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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最后的貝薩因都章二十一飛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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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的激光束不斷掃射著,將大片光斑投射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本書請訪問。煙霧濃得幾乎讓人無法呼吸,劣質酒精的味道和濃重的體味混雜在一起。女人們暴露得幾乎身上找不到幾片布,有的甚至干脆脫得精光,和身前或是身后的男人起勁地交合著。幾十個人擠在狹小的酒吧里,幾乎都沒有轉身的余地。
當帕瑟芬妮走進酒吧時,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包括那些已經被酒精燒昏了頭的家伙,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森寒和戰栗!
人們自覺向兩邊散去,擁擠的酒吧中央居然為她清出了一條通道。
帕瑟芬妮走到吧臺前,身后留下一道粗而濃重的血跡。她將自己的身體扔在高高的臺椅上,靠著吧臺坐下,然后把雙腿高高翹起,擱到了另一張臺椅上,這才舒服地出了口氣,然后手一松,女人的身體即刻如破口袋一樣癱在地上。
帕瑟芬妮用手在吧臺上敲了敲,說:“酒!”
看看那只染滿了血的手,吧臺后的老頭聳了聳肩,直接拿出一瓶自釀的烈酒,推到了帕瑟芬妮的面前。她一把抓過酒瓶,直接對著瓶口灌了大半瓶下去,這才擦了擦嘴,吐出一口強烈的酒氣。她忽然劇烈地咳了起來,噴出一口淤血!血是紫黑色的,里面還有許多已經凝結的細小血塊。很多人又在看著她的腿,不是因為修長筆直的線條,而是因為正不斷從靴筒中滴落的鮮血。血一滴接著一滴,連綿不絕地落下,很快在地面上積出了一個小血洼。
雖然音樂聲仍然震耳欲聾,可是血滴聲卻清晰傳入每個人的心底。
地上的女人掙扎著翻了個身,在血泊中向酒吧外爬去。她的動作遲鈍緩慢,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但她卻不放棄每個機會,哪怕根本就不是機會。
帕瑟芬妮又灌了一大口酒,用烈酒將嘴里殘余的血氣洗去,然后右手一抬,看也不看就是一槍!
瑪格納姆巨大的咆哮瞬間壓住了全場的音樂,酒吧吧臺上的玻璃杯全被震破,破裂的酒瓶中烈酒象噴泉一樣涌了出來。女人的腿上猛然綻起一團血花,身體從地上彈了起來,又栽回地上。她趴了一會,居然再次頑強地撐起身體,不過這次再也沒有力量挪動哪怕是一小步了。這個女人的生命力頑強得讓人吃驚,并且以威力著稱的瑪格納姆也只能在她腿上造成一個并不起眼的傷口,可見身體防御力的強韌。
酒吧里的男人和女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
已經有人看出地上的女人至少有六階以上的防御,畢竟能夠在這個時代活下來的人都還有點眼力。八階能力者已經足夠推平這個聚居地,現在卻只能在血泊中掙扎。那坐在吧臺上的這個女人,又會是什么人?
吧臺后的老人當然看出了帕瑟芬妮的可怕,也知道她絕對不可能輕易招惹。不過活到這個年紀的老人雖然沒有什么卓異的能力,卻有洞悉人情事故的本領,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沉默,更不能表露出任何特別的表情。就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酒客,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所以他探出頭看看,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個女人是什么人?”
帕瑟芬妮再喝了一口酒,在嘴里漱了漱,吐出來的卻是半杯溫熱粉紅的酒液。聽到老人的問題,她毫不在意地說:“她嗎?她只是貝布拉茲手下的一條狗,人造的,不過的確挺厲害。”
貝布拉茲?
老人和圍觀著的人群起初是疑惑,因為血腥議會的議長屬于遠遠脫離了他們的生活,在資訊并不發達的現在,荒野流民中聽說過貝布拉茲這個名字的人絕對是極少數的異類。除老人外,另外兩個人臉色猛然一變,悄悄向人群后面退去,慢慢挪向門口。老人的臉色依然平靜,可是擦著酒杯的手卻忍不住開始顫抖。
整瓶酒都喝下去了,燃燒的酒精讓帕瑟芬妮感覺到腦袋有些沉,但是火熱的感覺卻溫暖了因為失血而變得冰冷的身體。酒精還讓神經末梢變得遲鈍,藏在衣服下的滿身火辣辣的傷口也不那么疼了。
帕瑟芬妮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幾根針劑,放在吧臺上,對老人說:“這些給你,換一桶汽油、柴油或者其它的什么油來!”
老人的眼皮跳了跳,過人的見識立刻讓他認出了這幾根針劑的來歷,暗黑龍騎制式戰場急救藥。在荒野上,這些東西可絕不常見,屬于能夠救命的好東西。別說換一桶汽油,就是一噸也足夠換了。
不過這灰發的女人明顯身有重傷,卻怎么不把它們用在自己身上?老人心中疑惑,卻知道這不是自己該知道的。他不動聲色,用大手蓋住了幾支藥劑,收回手時,桌面上已空空如也。他對后廚的幫工吩咐了幾句,幾分鐘后,一大桶品質上佳的汽油就被放到了帕瑟芬妮面前。帕瑟芬妮沒有俯身,而是用皮靴后跟在油桶上輕輕一踢,防銹鋼板制成的油桶就整個被切了下來,象用刀具切割過的一樣整齊。
聞到了濃重的汽油味道,帕瑟芬妮明顯對油品十分滿意。她倒是沒想到在這種聚居地中也能找到燃料級的汽油。汽油因為燒起來很干凈,所以很合她的心意。老人深深知道做生意的訣竅,這筆交易他已經賺得足夠多,沒必要再在汽油上動手腳,所以直接拿出了珍藏品。
帕瑟芬妮的腳一動,似乎是不小心踢翻了油桶,汽油猛地潑濺出來,倒在吧臺上,也有不少直接濺到了她身上。她的腳輕輕一勾,又輕輕巧巧地把油桶扶正。看著還剩大半桶的汽油,酒吧里人們的臉色再次變了變,好多人悄悄滅了嘴上的煙。
帕瑟芬妮左腿仍高高擱在吧椅上,右腳踩著汽油桶,握著瑪格納姆的右手在身側晃著,左手則抓著酒瓶,時不時灌上一大口。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瑪格納姆再次噴吐出火光,子彈射入女人的大腿,讓剛剛爬起來的她再次倒下!
女人似也知道再不可能有逃生的機會,于是努力抬起頭,盯著帕瑟芬妮,充滿怨毒地說:“就是殺了我,你也跑不掉的!議長一定會抓到你,然后把你的身體作成玩具,每天都會有上百個男人狠狠地干你的身體!那時你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有無窮無盡的男人,就算你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會有數不清的男人排著隊干你的,你會連只母豬都不如……”
惡毒的詛咒成串地從女人嘴里噴射出來,然后被瑪格納姆巨大的槍聲打斷。威力十足的子彈撞飛了她整排的牙齒,并且撕爛了嘴和舌頭。
一槍轟爛了女人的嘴,帕瑟芬妮好象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時時拿起酒瓶,向喉嚨中倒下一口烈酒。涌上的血被火辣的酒精生生沖了下去,內部破損的眾多傷口則在反復抽搐地痛著。帕瑟芬妮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不那么沉重了,逐漸逐漸的變輕。一向警覺得她居然沒有注意到酒吧中已經空曠了許多,很多人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音樂依舊在繼續著,強勁的節拍象浪濤般拍打在心上,讓帕瑟芬妮喘不過氣來。無人能夠聽到她的喃喃自語,“你這個家伙!一走就再也沒有消息,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我也不能再為你多做些什么了。唉,果然不能做壞事呢!梅蒂,抱歉搶了你想要的男人,從最開始的時候起我就是故意的。我怕錯過了那個家伙,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同樣的人。唉,那個家伙啊,本來還期待著他把我壓在下面的那一天呢……”
一陣強烈的刺痛讓帕瑟芬妮皺起了眉,并且讓她清醒了些。她抬起頭,看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冷笑了一下。
“你放心,就是我死了,他們也不會得到這具身體的!”帕瑟芬妮冷冷想著,靴尖一下一下地踢著汽油桶,里面的汽油蕩漾成圈。
在血腥議會腹地,中央生物實驗室已經成為防衛的重中之重。遼闊的建筑群中時時會回蕩起不屬于人類的吼叫聲。自從這里換了主人之后,以往從容不迫的風格就徹底轉變,黑暗與嗜血氣息時時會盤旋在中央生物實驗室上空。然而在瘋狂般的氣氛下,新成果的推出速度的確是康納博士主政時的十倍不止。幾乎每天都有嚴格封閉的卡車駛出實驗區。但只是偶爾看到卡車運送的那些非人非獸的恐怖怪物時,就連見多了變異生物的冷血衛兵們也會深感不寒而栗。
此時此刻,陣陣歇斯底里憤怒咆哮正回蕩在主樓的周圍,甚至還有大批的儀器從窗戶中扔下!無論是衛兵,還是實驗研究員,看到這一幕的都噤若寒蟬,只當什么都沒看見。因為這棟宏偉的大樓是現任主管加德勒的專屬實驗室。而無論實驗儀器多么昂貴,哪怕整棟樓里的實驗儀器都被砸了,也輪不到他們來管。隨著戰爭的深入進行,以及接二連三地取得成果,加德勒的地位也水漲船高。現在整個實驗基地他已是不折不扣的獨裁者,議長專門給他配了四個高階能力者作為衛士,而且只要加德勒想,他可以對實驗基地內的任何人生殺予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