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所住的三層樓閣雖然小巧,可內部構造卻是一樣不少。
一層大廳,二層書房,三層主臥,其余閑下空間還有幾間客廳,庫房。
沈帆此時正在二樓的一間浴室當中,躺在一個足有三人圍抱大小的浴盆之中。微微有些發燙的熱水刺激著他的皮膚,身后還有兩位舞娘正在給他按摩肩膀、雙臂。
這浴盆用青銅打造,兩旁各有一首耳形狀的扶手,浴盆尾端有一雙龍攀緣器口作操水狀,徐徐熱水從龍口中吐出。青銅浴盆上邊,還有繁茂復雜的蟠龍紋,做工精細不可言表。
浴盆邊上,搓背所用的軟玉板,金絲楠木木屐,銅燈,浴巾,一干沐浴工具應有盡有。讓沈帆這個出自山村,不曾感受過富豪大家生活的小子大開眼界——好在以他修仙者的心性,此刻自然是不會在驚訝失態。
另有兩名侍女抬著一小籃,將花精、香料等混合物慢慢灑入浴盆當中。
煙斜霧橫,焚椒蘭也。
濃郁的白霧氤氳飄蕩在浴室當中,迷迷蒙蒙,如同起了大霧。
沈帆躺在龍尾上,身后兩名按摩侍女正是蘭姬和鈴鐺兩人。兩人雖然是“翠竹居”中極出色的舞娘,但舞蹈功課之外其它服侍人的手段也都學過幾樣,這按摩舒緩筋骨自然不陌生。
這二十多天中,沈帆幾乎都是保持了一個姿勢,雖然四肢百骸,通體經脈都無時不流轉著法力,但畢竟修為還淺,肉身有了兩分僵硬。
廣禪門中,先前有心切、貿然弟子一味修煉,長時間閉門不出,最后壞了自己肉身的不是沒有。若到那等境地,除非是有人愿意以溫養修復肉身的靈丹,如那塑體丹服下,再有筑基期以上修士用大法力重新打通此人經脈,修復肉身,否則這名修士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故此,對于肉身的養護、重視是每一位弟子在剛入廣禪門后就要被主要提點的,免得又有新弟子犯了這樣錯誤。
沈帆此刻浸泡在熱水當中,又有舞娘給自己按摩,舒緩筋骨,將有些僵硬的肉身徹底的緩轉了過來。原本繃硬的肌肉也慢慢的舒展了開來,回復到了原先充滿彈性的肌體。
“呼!”
香氣氤氳,身子骨頭里透著暖意,身前身后又有數位美姬相伴,這等氣氛幾欲使沈帆睡著。
泡完澡,沈帆大大方方的從浴盆中赤條條的走了出來。倒是幾名美姬面色羞紅,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朝他看去。
還是蘭姬反應的最快,連忙扯過一條干凈浴巾給沈帆批了上去,將他身子擦拭干凈。
等到做完這一切,蘭姬已是面紅耳赤,貝齒輕咬著下唇,手上還在微微發抖——以她技術自然不會發生這樣的差池,可見心理反應之大。
原本在沈家村時,沈帆整個人顯得身形削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發育不足。
等到去了廣禪門,煉氣修道之后,原先羸弱的身子也慢慢變得健壯起來。雖然外表看去變化不大,但此刻脫了衣服,身材四肢也都是線條完美。
更重要的是隨著修為精進,雙目之中神光閃動,一身的氣質也有了突出變化,跟凡俗之人差別越來越是明顯。
幫著沈帆擦拭身子,穿上衣物,一雙柔荑免不了在他身上碰撞摩擦,蘭姬只覺得碰到的每個地方都是如火般的赤熱滾燙,撩的她心肝也是亂跳。
沈帆伸手在蘭姬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一捏,哈哈一笑出門去了,留下面色紅的滴血的蘭姬同幾個圍上來打趣的侍女。
“若是等我筑基之后,能尋個靈氣充沛的洞府,再招上幾個美貌可人的侍女,閑暇時還能調情歡愉一番,倒也是不錯的一種生活。”
廣禪門中,那些筑基期的師叔們大多都將洞府建在宗門附近。
一來,那兒是靈脈匯聚之地,靈氣充沛;二來,靠近宗門,有門派可以照應相助,也多了幾分安全保障。
沈帆倚著廊柱,想著今后自己成為筑基期修士之后洞府的各種規劃建設,栽種靈草,設立陣法,拓深洞府,不由的癡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還早著,沈帆卻是有些想的遠了。
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統統的趕出腦海。聽侍女說起,自己在閉關期間,陳經師兄連著來了兩次探望自己,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商量的樣子,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回訪一次。
沈帆拉住一個下人問清了陳經師兄所住的方向,就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搬進“翠竹居”后,他除了自己所住區域,還沒有到其他地方走動游覽過。雖然能憑借空氣中靈氣多寡的變化,大致的推測出陳經師兄居所所在,但有下人可以詢問,又何必多此一舉。
陳經師兄所住區域比沈帆的住所又是敞亮闊廣許多,特別是那一連排低矮的竹房,別有一番意境。就這一路走來,進出走動仆役侍女不下百人之多,可見陳經師兄所過生活的奢華。
“沈師弟,你來的正好,我聽聞你出關正要找你去呢。”
沈帆遠遠的就瞧見陳經拱手在竹房前迎著他了,哈哈笑著說道。
他知道肯定是有下人提前通報了消息給陳經師兄,否則對方有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哪能料到自己要來。
“沈師弟這些天閉關修煉,收獲如何?”
走的近了,陳經師兄便是上下打量著他,眼中閃著異色,顯然是在觀察沈帆修為變化情況。
“小弟不過是心血來潮突然閉關了幾日,并沒有什么大進展,倒讓陳師兄掛心了。”
沈帆淺笑著回應,倒也沒算說了假話。
這顆聚氣丹服下,修為仍是在煉氣期八層并沒有本質上的精進。不過鞏固根基,消除隱患這些可絲毫不比精進一層修為來的不重要,只是外人看不出來罷了。
“我正有個事情想要找師弟一起琢磨琢磨,跟我進來吧。”
見沈帆回應滴水不漏,自己也沒法從外表看出他的巨大變化,陳經師兄也只得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將他迎進了中央最高暢的一間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