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部后世被稱之為四大名著之首的《三國演義》里,若說給人印象最為深刻,最受人喜愛的人物,不是曹操,不是劉備,不是孫權,而是那位長坂英雄趙子龍。(
能與趙云相提并論的,也許只有那位孔明先生,諸葛亮了!
薰俷上一世,最崇拜的就是長坂英雄,曾無數次的向往著,能成為白馬銀槍的趙子龍,馳騁沙場,縱橫天下……長坂坡前,殺的個七進七出,血染征袍,若論英雄,誰有能比得上這位孤膽英雄?不管趙云是否如歷史上所說的那樣,都不會妨礙到董俷對趙云的崇拜。只可惜,來到這世上二十七年,才實現了當年的夢想。
趙云不似小說演義里那般的俊俏!
這是董俷見到趙云之后的第一個感覺……一個正經的關西大漢,八尺身高,若按照后世的計量,大約是在公分左右。
一個標準的身高。
體型也不似小說里說的那樣單薄,很魁梧,不過和董俷這種膀闊腰圓的主兒相比,又顯得很瘦弱。總體而言,身材非常的勻稱,細腰乍背,有一種陽剛之美。
相貌嘛,也算不得奶油小生,英俊少年。
生的是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兩耳垂輪,面頰似刀削斧劈一般,棱角極為分明。
身上帶有一種極為沉穩的氣度,是那種讓人很放心的感覺。
薰俷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目光大都落在了趙云的身上,心中暗自感嘆。
說心里話,趙云給他地印象。讓他很失望,但是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失望的原因是,那位在小說里被渲染成一派俊秀無比,頗有奶油小生氣質的趙云,和眼前的趙云差別似乎很大。在情理之中的是,正是這樣一個人,也許才能擔得上那長坂英雄四個字的稱呼。那氣度,那舉止,儼然有一種大家的風范。
張遼和董俷,卻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彼此間應該說是很熟悉。只是當年礙于呂布的臉面,董俷也不好出言拉攏張遼。
沒想到。繞了一個大之后,這位后來被曹阿瞞稱作五子良將的張文遠。還是投到了自己的麾下。薰俷說不出是什么樣地感覺,只是覺得這世事端的是無常。
趙云和張遼二人之間,站著一員儒將。
不似趙、張那般地武將打扮,而是一系月白色文士裝,披白色大氅,發系英雄巾。
儒雅之中,透著一股武人的剛性。
想必這個人。就是那位膽大心細。為自己奪取了河東一地,拖住郭汜十萬大軍地田國讓。
薰俷上前一步。把臂攙扶三人。
事實上,趙云三人也沒有想到,董俷竟然會出城十里相迎。這對于他們三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尊敬。特別是張遼,在見到薰俷之前,還擔心董俷會因為他曾在呂布麾下效力的緣故而輕視他,可現在看起來,這一路的擔心,卻是多余。
“文遠,陽一別,轉眼近七載光陰,將軍越發的厲害了!”
張遼躬身道:“武功侯過譽了……七年來若非武功侯命公明協助,遼早已經喪命與受降城。七年來,遼亦思念武功侯,昔日虎狼將之雄風,遼至今猶記在心中。”
提起了往事,董俷不由得心生感慨。
和張遼說了兩句話,目光落在了趙云和田豫的身上。(
說起來,田豫給董俷留下的印象不深刻,似乎在演義當中,并沒有真正地出場。
反倒是盧植在臨終前寫信,贊田豫有國士之風,大將之才。
只這一句評語,董俷就不得不認真地去對待田豫。要知道,盧植這一輩子,又贊譽過幾人?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想必這田豫,應當不會是一個無能之輩吧。
“子龍將軍,辛苦了!”
到了趙云地時候,董俷發現早前曾想過無數次的話語,一下子都忘記了。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辛苦,可就這么一句話,卻勝似千言萬語,令趙云無比感動。
“云亦久聞主公大名,今日能在此相遇,實乃三生之幸。”
薰俷看著趙云,突然間放聲大笑。張遼趙云田豫三人,先是一怔,也不由得笑了。
其實,很多時候是不需要用言語來拉攏情感地。
哪怕是一舉一動,一個笑容,都足以讓人感到暢懷,感到無比的親切。
“來來來,我已命人在帥府中設宴,三位隨我一同上馬,咱們回帥府后再暢談。”
薰俷說著,請三人上馬。
張遼趙云三人,更是受寵若驚,再三謙讓,四個人一起上馬,朝著武功縣行去。
依著董俷的心思,四人當并馬而行。
可一來是張遼三人不敢,二來呢,董俷那匹獅鬃獸生性高傲,天下又有幾匹馬,能與獅鬃獸阿丑并行?所以,董俷略靠前半個馬身子,三人則緊隨在他身后。
武功縣帥府之中,并沒有興師動眾。
趙云三人坐在大廳里面,卻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這里面的人,張遼也就認識極個別的幾個。典韋、武安國、王戎,除此之外,卻沒有一個眼熟的。而趙云和田豫,更是兩眼一抹黑,可以說是一個也不認識。
但提起名字來,卻還是暗自心驚。
黃忠文聘,那是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成名的人物,曾跟隨秦立下汗馬功勞。
沒想到,也在董俷的帳下。
特別是那黃忠,雖然話語不多,可是流露出的威嚴氣度,令趙云張遼感到驚訝。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三人之中,以趙云武藝最高,張遼次之。田豫最弱。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黃忠的武藝,只怕是已經到了化境。這大廳里,有兩個人是無法看出深淺的。一個是黃忠,另一個是董俷……小小地廳堂,卻是藏龍臥虎。
趙云暗自感嘆董俷麾下的奇人異士之多。
而典韋等人都是天生的豪爽,除了法正不是太喜歡說話之外,顯得非常熱情。
幾輪酒水下去,趙云等人的拘束也就沒了。
推杯換盞,端的是熱鬧無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豫突然問道:“主公如今方定關中,不知有何舉措?”
薰俷命人撤下了酒菜。王戎和郭援二人帶著親衛從外面抬進來了一張巨型沙盤。
這沙盤,出自法正之手。
當年他隨同父親法衍走遍關中。暢游塞外,可以說八百里秦川地形,了如指掌。
田豫等人,都起身走到了沙盤邊上。
薰俷看了一眼徐庶和賈穆,兩個人站起來,在沙盤前停下。
“關中之名,始自春秋戰國。西起散關。東至函谷,南有武關。
北面蕭關……四方關隘,加之漠北高原和秦嶺兩道屏障,有八百里秦川之名。當年始皇起于關中。橫掃六國;沛公王于關中,而得天下,足以見這關中之富庶,乃興復之根本。”
徐庶說:“今主公占據關中,當立以大義。漢室自太師后,竟李郭二賊之亂,已經威嚴掃地。然自古有不破不立之說,漢室雖為亂臣賊子所壞,但皇統仍在。主公若想據關中以抗擊諸侯,當立新帝,重振漢統,昭告天下,以占據大義之名。”
“立新帝?”
田豫等人吃了一驚,看著董俷,不由得心中躊躇起來。
徐庶一笑,“西漢王乃先帝嫡長子,不論在皇統上,還是在名分上都無人可比。當年太師受人蠱惑,廢立了西漢王……然歷經這八年,偽帝已不足以震懾天下,正是迎奉新帝,重立西漢王的好時候。長安乃高祖所確立的皇都,乃我漢室之根本……自高祖之王莽二百年十一帝,自光武皇帝至偽帝協,二百年十一帝,正是一個輪回。以長安為王都,迎奉西漢王,豈不正是合了那天道輪回四字?”
若說早先,田豫等人還有些猶豫的話,聽了徐庶這番解釋,也不禁覺得有道理。
薰俷沒有說話,只是抱著臂膀,看著沙盤,沉思不語。
“請西漢王登基,我自無甚異議。只是關中連年征戰,需休養生息才是……如今我們四面受敵,若如此張揚行事,會不會太過高調了一些呢?”
賈穆說:“主公以為我們不這樣做,關東諸侯就會放過我們不成?”
一蹙眉,董俷沒有回答。
又沉吟了片刻,輕聲道:“此事關系重大,我當去信,與西漢王商議……如今之計,是要盡快奪取長安。這一場大戰已經持續了太久,我們需要一個平靜的關中。”
“奪取長安,又有何難?”
典韋道:“只給某一彪人馬,典韋定能十日之內,奪取長安。”
“亭侯此言差矣,您千里奔襲,已經立下諾大的功勞,此戰還是由我來代勞!”
說話是黃忠,揮舞著拳頭,大聲說道。
文聘幾人連連點頭,卻急壞了典韋,怒聲道:“漢升老哥卻錯了,你不一樣是奔襲千里,奪取武都,擊退曹軍,更加疲憊。此戰當由我來,漢升老哥一旁觀之……”
這兩方人立刻就爭論了起來。
張遼趙云也忍不住了!
“兩位將軍莫要再爭執了,我等新進,寸功未立,還請二位將軍將此功勞讓與我等?”
典韋環眼一瞪,“文遠莫要亂說,你們剛奪取了河東,是大功一件,此戰合該歸我。”
“應該歸我!”
這大廳里,一下子變得亂七八糟。
徐庶等人不由得微微一笑,退到了一旁。(
薰俷先前,一直在神游物外。他在思考其他地事情,被眾人一吵,卻亂了心思。
“都別吵了!”
薰俷沉聲道:“郭汜,乃我殺父仇人……殺父之仇,豈能容他人插手?攻打長安之事,我當親自上陣。諸公不妨觀之。看某如何手刃那國賊郭多,無需再爭吵。”
這一番話出口,武將們都閉上了嘴巴。
的確,殺父之仇豈能容他人插手?董俷這個理由充沛地,令所有人都無法拒絕。
第二天清晨,長安籠罩薄霧。
恢宏厚重的城墻,在薄薄地霧氣之中,猶如一個衰老的婦人,透著一股子暮氣。
薰俷親自出戰,一排排霹靂車架好。鎖定了長安城門。
隨著令旗招展,如雨點般的巨石朝著長安飛襲而去。轟隆隆的聲響,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
正如董俷所說的那樣。長安不過是囊中之物。
想要奪取,也不過是朝夕之間。那棱角分明的局勢,把長安城墻打得千瘡百孔。早已經無甚戰力的長安守軍,在一個時辰地光景中,損失慘重,死傷不計其數。
趙云忍不住說:“傳聞當年秦軍每攻打一座城池,必以箭弩襲之……今觀主公攻城。頗具秦風。只怕這一輪巨石過后。長安守軍是難以再繼續堅守下去了。”
“霹靂車又算什么?”
典滿說:“二叔手里還有一支箭隊,約兩千人。皆為步卒,亦稱之為巨魔士。全部用巨弩,可在三百步之外。貫穿兩層硬甲。年初攻陷赤金城地時候,只一輪巨弩連射,就把那赤金城的城墻轟塌。若非此次是以奔襲為主,那批人也會跟來。”
三百步外,貫穿硬甲?
那是什么弩箭……田豫張遼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漢軍制式地強弩,也不過是覆蓋一百五十步的范圍,而三百步地距離……那需要多少性命去填充呢?
就在眾人驚訝地時候,一聲巨響傳來。
霸城門受到連番地巨石襲擊,轟然坍塌了一個口子。
薰俷身披筩袖鎧,一手持巨盾,一手拿著金瓜,身后背著卓玉寶刀,高呼一聲:“三軍兒郎,隨我殺入長安城……”
說話間,他健步如飛,率先向霸城門沖去。
如林般的云梯,朝著長安城墻移動過去,漢安軍一見大都督都赤膊上陣了,也顧不得什么,嗷嗷的吼叫著,蜂擁而上。清一色的巨盾鋼鞭,一個個賽似出閘的猛虎。
長安城頭的守軍,在巨石過后,驚魂未定。
眼見著漢安軍沖過來,立刻有人吼叫著,命令守軍開弓放箭……可是,軍心已經亂了,七零八落的箭矢根本就是毫無目地地亂射。
薰俷揮舞巨盾,擋去了大部分的箭矢,第一個攀上了云梯,飛快地朝著長安城頭上攀沿去。
這時候,苦練了近二十年的五禽引導術顯示出了作用。
諾大的身軀,卻如同巨猿一般地輕靈。如雨點落下的礌石,被董俷一只手用巨盾就擋開。主將身先士卒,漢安軍也變得兇悍如猛虎,呼喊著,悍不畏死的向城頭發起了沖鋒。
薰俷第一個沖上了城頭,一只腳還在城外,手中的巨盾就是一個橫掃。
巨大的力量,將三四個守軍砸的骨斷筋折,飛出去老遠。董俷隨著跳上了城頭,金瓜手起錘落,把一人砸的腦漿迸裂。那粘稠且帶著黃白之色的液體,隨著鮮血流淌了一地。董俷怒吼,聲如巨雷,“我乃漢安大都督董俷,誰敢阻攔我?”
薰俷之名,那是聞名天下。
圍繞著他有諸多的綽號,什么虎狼之將,西域暴虎,董家殺神……等等。
這城頭上的士兵,那個不知道董俷的名字。聞聽之下,不由得驚慌失措,狼狽逃竄。
有軍官厲聲喊道:“攔住他,不過是一個人,有什么……”
后面那‘好怕’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看見董俷將巨盾搭在肩頭,向前一個沖撞。熊勁爆發,勢無可擋。薰俷的身體本來就重,過丈的身高,按照后世的計算方法,少說也有二米一二的樣子,體重更是在二百斤以上,加上盾錘,近三百斤。
以熊勁發力,足有千斤。
如同一輛推土機似的,向前一個沖鋒,十幾個士卒被他撞得東倒西歪。
運氣好的,是骨斷筋折。運氣差的,直接就從城頭上飛出去,摔個血肉模糊。
金瓜呼嘯,帶著隱隱地風雷之聲,眨眼間就到了那軍官身前。
軍官下意識的舉刀就砍,就聽鐺的一聲,那巨盾揚起,狠狠的磕在了軍官的大刀上,巨大的力量,震得那軍官手臂發麻。啊的一聲驚叫。
轉身就想逃走。卻被薰俷探出金錘,一下子砸在了頂門之上。頭盔粉碎,鮮血順著面頰。汩汩流淌。
此時,已經有數百名漢安軍沖上了城頭,和守軍鏖戰一處。
一個是軍心散亂,士氣低落,一邊是戰意高漲,兇猛狠辣……隨著越來越多的漢安軍登上了城頭,那守軍終于抵擋不住。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不要再殺了!”
薰俷已經沖到了城門樓上。把金瓜扔到了一邊,抬手抓住城頭上的絞盤。氣沉丹田,一聲巨吼。那需要十幾個人才能推動的絞盤,被他一個人生生地拉了起來。
千斤閘緩緩的升起。緊跟著城門被撞木撞地粉碎。
典韋等人再也忍耐不住,催馬沖鋒,厲聲喊喝道:“主公尚在死戰,我等豈能旁觀?”
是啊,主公尚在死戰!
趙云等人帶著兵馬,沖進了長安城內。
不過腦海中卻浮現著董俷在城頭上撕殺的一幕,不禁暗自心驚:暴虎之名,名不虛傳!
霸城門,緊連著未央宮。
失去了戰意地長安守軍,被殺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薰俷從城頭上殺開了一跳血路,就見董鐵牽著獅鬃獸,在城樓馬道旁靜靜站立。
不由得笑了!
這世上若說最能理會自家心事的人,除了妻子家人之外,只怕就是這小鐵了。
也不搭話,董俷翻身上馬。
獅鬃獸仰蹄一聲暴嘶,撒開腿朝著未央宮就沖了過去。
沿途,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擋。董俷帶著眾將殺到了未央宮宮門之外,卻見大門洞開。
守軍早就跑的無影無蹤,諾大的宮城,空蕩蕩,不見人影。
催馬直奔金鑾大殿,董俷甩蹬下馬,沖進了大殿里。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呆住了!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大殿正中的龍椅之上,呵呵的笑個不停。
身穿龍袍,頭戴冕冠,赫然是天子地打扮。只是那樣子看上去,卻已經是傻了。
此人,正是郭汜!
郭汜身后,站立一個女人,年紀大約在四旬上下。
雖年華已逝,但風韻猶存。手持一把寶劍,看著沖上金鑾大殿地董俷,卻笑了。
“可是武功侯當面?”
女人微笑著,面對著明晃晃的刀劍,沒有絲毫懼色,“妾身乃郭汜之妻,恭候武功侯多時……”
不知為什么,董俷心里面突然有一種古怪地感覺。
“郭汜怎么了?”
“瘋了……我早就說過,他不是做大事的人,可是偏偏受不得人的蠱惑……如今瘋了也好,至少穿上了這身衣裝,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夢想。武功侯,妾身要恭喜您,如今大仇得報……妾身不求你饒了我們,只希望您能答應妾身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和阿多死后,請將我二人葬在一處,妾身感激不盡……”
女人地神情,看上去格外的坦然,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言談之間,更流露雍容氣質。不知為何,薰俷覺得這個女人,好像他熟悉的一個人。花鬘,那個名義上他的母親,雖然并沒有什么血緣的關聯,可卻是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人之一。
脫口而出道:“夫人,我可以繞您不死!”
“什么饒不饒的,做了的事情,總是要有報應。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又怎能說的清楚?武功侯,捫心自問,我家阿多對太師還算忠誠……若非太師先生出殺心,阿多又豈能謀殺太師?你辱了我女兒,剝了阿多的面皮,這仇恨又豈能化解?你今天不殺我,來日我定會想辦法殺你……武功侯,聽完這話,你可敢饒我?”
這女人侃侃而談,令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的確,這殺來殺去的,誰對誰錯,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薰俷說:“我自然可以饒你!”
女人笑了,“武功侯雖然愿意饒我,可我卻不愿意獨活。阿多走了,女兒沒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報仇……呵呵,卻是太累了,我不愿意再去費那心思。不過我有一言,送與武功侯:殺人者被人殺之,今日你殺人,遲早會被人殺!”
說著話,舉起短劍,一劍刺死了郭汜,回手又一劍,自己倒在了郭的懷中。
殺人者,被人殺之!
薰俷緩緩的登上了丹陛,看著那死后仍擁抱在一起的郭汜夫婦,久久沒有言語。
金鑾大殿外,喊殺聲漸漸的稀落下來。
薰俷蹲下了身子,用手輕輕撫過了女人的眼簾。
“夫人,你說的不錯,這世上哪有什么對錯之分?殺來殺去,豈能用對錯二字來解釋?不過,就算我爹不殺你家郭汜,他就不會殺我爹嗎?怕您也說不清楚。”
“殺人者,被人殺之……我早已明白。只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誰有能殺我?”
薰俷說完,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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