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來客
二龍醒了,無疑是對老蒙的人生打了一劑超大量的興奮劑,這個時候你就算是讓他一個人單挑一百人他也敢去。
老蒙只是唏噓感慨了兩三句,便悶頭又喝了兩杯酒,一切盡在不言中,李三生端起酒杯,輕聲說道“為二龍”
“為二龍”老蒙端起酒杯大笑道。
柳伊然不緊不慢的也拿起了酒杯,李三生轉頭看向柳伊然,柳伊然輕輕一笑,他的世界,也許只有她懂。
一瓶酒已經見底的時候,郝庸德終于姍姍來遲,個子不高,皮膚黝黑,頭發凌亂,穿著普通,眼神中有或多或少的自卑,在進了包間之后看向柳伊然的時候不知覺的低下了頭,只是在看見李三生和老蒙的時候才笑著打了招呼,李三生知道,這樣的男人注定沒有愛情,也注定不會有女人看上,但卻是一只絕對的潛力股,他比趙出息要更加的極端,趙出息多少有的是自信,而他更多的是自卑,但這樣的男人也有著強大的精神世界,沒人能撼動他們的目標,在精神世界里面,他們驕傲的如同一只開屏的孔雀,獨坐王座的國王。
郝庸德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離老蒙最近,離柳伊然最遠,好像柳伊然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老蒙看見郝庸德樣子,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說道“郝庸德,你是不是又從清華走過來的”
郝庸德露出微黃的牙齒笑了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也許是在北京呆的時間長了,以前被含氟超高的水污染的深黃的牙齒已經慢慢地變白,因為這個黃牙,郝庸德沒少被同學朋友嘲笑,但他每次總是微微一笑而過,眼神卻是復雜,沒人知道,也沒人能想象到,他第一次刷牙是已經上了高中,因為一盒牙膏的錢便是他兩天的生活費,這在農村窮苦孩子中很普遍。
李三生知道老蒙話里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想告訴郝庸德,沒必要讓自己過的那么苦,但老蒙肯定不知道的是,郝庸德的上學的學費都是貸款和獎學金湊的,生活費更是自己打工和家里平時借的,他不扣不省不行。
“背上的傷怎么樣?”李三生隨意的問道,老蒙上次在電話里給他說過,這個不驚艷沒光環也無氣場的關中爺們年前的晚上打工回來,路上碰到了三個混混搶劫一個少婦,他二話不說,從路便抄起一順手的家伙就干了起來,可惜個小身體不壯,被狠揍了一頓,但卻是打不死的小強,愈戰愈勇,終究寡不敵眾,被一混混用砍刀在后背上來了兩刀,三個混混直接跑了,有點譏諷的是,被他救了的那少婦一看出事了也跟著跑了,連個120和110都沒舍得打,最后要不是掃大街的環衛工人發現,估計他早都上西天了。
事情鬧大了,郝庸德在清華算得上頂尖的學生,清華向警方施壓之后才破了案,少婦最終良心發現也道了歉并指了證,郝庸德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事后還領了個見義勇為獎,只是差點沒了命。
“都好了”郝庸德呵呵笑著說道,沒想到自己那點事情李三生也都知道了。
柳伊然看見郝庸德挺面熟的,這個時候一看也便想起來了,是那個全校學校的見義勇為郝庸德,不禁看向郝庸德時候多了絲欣賞。
郝庸德來了之后,柳伊然又開了瓶酒,三個一起從渭北農村走出來的男人平靜的碰了幾杯,李三生這才開口問道郝庸德“村子都還好吧?”
郝庸德想了想說道“不怎么太平,村邊上要蓋個廠子征了地,因為換屆,耿伯被和鎮上領導有關系的黃百順給趕下來了,給村里人的征地款少了不少,村里人不服便告到了縣上,黃百順直接讓人燒了耿伯的家,耿伯現在還住著院”
李三生一聽便火冒三丈,黃百順是村里出了名的老流氓,當初他沒少和二龍帶人收拾這貨,現在沒人收拾了,這貨居然當上了村長,還燒了耿伯的家,李三生沉聲問道“耿伯沒事吧”
“人沒事,就是家里損失慘重,但派出所卻說是自然著火”郝庸德也有點生氣說道。
“人沒事就好”李三生放心的說道,只要人沒事,等他有一天回去了,自然會收拾這些跳梁小丑。
老蒙這個時候也想起了一件事,皺眉問道“庸德,我年前去你們村子給李爺爺和二龍父母他們掃墓,聽說黃百順還想要拆李家老宅”
李三生一聽老蒙的話,神經瞬間繃緊了,那是李家已經有了上百年歷史的老宅,根基所在,風水所在,真要拆了,那就出事了。
“沒有,黃百順不敢拆,他要敢拆,村里人會跟他拼命”郝庸德輕聲回道。
柳伊然看到李三生緊張的樣子,也能想象到李家老宅對李三生的重要性,只是想著有一天也去看看李家老宅,去摸摸那顆老槐樹,去給那個老人磕個頭倒杯酒,沒有他就沒有李三生。
之后,李三生和老蒙郝庸德聊了會,告訴郝庸德,以后要是在清華出了什么事或者村子里出了什么事,便找柳伊然,郝庸德看到李三生和柳伊然的親密樣子便知道李三生和柳伊然是男女朋友,從李三生走出村子,他便已經明白他和李三生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三生能有今天,也都在他想象之中。
吃完飯之后,李三生因為喝得酒比較多,便沒敢開車,只喝了杯酒的柳伊然開車將郝庸德和老蒙送回了學校,之后兩人便直接回了李家四合院,李三生早上走的時候便已經給外公舅媽他們告了別,所以晚上走也不用打招呼。
晚上,收拾好了東西,跟朱雀阿姨商量完事情之后,柳伊然開車便將李三生送到了首都國際機場,同行的自然有青衣和青鳥,而影子更多的人已經在數天前南下,重心開始向長三角轉移。
李三生和柳伊然一直在機場大廳溫存,直到航班要起飛了,李三生這才看著柳伊然說道“走了”
柳伊然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等我過去”
十分鐘后,飛機起飛在,而李三生去的是上海,而不是杭州,與此同時,劉家四合院里面一場關于劉家在換屆的利益博弈也開始了。
兩個小時后,沒有出現什么意外情況,飛機準時降落在了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李三生和帶著大大的黑框墨鏡掩蓋住了半邊臉的青衣青鳥出了機場,機場外,影子上海的人早已經準備好了車。
李三生和青衣青鳥上車后,邁巴赫緩緩啟動,快要進市區的時候,李三生撥通了一個從來沒有撥通的號碼,電話接通之后,里面傳來一個男人深沉的聲音叫道,主子。
李三生沉聲問道,我到上海了,你在哪。
男人恭敬的回道,外灘八號,見上海本地勢力。
李三生想了想說道,半個小時后,外灘見。
男人平靜的說道,好。
李三生便掛了電話,男人等到李三生掛了電話這才掛了電話。
李三生輕笑,估計誰也不曾想到他曾經布下的這枚棋子,而今天這枚棋子終于活了過來,如同過了河卒子,肆無忌憚。
半個小時后,青衣開著邁巴赫終于趕到了外灘上,沒過一會便找到了李三生說的那個人,將車停在了路邊,青衣青鳥率先下車查看了安全,沒有什么情況之后才讓李三生下車。
李三生下車之后,揮了揮手,示意青衣青鳥在這里等著,這才緩緩的向著自己的棋子走出,他要從他嘴里知道關于東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