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把易水寒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針對她的一切探測,都仿佛送進虛空,本來的目標人物露雪兒沒能出現,自然計劃也隨之取消,對方遞過來的藍金卡他沒有伸手去接。
“怎么,難道嫌太少?你放心這只是事先的一部分訂金,救出強恩之后還會有兩張卡奉上,聽說你是六段位武修士,相信也應該值這個價錢,而且現在想反悔也已經晚了,因為正有人追蹤我,看時間應該要到了。”戴氈帽女人皎潔一笑,易水寒卻覺得她的面容有些邪惡。
“噌”一聲,在客廳之中打了一道利閃,女人恢復冷酷表情手中多出一把寒光四射的灰色細長刺劍,劍身之上光澤度非常之高,卻不像金屬質地,有些驚訝這女人怎么突然拔出兵器,難道要以武力相逼?顯然這種推斷不合乎情理,看她的眼神是看向大廳圓形穹頂,易水寒連忙把感應力發揮到極至。
這一感應不要緊,得到的結果使人大吃一驚,整棟建筑已經被八個生命波紋所包圍,他們都是三段位武修士,最為奇怪的是這些人身在機甲之中。
“這些人是誰,和你是什么關系?”易水寒冷靜下來,對方的實力雖強,卻有信心應對。
氈帽女人將長劍橫在胸前,擺了一個戒備的姿勢回答道:“這些人只不過是跳梁小丑,不過應對起來會非常麻煩,而且……”話音未落,“嘶”地一聲,隨之整棟建筑上半段被擊了個粉碎,就仿佛那些鋼筋水泥是紙做的一樣,紛紛揚揚地化做灰燼飄散開來,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星空,宅子成了“露天公寓”。
這種攻擊形式從來沒有見過,把物質毀滅得如此徹底,對方的武器威脅性很大。易水寒急忙打了聲口哨,法特肩頭抗著紫須走了出來。
轟然而響,八位機甲戰士停在空中,易水寒注意到這些機甲只有三米多高,顯然不同于往常那種戰爭的十五米高制式機甲,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武修士的盔甲一般,外形追求流線型設計,不但美觀而且非常精巧。
自身強度本就已經很高的武修士還要去運用機甲,這不得不使人疑惑,存在即合理,那么也就是說利用機甲絕對可以提升這些人的戰斗力。
易水寒對形式分析得十分準確,他很想跳身事外,然而八位機甲戰士卻不給這個機會,在空中短暫停留之后,飛速向下沖來。
八道光影快得出奇,轉眼即到,而且在空中俯沖的過程中沒有一絲聲響,仿佛幽靈般降落到三人近前。
其中六位機甲戰士是沖著氈帽女人去的,對她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只分出兩人向易水寒與法特而來。
輕點地面,飛速后退,招呼著大塊頭趕緊遠離戰圈,形勢令人琢磨不透,面對著絲毫不知曉底細的對手,還是躲開為妙,他們是沖那個女人而來,易水寒并不想攪入這種紛爭。
有心要退出,可是身前的機甲戰士不答應,晃動三米高身軀,鬼魅般抓了過來,法特大喊一聲,大塊頭現在威風著呢,力量剛得到提升總想找人較量,對方速度快他些許,避無可避也就挺身而上,情急之下身前爆起一團冰晶向著機甲戰士的手臂裹夾而去。
大塊頭繼承樹人那種以堅冰為能量載體的本質,等于是多了一種源能力,不要以為冰霜沒有什么威力,被法特運用出來破壞力已然不小。
機甲戰士的手臂瞬間便被冰凍,傳來一種“咯吱咯吱”響聲,冰晶以奇特的方式開始壓縮機械臂表面那層金屬。
對方顯然沒料到法特還有這么一招,身體一滯連忙從激光眼中放出兩道射線化解手臂上的冰霜,瞬間一圈蒸汽騰繞,可是本來漂亮的暗紅色機械臂已經變得斑駁起來,上面鍍的那層太空漆掉了不說,更顯出許多細小的坑坑洼洼,受到的損傷不算大,可形象卻有些凄慘,那雙激光眼中火紅一片,看來機甲內的人動氣了。
可惜的是機甲戰士沒注意到法特肩頭還蹲著一個“小東西”,正是紫須這位菌界小霸王。
觸須晃動看準時機開始偷襲,純無賴打法,從口器中先是噴出一口綠色唾液直奔那雙漂亮的激光眼,接著運起全身力量放出一圈熒光對著機甲戰士的臂膀關節部位襲了過去,“叮叮當當”一陣脆響,濺起連串火花,機甲戰士那條手臂被完好卸了下來,紫須嚷嚷道:“大塊頭快點把那條機械胳臂給我拿好,這可是第一件戰利品。”
真難為紫須現在還想著這些,機甲戰士中悶哼一聲,一道血水噴了出來,原來機械手臂中還有一條人的胳臂被活生生斬了下來,單論實力來說,蚱蜢已經到了五段位級別,而且攻擊非常刁鉆,別看與易水寒動手時總是被壓制,那是因為任何人冷不丁遇到一身層出不窮源能力的人都會措手不及,再者易水寒確實高它一個級別,否則也難以對付這只蜢族中的變異體。
撲向易水寒的機甲要謹慎一些,激光眼中不時冒出一道光束奔著他的雙腿而去,而且測算非常精準,攻擊每每落在身前,就算修為再高,總不能快得過光吧。
在易水寒手背之上亮起一圈光紋,空氣中逐漸多了一些不易察覺的特殊氣體,機甲戰士注意到對手移形換位幾次,突然站在原地不動,而且還沖著他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剛想再次攻擊,就發現自己周圍陡然亮了起來,已經被一團粘稠的凝膠包裹起來,再之后一陣強力爆破,整個人就仿佛被放在罐頭里一樣,即便有能量防護都起不到任何作用,直接便被震暈過去。
月神雙手答應要在戰斗中幫助易水寒,雖然仍舊沒有進行認主程序,不過這雙傲氣的手套確實守信,只要稍微用精神力去激活它,算是一件頗為難得的輔助攻擊用具。
三對二的戰斗解決得很快,大塊頭已經把掉臂機甲戰士塑造成一座造型奇特的“冰雕”,至于紫須的戰利品卻沒有去拾取。
大廳已經在剛才短暫戰斗中被擴展出去一部分空間,再硬的墻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轉回身來注視氈帽女人與六位機甲戰士的對決卻叫人十分費解。
六位機甲戰士圍繞著那個女人什么也沒做,只有淡淡的緋紅光色在機甲表面涌現。
氈帽女人橫劍而立,一雙秀目緊緊地閉了起來,眉頭輕蹙,仿佛有些無奈,又似乎在忍受著一些痛苦,總之是呈現一種僵局,雙方都靜靜地站立。
沖著法特打手勢,趕忙向后退卻,現在正好是抽身的好時機,這里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吸引他,月神雙手已經得到,還是遠離是非比較好。
剛一退到宅子之外,只覺身側冷風突至,一道寒光襲來,竟有人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易水寒也不是好惹的,一味忍耐想要離開竟還有人阻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手腕上一團血光疾射出去,與襲來寒光碰在一處。
耳輪中就聽“嗆”地一聲,沉淪之刃顯出形態彈了回來。
偷襲之人也是一位機甲戰士,然而身形要高上一分,達到三米五左右,瓦藍色的機殼,暗紅色的紋路游走全身,仿佛被幾團火焰所簇擁著。身前一面金色盾牌從中間顯出裂痕,晚風一吹甚至有金屬細屑從盾牌之上慢慢掉落,而另只手中握住的青色長刀已經被削掉一半。
機甲戰士愣住了,顯然沒料到勢在必得的一擊未能奏效,卻得了一個盾毀刀斷的結果。
易水寒淡聲說道:“大塊頭,你先回飛船,等會過來接應我。”
法特連忙點頭示意知道,和紫須向著不遠處奔去。
對面的機甲戰士很快恢復冷靜,把金色盾牌和青色長刀扔在一邊,從背后又抽出一把金色長刀來。當那塊盾牌與地面接觸的一瞬間便四分五裂開來,顯見沉淪之刃剛才的攻擊不是鬧著玩的,這個人如果反應不夠及時,恐怕現在胸口機甲早已破碎。
易水寒提高警惕,眼前這個人的修為絕對不差,至少比現在的法特還要強上一些,真不明白這種人為什么還要憑借著機甲來戰斗。
等交上手之后,才體會到對方利用機甲確實有很多可取之處,首先速度就照著實力快上兩個層次,沒有使用源能力的情況下真就趕不上對方,而且動作透著輕盈,變換攻擊角度往往叫人意想不到,可以說提高了身體上限值,最麻煩的還要算是特殊激光攻擊,易水寒注意到被緋紅光色掃到的地方都會消融一大片,而且這光線發射得太快,與機甲戰士拉開一段距離就逃脫不了追擊,真是一道催命符。
從來沒遇到過這么頑強的對手,沉淪之刃連環斬殺下把機甲戰士的金色長刀也給毀了,可機甲戰士又拿出一把激光武器來,纏住易水寒就是不叫他有機會脫身。
兩人越戰越快,甚至有種感覺,機甲已經擁有靈魂,每個動作都完美地表現出來,如果不是沉淪之刃策應,在沒使用源能力的情況下真得有可能敗給對方,正在此刻就覺得身后的建筑之中傳來一股強烈的震波,接著沖擊波襲來,那些殘存下來的墻壁未能幸免,一下子就被摧成齏粉,如此大的動靜實在驚人,借著這個機會易水寒飛速向著高空拔去,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機甲戰士沒有追來而是向著震波中心狂奔而去。
法特速度不慢,光輸金字塔破土而出,向著空中升起,易水寒飄然而至,進到控制室連忙道:“升空,離開首都星。”
這些突然出現的機甲戰士很不簡單,能夠在天使帝國首都星如此肆無忌憚的行動,應該涉及到一些勢力與組織,這一切難道都是那個叫強恩的人牽扯出來的嗎?或是愛德華派出的人手?
一路順利過關,并沒有什么飛船戰艦來阻撓,正安下心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敏銳的感應力覺察到一絲異樣的生命波紋。
易水寒騰身飛出控制室,在金字塔的飛船回廊當中尋找到一滴鮮紅血液,正是這滴血液叫他覺察到不妥,他和法特都沒有受傷,紫須也也沒把它的所謂戰利品帶上飛船,那么這血液是哪里來的?上面還有些溫熱,應該是剛剛灑落在這里。最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女人受了傷之后,逃脫了自己的感應力躲藏到飛船之上,不過難度系數非常之高,可眼前這滴血液已經成了不爭事實,除非還有其他人能逃脫自己的察覺而潛入飛船,然而那樣做目的何在?
回到控制室,把咕嚕和胖墩也叫到身邊,叫它們滿飛船去尋找可能潛藏的神秘女人,光樹小六已經移駕控制室,算是扎下根來,身量已經生長到八米多高,樹下更是堆積著厚厚的一層能量晶石,這小家伙雖然沒它的兄長們身材高大,卻絕對幸福,光枝伸展和金字塔飛船主腦結合起來,除了日常吸收能量凝實身體之外,更可以幫助駕駛飛船。
一層層機械甲蟲分派出去,船上多了一個人絕對是不安定因素,此后又在工具間找到一滴血液,之后就再也沒有所獲,什么紅外線探測根本就察覺不到,紫須倒是對這件事情十分熱心,威風地率領著一批機械甲蟲四處亂轉,觸須不停在空中顫動,它以蜢族的獨特方法進行尋找,同樣沒有什么收獲。
尋了一個小時也沒找到這個人,真是邪門,最后無奈地向著全船喊話:“尊敬的乘客,還是請您出來一見,否則我們很不安心,有事當面商量,躲藏總不是辦法。”
話音剛落,就發現在大塊頭身邊一道空間波紋蕩起,仿佛形成一層簾幕,先前見到的那個女人走了出來。
易水寒暗道自己大意,人家就在控制室中卻滿飛船去找,這個女人很聰明,能夠抓住人的心理,在法特身邊出現更證明她的一種態度,近在咫尺而沒有什么舉動,說明不想與飛船上的人為敵,思維快速運轉,瞬間想通一切。遂彬彬有禮說道:“這位小姐,您還沒有介紹一下自己,很榮幸您的駕臨。”
表面上顯得非常客氣,實際上心里另有打算,這女人身上還有張藍金卡呢。一身神秘莫測的能力叫人摸不清她的底細,可是總可以叫她買張船票吧。
神秘女人的氈帽不知所蹤,褲子更是破了幾個洞,可以見到里面的雪嫩肌膚,顯然她受了傷,每處傷口都非常專業地運用急救貼囊粘合了,同時面對六位機甲戰士能做到這種地步也足以叫人佩服。
通過觀察給了易水寒一些信心,如果盡展能力,他完全可以從六個機甲武修士合圍之下全身而退,這證明對方再強也就與他在伯仲之間,但是這女人隱藏自己的技巧卻已出神入化,實在很難掌握其行跡。
“不錯,真沒想到你會叫天一號吃虧,連兵器都被毀掉,證明你完全可以去得骷髏星。”
女人很狡猾,絲毫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而是說出這樣一句話,易水寒心中一動,難道自己與那個很厲害機甲戰士戰斗時這個女人就已經在身邊?這實在匪夷所思,那之后的沖擊波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輕笑道:“你是個聰明人,飛船上的生物更是奇特無比,其實我一直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能夠在合適時間選擇退卻,冷靜的面對偷襲,并且還顯示出強大實力,一向看人很準的我都幾乎被你騙了,實在難得,本以為正主是我身邊的大塊頭,看來我的眼力不如露雪兒的師傅。”
“羅嗦是女人的天性,你叫我想起了老媽!”易水寒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又開始想念母親。
突然之間被如此一說,這個女人明顯一愣,本來還想營造一種咄咄逼人的架勢更是煙消云散,叫道:“我真得看起來很老嗎?”
易水寒心說:還算正常,以為她老板著臉是機械人呢,原來也逃脫不了女人的范疇。這樣就很好對付,別把她當高手,而是當女人對待就沒什么問題。
“漂亮的小姐,我的母親已經去世,喋喋不休會造成本人思維上的錯覺。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選個交通方便的星球把您放下去,看著給張船票錢就可以了。至于什么骷髏星,我實在沒有興趣去劫獄。”
神秘女人眼神中透著堅毅,最后很決然地從脖子上拿下一條項鏈道:“我能夠隱藏行蹤全是靠這條項鏈幫助,這是一件輔助次神器,幫我救出強恩它就歸你。”
“次神器?”易水寒眼神一亮,想象著如果自己也可以隱藏起來,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同時察覺到面前女人和項鏈之間存在著一種奇特能量傳遞,不過次神器又怎是那么好得的,自己連一雙手套都還沒擺平,再弄一件去收服又談何容易?
女人一驚,見易水寒并沒做出什么反應,按說達到級別的武修士絕對抵抗不住次神器的誘惑,這個年輕人卻不一樣,只是乍一聽到次神器猛地眼中一亮,接著就恢復過來,實則她已做好對方來搶的準備,可人家顯然沒什么貪圖之心。
這就更加看錯了易水寒,他貪圖之心大著呢,只不過手里算上最先得到的“墮落星空”已經有三件神器,每件都不白給,可以說限制頗多,再者巨大利益伴隨著更大風險,動動頭腦就知道不易太過熱忱。
“次神器不是普通人可以用得了的東西,這條項鏈應該有自我意識吧?”易水寒突然問道。
神秘女人十分驚訝,這年輕人怎么這么了解神器,而這條項鏈確有意識,它正是天使帝國的國寶“空間神的禮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