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
李奎德想了想道:“全軍的神官目前有二百余人,基本上都是中階神術師,可以派出三十組共九十人上城墻,每組都要有武士隊伍保護。”
羅德迪克苦笑道:“哪有那么多高級卷軸可用?我就算把海岬神殿的庫存搬空了,諸位也頂多能派出二十五組神術師。這樣的話,攻擊和防御卷軸還能湊齊,但如果每組必須有空間鎖定效果的卷軸,這一支恐怕大部分都是中級卷軸了。”
阿點頭道:“那就這樣吧,派二十五組、共七十五名神術師拿著卷軸上城墻,如果恩啟都帶領沖鋒隊伍突防,就用卷軸阻止他的第一波沖擊,周圍的守軍迅速匯攏。就算不這么用,吉爾伽美什發動大軍全面攻城,如果這些卷軸突然間全部展開,也足以重創他的攻城部隊。”
龍騰拍了拍羅德迪克的肩膀:“城主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啊,卷軸從來不是大陸各軍團的配發裝備,你卻囤積了這么一批,今天派上了大用處。”
接下來,他們又商量了戰線的布防,阿指著沙盤道:“紅岬鎮畢竟太iǎ,如果大軍擁擠在城中,騎兵和戰車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一旦敵兵突防殺入,城中自相踐踏會損失慘重,一塊石頭都能砸死好多人。兩位軍團長,你們看應該如何布防呢?”
龍騰與布雷茲這兩位軍團長一聽總指揮的語氣,再看看戰線上的形勢,很知趣的主動請命出城布防了。阿將戰車和重騎分為兩部,jiā給兩位軍團長分別率領,在紅岬鎮兩側的防線后方扎下大營,與紅岬鎮相互呼應。
阿又下令在城墻上架設硬弩與砲車,進行專的守城演,安排的差不多了,這才讓兩位大神術師召集神官布陣,為自己、加百列、梅丹佐施展治療與祈福神術。這天夜里,阿端坐在大廳中,無數道柔和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全身內外的撕痛感與深處骨髓的酸楚漸漸消退,不愧是九級大神術師出手啊。
阿于深深冥想定境中,不知何故又看見了瑪利亞,她法杖上的眾神之淚散著金è的光輝。她的伊西絲之祝福,是阿心中最溫柔的撫慰。
同一天夜里,在烏魯克軍團大營里,最高大寬闊的那頂獸皮大帳中,也有十余名神術師組成了一個神術陣,吉爾伽美什坐在恩啟都的對面,手持法杖正在施展祈福與治療神術。各è的光輝落在恩啟都的身上,他魁梧的身形仿佛像神靈一樣耀眼。
金è的拳套已經脫下,右手的那只拳套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吉爾伽美什一邊看一邊嘆道:“這只拳套很難再修復了,幸虧我制作了兩雙,你可以再換一只。蛇鱗甲破損的地方倒是不多,十來天就能修好,你可以繼續穿著它上戰場。”
恩啟都并沒有閉目冥想,端著一支碩大的酒杯道:“當初沒有這鎧甲和拳套,我一樣殺了洪巴巴,完全可以不用!”
吉爾伽美什輕輕搖頭道:“有堅甲利器,為何不用呢?今天你那三拳之威我看的清楚,如果帶著你常用的巨盾和闊劍,雖然威猛,但沒有那么靈活迅速。”
恩啟都恨恨的說道:“今天沒有大勝,是因為我沒有完成事先布置好的計劃,第三拳沒有格殺埃居主帥。真沒想到,那個阿竟然如此難斗,這一次從我手中逃脫算他命大,下次可沒有這種好運了!”
吉爾伽美什思索時,總習慣瞇起細長的眼睛:“大陸上的強者不止你我,那個阿想當初只是流的魔法師,卻和nv神走在一路,來歷頗不簡單。如今他竟然成了埃居的戰場總指揮,必有其過人之處,今天最后那一招突然將你埋在石山下,連我都嚇了一跳!”
恩啟都怒道:“第一次見到他,他和nv神在一起;第二次見到他,他居然傷了我!”
吉爾伽美什微笑著勸道:“世上的好nv人很多,你又何必喜歡那樣一位nv神呢?如果想證明自己,殺了洪巴巴已經足夠了。今天阿傷了你,可是你先想殺了他,再說你傷的又不重,不必憤怒。兩軍作戰不是斗氣,再遇到這個人一定要iǎ心,不能給他使手段的機會。”
恩啟都有些疑的說道:“他不是一名大武士嗎?為什么曾經又是一名魔法師?今天他那一招,究竟是什么手段?”
吉爾伽美什又瞇起了眼睛:“很簡單的手段,就是在一件空間法器里裝滿石頭,突然全把它堆出來。這人確實是一名大武士,經過了力量的二次喚醒,已經達到所能掌握的神術成就高峰,竟然可以動用空間法器。”
恩啟都鎖起眉頭:“沒聽說過。”
吉爾伽美什淡淡道:“你以前聽說過我這種神術師嗎?自古以來大陸上有過那么多天才,同時擁有毅力、奇遇、幸運,有驚人之處也不足為奇。有些秘密神靈知道,凡人也可以探索,他也許只是一個碰巧的幸運者,擁有了獨特的成就。”
恩啟都沉聲道:“我了解你的脾氣,如果換一種情況,你很喜歡和這種人jiā朋友。可現在,我必須要殺了他!”
吉爾伽美什伸手拍了拍恩啟都的肩膀:“我們都想殺了他,但接下來這一戰,你要先避開阿所在的位置,主攻城墻的薄弱點,還要提放另一件事。”
恩啟都喝了一大口酒,放下杯子問道:“什么事?”
吉爾伽美什答道:“卷軸!曾經是大陸上最出è的卷軸制作大師尼祿,在海岬城邦做了四十多年的主神官,聽說父子兩任迪克城主都刻意存留尼祿制作的攻防卷軸,數量恐怕有不少。如果孤注一擲全扔出來,將會給我們造成重大損失。我估計阿也會用它們來防身,所以你要注意,不能吃這個虧。”
恩啟都冷哼道:“卷軸發出的無非也是各種神術,我何曾怕過?更何況就算有卷軸,也得有機會使出來!”
吉爾伽美什:“如是單打獨斗,我相信沒有什么神術師有機會在你面前展開卷軸,但這是大軍戰,不清楚誰會突然用它,所以還是要iǎ心。”
恩啟都:“就算有一批高級卷軸,我會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讓他們攻擊嗎?況且城墻那么長,他們又能派出多少神術師拿著卷軸上陣?就算這么干,每一段城墻上有幾名神術師拿著幾支卷軸,就想殺了我?城主大人,難道您還不信任我嗎?”
吉爾伽美什笑道:“我的兄弟,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自己!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心中有數,這也是我讓你攻城時先避開阿的原因。”
恩啟都的拳套裂了一只,蛇鱗甲也稍有破損。但阿穿的那身蝎殼甲,激戰之后已支離破碎,幾乎無法修復了。修復這樣一件鎧甲,不是更換破損的蝎殼那么簡單,還要用神術重新煉制一遍。
還好梅丹佐穿的那身蝎殼甲破損并不嚴重,阿將自己那件鎧甲給拆了,將完整的蝎殼替換到另一件鎧甲上,用幾天時間將之修復,總算還可以穿著上戰場。這是他手中最好的鎧甲了,不僅能夠抵御刀槍劈刺,還有極佳的神術防御效果,面對恩啟都這樣恐怖的對手,還是保命要緊,一切準備都要做足。
阿自然想拖延時間守等待蓋勃軍團趕來,如果吉爾伽美什不發動進攻,他也按兵不動,這幾天一直在巡視防線。這天他又和李奎德大神術師一起登上城墻,重點檢查那些拿著卷軸的神術師iǎ組的布防位置,一邊走一邊聊天。
李奎德提到了大陸第一武士恩啟都的傳說,引起了阿濃厚的興趣,這位大神術師顯然了解很多內情,有些事阿以前從未聽說過。
恩啟都并不是烏魯克軍團的軍團長,也不是前陣指揮官,更不是任何一支軍陣的將軍,他的職務與梅丹佐一樣,僅僅只是吉爾伽美什的親衛隊長,但他的地位卻不亞于大陸上任何一名武士。
吉爾伽美什身為神術師,那天在戰場上卻能出驚天動地的一箭,不僅是神術成就高超,而且因為他天生神力。恩啟都iǎ時候是一個流的山野獵人,有人還傳說他是高原巨人,也是天生神力,從iǎ力大無窮。他在郊外山野中空手追捕野獸,脾氣暴躁,和人打架就從來沒輸過。
吉爾伽美什少年時好游獵,山中偶遇的恩啟都,那時候他們都還是十來歲的孩子。據說恩啟都平生只敗過一次,就是iǎ時候被吉爾伽美什給打趴下了,揍得服服帖帖,后來兩人就成了好朋友。還有傳說這兩個孩子比摔跤,斗了半天不分勝負,互相都很佩服對方。
城主之子吉爾伽美什將流的恩啟都帶回了烏魯克城邦,并派照顧恩啟都,教他像貴族一樣吃飯穿衣、學習種種禮儀,并請老師教他讀寫。但恩啟都是個天生的武士,對讀書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就是酷愛學習武技。
有人說他十六歲就成了一名大武士,還有的說法更夸張,傳聞恩啟都十四歲就戰勝了烏魯克城邦中的一名大武士,總之他成為大武士的年紀絕對比阿還iǎ!而他成為九級武士的年紀卻很清楚,是二十一歲!恩啟都今年三十四歲,而吉爾伽美什比他iǎ兩歲,具體是哪一年成為九級大神術師的,沒人清楚,他們都是天樞大陸上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
說完這些,李奎德看著阿道:“看了前幾天的戰斗場面,我有一種感覺,恩啟都似乎就想針對總指揮大人您,在戰場上可要iǎ心了。我還有個疑如果方便的話,總指揮大人能ī下告訴我嗎?”
阿趕緊道:“多謝您的提醒!尊貴的帝國大祭司,您有話就問吧。”
李奎德笑了笑:“您用一件神奇的空間法器,裝滿巨石突然瀉落,差點要了恩啟都的命。這一手讓我目瞪口呆,請問您是怎么辦到的?”
阿也笑了笑:“空間法器雖然珍貴,但我能擁有一、兩件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尼祿留下的卷軸稀奇古怪,有些恐怕只是在印證自己的想法,而并非為了實際的用途。就有一種卷軸,能夠讓人縱神術空間的運轉,我真的很佩服這位大師的奇思妙想。”
李奎德哦了一聲道:“我差點忘了,您手中也有尼祿的遺物,這位大師制作的很多卷軸確實有趣。您是一位大武士,又成功的進行了力量的二次喚醒,假如肯下功夫將法力修煉到極致,動用空間法器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樣的話,恐怕會耽誤體術的修煉,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
阿很謙遜的微笑道:“我一定會記住您的話。”
一番大戰不分勝負,隨后阿按兵不動,讓吉爾伽美什從容的進行攻城準備。后方的法老收到了戰報還有朱利安大神術師陣亡的消息,派使者到紅岬鎮犒軍,勉勵將士們英勇作戰。使者同時還傳達了法老的口諭,詢問阿以及眾將領何時出擊打退烏魯克軍團?
雖然派使者的用意是勉勵與犒勞大軍,但問出這樣的話,也暗示了法老對前線戰事微有不滿。使者還提到,法老在與群臣商議時,表示想到前線督戰,親眼看著埃居大軍怎樣擊退號稱大陸上最強的軍團。
法老如果親自上前線,自然能鼓舞士氣,可是阿寧愿他別來。法老在這里,不僅要分出精力來應付和保護他,而且在指揮與調動大軍時,若法老ā手也是麻煩事。阿將戰場神官記錄的恩啟沖鋒陷陣的影像信息jiā給了使者,讓使者一定要給法老親眼看看。
不知法老看了那段神術記錄的影像之后有何感想,總之沒有再提親臨前線督戰的事情,并且又派使者賞賜了阿加百列、梅丹佐這三名大武士,叮囑他們穩守防線,在蓋勃軍團趕到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烏魯克軍團攻城在第一戰的十天之后,蓋勃軍團距離紅岬鎮還有三天的路程,吉爾伽美什沒給阿繼續等待的時間。
這天一大早,就有偵騎回報烏魯克軍團的大營有動作。太陽升起后不久,黑壓壓的大軍已經來到了紅岬鎮外。攻城之戰,守城的一方雖然有防御上的優勢,但進攻的一方同樣有優勢可利用,城墻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可以靈活的擺開戰陣選擇薄弱點主攻。
烏魯克軍團將戰車上的馬匹解下,裝上了成袋的沙石,排在戰陣最前面,不僅可以抵擋箭矢,還有刀盾兵推著戰車靠近城墻,企圖填出一個可以沖鋒的斜坡。而在裝著沙石的戰車后面,又是一排經過改裝的戰車,在上面用木樁架起箭樓,站在箭樓上可以與城墻上的埃居士兵對
除此之外,烏魯克大軍中還用砍伐的巨木架起了一座高臺,頂部足足高出城墻的一倍。吉爾伽美什并沒有以神術飛在半空,仍然將一柄紫è大傘ā在高臺中央,自己端坐椅子上,身邊站著恩啟都。
阿在城樓上遠遠望見恩啟都,心中暗暗驚嘆,十天前的激戰,這名大武士不可能毫發無傷,可是今天在戰場上又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完全處于巔峰狀態,甚至比十天前更可怕。
阿在兩位九級大神術師主持的神術陣的輪番治療與祈福下,前幾天剛剛恢復過來,而加百列與梅丹佐今天還不能上戰場呢!那兩位大武士不是受傷也不是生病,就是力量極度的消耗,目前還無法力戰。阿能這么快恢復過來,已經是鐵打的身子骨了,而恩啟都看上去比鐵打的還要強悍。
阿看見吉爾伽美什的戰陣開來,站在城樓上朗聲道:“烏魯克軍團的將士們,何必千里迢迢到異國他鄉來送死?趕緊回到家鄉親人們的身邊吧,繼續過安居樂業的生活!”
吉爾伽美什在高臺上笑道:“阿你不是一名將軍而是演說者嗎?兵臨城下之時,想以口舌取勝?如果我不退兵,你難道就要投降嗎?”
說完話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弓搭箭朝著阿直而出。這次不是冷箭,兩軍陣前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曠野中又傳來如萬千頭野牛怒吼的咆哮之聲。阿沒有以箭回擊,城樓上突然出現一片巨大的光幕,光幕前方又卷起一片煙塵,煙塵中的空氣凝結成無形的護鎧。
吉爾伽美什的這一箭的煙塵爆散、光幕顫,但并沒有中阿這一次是守城之戰,除了派上城墻的七十五名神術師之外,城樓后面還有上百名神術師,共同結成了防護大陣,有一名九級大神術師主陣,早就蓄勢待發。吉爾伽美什那一箭雖然威猛,但在這么遠的距離也不可能直接傷到阿正面城樓的神術防御是最穩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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