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具破麻袋一樣摔倒在地上的身體,終于是掙扎了一番站了起來。
沈帆滿面血漬、污垢,頭發亂七八糟的一團,連眉毛都燒焦了一截,整個人狼狽不堪。
“咳咳!”
伴隨著咳嗽聲,幾口淤血吐了出來,連輕輕的吸了口氣都會感受到腹腔處強烈的痛楚。
最后一次火櫚扇揮動時匯聚形成的虛影鳳凰并沒有被金剛盾擋去所有傷害,仍有近半威力硬生生的記在了沈帆身上,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不過陸姓修士現在的情況顯然更慘,全身法力消耗過度元氣大傷不說,被沈帆的舍命一撲那段金刃幾乎是刺透了他整個身體——饒是修士氣血旺盛,遠超普通人,這樣的血液流失、內臟創傷還是讓他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剛才沖刺時刻,沈帆決然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了自己身上剩下的唯一一張初階中級符箓神行符,讓自身速度瞬間提升兩倍。
事實也證明,神行符的使用讓沈帆的速度大大出乎了陸姓修士的反應速度,留給他的反應時間、應變機會太少了。而且也虧得神行符的增速,讓沈帆在沖過虛影鳳凰時所經受燃燒灼烤的時間更少幾分,現在才能站立起來。
否則,就算能殺的了陸姓修士,沈帆現在也應該是只剩一口氣的樣子,最大可能是雙雙葬命在此。
陸姓修士耗費元氣的這一擊,火櫚扇所發揮出的威力絕對可比擬煉氣期十一層修士的全力一擊。
沈帆強忍著劇痛,檢查了下身上傷口,除了幾處燒傷體表就沒有其他傷勢了,這勉強算是個好消息了。腰間的兩個儲物袋也是完好無損,安安全全的掛在了那兒。
“起來吧,不用裝死了!”
沈帆用腳尖用力踹了陸姓修士一腳,讓他渾身一陣劇烈抽搐,艱難的撐開了眼皮,眼中帶著難言的怨毒之色。
“不要,不要!別殺我,我給你靈石,給你法器,全都給你!”
看到沈帆手中伸出一截金刃,亮晃晃的刺眼,陸姓修士才是慌了,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我在好幾處地方都藏了靈石,放了我,我會將這些地方一一的都告訴你!”
陸姓修士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一下許下數個承諾,顯得極其驚慌,渾身都顫瑟了起來。
“啊!”
一截金刃狠狠的釘在了陸姓修士左手掌心,將他的手掌牢牢的釘在了地面,從他手中飄落下一張銀白符箓來,散發著尖銳的金精之氣。
“繼續。”
沈帆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陸姓修士,手中又是冒出一截金刃——雖然身體受傷,但相對來說他的法力消耗遠不如對手那么劇烈。
陸姓修士雖然嘴上求饒,一副可憐至極的景象,但藏在背后左手的小動作卻是不停,自然瞞不過觀察細微的沈帆。
冰冷冷的語調和狠厲的手段,讓陸姓修士感覺到了沈帆的心意,大概是想到自己從對方手下活命機會不大,扯開了嗓門癲狂一般的嘶喊起來。
“我是火云觀弟子,我師父是火云觀觀主火云道人,你敢殺我一定會遭到報復的!”
“火云觀?火云道人?”
沈帆“哧”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從來沒聽說過的小宗門也敢拿來在自己面前囂張。就算自己僅是廣禪門一名外門弟子,但也不是這些山野小派門人敢出手的。
陸姓修士如此肆無忌憚的出手殺人越貨,就是因為前來葉家堡的大多修士都是毫無背景的散修。就算殺人,也是根本沒人為其出頭。
沈帆不一樣,一個外門弟子若是死在宗門里了,那也就罷了。身負職司,死在了職位上,這簡直就是打了廣禪門的臉面,肯定會派出人手詳盡調查。
就算陸姓修士今天襲擊成功,也得意不了幾月日子。
“你,你想干什么!我師父可是筑基期修士!”
看著沈帆慢慢靠近,陸姓修士強撐著半個身子從地面起來,取出一張符箓顫顫巍巍的想要激發。
“忘了告訴你一聲,我是廣禪門弟子!”
一道金光閃過,陸姓修士身子劃作兩半,斜斜的滾了下去。嘴里似乎還在嘟嚷著些什么,眼神中盡是不可置信的驚異之色。
彎腰將那張銀色符箓撿了起來,沈帆也沒工夫去看,直接扔進了儲物袋里。
還有那柄失去了控制,自己漂浮在空中的火櫚扇和一柄暗紅飛劍法器,也被沈帆一把抓下塞進了儲物袋中。當然,想要到自己能夠操控地步,還要經過很長時間的祭煉。
陸姓修士腰間的儲物袋也被沈帆摘下,收入自己懷中,另外還在他懷中發現一包用油紙包著的黑色種粒。
扔出身上最后一張火球符將陸姓修士的身子燒成一片灰燼,沈帆立刻是拖著疼痛難忍的身子快步離開,向天鴻城方向走去。
這火云觀雖說是個從沒聽說過的宗派,但陸姓修士的師父居然是一名筑基期修士,這就代表著無論火云觀實力如何,他師父想要替自己徒弟報仇殺了自己是很簡單的事情。
廣禪門弟子的身份的確是會人產生顧忌,但既然已結下仇眥,這身份卻成了對方更要殺了自己的理由。只要出手一劍將自己殺了,廣禪門又能查到誰頭上去,筑基期修士出手可不同煉氣期修士,會留下如此多打斗痕跡證據供人查證。
毀尸滅跡,這個樣子,那位陸姓修士的師父應該是沒法子找到沈帆了。
自己好不容易經過一場亡命拼殺,借著金剛訣的特異之處,金剛盾防護作用的不為人所知之處以及兩張初階中級的符箓才活了下來。
要是現在再經過一位心懷不軌的修士,出手對付自己,沈帆真的是毫無反抗之力了。
只有快些回到“翠竹居”,才能算是真正的安全。
故此,沈帆連從陸姓修士身上收獲了些什么都來不及,也沒心情去查看。
ps,計劃趕不上變化,繼續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