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安板著臉看著遠處噴著一道道火舌的小樓,皺著眉頭想著辦法,今天的損失很大,大的讓他已經完全無法承受,這樣一來張淮安倒是完全放開了,反正已經這樣壞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他今天就和里面的匪徒們死磕上了。
“轟轟········”一輛裝著四聯裝高射機槍的大卡車慢慢地倒車到了他的身邊,四只粗長的槍管慢慢的指向了大樓的樓頂。
“真的要這樣做?萬一蟑螂哥回來怪罪?”張淮安看到那粗長的槍管,職業病又開始發作,他坎坷不安的望著一臉肅殺的中校問道。
“那你還想怎么辦?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里面的人明顯是想憑借著人質等著和我們講條件,到時候我們這邊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他們就會變本加厲,只有讓他們知道我們準備魚死網破,才能將他們逼出來,等到了外面,我們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中校剛說完,張淮安接著問道:“可我們又知道人質在哪一層?要是恰好打到了人質被關押的那一層,我們不是就成了兇手了,我看不如····”
“沒有那么多的也許可能,就算真的打到他們又怎么樣?那只能怪他們的運氣不好,要是那樣我們就將里面的那些人都殺掉,也算是給他們報仇········”
張淮安被中校的冷血話語給氣的不行,他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中校一時急怒攻心,顫聲說道:“你···你···你這個··儈子手···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軍人·····。”
中校沒有理會張淮安的手指,他瞇著眼睛打量著正在向外噴著火舌的窗口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就是我們軍人與你們警察的區別,在我們看來,只要能達成作戰目標,少許的平民傷亡也是可以接受的,這只能怪你最開始太窩囊,要是我會直接讓人將他們踏平,現在也沒這么多的事兒。”
說完中校沒再多看一眼氣的渾身顫抖的張淮安,大聲命名道:“準備····目標···三樓···”
當他要下令開火之前,一個光著腦袋被濃煙熏得漆黑的隊員跑過來喊道:“別···別開槍···頭···頭···頭兒在里邊····”
中校跑了過去抓住隊員的衣襟喊道:“那個頭兒?”
“蟑螂哥啊,他們回來了········”
沒等隊員說完,張淮安跑了過來高聲喊道:“他··他帶了多少人沖進去的?”
這下隊員倒是有些無語了,他伸著漆黑的食指比劃了一下。
“一個排還是一個班,你給我說明白······”這是中校的詢問,他要為下面接應在里面的張小強做出新的戰術安排。
“一···一個人···”隊員的話被張淮安打斷。
“什么,他就帶著一個人沖進去?他帶的是誰?”
“是···是蟑螂哥一個人沖進去,好像是為了救一個人,結果被樓上的火力給逼進了小樓里············”
等到隊員講完張小強之前的情況,中校和張淮安兩個人都傻眼了,這下里面的人可得到了一個了不得的人質,此刻就算中校下命令開槍,戰斗隊員也不會理會他,因為他們的頭兒張小強在里面,那個在他們心中被神化的張小強。
“怎么辦?”中校這次開始主動征詢張淮安的意見,張淮安則失魂落魄的望著那棟小樓呆呆的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卡擦··········”一聲輕響,懷中的人停止了一切活動,包括他的呼吸和心臟的跳動,張小強將他扭曲的脖子上歪垂的腦袋扔了出去,雙手在地面上摸索著,一只槍管微熱的步槍被他摸到了手上,再從男人身上取下了兩個彈夾,張小強站起來打開門閃了出去。
站在走廊里的張小強聞到了空氣中濃濃的硝煙味兒與一種混著硝煙的血腥味兒,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受了不少傷,額頭上的傷口上鮮血不斷的淌下落到他的眼中,將他的一只眼睛糊住,看什么都是血糊糊的,走廊內的光線很暗,勉強能看清路面,那是外面火焰燃燒的光線透進了小樓才能讓他勉強看見,不然就是什么都看不見。
張小強順著走廊慢慢的向前走著,小樓里各處都在響著槍聲,嘈雜的槍聲讓小樓里喧囂一片,不時能聽到有人大聲吼叫著什么,一扇木門被他推開,兩個人影正站在窗后往外射擊,巨大的槍聲將張小強進入到房間的腳步聲掩蓋。
炫亮的槍焰在房間里亮起,在屋子的一角一張小床隨著槍焰不斷閃現,在小床上綁著一女人,女人未著寸縷的躺在床上,手腳都用繩子捆在小床的四個床腳,她仰頭望著屋頂,對身上密集的傷痕與身邊震耳欲聾的槍身毫不理會。
“塔塔塔塔········”一竄竄子彈從張小強手中的步槍里噴射出來形成一個扇面掃射在兩人腰間,“碰····”兩個人聲都未出一聲就倒在地面上,房間里響起重物摔倒的聲音之外,還有步槍摔在地面發出通的響聲。
張小強卸下打孔一半的彈夾,舊彈夾掉在地上彈起摔落,“咔·”上滿子彈的新彈夾卡進槍身,他在兩具尸體身上摸出幾個彈夾轉身出了門,對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沒有任何理睬,現在沒有心思去顧慮這些可憐的女人,一切只能等到戰斗結束之后再說。
一扇扇房門被張小強輕輕推開,之后就是一陣密集的槍身在房間內響起,等到張小強出門,原本嘈雜喧囂的房間沉寂下來,鮮血形成的血流順著半開的房門慢慢地涌到走廊上。
張小強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是十五個還是二十個,那些男人對于身后毫無防備,張小強就同逛自家菜園子那樣,輕松地將一條條人命摘下。
在他基本將一樓清空的時候,卻在一樓的樓梯口哪兒遇到了麻煩,那里亮著幾盞煤油燈,煤油燈將這塊空間照的亮晃晃的,地上堆積著不少彈藥箱子,在箱子邊上站著十幾個背著步槍的男人在往一只只空彈夾里裝著子彈,只要裝上上十只,一個人就會將這些彈夾抱到懷里向樓上走去,不多時又會有一個人用厚塑料袋子提著十余只空彈夾倒在地上等著重新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