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兩支狼旗此時的動蕩不安,銀川軍穩如泰山安坐不動,繼續與狼旗軍對持,雖然派過去與小鎮接觸的軍官很沒有面子的回來了,銀川軍的高層卻沒有惱怒,對他們來說,傷亡慘重的小鎮與面前的狼旗軍一樣,都是半死不活的吊著一口氣。
他們真正要算計是三支狼旗軍中實力最強,也是最狡猾的血狼旗,對于血狼旗,銀川軍很有些惱火,血狼旗明明是最強大的,卻甘愿當起了烏龜流,不管干什么都是安全第一。
本來以為血狼旗已經很快就來,沒想到過了幾個小時,人家還在后面一步三搖的挪騰,血狼旗不來,他們的盛宴就不能開席,雖然石原野有能力解決半死的蒼狼與黑狼兩旗,但是他不愿意有太大的傷亡,困獸猶斗,若是逼急了這支隊伍,就算他拿下了,至少也要損失一個營,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雖然大戰不可能沒傷亡,只要為傷亡買單的不是他就行。
另外,黑狼旗是用來釣血狼旗的魚餌,要是魚餌沒了,血狼旗跑了,他們設下的這個局就前功盡棄了。
銀川軍本部,草綠色的軍用帳篷前,兩名剛毅的士兵正在警戒,哪怕是在戒備森嚴的軍營中,士兵也沒有任何放松,手中的步槍緊緊地握在手中。
越過他們的身側,帳篷之內迎門之處,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屋內一角,一排無線電設備前坐滿了人,他們正在向各個部隊下達最新的命令,在他們身后,一名少校軍官皺著眉頭看著最新情報。
在少校軍官身后,更多的軍官正圍著桌子,查看著桌面上筆記本上顯示的航拍圖像,動態航拍中,一支碩大的隊伍正在緩緩的前行,另一個電腦顯示屏上,幾千人的雜色武裝正忙亂的圍著運輸車輛吃飯。
“血狼旗還有多長時間與我們接觸?”
其中的一個年輕的少校軍官問著身邊的中校,雖然軍銜比少校高一級,但是中校沒有任何不愉,反倒帶著一絲恭敬的說道:
“還有兩個小時,大概在下午四點會與我們接觸……。”
少校軍官點頭,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掃視著身邊的各個軍銜的軍官,頓時場面一片肅靜。
這個能贏得其他軍官如此尊敬的少校正是石原野,三十出頭的樣子,長相斯文,帶著眼鏡,看上去不像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倒是像一個中學教師。
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壯年軍人,看上去絲毫沒有上位者的霸氣,也沒有善于玩弄陰謀者的陰柔,很無害的樣子,無害的表面之下,是他眼鏡后面偶爾一閃的野心。
“讓聯合部隊加快進餐速度,告訴他們,打完這一仗之后,內蒙古將永遠不會再有狼旗軍,漢人的土地將有漢人做主,他們想要的我都會給他們,前提是,他們必須打掉血狼旗……。”
少校說完,身邊的書記官轉身就去無線電臺那兒下達新的命令,身邊的軍官依舊一臉冷色,站在一邊觀察者血狼旗的隊伍與裝備。
“石少校,就憑那群廢物,他們干的過血狼旗么?別弄巧成拙了,要不,我帶我的營從背后發動攻擊?”
少校身邊的一個營長有些疑慮,帶著一絲期盼的對石原野說道,營長的提議直接被石原野拒絕:
“不行,聯合部隊雖然裝備不怎么樣,人數卻是血狼旗的兩倍,不求他們擊敗血狼旗,只要他們和血狼旗兩敗俱傷就好,實在不行,消耗血狼旗的彈藥也不錯。”
石原野輕描淡寫的做出,讓盟友用人命去消耗血狼旗子彈的決定,讓身邊的軍官大為點頭,但是那個營長還是有疑慮。
“萬一,萬一他們潰散怎么辦?那我們豈不是要獨自面對血狼旗?”
“這不是問題,他們潰散就潰散好了,我們就能乘機將那群人的隊伍兼并過來,反正他們用一倍的人數也打不贏,下面的人員心中肯定有怨念的……。”
還是那個中校,結過了營長的話頭,只是中校說的話,與營長的意思想去甚遠,營長有些著急,還有繼續說下去,被石原野結果了話頭:
“解決血狼旗只是我們的目標之一,我們前后準備了一個星期,用各種辦法將這個局撐起來,把所有的勢力卷入其中,真正的目的,是一戰將所有的問題解決,那些人心中早就沒有國家了,留他們非但無用,反倒可能是個隱患,所以,有些人必須要死,他們死了,國家才能安全……。”
少校說的話,在場的大多數都是不信的,但是沒有一個人反對,全都點頭贊賞,因為他們是一個集體,只要對集體有利的,他們就是贊同的,再說,他們是國家的軍隊,代表這個國家又有何不可?
“所以,我們只要看住打殘的兩支狼旗,等著聯合部隊和血狼旗火拼,然后我們在解決血狼旗的同時,收編聯合部隊,再解決半死不活的兩支狼旗,基本上就能平定整個內蒙古了?”
說道這里,石原野的眼中放出炙熱的光芒,內蒙古的環境實在是太好了,只要聚集足夠的人手,收復包頭這個重工業城市,他們就有了萬世之基,若是可為,他們將席卷全國,若是不可為,他們將憑借河流天險固守一方。
“那鹽湖小鎮怎么安排,他們對我們有很深的敵意,萬一……。”
“沒有萬一,他們打得很勇敢,也很慘烈,可惜,他們打得太過慘烈,以至于將所有的元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不到兩千人的隊伍,能對我們造成什么威脅?也許,他們身后的城市會成為我們的新家……。”
四千血狼旗士兵排著肅殺的陣型,緩緩地向小鎮方向前進,其中,一千五百騎兵護住兩翼,打頭的是十二輛BRDM—2型四輪偵查車,靈巧的車身成扇形在前方偵查前進,緊跟其后的是34輛BMP—1型步兵戰車,在后面是57輛BTR60裝甲輸送車,僅僅裝甲車輛就排出了千米長龍,隨后就是運兵車,之后才是拖拽著大炮的軍車,大炮有122毫米四門,130毫米兩門,還有八十五毫米六門,再加上七八門口徑不等的高射炮。
最后才是后勤保障車,各種越野車,卡車,貨車,滿載著物資艱難的跟在后面,最后是三輛T62坦克與數量相等的中國YW309履帶式步兵戰車。
在隊伍中心的一輛通訊指揮車上,年紀接近五十,滿臉富態的烏云格日勒正悠閑的望著車載顯示頻上的各種畫面,在他的雙腿之間,一頭潤澤黑亮的秀發時起時落。
在他身邊,幾個參謀一樣的軍官并不多看,只是低頭忙活著自己的事兒,不時有人小聲的將各種情報匯總給烏云格日勒,他只是瞇著眼睛享受,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突然,烏云格日勒低吼起來,將腿間的禽獸死死地按住,半晌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接著將手中的螓首扔了出去,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撲到地板干嘔起來,地板上的女人沒有引起他人太多的關注,烏云格日勒站起身系上腰帶,扭頭問著身邊的軍官:
“還有多久?”
“我們離銀川軍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內蒙聯合軍離我們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左右,還有,剛收到情報,巴彥德勒黑被蘇日勒和克巴日槍殺,蒼狼旗被黑狼旗吞并,如今他們還剩下兩千五百人,被夾在西呼日嗷都與銀川軍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