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錦逸小心地道:“奚書記小這件事跟韓市長有點關系,是他的秘書左一山打電話給公安局副局長周正,然后由周正負責處理的。”
奚曉建此前就從吳勤的口中小知道韓東是關注著這事的,而且吳勤還說了,整個事情,只怕是韓東為了對付他而故意設的局,不然的話韓東怎么故意不接他的電話。”無論跟誰有關系,一切都要事實說話嘛。”奚曉建道,“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小你讓公安局好好地查處一下此事。把事情的經過、責任都落實好,另外也可以跟死者的家屬好好溝通一下。這個事情,高平區委一定要高度重視,全力辦好。”
奚曉建不知道韓東到底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干什么,但是他也不想韓東和吳勤兩個鬧得太僵,這樣一來,韓東就有可能投到賀金強那邊去了,所以他決定給奉錦逸施壓,讓他想辦法,將吳良的責任弄輕一點,同時又找死者的家屬談好,只要對方不追究,那事情就好辦了。
“奚書記放心,我一定將您的指示貫徹落實好。”奉錦逸得到了奚曉建的提示,心想自己怎么這么傻呢,只要死者的家屬不鬧事。其他的方面,一切工作都好落實了。至于韓東想干什么,那是市委領導之間的事情,自己這個處級干部可摻和不起。
隨即舉錦逸便打電話給高立鄉,再一次將市委書記奚曉建的指示傳達了一番,然后他道:“你是局長,現在開始全面接手這事,區委馬上召開緊急常委會,到時候組成工作組來負責此事。”他想清楚了,既然奚書記這么重視此事,那自己也正好借此機會在常委會上搞一搞,如果能夠打壓一下區長,那也是好事。同時他準備搞出一個工作組來專門負責這次的事情這樣的話,周正便也不可能再中間搞什么手腳了,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此刻,市委書記奚曉建坐在辦公室里面,他皺著眉頭,手中夾著一支煙,上面不停地冒出著青煙。
現在的奚曉建非常地頭痛。吳勤的兒子搞出了人命事情,這倒并不是件難辦的事情,可是卻被韓東給盯住了,而且聽吳勤的意思,似乎要跟韓東狠狠地干一場,那事情就沒有那么簡單了。說實話,如果沒有必要,奚曉建還是希望吳勤和弗東和睦相處的。如果事情鬧僵,韓東肯定要借用賀金強的力量,這樣他們之間就很可能達成一致,倒是攪在一起,賀金強一方的實力就會得到快速增強,他這個市委書記對市委常委會的控制力就要減弱許多,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因此,現在他思索的是,如果將這件事情解決好,并且讓韓東和吳勤之間的矛盾不至于激化。奚曉建也知道。雖然剛剛已經給高平區委打了招呼,可是如果韓東一直盯著的話,事情并不一定能夠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解決掉。
想來想去,奚曉建覺得事情要處理好。還是要和周正溝通好才行。他無論地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市委書記也并不是那么好當的呀。
拿起電話,撥通了韓東的大哥大號碼,然而電話中一個冷冰冰地聲音不停地重復著:“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放下電話,奚曉建非常郁悶,隨即打電話給市政府,得知韓東是去下面區縣走訪去了,隨即又想起吳良的事情正是弗東碰到以后,才會變得這么復雜的,他的心中確實極為地郁悶。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現在的通訊就是這樣,大哥大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撥得通的,一時之間聯系不上韓東,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來得讓高平區先把事情辦好再說,等韓東回來,應該也好溝通,實在不行,給他點好處好了。”奚曉建心中暗想道,他也是沒有辦法,要知道他和賀金強之間的爭斗,那是白熱化的,他也不想韓東就這么投靠了賀金強。
接下來,奚曉建撥通了吳勤的電話。道:“老吳啊,事情有些變化,被你兒子打的人,現在已經死了。”他要想安撫吳勤,首先就要把事情說得嚴重一些,這樣的話,他在拋出后面的措施,這樣吳勤肯定要賣帳。
果然,吳勤一聽事情搞成了這樣,也是大急,道:“奚書記,小良應該不是故意的,再說了,當時動手的不是還有另外的人嗎,怎么就肯定是小良打的呢。”
奚曉建道:“老吳,現在情況很復雜。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剛網已經責令高平區慎重處理此事,仔細落實責任,如果小良不是主要兇手的話,他的責任就并不是多大。”
吳勤明白了奚曉建的話,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隨即又道:“奚書記,要不讓市局接手這個案子吧,我擔心有些人被人利用,在其中搞什么手腳。”
奚曉建心中暗笑了一下。心想吳勤這么說就是想自己弄點手腳嘛,畢竟市公安局許建世還是蠻聽話的,不過他也不想插手太多,所以便道:“我剛剛已經給高平區委打了電話,老吳你就耐心等一下。事情應該會處理好的。”
“那好吧。”吳勤也沒有辦法。
掛了電話。吳勤在辦公室說什么也坐不住,他想了想。隨即一個電話便打到了市公安局局長許建世的辦公室,讓他跟自己一同前往高平區公安局一趟。
許建世本來就是想借此事來挑起吳勤和韓東相斗,自然也愿意給吳勤一起去,到時候再挑撥一番,事情說不定就更復雜了。
兩人會合以后,很快便來到了高平區公安局。
此刻,高平區公安局里面,區委政法委組成的工作組正在聽取周正匯報情況呢,吳勤和許建世的到來,將會議給打斷了。
周正一看這架勢,便明白吳勤肯定是坐不住了,同時心中有些擔心,如果吳勤真的鐵了心要給吳良肌聯讓許建世將案午接過去一到時候動點午腳,那就有知淋
這時政法委書記袁洪心請吳勤講話,吳勤卻冷冷地道:“我現在不是以市人大主任的身份來到這里。而是以一個家長的身份在這里跟大家見面,我希望,大家都秉公處理這件事情,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隨后,許建世便發表了他的看法,道:“這件事情,情況比較復雜,因此希望高平區局能夠認真對待,實在不行的話,市局會考慮接收這個案子。”
高平區政法委書記袁洪心早已經得到了區委書記舉錦逸的指示,心中也有底。道:“請吳主任、許局長放心,區委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剛網組織了工作組,由我擔任組織,全面負責這個案子,一定會將整介。案子查清楚。”
吳勤點點頭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周正聽袁洪心這么說,臉色微微一變,心想看來區里面已經打定主意要巴結吳勤了,讓袁洪心接手的話,到時候還不知道調查結果會變成怎樣的。
許建世看了一眼周正,道:“這位是周正副局長吧,你接著說啊,我也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呢。”
他故意點出周正的名字,就是說給吳勤聽的,反正他已經給吳勤說清楚了,這個周正就是韓東的人“也正是受到了韓東的指示,周正才會全力對付吳良的。
果然,聽了許建世的話,吳勤看向周正。目光冰涼如水。
周正心想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味,那自己也沒有什么好遮掩的,反正就算他們將案子接手過去,自己也并不怕,畢竟關鍵的證據在自己手中,而且先前也已經留了一手,倒要看看他們接手過去以后會怎么處理。
隨即,周正將自己調查的情況一一地說了一番,按照他的說法,那個葛語瑞的死。罪魁禍首就是吳良。
在周正解說的時候,吳勤的臉色不斷地陰沉下去,那上面就像結了一層寒霜一樣。他從周正的話中,聽出這小子是要將事故的責任完全地推到自己的兒子身上,這樣一來,吳良至少也要做個十多年的牢,那可怎么行。
此刻他看著周正,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一樣,這個小子實在太可惡了,就知道巴結韓東,就這樣對付自己的兒子嗎。
周正解說完以后,道:“各位領導,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各方面的證據、證人證言,也都落實下來了。”
他當然也看到了一旁吳勤那要吃人的表情,但是他一點也不畏懼,反正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理有據,任何人都不能將他怎么樣。再說了他的背后還有韓東這尊大神支持呢。
“嗯小周辛苦了,這件事情,由于市委、區委都十分地重視,因此工作組必須慎重對待,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會一一核實,然后再形成結論,再根據核實的情況,提請相關機關介入。”政法委書記袁洪心道。
他之所以說得這么詳細,主要是說給一旁的吳勤聽的,他見吳勤的神色很不爽,因此便這么說,也是讓吳勤放心的意思。
果然吳勤聽了,臉上神色稍和,不過他看向周正的神色還是挺不爽的,對于這個年輕人,他已經記在心中,他覺得這家伙跟韓東一樣,都是要狠狠收拾的對象。
周正也知道區里面搞出這個工作組,為的就是好接手這件事情,他也沒有怎么堅持,便讓人將相關資料移交了。剛才他在匯報解釋的時候,并沒有提到收費處錄像的事情,因此移交的時候也就沒有移交。
“不對,收費站那里應該還有錄像,周副局長,你怎么沒有將錄像移交給工作組?”許建世卻是想到了這一點,他盯著周正問道。
本來已經放松了的吳勤一聽。頓時又努了。他盯著周正看了一眼,隨即對區政法委書記袁洪心道:“看來高平區政法系統的工作紀律性很有必要整頓一下啊。”
這么冷冷地一句話,讓政法委書記袁洪心心中突地一跳,他看著周正嚴厲地道:小周,你怎么搞的?”
周正心中有些發急,想不到許建世那家伙竟然想到了收費站錄像的事情,如果錄像被弄走,到時候他們再隨便找個借口說錄像弄壞了那其他的證據便也好對付了,吳良怎么處理。就有了很大的操作余地。
不過,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張藝華沖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一動。看來自己這個心腹應該有了提防,那便好辦了。
他便道:“那些錄像全都在技術科,都一并移交吧。”
看到工作人員拿到錄像,吳勤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隨即勉勵了工作組一番。便和許建世返回了。
而工作組隨即便帶著一干資料,開始進行所謂的合適工作。
周正被奪了權,暫時也就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是周正的幾個親信,也都被排除在工作組之外了。
不過周正心中一直都在想著那些錄像的事情。他抓住機會,看到張藝華走進廁所,他便也跟了進去。
張藝華倒是故意走進來,他知道周正擔心的是什么,將周正進來,廁所里也沒有人,他便小心地對周正道:“打字室拷貝了。”
周正一聽,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張藝華。沒有說什么。但是他臉上的笑容,確實表明了他內心深處的高興。
收費站的監控錄象頭是連在一臺電腦上面的,而張藝華卻將里面的錄像又拷貝到了打字室的機子上小那么就算工作組玩出什么花樣到時候周正也有殺手銅在手中。
看到周正滿意的笑容,張藝華也很高興,他其實也是靈機一動,當時之所以想著拷貝一份,也是起著有備無患的作用。誰知道還真的用上了,這件事情辦下來,周局長肯定要重用自己嘛。周正放下心來,接下來便準備冷眼旁觀事情的進,小”
不過,他還是將事情的最新進展給韓東說了一下,同時也將錄像的事情告訴了韓東。
掛了電話,弗東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和吳勤之間,是必須得干一場的了。這個吳勤是市委常委。又兼著人大主任,在市里面說話的份量十分地足。只是韓東覺得他這個人的任職有些奇怪,既然是常委,卻又兼著市人大主任,這種情況可是少見的。看來也是某些腳涼妥協的結果啊。
此刻,韓東剛剛吃過午飯,現在他們一行人正在武安縣走訪,這里的環境倒是不錯的,入眼處,青山綠水,空氣也比較清新。他聽王躍鳴詳細地介紹過武安縣的情況,這是一個農業大縣,總體經濟實力不強,而且這幾年的發展也缺乏明確的思路。王躍鳴此前在武安縣擔任過常務副縣長,他了解的情況還是比較詳細的,并且知道的問題也比較清楚,他都一一給韓東客觀地說了一下。
韓東從自己親眼看到的情況,再和王躍鳴說的情況一時比,便也大致知道他說的情況是真實客觀的。
“我們去縣委看看吧。”韓東淡淡地道,既然到了這里,自然應該給縣里面的班子見個面才是。
武安縣縣政府大樓比較老氣破舊,里面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從穿著看,也是比較樸實的。
現在韓東已經坐到了那輛奧迫車里面,當車子進入縣政府大院,很快縣委書記范靈奕和縣長韋冰軒便迎了下來,他們網剛是得到了門衛的匯報,知道市政府領導的車子進了縣政府大院,兩人都有些吃驚,怎么市政府領導不聲不響地來了呢。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是市委常委、副市長韓東,兩人更是吃了已經,此前韓東對付招商局局長范惠德的事情,他們可是聽說了的,當時據說韓東也是突然登門,結果就逮到范惠德管理松散,后來直接就將范惠德給捋了。現在韓東忽然又出現在這里。難道又是準備有什么動作了?
“小歡迎韓市長蒞臨武安縣視察指導工作范靈奕上前恭敬地道,此前干部大會上面他可是看過韓東,將他的樣貌牢牢記在了心中的。
副秘書長王躍鳴則在一旁介紹著范靈奕的身份。
韓東伸手出來,和范靈奕握了一下手。道:“我就是下來隨意看看。”
接下來縣長韋冰軒也上前見過韓東,隨即一行人便來到了縣委會議室。
弗東坐下來以后,道:”今天到武安縣。主要是了解一下經濟發展方面的工作,希望你們有一說一,實話實說聽了韓東的話。縣長韋冰軒心中微微一跳,心想武安縣的經濟發展在賓州市九個區縣中,是最落后的,韓東這么說,難道是想借此機會人。不過不管韓東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匯報。當然了,在匯報過程之中,他將有些數據稍稍夸張了一下,反正他也估計韓東不能知道得那么的詳細。
韓東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認真地聽著,并且手中拿著筆,隨時記錄著。韋冰軒也看不到韓東記的是什么東西,心中暗自有些擔心。
等韋冰軒匯報完畢,韓東也沒有說什么,看了看縣委書記范靈奕一眼。道:“對于武安縣的經濟發展,范書記有什么補充沒有?”
范靈奕道:“韓市長,韋縣長剛網匯報得比較詳細了,我就簡單補充兩點。第一,縣委縣政府面對縣里面落后的條件,按照市委市政府的部屬。多方舉措”。他倒是從比較宏觀的角度說了兩點,主要是因為搞經濟是市政府的主要職責但是既然韓東問起了,他這個縣委書記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說,但是他也不可能像韋冰軒那樣詳詳細細地說各介。方面的情況。
韓東點了點頭,忽然問道:“武安縣去年一年的財政收入是多少?”
范靈奕微微一愣。這個問題剛才韋冰軒不是已經匯報過了嗎,韓東怎么這樣問,不過剛才他也聽出來了,韋冰軒在今年的有關數據上面,是有一些夸張的,他擔心韓東再接著追問下去,那自己也不可能將韋冰軒剛才說的詳細數據全都記住,就有可能露餡啊。
將范靈奕不說話,弗東淡淡地道:“怎么,你這個縣委書記,對縣里面的經濟情況不是很了解?。
“呃,不是。”范靈奕心中嚇了一跳,韓東這話雖然輕飄飄的,但是殺傷力可不自己可是堂堂的縣委書記,如果對武安縣的經濟情況不清楚,那怎么也說不過去,他道:“去年我縣的財政收入一共是八千七百四十三萬。
韓東點點頭,隨即又問了關年去年的兩項隨即,范靈奕都一一地回答了,接著韓東又問道:“今年武安縣的招商引資總額一共完成了多少,到位資金多少?”
一時間范靈奕的臉上頓時滲透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一旁坐著的韋冰軒也心中一驚,脖子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剛才在匯報情況的時候,他沒有改變去年的一些數據。畢竟那些可是公開了的,但是他卻將今年的相關情況做了處理的,數據在真實情況上面又有所拔高,想不到韓東問了一圈,又問起同樣的數據了。也就是說,韓東應
“小這斤”我前段時間了解到的情況是,我縣的招商引資工作完成情況還是不錯的”范靈奕努力地回想著剛才韋冰軒給韓東匯報的數據,不過他自己倒是記得真實數據,可是現在卻想不起剛才韋冰軒到底多說了多少,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將真實數據說了出來,同時解釋說,這是他前幾天了解到的情況。
韓東將他說的數據記下來,跟韋冰軒剛網匯報的數據比較了一下,兩者之間有百分之二十的差距,他掃了兩人一樣,隨即不咸不淡地道:“小看來招商局的工作做得品小哥麻,不討你們兩人的數據出入很大,鱉個問題你們幽竹嘖鼻實一下。”
兩人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韓東也沒有再追究,隨即強調了幾句,便站起來道:“好了,我就是隨便走走,希望你們兩位把思路放開,多方面想辦法,爭取把武安縣的經濟搞上來”
范靈奕和韋冰軒心中有些忐忑,雖然韓東并沒有追究,但是他們相信韓東從兩人報出來的數據還是看出了問題的,他現在不追究,保不準心中有什么想法啊,現在離晚飯還有不少時間,他們連留韓東吃晚飯的勇氣也沒有。
目送著韓東的車子離開,范靈奕嘆了一口氣,對韋冰軒道:“老韋,看來招商局的工作必須要抓緊啊”小
所謂響鼓無須重錘敲,韋冰軒明白范靈奕話中的意思,他點點頭道:“范書記,您放心,縣政府一定督促招商局把各項工作落實好。”剛才兩人聽了韓東的話。倒是借口說數據匯報傳遞有些不及時,導致兩人的數據有些差異,他們以后注意的,但是韓東相不相信,他們的心中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坐在車上,韓東對王躍鳴道:“我們一些干部啊,不把心思放在如何搞好工作上面,臨到頭來。就弄些虛假的東西來欺騙領導,這樣的干部,能夠把工作做好,倒讓人擔心啊
先前王躍鳴在場,也看出了問題,因此點頭道:“韓市長,這種情況,說句您不生氣的話,其實并不是個例。有些干部,面對領導的時候。一貫都是報喜不報憂,而且盡量把數據說得漂亮一些”
韓東點點頭道:“這個我也了解,不過有些數據也太離譜了。”
之所以先前并沒有刻意追究“韓東也是有所考慮的,而且就算他啊刻意追究,到時候韋冰軒大不了承認自己記錯了,自己還能將他怎么樣。
但是對于韋冰軒這個人,弗東的心中卻是因此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接下來,韓東又和王躍鳴一行人,繼續實地考察,實際上聽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匯報工作,真還不如自己到街上、到農村走一走,許多真實情況一看一問就能夠了解到。
在韓東和王躍鳴走訪的時候,高平區公安局關于收費站的事件調查處理小組,現在正在忙碌著。
在區委政法委書記袁洪心的主持下,工作組的人員正在對相關的資料進行核實。幾個工作人員將保存有錄像資料的主機擺弄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一個工作人員忽然驚呼起來道:“這個自己好像有病毒,那些錄像資料好像只有復件,沒有原件,打不開了”小
“是嗎?。政法委書記袁洪心心中一喜,不過表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且還是一副憤然的樣子,道:“怎么會這樣?你看看,能不能恢復過來?”
那工作人員為難地道:“袁書記,不行啊,只有復件,沒有指向的原件,是打不開的。”
袁洪心怒道:“怎么會這樣小原件呢?。
“不知道啊,我也沒有看到,估計是誰誤操作將原件刪除了。結果只留下復件那工作人員是高立鄉的親信,此前得到高立鄉面授機宜,自然也配合著演戲。
小哼”袁洪心裝出一副大怒的樣子,道:“給我查,狠狠地查,電腦不是所有人都會用吧,將所有操錯過電腦的人都好好地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將原件刪掉的,這可是直接證據。弄丟了怎么行!”
現在是九五年,會用電腦的可是少之又少,就是公安局的工作人員,也就那么幾個人會用,而且基本上除了個別以外,都是半瓶水的樣子。是以經過一番排查,眾人將目標鎖定到了張藝華的身上,因為有人看到他在不久之前操作過電腦的。
張藝華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反正他是周正的親信,現在又將那錄像拷貝了一份到打字室的電腦里面小所以他并沒有什么好擔心的,面對袁洪心的質問,他憤然道:“袁書記,我沒有刪里面的資料!”
“哼,不是你是誰,我問你。你這是出于什么居心,竟然毀掉主要證據?”袁洪心裝模作樣地問道。
隨即他也不等張藝華回答。對高立鄉道:“高局長,我看公安局得好好地整頓一番才行,這樣的工作人員必須得嚴肅處理。”
“袁書記放心,我一定好好整頓公安局高立鄉點著頭道。
隨后,高立鄉便勒令張藝華停職寫檢查。
不過,關于這次事情的調查,由于主要資料的毀掉,又多了幾分變化。
工作小組經過一番討論,決定要對收費站的工作人員進行重新調查取證。落實此前的那些記錄的真實性。
接下來,高立集便通知西郊派出所將收費站的人帶過來,讓他們接受調查。
這一次的調查結果,卻是讓人大為驚訝,本來此前他們都是說吳良主動打人,并且打得最兇的人就是吳良,也是他威脅警察的。可是這一次,再警察們調查的時候,他們竟然全都改口了,將打人的主要責任說到另外那個男子的身上。
經過工作組的一番嚴密的調查,最后的結論是吳良雖然也是當事人之一。但是這次打人事件的主要責任卻是在他那個小跟班竇容正身上。
當周正看到這個結論的時候。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看來那些人果然是要顛倒黑白啊,如果不是張義華將那些錄像資料拷貝了一份,只怕他們這次的行動倒是真的能夠成功。必將吳良那個根本,他們也是可以通過許出各種好處來讓其頂罪的,就連收費站的工作人員的工作,他們都已經搞定了,其他的事情自然好辦。
工作組做出這份結論以后,接下來便將案件移交給檢察院,由檢察院提請公訴了。畢竟死了人,是要找出責任人的,這個程序免不了。
當天晚上,周正便給韓東打,甘一將情況給韓東說了下。道!“領導。接下來集么只“一
韓東冷笑了一聲,道:“既然這,那些人要顛倒黑白,讓真正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那你可以找死者家屬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還有當時在場的又不止收費站的人,我估計附近一些村民也是看到了的。有些領導。簡直是視法律如無物啊,為了幫自己的親屬脫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周正明白了韓東的真正意圖,道:“領導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接下來,周正便給自己的心腹打了電話”丁囑了一番,讓他們秘密行事。
“看來,領導這次是想釣一條大魚啊。”周正心中暗想道,自己跟的這個領導,身后的勢力可是極大,雖然現在僅僅是市委常委、副市長,看起來在市里面算不上什么,但是周正相信,過不了多久,韓東一定可以在市委里面取得較強的話語權。
其實韓東一開始并沒有想著對付吳勤,可是隨著事情的發展,特別是被打的人重傷死亡以后,韓東心中一方面氣憤,另一方面便覺得這介。事情吳勤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真正伏法的,那他肯定要想辦法,因此韓東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一方面也算是主持正義,另一方面也可以對付吳勤,畢竟吳勤身為市人大主任,卻還占著一個市委常委的位置,在市委里面說話的分量很重。既然有機會搞掉他,那就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是以,隨著被打之人重傷死亡,韓東的真正目標,便發生了改變,在讓吳良受到法律制裁的同時,也要收拾吳勤。當然,能不能收拾吳勤,這實際上是要看吳勤怎么樣表現的,如果吳勤并不插手。那么韓東也暫時對他沒有什么辦法。但是吳勤卻為了自己的兒子按捺不住,韓東的機會便真正來了。
也就是在晚上的時候,吳勤得到了高平區政法委書記袁洪心的電話,聽了袁洪心的匯報,他終于放心下來,道:“這件事情你辛苦了,我會記住的。”
“吳主任,我是我應該做的。”袁洪心謙虛地道,他心中十分高興,這次幫吳勤辦好了這件事情小以后說不定可以靠上吳勤了。
雖然吳良還是要負一定的責任,但是通過吳勤的關系,到時候處理起來,就可以有多種選擇。賠點錢,然后讓法院判吳良的認錯態度好,就可以從輕發落,同時他又不是主要兇手,因此多方面一綜合,最多也就判兩年緩期執行,這跟沒有判刑一樣。這樣的結果,對吳良來說,已經夠好了。
而吳勤接下來又多方打了些電話,將事情安排了一番。
第二天,高平區檢察院便開始行動起來了,就這次毆打人重傷致死的案件提起了公訴,同時高平區法院也迅速地開庭,在高平區公安局提供的證據基礎上,很快便將案件判了下來。吳良作為從犯,鑒于認罪態度很好,同時愿意對死者家屬提供高額的賠償金,因此法院判決吳良判一緩一。
對于這個結果,吳勤是滿意的。
然而,有人不滿意,死者葛語瑞的父母卻不滿意了,他們當場就對法院提供的證據表示了懷疑,對法院的判決也不服。他們當場表示,他們從當時在場的一些人口中知道,真正打人的是就是這個叫吳良的年輕男子,而且聽說他是市人大主任吳勤的兒子,收費站的那些人肯定是被人收買,才沒有說實話的。
葛語瑞的父母只有這樣一個兒子,現在被人活活打死了,他們本來就非常地悲痛,可是得知因為打人兇手家里的勢力,打人兇手就會逍遙法外,他們的心中就非常地悲痛。再說了,給他們透露情況的人也表示,只要他們鬧下去,到時候肯定會有人給他們出頭的。
當然,法院并不可能因為他們的不滿而改判,反正他們一時之間是拿不出什么證據的。他們在法院大哭大鬧,甚至還差點被抓進派出所去,不過看在他們剛剛死了兒子的份上,法院才沒有計較,只是將他們趕了出去。吳勤網開始聽到這件事情。有些憤怒。后來得知事情的最后處理情況,他便放了心,不過還是給高平區打了幾個電話,主要是讓相關的人做好各方面的工作,免得事情又什么反復。
在吳勤看來,兩個老實巴交的老頭子老太太,就算聽到了一些真實情況,可是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他們又怎么能夠搞出什么大事呢。
然而,事情卻出乎了吳勤的想象。
葛語瑞的父母被趕出法院以后,兩人回到家中,將所受到的冤屈一番痛陳,他們的鄰居、親戚朋友們也是群情激奮,勢要討回公道。
接下來的事情,便有些出乎吳勤的意料了,在他心中兩個無足輕重的人,竟然糾結了一些人跑到市委大院去請愿,他們甚至還扯出了一面白旗,上面寫著“血債血還,當官的兒子不能逍遙法外!”
雖然當時公安局很快過來就將這些人給驅散了,但是這一幕卻被蜀都商報的一名記者碰到,他正好抓拍了幾幅圖片,并且還采訪了被驅趕走的老鄉們。隨即寫了一篇報道。
當吳勤翻到蜀都商報,看到上面的報道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他震驚地將整篇報道看了一邊,臉一下變得鐵青,雖然報道中并沒有提到他的名字,可是卻提到了吳良的名字,點出他是賓州市市人大的某位領導,這么明顯的關系,讓人一下子就可以聯想到他身上。
“可惡!”吳勤勃然大怒,伸手將眼前的報紙撕成了粉碎,“韓東,好你個韓東,竟然這么陰人!”在他看來,這一切如果沒有韓東在后面推動,那是不可能發展成這樣的。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來,吳勤的眼皮跳了兩下,他的心中猛地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謝謝朋友們的訂閱,請繼續支持一三五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