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黑影一眨眼的功夫就速度飛快的逃到了十余丈之遠,那被對方偷襲了一擊的碧發男子倒是沒有再繼續窮追猛打,反而是面帶一絲畏懼之色,心里更擔心附近還有其他埋伏的站在原地不動起來,同時身前碧光連閃之下,矛影重重的幻化出一個防御光網警惕起來。
此人竟是單手持矛的四下打量個不停,但卻對于救了他一命、如今還籠罩此人全身的銀色光華仿佛明知是無害于他的一樣。
就在此刻,剛才高聲呼喊的谷月也已經駕馭著一件法器飛劍的來到了碧發男子身旁,手里正捧著一面銀光閃閃的古樸鏡子,那一圈圈的銀色光華也正是從此鏡中綻放而出,就是不知如何能一下破空射出如此遠的。
而這時的谷月滿臉關心之色的看了看碧發青年而后不禁問道。
“肖大哥,你沒事吧?”
谷月杏唇微張的同時,又想起剛才自己手里的銀鏡示警的一幕,雖然此刻附近沒有隱藏的危險,但此女還是心中不太放心又將全身法力灌注了不少進入此鏡當中,隨即銀鏡上流轉出一層璀璨奪目的光彩,異常的銀亮通透,不由分說的圍繞這兩人飛速一裹之下,竟然就像是在兩人四周豎起了幾面巨大的銀亮光鏡一般,徹底的將兩人保護在了其中。
在此銀色光鏡顯現出來的一瞬間,里面的谷月和肖少主身體附近似乎多出了七八道重疊的影子,讓人一看之下足以眼花繚亂的。
“我還好,只不過剛才那偷襲之人真是可惡,居然敢對我動手,簡直是活得...”
“桀桀!竟然是鏡林族的鏡幻術,難怪能消除老夫的一記追魂刀攻擊,原本只以為你是一個普通侍妾或者爐鼎的,但沒想到老夫卻是看走了眼啊。”
正當碧發青年感受到古月的關心之意,自然不好表現的膽小怕事,馬上臉色恢復正常的解釋起來,但話才說到一半,忽然附近不遠的一棵樹后黑光悄然一閃,竟走出來一位尖眼細眉的黑服老者,只見此人手里緊緊不放的抓著一個帶血的金角信物,同時又面帶驚訝目光的盯著谷月徐徐說道。
只是這黑服老者目光中,雖有一絲忌憚之色,但其中仿佛也蘊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猥褻之意,讓谷月被此人目光盯住后,直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你是誰?竟敢搶肖某的東西!”
這碧發青年先是目光陰沉的打量著黑服老者,但馬上又發現此老手里拿著的正是剛才掉在地上的金角信物后,臉色當即盛怒之極起來!
此人一向是無人敢惹的存在,如今居然被人差點殺死還虎口拔牙,差點沒被氣得七竅生煙,吐出一口怒血出來!
“哈哈,好啊,好手段!沒想到在這小小的試煉谷之中竟然還有膽敢對我肖進出手之人,真是讓我大吃一驚了,不過閣下既然沒能成功,那肖某也不管你是何人,今日都要讓你在此魂飛魄散了!”
先是聽到黑服老者一味的稱贊身邊的谷月,而刻意的不去理會自己,之后又見到對方有意拿出搶到的金角信物來激怒自己,這碧發男子神色陰沉之下,心里不由得將新愁舊恨一起算上,臉上忽然閃現一絲瘋狂的說道。
他肖進在外面可是出了名的橫行霸道,有結丹期祖師在背后撐腰,此人行事毫無顧忌,但沒想到一向只有他算計別人,今日卻碰見了個不知死活的修士,殊不知他肖少主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在流藍山脈出了名的。
對方差點致其于死地,此刻這位肖少主已經替黑服老者想好了數種痛不欲生的死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肖少主敢如此猖狂可不是沒有本錢的,只見其單手略一晃動之下,又是一顆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青色珠子不動聲色落在了其手心出,雖然此刻青色圓珠絲毫威能未顯,但只要是見過這天雷子威力的修士,恐怕在任何情況下面對此物都會大感投鼠忌器的。
剛一拿出此珠,碧發男子看著黑服老者的眼神不由得充滿了戲虐之色。
“天雷子?你竟然還有此物!”
對面的黑服老者一見這碧發青年又不知從何處去除了一顆青色圓珠出來,臉上不禁閃過一道驚懼之色,但馬上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神色鎮定了下來,嘴里更是突然‘嘿嘿’冷笑個不停。
“真不愧是九仙殿的少殿主啊,這身價就是不一般,不過就是不知道少殿主的手里還有幾枚天雷子可用,我等這次為了對付閣下,可是準備了九兄弟一同招呼少殿主的。”
這黑服老者早有準備的陰笑著剛一說完,臉色忽然有些異樣的沖這密林四周呼喚一聲道。
“各位賢弟也無需再躲藏了,都出來瞻仰一下這位肖少殿主的遺容吧。”
黑服老者話中帶刺的陰狠說道,此話一出,還真讓從未受過此等侮辱的碧發青年面上鮮紅一片,仿佛一張臉被氣得憋成了豬肝色。
但還不等其搶先發怒,果然附近密林中突然如颶風卷過一樣的升起了八道練氣期修士的氣息,同時又有八道練氣高階的靈覺肆無忌憚的在谷月和碧發男子身上掃來掃去,這八股氣息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便在兩人驚駭的目光中‘噌噌噌’的飛到了面前,竟然也是八名身著黑服的練氣期修士,而且似乎早就潛伏在附近,并且將兩人不動聲色的包圍住了。
如此高明的隱匿功夫不由得不讓谷月和碧發男子心中狂震,恐怕要不是剛才那為首的黑服老者主動近身偷襲的話,谷月的鏡幻術恐怕也不一定能發現這些人。
但怎么可能同時出現九名如此擅長隱匿氣息的高階練氣修士,而且似乎早有預謀的要對付自己二人,這讓谷月和碧發青年心中驚慌失措的同時,心里實在是想不通。
此刻,就連自問惡名昭著的碧發青年也目光謹慎的瞅了瞅這九人面容,腦海里面和自己有仇恨的記憶中卻根本找不到這些人的容貌樣子,倒是讓他有些想不通。
畢竟這些人就算是想要打家劫舍,那也應該找一些殺了沒有后患的修士最好,而自己背后可是有碧云老魔在撐腰,誰要是動了他,一旦事情暴露可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不知諸位道友聽說過碧云老祖的名號沒有,在下正是祖師的嫡親后輩,我二人與諸位也往日并無仇怨,如果諸位的目的是那金角信物的話,肖某倒不是不能送與幾位道友,諸位既然知道‘九仙殿’的來歷,那應該清楚在這流藍山脈附近還沒有人敢得罪本殿,如果諸位今日拿了東西就此離開,事后在下就當是無事發生過如何?”
這位肖少主雖然專橫跋扈,但面臨危險時倒也不是沖動熱血之人,反而他比起一般人更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但為了不讓這些聽出自己話里的畏懼之意,他倒是字里行間處處軟硬皆施。
“就此離開?”
那黑服老者聞言后,想也不想的低笑一聲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黝黑樸刀,嘴里不由得直接反問了一句,目光看似平淡無常,一時間卻根本沒有回答是否要放過這兩人,語氣讓人聽得真是充滿懸念啊。
片刻不到,當把玩樸刀的黑服老者忽然被樸刀反射的一縷寒光映射到老者的眼中時,此老一雙細眼上也隨之泛起森然寒芒,不過卻也一閃即逝的消失不見,只見黑服老者這才收起了剛才的玩弄之色,轉而又開口陰森怪笑道。
“放過你們倒不是不行,只是少殿主似乎在外面的名聲不怎么好,老夫如何能確定閣下不會出爾反爾,要知道事后只要碧云老魔一翻手的功夫,可就能要了我等兄弟的性命,所以老夫怎能不顧兄弟的性命安危而做此冒險決定呢。”
這黑服老者說了半天,似乎也不急著動手,而是故意在消磨對方的意志和耐心一樣,也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哎!大哥和這小白臉廢話什么,此人剛才激發了一張威力巨大的小還真靈牌,如今不知這全身法力還剩下幾成,我等九人一擁而上的話,不消片刻就能將其大卸八塊!”
見到老者話語間躊躇不定,另外的八人中,身材最為壯碩的一個圓臉大漢頗為不耐煩的氣沖沖道。
“誒....老五怎地如此不解風情,眼前不正有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在少殿主身旁嘛,我看也不需少殿主發什么毒誓血咒之類,就將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留在我等手中作保吧,等到我們兄弟安然無事的出去以后,自然會將這美人完璧歸還于你的。”
發覺那圓臉大漢一言不合的就要動手,另一位站在其身旁的面色干瘦的青年頓時陰陽怪氣的開口勸說道,但此人話語中那難以掩飾的炙熱欲火也太過明顯了些,恐怕就要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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