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走后,我繼續吃著這輩子最美味的面。想著剛才白琳緊張的那副樣子,靠,我吃的這哪是面呀!簡直比蜂蜜還要甜。
吃完面,正準備把碗端到廚房里,忽聽見廚房里啪的一聲響。進去一看,原來那只入侵的老鼠被捕鼠夾打住,死翹翹了。看著老鼠的尸體,心里有些悲哀,說起來它還是我和白琳進一步發展的功臣呀!居然就這樣死了?算了,還是節哀吧!大不了給它整個最佳配角的提名!
為老鼠默了一會兒哀,忽然想:現在它死了,白琳就不會再睡我房間了吧!想到這里,先把碗放下,然后將老鼠的尸體從窗戶甩了出去,來了個毀尸滅跡。等白琳回來,就對她說還沒有搞定老鼠。
做完這件事情,心里有點兒犯罪的感覺。回到自己屋里,把外衣外褲都脫了,鉆進被窩里,只等著白琳回來繼續照顧我。躺了一會兒,聽見有人在外面敲門。暈,肯定是白琳忘帶鑰匙了。當下趿了拖鞋,跑到門口將門打開,一面開門,一面說:“你是不是回醫院拿藥……”話還沒說完,猛地一怔。
門外站著的根本就不是白琳,而是那個在我面前親過白琳的刑大哥。
我萬沒想到敲門的會是他,不由吃了一驚。不過我再怎樣吃驚,也不及此刻老刑臉上那種驚訝到恐怖的表情。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反而有點兒想笑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住進這里這么久,老刑一直沒來過呀!怎么今兒心情這么好,跑來湊熱鬧?驀地里想起今天是禮拜四,以往每個禮拜四白琳都會跟他在一起的。估計今天白琳沒和他約會,他才跑過來的。
老刑退了兩步,重新看了一眼門牌號和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沒有敲錯門后,才用一種極不自然、極疑惑、極不爽的語氣問:“你是……”
見此情景,我心中一動,知道了老刑的一個弱點。這瓜娃子疑心太重,而且氣量肯定不大。這一點倒是能為我所用呀。偶不如來一招錢鐘書老爺子所說的那個“不欺售欺”?當下道:“您是白琳的朋友吧?呵,我是這里的房客!”
我了解此刻老刑的心情,我愈是說真話,他愈不會相信。
“哦。”老刑果然上當,這聲“哦”里面全是問號,他的眼睛盯著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呵呵,我現在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只會更加重他的疑心。
你進來坐吧!我把門拉得大開,道:“白琳有點事出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老刑猶豫了一下,進了屋。一時我倆都很尷尬,誰也沒再說話。過了大約六七分鐘,聽外面有人開門,我心往上一提,往門口望了去。與此同時,老刑也把目光轉到了門口。
門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提著藥,氣喘吁吁的樣子。進了屋,陡地看見老刑也在屋里,她立時就呆住了。老刑見她這副神情,臉色陰沉起來,眼光往我這里轉了一下,又落在了白琳臉上。白琳急忙道:“他是我表弟,剛從揚州過來……”
聽白琳這樣說,我心中一喜一悲。喜的是白琳這樣說和我的口供對不上,老刑不郁悶死才怪。悲的是白琳這么緊張地騙老刑,表明她對老刑還是很上心的。
老刑在一旁聽了這話,臉色立時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白琳似乎也發覺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臉色也不自然起來。老刑哼了一聲,道:“你在揚州還有個表弟?我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白琳支吾了一聲,動了動嘴,卻沒說出話。
老刑哼了一聲,又看了看我,好一陣子,又對白琳說:“上次在醫院的那個也是他吧?那時候因為小璐的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沒有問你,你以為我就真的不記得他這張臉了嗎?”
他這句話一出口,我和白琳都是一震。我原想上次在醫院里,時間很短,而且當時他根本就沒注意我,再加上已經隔得這么久了,他應該不記得我才對。沒想到他居然真認出了我是上次在醫院里的那個人!靠,這樣也好。這樣他就更有理由懷疑我和白琳之間的曖昧關系了。哈哈,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我不妨來個坐山觀虎斗、趴橋望水流,看看白琳和老刑會鬧出什么事來!
白琳估計也沒想到老刑還記得我,見老刑這樣問,不由慌了神。暈!她越是慌,老刑越是會懷疑!果然,老刑見她這副樣子,更加惱火了,氣呼呼地道:“你說說,嗯?他是你哪門子表弟?”
白琳支吾了一下,動了動嘴,卻最終沒說出話來。然后她的表情黯淡了下去,她的眼瞼垂了下去。然后我又見著了我最愛看的白琳,那個怯怯的、惹人憐愛的白琳。
不可否認,像這樣沉默著不說話是白琳的一招必殺技。(反正對我是百試百靈的!)媽的,老刑如果還是個男人,看著白琳此刻的表情,那就不應該再說什么了。
老刑也沒想到白琳會沉默不語,看著白琳幾乎要哭的樣子,他似乎也心軟了。嘆了口氣,沒再往下說。然后他向白琳的方向走了兩步,估計是想去安慰一下她。但走到一半,他站住了。從他此刻所處的位置和角度,他應該剛好能把我那間屋子里的情景看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