軍銜之上。是復雜、繁復,就連大虞軍方重臣都難得分辨清楚的,各種用神獸作為封號的強大將領。神獸封號的將領按照神獸的強弱分為若干等級。,雨師,這一級別的將領,應該在所有神獸封號將領中算是最低一檔的存在。
但是這三十名以雨師為標志的將領,他們的實力起碼也和十八品金仙相當玉弦制式的九品尉官、六品校官、三品將官他們的實力可能有高有低,但是只有修為達到了一元盤古天,實力足夠和金仙抗衡的大將,才才資格得到用神獸賜封的大將封號。
除了這三十名裝備極其豪華,修為極其強大的戰士,晦丘王的身邊還跟著十名身穿黑色麻布長袍,袖子上刺繡了日輪圖案的祭司。其中最弱的一名祭司他的袖子上都有三枚圓形的日輪徽章,而最強的那名祭司。他的袖子上赫然是八枚日輪。
那三十名戰士身上的氣息宛如剛剛出鞘的寶刀,勿乞只是看了他們幾眼就好似被撲面劈了幾刀一樣難受。而這十名祭司么,則沒有一絲半點的存在感,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好似十條幽靈,飄飄蕩蕩的跟著腸丘王走了進來,然后就左右一分,很自然的將整個側殿控制在了他們手中。
雖然身上沒有絲毫氣息外泄。但是這些祭司渾濁陰森的眸子卻是瞬間掃過了整個側殿做好了隨時應變的準備。勿乞毫不懷疑他們其實已經準備了數十個極其歹毒的大威力咒語。隨時都能發出毀滅面前的一切。
臉色有點發白的旸丘王慢吞吞的向熱情迎上來的伯仲孚頜首點了點頭,然后就大咧咧的坐在了剛剛伯仲孚盤坐的黑玉蒲團上。伯仲孚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手,幾個侍女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送上來了幾張蒲團擺放在了旸丘王身前的地板上。
旸丘王看了看站在側殿正中的勿乞,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面前一個蒲團。淡淡的說道:,“海州大司軍諒朗?坐玉弦。。
勿乞向旸丘王行了一禮,同樣盤坐在了蒲團上,腰桿挺得筆直。他雙手按在膝蓋上,自然而然的有一股威儀風度流露而出。旸丘王上下打量了勿乞一陣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伯仲孚坐在了另外一張蒲團上,笑著向旸丘王傾斜著身體問道:,“王爺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要務?”,旸丘王輕輕的哼了一聲他掏出一份卷軸攤放在地上,一片朦朧的光暈從卷軸上噴出顯示出了大片的山川河岳。手指在這山川河岳上指指點點的講述了一遍,卻是在述說旸丘王最近幾個月帶著直屬他的大軍四處征伐,卻在萬仙盟的仙人手下處處碰壁的事情。
九個月前旸丘王統帥三十萬大軍攻打一座由萬仙明修士在某處深淵底部修建的洞府。卻被一座形如風車,一旦發動就噴出億萬風刀殺人的大陣弄得灰頭灰臉。七個月前。旸丘王領著自己的親衛追殺一家子散修,眼看就要將那一家三百多口散修斬殺殆盡,卻被兩個萬仙盟的陣法大師利用附近的山川河岳布置了一座大陣。好懸沒把旸丘王困在里面。
隨后是三個月前,旸丘王麾下一員得力的大將領著三萬大軍奔襲一個散修世家。結果一不小心誤入一座天雷地火大陣,三萬大軍被燒得干干凈凈,那大將也被火毒侵入五臟六腑。旸丘王已經派了人將他送回良渚好生休養。但是那火毒入體,就算救治得力。這大將的修為也降低了三成左右,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再后就是十天前,旸丘王統軍在外圍攻一座萬仙盟開設的仙坊時,半夜領著幾個護衛私出軍營行走,結果誤入一座仙人布下的大陣。被連續三百六十道星辰之力凝聚的星辰極光殺劍轟在了后心上,將他一件護身的甲胄打得稀爛”差點沒把他半條命給打丟了去。
幸好那大陣的根基不穩,聞訊而來的大虞軍隊用暴力摧毀了那方圓十里的土地。強行破開大陣救出了旸丘王。若是旸丘王再被那大陣困上幾個時辰,他真會有性命之憂。
旸丘王自顧自的講述著他這幾個月的倒霉精力,伯仲孚拼命的眨巴著眼睛。目光閃爍的不斷向勿乞瞥來瞥去。勿乞一時間覺得。伯仲孚就好像發情的色狼,而自己就變成了個一個絕世大美女,伯仲孚正在用綿綿秋波想要對自己說點什么。
問題是,伯仲孚一男人。勿乞實在是難以理解他那眸子里閃爍的光芒蘊藏的意思。伯仲孚顯然極少向人使眼色、很少用這種手段和人交流,所以任憑他眼皮都發酸了。勿乞依舊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旸丘王將他這幾個月的經歷一一講述后。淡淡的說道:,“很明顯,萬仙盟已經被我大虞雷霆萬鈞的打擊消滅了極大的實力,他們已經無力和我們正面對抗,如今只能守在據點中依靠陣法和我們大虞軍隊抗衡。。”
冷哼一聲”旸丘王沉聲道:,“不管他們如此死守是為了什么”或者他們還有援兵,或者他們還有其他的陰謀詭計。但是我們必須要盡快的剿滅他們玉弦。。
伯仲孚微笑著頜首道:,“王爺所言極有道理。既然我大虞對萬仙盟下了手,就應該將他們完全鏟平了去。”。
旸丘王望了一眼伯仲孚。扯了扯嘴角以作為一個笑容:,“說得很對,但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些仙人布置的各種大陣。而本王聽說,譚朗將軍這次剛剛破了一座大陣,讓伯云霆立下了一場天大的功勞?。”
不容伯仲孚解釋,旸丘王沉聲道:,“大虞爵位,侯位分九品。按伯云霆的功勞”最多能賜封九品侯。此番本王保舉伯云霆為三品侯,省去他多少功夫和心力?將諒朗讓與本王隨軍助戰就是。。。
勿乞沒吭聲,這里一個是中州牧,一個是旸丘王,他一個小小的九品下州的司軍殿將領”外帶一個新成立的不過百萬人口的東海郡的郡守,根本沒資格和他們討價還價玉弦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玉弦跟著旸丘王,立功的機會更多。得到的好處也更多吧?尤其是旸丘王這樣的人,他的出手也會更大方吧?
含蓄的一笑,勿乞看向了伯仲孚。
伯仲孚看懂了勿乞那笑容中的意思。他沉吟片刻,向旸丘王述說了剛剛自己和勿乞達成的協議。要勿乞將所有的功勞都讓狗伯云霆,伯仲孚需要給勿乞大量的土地、金錢和子民才行。
旸丘王挑了挑眉毛。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手指在地上的卷軸中一指。大片霞光涌出。東海郡附近的山川河岳盡在霞光中出現。三人簡簡單單的商量了幾句,旸丘王隨手在東海郡附近劃了一個圈,頓時一片足足有如今東海郡十倍大小的土地就被劃了出來,變成了新的東海郡領土。
這一塊領土包括了海州以及臨近的林州、郊州兩州到大片領土。如此一來,東海郡地跨三州之地,實則已經變成了一座三不管的大州。完全成為了勿乞的私人封地玉弦從今天起,東海郡的所有賦稅、納貢之類的事情。都直接向中州負責。
除了土地,伯仲孚還將給羊勿乞足夠建立一百座新城的金錢,還要從附近幾個大州給勿乞調過去數千萬子民歸入海州治下玉弦心滿意足的勿乞恭敬的向旸丘王行了一禮,他頓時成為了旸丘王身邊普通親衛的一員玉弦在大虞,像旸丘王這樣的親王的親衛擁有極大的特權。勿乞已經想好了如何利用這特權去給玉遜一個驚喜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