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攏了起來,除了冰心佩掛在胸前外,其它物件都一股腦的塞進了儲物袋里。雖然只是一立方大小的儲物袋,可在塞進了這些東西后,也只用掉了總共空間的四分之一左右。
收拾好了東西,沈帆直接出了石殿就往山下走去。反正廣禪門中自己關系交好的人也不多,薄師兄跟楚天在剛才上午就知道通知過他們,自己會離開廣禪門一年,去那天鴻城做運轉副使。薄師兄更是又贈予了沈帆了十來張初階低級的攻擊性靈符,好讓他路上防身——這些靈符都是薄師兄自己所制,成本甚低,但沈帆心里還是牢牢記下了這個人情。
從教授自己修仙嘗試,梳理困難,到贈予自己靈符,不管對方是何目的,薄師兄已經三番五次的多番援助自己。對于一入修仙界就感受到修士之間人情冷淡的沈帆來說,這樣的人情自然是更容易銘記心中。
有令牌在手,沈帆一路通行無阻的離開了廣禪門的山門陣法所籠罩范圍。一個輕身術加持在自己雙腳上后,身輕如燕,雖然不能御空飛行,但躍石跨河還是非常輕松的。
陡峻的山勢跟繁茂的樹叢并沒有給他的行路帶來多少的困擾,用了兩個時辰時間就出了太廣山脈的地界。
“不就一年多時間么,再回來時我定要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回頭望了一眼視線中已經看不見的廣禪門,沈帆心里暗暗發誓。弱肉強食,誰拳頭大誰做主,林管事又是很好的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修為低下弟子的命運只能由他人來安排差使。
自己所能做的,便是修煉,修煉,再修煉!
下了太廣山脈,離南鄭城就只有二三十里路了。沈帆雖然從小只是在沈家村中,都沒有離開村子走出去過,但對外界十分向往的他,對于南鄭城的情況還是有著一定了解的。
作為方圓百里之內首屈一指的大城,南鄭城雖然因為太廣山脈橫穿而過的緣故影響了來往商客的通行。可在這片地域上,南鄭城依舊是最為繁華熱鬧的所在。
沈帆定下的第一個目標正是南鄭城,不說前往南鄭城是自己少時心底最大的愿望之一,前往天鴻城數千里的路途,沒有一條正確的道路他難免不會迷路。
沒有飛劍,也沒有載人飛行法器,沈帆行路只能靠著雙腿。雖然相比凡人,他路途中間幾乎不會遇到任何困難阻擾,也不會有勞累情況,但這么遙遠的路途恐怕也得花去一兩個月的時間。
現在的沈帆,就正呆在一隊商隊的馬車當中——一名煉氣期八層的修士如果不是運氣太差,在凡俗界是不大可能遇到麻煩的,畢竟那些修為稍高些的散修都會爭搶著加入各大修仙門派中去。更何況,以沈帆廣禪門弟子的身份,一般散修也不敢冒犯于他。
廣禪門,在梁州境內,也是六大修仙門派之一。
不過,沈帆還是決定低調行事,以一名普通貴族弟子的身份行走,隱藏了身份也許會多些麻煩但肯定會安全許多。這隊商隊正好是去太廣山脈下幾家村落間收山貨結束,回南鄭城的路上,沈帆扔了一個銀餅過去,商隊主事人立刻從一副桀驁模樣變得恭順諂媚。
不僅讓出了一架最大最舒服的馬車,還有各色點心送上。若不是沈帆言辭拒絕,那人還想讓他身邊的侍女來服侍自己。
沈帆端坐在馬車當中,靜心修煉。雖然只是上山一年多,但沈帆覺得自己好像跟普通人已經脫節了一般,這些人生活方式自己已經適應不了,這也是他為何要加入這個商隊的原因之一。他也想借著這個商隊,順利進入南鄭城中,免得自己在熟悉凡人生活方式前露出什么破綻。
就說馬車中小茶幾上的幾盤精致點心,沈帆根本是看都不看一眼。無論做工多精細,手藝多好,這些點心在他看來都是味如嚼蠟,就算扔給廣禪門中豢養的低級靈獸吃,對方都不會多看一眼。
“沈少爺,我們已經進城了。”
隨著一陣喧鬧的人流聲傳入沈帆耳朵,他很快從修煉狀態中回復了過來。從馬車的窗口探出頭去望了一眼,自己已經到了南鄭城中了。
這家商隊看起來實力不錯,在交付了入城稅后,那些城門口的士兵并沒有再來為難他們,要讓馬車中的人都下車檢查,對于車廂中的貨物也只是微微掃了一眼。
巍峨城墻足有兩丈寬,四五丈高,厚實的青磚一塊塊的堆積成了這威嚴的城墻。過了城門,映入眼簾的第一場面就是熱鬧非凡,擁擁攘攘的人流——這條街道似乎正好是南鄭城一個主要道路,無數的商家、百姓交流而過,道路兩旁各類店鋪鱗萃比櫛,結結實實的擠在了一起。顯眼的招牌、大幅的鮮艷橫幅都是掛在店門外,吸引著來往客人。
如果換了剛出沈家村時的沈帆,面對這得氣象,怕是會立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樣的人流量,這樣的建筑,跟沈家村簡直是像在兩個世界。到此刻,他總算相信老村長以前說過的一句話,隔壁村有人到了梁州都城華菱城時,當場激動的跪在了地上,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眼前只是南鄭城,就有如此磅礴氣象,那規模人口更甚數倍的華菱城又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好在修仙一年多來,沈帆已經不再是那個從山村剛出來的小子了。現在的他身上氣質,便是家學最淵源,傳承最悠久的世家弟子都無法比擬的。修仙帶來的不僅僅是力量上的改變,身心心態上的變化,那種視凡人如螻蟻的心態已經開始慢慢滲透到沈帆心底。
那種淡然、除塵的氣質,也不是一般世家弟子能培養的出來的。
更何況,若論大氣壯闊,廣禪門中起碼有十座以上的殿堂可以將南鄭城比下去。更別提,當沈帆聯想到自己只要能進階到筑基期,全力一擊就能轟塌半座城墻,怎么也提不起一點瞻仰心情。
商隊的馬車在一家門面寬大的樓閣面前停了下來,沈帆出了馬車抬頭望了一眼上邊掛著的梨木牌匾。
“大通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