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手記第一卷章十八恐懼與征服上煙雨江南
狩魔手記
第一卷章十八恐懼與征服上
林奇走到了瑪莉婭的身邊,沉默地看著這個曾經兇名鼎盛的女人。
瑪莉婭穿著的還是那套暗黑龍騎風格、由皮革與金屬制成的戰衣,不過明顯看得出是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很多皮扣和抽帶都沒有拉緊。她的身下,印漬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紫黑色,那是鮮血凝結后的痕跡。看上去瑪莉婭的臉色很好,白晰中透著紅潤,嘴唇也很濕潤而有光澤。她整個人的狀態簡直是好極了,就象一個精心保養的貴婦人。
可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完全不是林奇記憶中那個無所畏懼、兇悍狠辣的嗜血女人。瑪莉婭也會怕嗎,她在怕什么?
瑪莉婭也看到了林奇,不過她的反應明顯遲緩,好半天眼睛中才多了一點生氣,嘴唇微微地動了動,似乎在說著什么。
林奇在瑪莉婭身邊蹲下,仔細傾聽她的聲音。以他作為狙擊手的敏銳感覺,也只能勉強聽清她說的話。
“幫……幫我……”她氣若游絲,吐出的字句斷斷續續。看起來生機盎然的瑪莉婭,居然連說句完整的話的力氣都沒有。
幫她什么?林奇看了眼瑪莉婭曲線夸張的身體,目光中可沒什么好意。他本來對瑪莉婭根本沒什么特別的念頭,瑪莉婭的兇狠、強勢以及在性上的男女及變異生物通吃,都讓人沒法把她看做女人。但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林奇忽然發覺她的誘惑簡直無法抵擋。誘惑并非來自她半邊還算漂亮的臉,也不是她堪稱火爆的身材,而是因為她的名氣和中校軍銜。
能干個中校,在林奇的生涯中,絕對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或許這只是個開始,他的年紀不算太大,進化的潛力也還沒到盡頭,在將來的日子里,完全有可能更進一步,說不定有生之年還能玩個將軍什么的,比如說,現在正在北方的那一位。而實際上,暗黑龍騎中目前也僅有帕瑟芬妮一位女將軍。
對帕瑟芬妮,幾乎龍城的每個男人都會有所幻想,林奇知道,自己也肯定只是幻想罷了。他是個很現實的人,不愿意將根本沒有可能的事情稱為希望。
得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將軍,玩個中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奇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左手已經伸進瑪莉婭的皮衣內,狠狠揉捏著她光滑的肌膚,然后狠狠往下一插,深入到她的皮褲里面。有些意外的,林奇摸到了一些不應該屬于女人的東西。他并不在意,繼續摸了下去,果然,作為女人的東西都在。
如果在舊時代,每一個龍騎可能都是人體結構和生物學的大師,而林奇更是這方面的專家。要想充分體驗虐待的樂趣,就必須在這方面擁有足夠豐富的知識和高明的造詣。他仔細地摸了一遍,根本不看,就可以斷定瑪莉婭是人工植入那些不屬于女人的東西,以此來滿足她變態的樂趣。
這對林奇的興趣沒有造成什么影響,反而讓他覺得更加的刺激。他覺得下身象著了火一樣,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強烈的沖動和激情了。長久的狙擊生涯,經常連續十幾個日夜的潛伏,呼吸著彈藥的煙火味,已經大大地影響了他的。
林奇喘著粗氣,一把扯開了瑪莉婭的皮衣,讓她的身體整個裸露出來。他粗暴的動作帶動了瑪莉婭的身體,讓原本已經木然得甚至有點呆滯的她的反應變得明顯了一些。瑪莉婭絲毫動彈不得,只是看向林奇的目光中有著一絲奇異的譏諷,似乎還有種仿佛是解脫的欣慰。她目光中的復雜含義,幾乎都被心思細膩的林奇收在眼里。
林奇謹慎的天性占了上風,他壓抑住心頭的火焰,輕輕地撫摸著、檢查著瑪莉婭的身體。她有種不正常旺盛的生命力,可是卻又連挪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而在觸摸著她的柔軟、溫暖而且富于彈性的身體時,林奇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真實感覺,就象摸的不是瑪莉婭本人似的。
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地上凝固凍硬的血跡,輕輕伸手,在瑪莉婭的后頸上摸了摸。從指尖上傳來些微的麻癢,好象是刺痛,又有溫暖濕潤的感覺。林奇收回手一看,果然沾上了淡淡的血跡。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上血液,仔細分辨著舌尖上的味道。瑪莉婭的血液中有濃重的藥味,大多是暗黑龍騎出品的標準藥物,其中一部分是刺激身體生機、保持肌體活力的藥物,也包括了許多生血、提溫和加快新陳代謝的藥物,以及大量的抗寒抗輻射藥物。這些藥物搭配在一起,而且劑量如此之大,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瑪莉婭的外表看起來狀態這么好,甚至于在寒冷、干燥和高輻射的凍原上躺了大半個晚上還能存活下來。
但是龍騎這些在戰場上專用的特效藥效力猛烈,更有一些是依靠活化基因來達成藥效的。當醫師配發這些藥物的時候,都會附上一張嚴格劑量規定的說明,除非是搶救瀕危傷員賭生死,否則絕對不能過量使用。瑪莉婭血液中的藥物濃度如此之高,即使以她全盛時期的體質都經受不住這種劑量的藥物,何況是現在的虛弱狀態?從她現在的狀態來看,藥物的副作用并沒有立竿見影地發作,但是必然會在一周或者是幾周后出現,一旦發作,就是致命的后果。
虛弱狀態?這個詞剛從林奇的意識中浮現,他就明白瑪莉婭什么地方不對了。瑪莉婭身體內部植有護甲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她現在的身體非常柔軟,且富有彈性,即使用力的揉捏,也觸摸不到護甲的痕跡。那么她體內那些護甲都到哪里去了?
林奇眼瞳的顏色變了,他調換了視覺模式,并且點亮了一根只有兩厘米長的瑩光棒。淺紫色的暗淡光輝照在瑪莉婭的身體上,終于可以看出她的皮膚上有許多縱橫交錯的痕跡,這是剛剛長好的傷痕,大部分切口非常的細膩整齊,由于藥劑的催化作用,傷口已經基本愈合,而且合攏處十分平滑,幾乎分不出是皮膚的天然肌理還是傷痕。少數切口是不規則的,應該是搏斗留下的痕跡。看來,她身體內的護甲片應該都被取出,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蘇展示了大師般的手術技巧。
林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著心底隱隱的不安,雙手輕輕地撫摸過瑪莉婭的全身,這次不是為了宣泄,他發動了自己所擁有的多項感知域能力,在細致的撫摸、觸碰與探測之下,瑪莉婭身體內部的情況一一呈現在他的意識中。瑪莉婭的內臟都已支離破碎,但是在藥物的刺激下以及生體膠劑的粘結下仍維持成一個整體,并且奇跡般地還在發揮著功能。生體膠劑是戰地手術中用來粘連封閉內部創口的,一般會在一周內被身體組織吸收,成為臟器的營養成分。但是瑪莉婭的臟器幾乎被切碎,全靠著膠劑粘合才能發揮作用,在活性藥劑的作用下,所有的臟器都在透支著生命力,保持著細胞的旺盛活動。這種情況下傷口幾乎沒可能自然愈合,只要膠劑的作用期一過,所有的臟器都會徹底破碎。
林奇還發現,瑪莉婭許多重要的神經和肌腱被切斷、取走,但又保留下來一小部分。也就是說,瑪莉婭身體還保留著本能的反應能力,比如當林奇觸動她敏感部分時,相應的身體部分就會顫動,而且她的表情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說明她仍保留著對身體的感覺。但是被切斷移除的神經都和身體的控制有關,瑪莉婭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
這個結果看起來還不錯,至少呆會玩她的時候,可以保留大部分的樂趣。林奇樂觀地想著,可是他的心情卻更沉郁總是沒有想法那么飛揚。
他又看了看滿地的血痕,再想到撫摸瑪莉婭后頸時手指指尖感覺到的微微刺痛,林奇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翻了過去,讓瑪莉婭側躺在地上。她的頸、背、臀和大腿后側都是一片片的細小血珠,那是用極細的針管刺進了血管內,只留著一點點尾端在皮膚外。由于身體內部異常活躍的生命活動,瑪莉婭的血液已經失去了凝結能力,順著針管一點一滴的滲出來,流泄在凍原上。以瑪莉婭身為龍騎的敏銳感覺,肯定能夠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流失著。
林奇輕輕地將瑪莉婭放歸到原位。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清了蘇的全部布置。瑪莉婭已經孤獨地在黑夜中躺了半個夜晚,在這段時間中,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黑暗、寒冷和孤獨中體驗自己的身體內部病態的旺盛生命力,以及鮮血和生命的流逝。這個過程非常的漫長,如果林奇不出現,瑪莉婭或許要在絕望中度過十幾天的時間,直到維持生命的藥效消失或者是藥物副作用發作。林奇的出現,也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結束她的生命,讓她解脫。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林奇才明白瑪莉婭在恐懼什么,又為什么會吐出那么軟弱的兩個字,“幫我。”
即使現在可以立刻把瑪莉婭送進龍騎的大型醫療機構,也只能保住她的命而已,不會根本改變她的狀況。在余生中,她都將失去指揮自己身體的能力,神經和運動系統關鍵部分受到的傷害都是永久性的。
林奇沉默地看著瑪莉婭,默默地評估分析蘇所做的一切。這是一個龐大、復雜而又精細的手術體系,涉及到人體的方方面面,不論是深入的認識,精準的刀法,以及構思的巧妙與執行的冷酷,都讓人驚嘆。想象著不久之前,蘇曾經在這片凍原上將龐大的手術壓縮在一個多小時內完成,所有的動作都如機械般精準,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差錯,才會留下瑪莉婭這樣的杰作。林奇幾乎可以想象,在蘇操作的時候,瑪莉婭的恐懼與無助。
越是細想,林奇就越是覺得凍原今晚的夜風格外的寒冷。
他突然變得暴躁起來,惡狠狠地咒罵著:“去他媽的,想那么多干嗎?反正以后都不關我的事了!現在先玩個中校再說,以后可不見得有這種機會。或許蘇就是專門留給我的呢,她還會有反應,至少比奸尸強!”
林奇霍地站了起來,用力解開了褲帶,將作戰褲褪了下去。然而褲子一脫,林奇就怔在了原地。他胯下的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憤怒賁張,而是不知何時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看上去和卡馮都相差無幾。
林奇怔了片刻,忽然嚎叫一聲!瑪莉婭望向他的眼神中,則充滿了幸災樂禍。她這樣的眼神讓林奇改變了主意。他穿好了衣服,又消除了和自己有關的一切痕跡,冷冷地向瑪莉婭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消失在最后的深沉夜色中,好象根本沒看到她的眼神從絕望到慌亂,最后滿是乞憐。林奇覺得,對這個女人來說,讓她靜靜地躺在凍原中央,不受打擾地體驗十幾天步向死亡的歷程,或許是個最合適的結局。他決定一切都保持原樣,直到暗黑龍騎的人找到這里為止。瑪莉婭的戰術智腦看來沒有遭到破壞,當她真正死亡后,會按既定程序自動發訊號給龍騎的總部,那時候,凍原上發生的一切就會為人所知。
兩名中校的死亡,即使對暗黑龍騎來說也是件大事。他們的死亡地點、方式、原因都會被詳細的記入檔案,列為機密。那些想看的人都會查閱到這些檔案,這就是蘇對他們的警告,一個非常有力的警告。
在林奇的感覺中,蘇就象是一條瘋狗,只要你踢了他一腳,他就會反過來咬你無數口,直到把你撕爛或者是他被打死為止。對待這樣的瘋狗只有兩個辦法,要么不要招惹,要么從一開始就打死他。
林奇現在很慶幸自己沒有踢出那一腳。
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谷中,座落著一個古老且有些頹敗的城堡,外墻的裝飾和磚雕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磨損,墻面上爬滿了藤蔓植物。即使在這種深冬時節,這些植物也翠綠欲滴,茁壯生長著。可是和季節的不諧調,使這些藤蔓的存在沒有給人們帶來任何爽心悅目的感覺,只會讓人們感覺更加寒冷。
高大的院墻圍攏著寬闊的廣場和花園,漆成深黑色的縷花鐵制大門緊緊合攏著,夜風吹過時,會發出嗚嗚的呼嘯。
城堡中大半的窗戶都是亮著的,燈火明亮而溫暖,是這山谷中惟一的暖色。
城堡內部的裝飾是濃郁的洛可可風格,貫通三層的大廳天花板和四壁是柔和的淺褚色,裝飾著火焰、花葉、貝殼交織成的橢圓型和圓型石膏花紋,精美且華貴,完全不象外表那樣破敗。在三樓轉角,一間穹頂繪著七使徒傳說、四壁嵌著由紅銅制成的花枝纏繞的水晶壁燈的小會客室里,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正坐在沙發里,透過古老的金絲框單邊眼鏡,聚精會神地閱讀著一本看起來和這座古堡同樣有歷史感的書。
他身材清瘦,盡管是深夜,并且是在舒適而又溫暖的小會客廳里,但是從雪白的頭發到長褲皮鞋,都收拾整理得一絲不茍。
老人沙發旁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細瓷茶具,杯中的紅茶湯色純凈,香氣濃郁。老人手中的書又翻過了一頁,于是他端起了茶杯,剛要喝上一口,忽然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但顯得有些雜亂的腳步聲。老人雙眉挑了挑,又將茶杯放在了茶幾上。
小會客廳的房門上響起很有節奏感的三下輕敲,完全符合禮儀,讓老人不悅的表情有所緩和。
“進來吧。”老人淡淡地吩咐。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一個管家裝束的中年男人,他微微躬身,恭謹地說:“剛剛收到的消息,已經確認了卡馮中校死亡,瑪莉婭中校和林奇少校現在還沒有消息。”
老人微微皺眉,看著中年管家,問:“結論?”
管家明顯有些猶豫,但在老人威嚴的目光下,不得不說:“第一階段的捕餌行動,恐怕是失敗了。”
老人淡淡地說:“即使對方多了一個漢倫,卡馮他們三個人也應該可以應付。當然,他們三個可能因此死掉一個,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為什么現在只有卡馮的消息,你就斷定行動失敗了?”
管家的聲音低了些,說:“沒有什么理由,只是……直覺。”
老人的神色凝重了起來,點點頭,說:“這個理由足夠了。那么他們將會出現在北方戰線的后方?”
“他們應該沒有理由會知道我們的布置,不過……我覺得他們會在戰線背后出現。”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頓了一頓,他又補充說:“或許,我們應該再補強一下戰線。”
老人微微一笑,說:“小概率事件連續出現的可能性有多大呢?不要忘記我們的主要目標。你去安排吧,不要打擾我看書。”
“遵命,閣下。”管家躬身行禮,退出了小會客廳。走出去之后,他才發覺自己渾身已濕透。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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