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直怎么了?”
薰俷聽的出來,徐庶只怕是招惹了禍事。(
對于那個有著強烈游俠情節的少年,還是印象頗好。已經確認了那徐庶,就是傳說中的單福先生。徐元直這個名字,對于董俷而言可是并不算太過于陌生。何況,相識一場,董俷都不能袖手旁觀。故而當石韜說徐庶有難的時候,董俷很吃驚。
石韜被武安國和成蠡攙扶起,坐下來后,平定了情緒。
“自太平道之亂后,潁川戰亂雖然平息,但還是屢有流寇騷擾,頗為動蕩。元直回家后,就苦練劍術,對將軍也是非常的敬佩,時常會與我等好友談論起將軍。”
看起來,石韜是個碎嘴子。
薰俷雖然有心打斷,可這小子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絲毫不給董俷機會。
無奈,只好耐心的聽下去。但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石韜這個名字,他很陌生,但這家伙的表字,為何總有種聽過的感覺?石廣元,石廣元……難道也是評書中榜上有名的人物嗎?
石韜說:“穎陰有很多望族,戰亂時都逃走了,但如今平定了之后,又一一回來。其中有些人,對將軍常有非議。元直有時候聽到了,就會和他們爭吵,甚至還會大打出手。本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情,都是年輕氣盛,誰又會在意這些事情……”
薰俷終于忍不住了,“廣元,還請說重點。”
“哦。重點……重點就是去年冀州人王芬作亂。幸有將軍護駕,才使得皇上免于遭難。皇上回了陽以后,對士人多有懷疑。各地士人也有遭難。甚至有一些人更遭受了無辜的牽連。前些日子,有人在酒樓說,是將軍您一手操縱了對士人的鎮壓。(
薰俷聞聽一蹙眉,冷哼一聲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地確是胡說八道,這種事情,他董俷有什么資格去操縱?皇上也好。士人也罷,卻都非他能掌控。
石韜說:“對啊,元直也說是胡說八道。可就是有不少人相信,后來還愈傳愈烈,說地好像真的似的。我當時就和元直說,這里面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想要搞臭將軍地名聲。特別是潁川書院的那些人。把您說的更加不堪。”
“廣元,重點……”
“唔,這馬上就說到了……一個月前,元直我們在酒樓喝酒。就聽見有人責罵將軍,說將軍是豬狗不如之類的話。反正很難聽。那天元直也是喝了一點酒,聽了以后,馬上就火了……他過去把人教訓了一頓,本來也沒什么了。卻不想那人又召集了一批書院的士子,把酒樓圍住。他們都拿著武器,元直一怒之下,仗劍殺人。”
終于說到重點了……
薰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道:“那后來呢?”
有人送來了解暑的豆湯,放在了石韜地手邊。石韜也是渴了,端起碗來咕嘟咕嘟就喝了個干凈。
“元直殺人而被入監,卻不想被人百般折磨。后來我打聽到,那穎陰縣尉本就是書院出來的人,自然是有所照顧。本來這件事并不難解決,按照大漢律,我們湊錢就可以為元直買罪。但那縣尉卻不同意,而且每次過堂,都先是一頓暴打……我實在沒辦法了,因為聽元直說,您和他相識,就去找嬸嬸求了您當年留給他的令牌,想要求您救一救元直……”
薰俷聞聽,再次蹙眉。
不管怎么說,徐庶都必須要救下來。(
可現在,他不比從前。想要離開陽,就必須要有漢帝和何進的同意,并不自由。
“廣元,事情我已經知曉……放心,元直我一定會救。你且稍待,我這就派人去穎陰,先保住元直的性命再說……成蠡!”
“喏!”
“你速帶二百巨魔士,雖廣元前往穎陰。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方法,在我到達之前,給我保住徐庶的性命。實在不行,就說我征辟徐元直為我節從虎賁……”
“小人這就召集人馬。”
吩咐了成蠡之后,董俷站起來,拉著石韜的手說:“只是要煩勞廣元再辛苦一趟。你放心,我最遲比你們晚到三天,總之在我抵達穎陰之前,你要保住徐庶的命。”
“草民明白。”
讓石韜隨著成蠡出發后,董俷又跑去找了蔡。
對于董俷地請求,蔡是不會拒絕。聽完之后,立刻手書一封信,命蔡安星夜趕赴穎陰,找他當地的朋友出面,以保住徐庶的性命。然后薰俷急急忙忙趕往北宮,求見漢帝劉宏。
說來也巧,劉宏也正要找他。
薰俷在小黃門的帶引下,來到了漢帝地書房里。
經過一番驚嚇之后的漢帝,看上去精神比
加地矍鑠了。(
他面色紅潤,氣色很好。
見董俷進來后,就笑呵呵的擺手,示意董俷在一旁坐下。
薰俷唱了個肥喏,然后正襟危坐。
漢帝說:“董卿,朕找你來,是想要你走一趟徐州。虎賁郎的組軍,迫在眉睫。天下雄兵出丹陽,你此次前往徐州,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給朕招募三千虎賁猛士……朕命你為假光祿勛,可持節行事。各地官員都需聽你調遣,若有耽誤正事的,可先斬后奏……董卿,朕知你忠義,此事務必要般的妥帖,回來后朕自有封賞。”
薰俷正愁著找借口離開陽,聞聽哪還有不同意的道理。
“陛下只管放心,臣絕不會令陛下失望。另外,臣有一件私事,想要途徑穎陰……”
漢帝說:“這倒無妨。只要薰卿你能把虎賁郎的事情辦好,也沒有大礙。”
“那臣這就回去準備,今晚動身。”
“還有,北宮校尉……”
“哦,我已經轉告了我家兄長,他說愿聽從皇上的安排。”
漢帝滿意的點頭,“董卿一門,果然忠義。”
有碩從門外進來,手捧一長方形鐵盒,里面擺放著一應物品,董俷當下清點后,告辭離去。
才走到北宮門的時候,有一人跑來。
“董卿,董卿留步。”
扭頭看去,董俷不免詫異。原來是辨王子,只見他一邊跑,一邊喘著氣。來到薰俷面前,辨王子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聲道:“董卿,孤聽說你……辭了北宮校尉?”
薰俷點點頭,“確有此事!”
哪知這話才一出口,辨王子眼睛一下子紅了。
“那是不是,你以后就不管孤了?”
也許是三年相處,也許是在雍丘的那一次救駕。在辨王子心里,董俷已經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從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擊鞠,第一次董俷教他練武,一幕幕一下涌上心頭。
辨王子眼淚汪汪,無助的看著董俷說:“董卿,若是你也不管我了,孤以后就再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這皇城之內,孤最相信的就是你,你,你為何要辭官呢?”
仔細想想,辨王子如今不過十二三歲,還是個孩子。
這皇城之中,真的是……
薰俷看四周沒人,輕輕拍了拍辨王子的肩膀。
那辨王子的個頭只到董俷的胸口,活脫脫像個小孩子般。董俷說.尉,就會遭人說閑話……接掌北宮校尉的人,是我大哥。他也會照顧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直接找他。”
“你,你真的不是因為……所以才辭官?”
“當然!”董俷知道辨王子說什么。他恐怕是想說:你真的不是因為我不受父皇所愛才要辭官嗎?
“殿下,臣今晚就要離開陽,前去丹陽招募新軍,重組虎賁郎。到時候,虎賁郎建起,臣還是會為您效力,還是會全心全意的保護您。何來我不管殿下的說法?”
“可母后……”
薰俷嘆了口氣,明白過來。
原來這里面,還有何皇后在戳哄。當下又勸說了一會兒,才讓辨王子徹底放了心。
小臉兒又綻放笑容,“董卿,早點回來。到時候帶些好玩兒的物件,和孤說說,你一路的見聞。”
“臣,遵旨!”
薰俷目送辨王子離去,長出了一口氣。
離開北宮之后,回到家里。又把各種事情處理妥當后,在天亮之前,帶著三百巨魔士出發。
隨行的,還有龐德和武安國。
而沙摩柯,則繼續留在家中,負責守護大宅門的安全。董俷此行,等同于將大宅門的防衛抽調了一大半。家中只剩下一百多五溪蠻戰士,和內宅那八十九名鸞衛。
不過這里是陽,有典韋的北宮衛和位于陽城外,北邙山莊中由張郃率領的六百北宮衛,當不至于有危險發生。出發時,蔡不舍的將董俷送出大門。
反復的叮嚀,讓董俷心中也是更感動不已。
“回去吧,我事情一結束,就會馬上回來……”
才相聚了幾個月,馬上就又要分別。心里的那一份牽掛,真的難以用言語表達。
“你們也要多保重,照顧好文姬和五斤……紅昌,我不在家,就煩勞你多費心思。”
薰俷說完,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