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中的溫文,拈花一般抬起右手輕輕摸向自己的領子,似乎想要整理衣著,剛到領口,虎口閃電外翻,翻動的同時,一抹銀光向貓眼垂立的右手飛去,銀光初現即逝,轉瞬到了貓眼身前,不見貓眼有什么動作,銀光仿佛穿透了貓眼的右手,深深地插入地面。
溫文驟然變了臉色,微笑化作驚訝和凝重,他沒看清貓眼做了什么,他同眾人一樣只看到銀光憑空穿過了貓眼的右手,仿佛穿過了一道投影。
現場的人們都在驚奇,只有張小強不驚奇,從頭到尾他都看清了,對于貓眼的能里他相當自信,遠程攻擊對貓眼無效。
“嗖嗖嗖····”
三枚銀光再次向貓眼射出,射出的同時,溫文發動沖鋒,沖鋒中,一枚枚銀光依次從他手中射出,追在前面的銀光后面將貓眼全身籠罩。
這一次大家才看清,一閃即過的銀光到了貓眼身前,貓眼看似平靜站立。其實身體在微微顫抖,每一次顫抖,飛過來的銀光總會落到她身后。
溫文快速接近,他已經明白了微笑和飛刀無效,他準備動真格的,拉近到五米的范圍之內,溫文大喝一聲,左手突然灑出一大把鋼釘,三寸長的鋼釘在空中散開,朝著貓眼的眼睛,接著溫文瞬間加速,直直地撞向貓眼,右手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倒握著短刀,盡量將刀刃貼在袖口,只有一個人看到他手中的短刀,張小強。
溫文的攻擊姿勢非常陰險,用鋼釘模糊對手的視線,手中暗藏著短刀,只要他貼近貓眼,就能出其不意切開貓眼的頸部動脈。
面對鋼釘,貓眼動了,雙手彈起,手指連連在鋼釘間彈動,將十多枚鋼釘彈飛,飛出的鋼釘毫無規則的在空中翻動,其中有一半是翻滾旋轉著飛向撲來的溫文。
溫文面對飛向自己的鋼釘毫無所動,任由鋼釘刺在自己的身上,突然揮起左手,反手狠狠地拍向貓眼的眼睛,拍出去的同時,毒蛇一般隱藏在身側的短刀動了,順著腰間扭動的力道,直直地切向貓眼白嫩的頸子。
眼看溫文就要對貓眼一擊必殺,卻看到溫文左手猛地拍到空出,身子前竄出去,恰在這時,他的絕殺也落到了空出,又因為他在腰部之前扭動用力,完全失去了平衡,向陀螺一樣旋轉著摔在塵埃中,落地的時候,溫文不由自主的揮動著短刀在身邊劃動,不想讓貓眼靠近他,直到一只冰涼右手的鋒利指甲扣在他的眼皮之上,他才喘息著停止掙扎,像一具尸體般一動不動。
“好!!!哈哈哈····貓眼··好樣的,待會我讓人給你送一瓶洗面奶,讓你天天摸臉摸個夠·····”
張小強發心中出了一口惡氣,大聲贊揚著貓眼,貓眼為廣大的男同胞報了大仇,值得張小強對她特別關照。
聽到張小強的喝彩,溫文英俊的臉龐殷紅如血,他在張小強的眼中難道就值一瓶洗面奶?心中一股邪火讓他差點失去理智,想要與張小強拼個同歸于盡,只是眼皮上的冰冷一直沒有離開,讓他硬生生的將怒火壓抑住。
貓眼受到張小強的獎勵,而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那張臉,表現的很是欣喜,嘴角微微翹了一下,算是笑了。
張淮安趕緊上前和溫文商談交接的事兒,這時遠處收尾的黃泉帶著陳葉向這邊走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已有隊員給他報告,他相信有張小強在這兒,不用他表示什么,老老實實的在后面清點物資。
剛剛走過來,黃泉就看到了神色不自然的趙小波,趙小波沒有看他,而是盯著黃泉身邊的陳葉,陳葉臉上的黑巾已經取下,這么多天下來,她也習慣了將臉露在外面,看到趙小波在望她,沖趙小波露出一個微笑,右手卻環過黃泉的左臂,向趙小波宣示主權。
張小強不想和趙小波參合什么,他也不愿意和女兵營參合什么,他是一個不太大方的人,所以,他讓張淮安與趙小波商量后面的事兒,自己牽著小黑黑,帶著正在自省的楊可兒與其他幾女,一起向營地而去,在他身邊,黃廷偉和呂小布將這些天發生的大小事務作出匯報。
張小強沒有因為敲詐了一百八十噸糧食而感到開心,相反,他心中的抑郁在疊加,到了營地,在營地雞飛狗跳四處奔逃的人群中,他將小黑黑趕進了一處澆菜的水池子中,讓變異水蛇在水池子里泡澡,自己帶著黃泉呂小布到了會議室,進到會議室,王樂卻早就坐在里面等著張小強。
張小強沖王樂點頭,坐到主位,拉開了衣襟和戰斗護甲的拉鏈,對王樂說道:“先等等吧,等張淮安和黃泉都過來再說,順便去把醫生那家伙給我找來,我們要開了會。”
王樂點頭轉身離開,張小強望著黃廷偉疑惑的問道:
“營地不是一向都有糧食儲備么?為什么會差這么多?我們發行了多少噸糧食的米票?”
張小強很不理解,這一次擠兌事件差點將營地逼到了絕路,可是按說不應該,營地一只再用各類物資收回米票,張淮安的飯店每天收回的也不少,可是偏偏會出現糧食不夠,這讓他奇怪,懷疑有人在搞鬼。
“我們一共發行了大約八百噸米票,其中收回的又再次發出去,形成滾動,逐漸取代以前的貨幣單位,其實我們本身的糧食不是很多,每天都在消耗,而一些交易,或者酬勞本身是要用到米票的,所以我們透支了。
最大的透支是書籍那一塊,那些人每天結算一次工資,我們發給他們米票,他們換成糧食儲備,第二天米票又會發到他們手中,他們又會兌換,這樣連續的運轉,他們給我們提供書籍,我們給他們糧食,米票本身沒有損耗,損耗的只是糧食。
除這之外,我們的正式隊員每天有五斤米票的補助,民兵兩斤,水員一斤,他們本身消耗著大量的糧食,而米票是他們的福利,我們發行的米票他們又跑到外面用掉,這樣一來,大量的米票就流到了聚集地里。
也就是說,我們真實的糧食儲備只有米票面額的二分之一左右,到現在算上張長官得到的賠償,我們還有大概一百五十噸米票在外面····”
張小強點了點頭,他不是很懂金融,不過他也知道,以前所謂的黃金儲備其實就是貨幣保障的一種手段,而現在,黃金儲備變成糧食,唯一不同的是黃金就在那里,不會增多或者減少,糧食則每天都在消耗。
營地憑空發行了一倍的米票還是相當保守的,因為米票不單單是作為糧食兌換才使用,它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物資和生活用品,只不過,聚集地里的人在危急關頭只認準糧食,才會出現在有心人挑撥下,發生擠兌。
“假米票是怎么回事兒?時間的起因就是它,抓住策劃者沒有?”
黃廷偉一直在等著張小強詢問,聞言整理了一下眼鏡,向張小強仔細道來。
時間的起因只是一個小勢力在日常交易中收到假米票,本來做的和真的一樣,只不過作假的人膽子太小,見一幫子人盯著自己的眼睛,嚇破了膽,把假米票的事兒說了出來,讓勢力頭目認為發現了發財的良機。
前前后后的謀劃,等到最后關頭的兌換,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營地沒有遭受實質性的損失,卻讓他們暴露出自身最大的短板。
“我們一共抓住三百多人,其中有兩百多人是臨時雇用來搬糧食的貧民,他們的頭領已經藏起來了,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現他的蹤跡,蟑螂哥,你看,怎么處理他們?”
張小強聽到這里,雙手拇指按在太陽穴上,瞇著眼睛按摩著穴道,半晌,他猛地睜開眼睛,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