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哥··你看后面·····”
黃廷偉小心地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這次是他考慮不周,差點釀出大禍,原本是準備在船靠岸之前,派人去將他帶下來監押,哪知道剛離開岸邊他就動了手。
“照原定計劃···讓王樂做口棺材,那個臨時隊員也是戰死,有權利埋在桂花山頭。”
“是··我去準備。”
“等等········”張小強叫住了準備轉身的黃廷偉。
“那兩個阻止成功的臨時隊員有功,他們先補入正式隊員,就分配給張淮安,張淮安原來的副手,那個叫李治的不是自愿留在小島當守備隊長么?跟張淮安說,我要他一個還給他兩個,免得他又在我耳邊嘀咕····”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駕駛艙里發生的危機,他們或者高談闊論,或者凝望大江,更多的人則對著他們離開的碼頭指指點點,這些都是女人,她們舍不得那片給她們帶來豐厚食物的大湖。
黃庭外讓重火力組做好準備,四聯裝高射機槍已經到位,王樂則緊張的檢修著船上的電路,計劃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他能不能保證這玩意兒的正常運行。
“全體都注意了,全體都注意了,所有人都上到車上,所有人都老實呆在車上,油布全部放下,油布全部放下,不得到允許,任何人都不得下車,不得到允許,任何人都不得下車,凡是無故下車將被擊斃,凡是無故下車將被擊斃。”
大船的高音大喇叭響了起來,后勤小隊和臨時小隊全都看著那只發著高音的大喇叭,他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雖然心中坎坷,還是在戰斗隊員的呼喝下爬到了交通工具上,剛等他們在車廂里坐下,后車廂口上的油布就被解下,整個車廂全部陷入昏暗。
不管是已經成為臨時隊員們的男人,還是后勤組的女人,隨著黑暗降臨,他們心中開始發緊,他們不知道為何這樣,不過,他們倒是對支書放心,暫時沒有什么人鬧騰,黑暗的空間里,看不清身邊的人是誰,也沒有人說話,人們都看著一個方向,后車廂的入口。
油布將光線擋住,畢竟還是有些光線從油布間的縫隙里露了進來,那比筷子還要細的光線成了焦點,他們都在無聲的等待,等待著那光線增長,他們知道,等到那光線大亮,候就是他們擺脫黑暗的時候。
坐在車廂里的眾人是安靜的,車廂也是安靜的,就連車廂的外面也是安靜的,仿佛不是在大江之上,而是又重回到了古墓之中。
一陣高昂的音樂響起,那激烈的曲調他們聽不出是什么,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嘈雜的音樂讓他們感到一陣煩躁,那樂聲越來越大,到最后他們需要捂上耳朵才行,接著,音樂中有響起沉重的鼓點。
那鼓點敲打的節奏很古怪,仿佛是直接敲打在他們心頭的,不知不覺中他們心跳的頻率也被鼓點同化,他們開始感到窒息,想要掀開擋住外面的油布,他們需要空氣,新鮮空氣,他們需要空間,需要將自己處于更廣闊的空間之內。
沒人敢動手,他們透過縫隙看到一個個荷槍實彈的隊員在警戒,槍口對準了車廂出口,這意味著,只要有人掀起油布就會被亂槍打死,他們紛紛坐了回去,低著頭,捂著耳朵,等著古怪的音樂過去。
不止他們不喜歡,張小強同樣不喜歡,應該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坐在車頂上的輪椅上忍受著的士高的噪音,望著前方的碼頭,他希望喪尸同樣不喜歡的士高,希望它們憤怒,希望它們自己沖出來。
大船緩緩地靠近到碼頭百米,已有不少喪尸零零散散的從碼頭出現,它們移動著蹣跚的步伐慢慢地靠近江邊,或許它們天生對水敏感,只要雙腳踩到水中,它們就會忙不迭的往后退去。
這零散的上千只喪尸不是張小強的目標,通過隊員偵查,汽渡碼頭連著一片居民區,居民區不小,算下來怎么也有一兩萬喪尸,在不熟悉的環境中區迎戰上萬的喪尸,張小強是不會去做的,子彈帶出來不少,卻是打一顆少一顆。
張小強知道WH是有駐軍的,是什么部隊,駐地在那兒,都有些什么裝備,他就一無所知,末世前他連偽軍迷都算不上,更別說其他,不過這也不要緊,隊員可不是離了槍就什么都做不了,鋼盾,斬首刀,還有長矛,遠距離裝備有加工廠做出的山寨版狙擊弩。
張小強在無聊中等待,那巨大的噪音就連耳塞都抵擋不住,就更別說沒有裝備耳塞的隊員,重火力組最安逸,他們每個人都有耳塞,他們習慣了重火力那巨大聲響,有幾個在隨著音樂扭動,顯然,他們是喜歡這噪音的。
無數的喪尸陸陸續續地來到碼頭,涌向江邊,大船在江邊上下搖晃,引誘著更多的喪尸出現。
陸陸續續中,江邊形成了一片喪尸海,擠擠嚷嚷的喪尸已經出現傷亡,前面的喪尸因為江水而往后退,后面的喪尸因為巨響而向前擠,只占少數的前排喪尸杯具了,它們被紛紛擠進水中被江邊的浪頭卷走。
一只只喪尸被擠進江水中,有的露著腦袋,有的露出爪子,一個浪頭過去,這些喪尸就消失不見,這充分的說明一個問題,喪尸是不會游泳的。
眼看江堤已經擠不下,后面的喪尸還在往江邊聚集,一些伸出江面的貨運平臺也擠滿喪尸,那些喪尸不知道它們的前方就是懸空之處,像集體自殺一樣從平臺上一腳踏空,翻著跟頭跳水。
長江是包容的,不管跳下的是一只還是一百只,它都毫無介懷的吞沒,不知道這些喪尸會不會被沖到入海口。
眼看喪尸聚集的差不多,張小強舉起右手停頓數秒之后,輕飄飄地落下,他喜歡上這種舉重若輕的感覺。
三五只玻璃酒瓶在船舷外則的鋼板上敲碎,酒瓶中顏色發渾,半凝固膠質的黑色血液濺到鋼板上,黑紅色黏稠液體散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是云叔殺掉的那個男人身上放出的,也算是廢物利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