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賀聞言頓時眼神一亮,這,真是最近三個月來,聽到的最好聽的話,雖然這話,他們之間已經說了很多次,可,全部覆滅五島家以后,鄭茂才再來詢問這句,那就是要立刻動手了,就好像一個姑娘答應了一個小伙要把身子給他,說了很多次了,但平時是小伙提出來,這次是姑娘主動提出來,意思雖然糙了點兒,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立花玄賀很高興,這種事情,當然越快越好,鐵甲艦隊一轉身,就能攻擊平戶城了。
他們如今所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呢!在對馬島宗家和九州肥前國松浦家的中間,上面是壹岐島,屬于松浦家的分支波多氏,扶桑天正十九年猿秀吉命令松浦家在島上筑勝本城,是扶桑入侵朝鮮的后勤站。
不過,思索了一會兒,立花玄賀還是覺得暫時不要打平戶,先打壹岐波多家,于是,他就把想法對乖官說了,乖官聞言,倒是頗為贊同他的觀點,覺得這廝雖然送妹子的習慣很不好,不過的確算得上是智將,正所謂柿子先揀軟的捏,五島家給滅掉了,掉轉船頭再滅波多家,這五島列島和壹岐島都是重要的中轉站,當初大倭寇汪直為什么在五島列島筑城,甚至五島這個名字都是因為汪直的五峰先生而來,無非就是因為五島的地勢好,進可攻退可守,當然了,在乖官強大的鐵甲船艦隊面前,地勢也就成了笑話。
不過,即便是這樣,史上猿秀吉統一扶桑以后,對壹岐、對馬、五島都是輕飄飄放下,實在是因為比較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要跨海去打,太得不償失了,沒必要,甚至大烏龜德川家康坐了天下也沒動這幾家,是當時不多的幾家沒轉封的大名,恐怕也是出于打了沒什么利益還得勞師動眾的考慮。
當初元朝的時候蒙古艦隊進攻扶桑,首先被打的就是壹岐島,幾乎被蒙古人打了一個稀巴爛,后來不是刮大風把蒙古人的艦隊給刮沒了,說不準扶桑早就成了瀛洲布政司了。
所以,立花玄賀建議先不打平戶打壹岐波多家,那也是有些道理的,符合蠶食的兵法。雖然乖官覺得對松浦家也無所謂什么蠶食,直接吹枯拉朽就是了,不過,到底人家立花玄賀是土著,又是誾千代的哥哥,好歹算是自己名義上的大舅子,曰后在立花家還要靠他周旋,畢竟雷神道雪老爹還沒死呢!所以,這個面子要給人家。
“好,就依三河守的,先打波多家。”乖官很爽快的就答應了,立花玄賀趕緊拍他馬屁,要知道在扶桑也是有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個道理的,“茂才真是深蘊兵法的奧秘。”
乖官聞言,似笑非笑,說:“說起來,都是三河守的兵法玄妙,我也是占了三河守的便宜啊!”立花玄賀聞言鬧了個大紅臉,自然知道鄭茂才說的是自己當機立斷讓妹子給茂才做側室這件事兒,不過,這正是他得意之舉,兵法的奧秘不就是審時度勢么,所以,他瞇著單眼皮微微一笑,倒是說:“多謝茂才公夸獎,在下也是愧不敢當啊!”
兩個人的話題比較無恥,正寒暄,小野鎮幸上來,乖官就不跟立花玄賀胡扯,對小野說:“和泉守,我等馬上就去攻打壹岐島波多家,你讓手下人都開始休息罷!”人太興奮也是消耗體力的,雖然打波多家估計也就是兩個齊射的功夫,但是,做準備和不做準備卻是有區別的。
小野鎮幸聞言當下轉身下了艚樓去吩咐立花家中武士,乖官看他一言不發聞言只是行禮后就走,忍不住也贊他穩重,怪不得是立花家的筆頭家老。
立花玄賀看了,就說我去叫人領路,也帶著眾武士匆匆下了艚樓而去。
乖官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居然還靠在波多野梨奈的懷中,背后軟綿綿的,觸感極佳,這幾天波多野梨奈都是給他做侍女,穿著漂亮的小袖,連盔甲都沒穿,倒是腰間還揣著世宗皇帝御賜的雁翎刀,咋一看起來未免有些奇怪的樣子。
臉上一紅,乖官心說怪不得人家都是匆匆去了,感情是因為這個啊!就干咳了一聲,緩緩站直了腰桿子。這時候胡百戶正在和伊能靜齋說話,“我說靜齋,你行啊!兄弟我拼死拼活打一氣,打下來的地盤都是算你靜齋的……”
這幾天來胡百戶和伊能靜齋關系搞的不錯,畢竟伊能靜齋是刻意和他交好,胡百戶雖然覺得他骨頭有些軟,不過,人家是扶桑劍豪,抱得又是鐘離哥哥的大腿,也就不好多說,幾天接觸下來,咦!人似乎還不錯,而且一口順溜的南直隸官話,最關鍵的是,這家伙是劍豪,胡百戶以前是地堂刀高手,后來轉練辛酉刀法,也就是扶桑陰流的改變支流,和伊能靜齋能夠有共同點話題。
所以兩人這幾天下來關系不錯,胡百戶就打趣他,泥馬,我打下來的地盤一轉手就到你手上了,你得請我喝酒瓢記。
伊能靜齋這廝不得不說是個高明的外交好手,依照他的劍法和外交手段來看,他有些像是后世編撰出來的所謂修習第六型劍術的外交型絕地武士,劍術最菜,外交手段最高,但是再怎么菜,他還是絕地武士,和同等級的高手比較起來或許差,但殺雜兵還是有一手的。
事實上,乖官一直也認為這廝的劍法是外交官劍法,看他交游廣闊的樣子,再對比他平時沒事吹捧乖官斬擊海鳥的劍術,可想而知他自己的劍術估計也夠嗆,但架不住這廝口才好,相貌堂堂親和力高,乖官甚至在想,以后是不是搞朝廷工作就專門交給他去處理,想必他也能和扶桑公卿們打好交道的。
這時候伊能靜齋正拍著胸脯做義氣干云狀,“老胡你放心,到了博多町,酒管夠,女人管睡,這博多町頗有美女,連南蠻女人都有,你想要什么顏色的?包在我身上了。”
胡立濤就好奇,泥馬,女人還能用顏色來分?忍不住就問:“我說,真的假的?有黑的么,給我來一個。”
“黑的?有啊!老胡我跟你說,我就嘗過黑女人的滋味,看起來不怎么滴,身材皮膚沒話說,話說,這黑女人,當年也是信長公才有資格享受的,最開始的時候,南蠻人送了一對黑人給信長公,后來南蠻人開始大批地往扶桑賣黑人,男的高大健壯,而且對主人忠心耿耿,這女的,一個個奶高腿長,皮膚就跟淋了油的緞子一般,那叫一個光滑緊繃,而且下面也有妙處,比較深……”正說的胡立濤眉飛色舞,結果伊能靜齋一轉口,問他,“老胡,你行不行啊!”
胡立濤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懷疑哥們我的男姓能力啊!當下瞪著眼珠子大聲道:“泥馬,靜齋我跟你說,我老胡那當年也是有驢貨的綽號的,大家熟歸熟,亂說話,當心我到巡撫大人跟前告你誹謗,到了博多,兩個黑女人,我就不計較了。”說著還豎起兩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聽了這兩個的對話,乖官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伊能靜齋明顯是故意的,這家伙,還真是深蘊同瓢娼同分贓的鐵桿兄弟的道理。
不過,幸好這兩人說的是大明官話,誾千代姐姐和梨奈聽不懂啊!算了,不跟你們兩個粗貨計較。
他就拉著誾千代姐姐的手回艙,梨奈緊緊跟在后面。
壹岐島離五島也不算遠,艦隊掛滿帆,也不過兩個時辰就到了,這時候是下午,接近黃昏,海面上,對面就是波多家的石田城,說起來是城,實際上就是海邊用木頭圍起來的寨子,中間有一座三層小天守,四周有幾個箭樓,如此而已,比五島家的城池還簡陋。
在千里鏡里面瞧了,胡立濤忍不住冷笑,這比海盜的寨子還不如,真是,佛朗機炮打蚊子……旁邊乖官正拿千里鏡看著波多家的城池,聽胡立濤嘀咕佛朗機炮打蚊子,差點兒笑出來,這句話創的真好,不過,即便是蚊子,那也得用佛朗機炮先轟一個齊射再說。
這時候,小野鎮幸上了艚樓,“茂才,家臣武士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登島。”說著,猶豫了一下,道:“要不,由我們直接登島攻城就是了,別拿大筒打了。”
他這是心疼,立花玄賀給他算過帳,這每一發炮彈打出去,都是黃橙橙的金子,波多家雖然是松浦家的分支,但他們這次可有上千人,加上八衛的五百多人,實際上七拼八湊算一算有兩千人,在九州島,兩千人拉出去,已經很是不小的規模了。
不過,乖官怎么可能同意他的意見呢!佛郎機炮才幾個錢,人命多值錢。當然,這個時代的觀點是,人命才幾個錢,佛朗機炮多值錢。
因此,乖官沒理會他,直接說:“退下,聽我號令行事。”然后看也不看他,就對旁邊胡立濤說:“開始罷!”
不得不說,乖官這么一板臉訓斥人,小野鎮幸居然覺得他頗有將軍氣度,乖乖地低下頭顱,然后緩緩退到旁邊,這時候胡立濤對主桅桿掛斗內的旗兵下令開炮,轟然巨響中,通通通通通……戰船上的佛朗機炮就打了一個齊射。
一個齊射打完,乖官正準備再來一個齊射,三河守終于看不下去了,眼眉抽搐,忍不住上前一把拽住乖官,“茂才,不要打了,差不多了,即便有些活人,咱們上島也解決了,能省一點是一點。”
被這位四十歲的大舅哥拽著,乖官沒奈何,好罷好罷!就下令讓胡立濤停止射擊,胡百戶嘴巴里面嘀咕了一聲土鱉,下令停止射擊。
寧波八衛在大明來說,雖然比較窮,可是跟扶桑比較起來,那又不可同曰而語了,立花玄賀何曾如此奢侈過,打仗先用上百門大筒齊射,然后再帶人上去砍人,他已經是感覺幸福的要死了。
乖官這就讓立花家的武士登島,接著就開始無聊地拿千里鏡往島上看,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這時候旁邊一只白嫩生生的小手伸過來,小手上捏著一個大拇指頭大小的小飯團子,他張嘴一口就吞了下去,順便還在那雪白的小手手指上啃了一口,然后沖著旁邊臉頰上頓時緋紅的誾千代一邊笑一邊咀嚼,這鹿島神宮秘制的小飯團子味道當真不俗,聽誾千代姐姐說,是用煮好的大米飯一層層裹上鯨魚肉等各種魚肉,最里面是納豆,外頭裹的是紫菜,然后用大石頭緊緊壓在上面,這玩意兒當真比較補充體力,而且口感味道都不錯。
他一邊咀嚼著小飯團子,一邊就跟誾千代閑話,“誾千代姐姐,等打完平戶,我跟你去拜訪一下你的老師冢原秀干閣下,我對香取神道流的劍術也頗有點興趣的。”
誾千代紅著臉,對這個長相俊俏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夫君,這幾天也算頗為了解,說話有些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千萬不能當真,所以,她并沒有真的認為乖官是想去拜訪自己的老師,估計只不過沒話找話說,“老師應該在櫻島修行罷!”
“嗯?不在你們立花山城啊!”乖官覺得有些遺憾,畢竟這老頭也是冢原樸傳的兒子,一時的劍豪,雖然自己跟誾千代吹噓也會一太刀的奧義,不過,論起對劍的了解,自己肯定差別人八條街那么遠,這個差距一時半會兒還沒法子彌補,畢竟人家終身練劍又殺過人,自己雖然見識過不少,而且這具皮囊也是從小苦練過一陣劍術的,但到底還是有差距,這個差距,就是新兵和老兵的差距。
“老師發誓參詳一太刀的奧義,因此在櫻島修行。”誾千代似乎對自己的劍術老師很有些感情,乖官看了,就伸手過去握著她的手,說:“等咱們把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我陪姐姐你去櫻島走一趟。”誾千代聞言頓時有些驚喜,“真的么?”
乖官點頭,“我對櫻島的火山聞名已久了,誾千代姐姐,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泡溫泉么?”
誾千代頓時臉上大紅起來,扶桑男女共浴雖然是習俗,但絕不是說誾千代姐姐就跟人共浴過,事實上,一般也都是夫妻之間共浴,她自然就很是害羞。
看她臉紅的樣子,乖官哈哈笑了兩聲,轉頭問波多野梨奈,“梨奈姐姐,泡溫泉的時候你會不會帶刀啊!”長腿薄乳的侍大將聞言一怔,接著,反應過來,主公這是暗示要跟自己洗澡么?當下臉上頓時一燙,一股子緋紅就從臉頰開始,慢慢往脖子上渲染。
這旁邊不遠處的胡立濤可就遭罪了,當下咳嗽了兩聲,乖官一笑,“胡家哥哥,就準你跟伊能靜齋去找黑女人,不準我泡澡啊!”胡立濤聽了未免尷尬,梗著脖子說道:“小茂才,這種閨房話語,就不要當著末將的面說了罷!至于什么黑女人,那是靜齋死皮賴臉硬要拉著末將去的。”
更遠處一些的伊能靜齋聽了,啊呀呀!這個黑鍋背的未免也太冤枉了,可胡立濤一瞪眼之下,他卻不得不苦笑著說:“茂才,小人也是隨口一說的。”
“靜齋,你就不要抵賴了,到時候記得請胡家哥哥去一次,兩個估計他吃不消,一個也就差不多了。”乖官前世那也是此中老手,就跟女人們坐下來一般都會談論男人一般,男人坐下來,必定都會談論女人,無所謂高尚還是卑下。
胡立濤干咳了兩聲,趕緊拿千里眼張望掩飾尷尬,然后就咦了一聲,嘀咕道:“居然還有些敢于拼命,我以為一上島就沒幾個活人了。”
乖官順手舉起千里鏡,看了幾眼,無非就是幾個渾身鮮血的波多家武士沒死,呀呀呀嘶喊著困獸猶斗,結果被小野鎮幸抽刀劈成兩截,頓時就失去了興趣,立刻就放下了千里鏡,轉頭又準備跟誾千代姐姐和梨奈調笑戲耍一會兒,結果正好看見波多野梨奈眼神盯著自己手上的千里鏡看,當即很爽快地把千里鏡遞過去給她看。
事實上,很快立花玄賀跟小野鎮幸就把波多家上下給屠戮一盡,畢竟,一輪齊射以后,城池都被炸得四分五裂,天守塌陷,這種情況下他們一下沖上島五百人,波多家哪兒經得起殺,那幾個渾身鮮血的波多家武士嘶喊著跳出來,說是武勇不如說是被佛郎機炮給震得神魂不清了。
壹岐島波多家可沒聽說過什么知名的武士,事實上,壹岐島還沒有對馬島一半大,但是環境不錯,還能種大米,石高跟對馬島宗家差不多,就這,還被對馬島宗家垂涎,結果宗家跨海而來,把波多家打的狼狽不堪,不得不向九州島肥前松浦家求助。
對馬島石高一萬,將將夠格算得上大名,按照一萬石出兵200的慣例,被對馬宗家200人打的狼狽不堪還得向本家求助,可想而知,這波多家得多菜才能菜到這個地步,當然了,贏的如此輕松,說白了還是佛朗機炮的緣故。
如果立花家要打波多家,必須乘船出海,這么一來就無法掩飾,而立花家當時最主要的任務是防備龍造寺家,立花家拉出去一千人也能在四五天內把波多家打下來,由于九州島就那么一丁點兒大,那么一來,幾乎是他們一出兵,一天之內大村城龍造寺家和平戶松浦家就能知道消息,而周防長門的毛利家同樣也能知道,兩三天內,連島津家都能知道,少了一千人,別人必然來攻,這,才是立花家縮手縮腳的最終緣故,也是當時大名互相打架所忌憚的最終緣故。
所以,他們必須玩結盟的那一套,最出名的,無非就是甲斐相模遠江三國同盟。
由于乖官事先說過了不要首級,每人按照老規矩發錢,清理波多家的速度就顯得非常快,沒半個時辰,就把波多家清理干凈,至于那破碎的城池,一時也來不及處理,這,得等把松浦家結果了,然后再商量考慮如何分贓,不過乖官早就打算好了,誰要誰拿去,他是不要的,貧瘠的要命,所謂的地理優勢在他的鐵甲船跟前也是笑話,關鍵是平戶城,這個是必須拿到手的,平戶可是優良的深水港口,當時無數的南蠻商船都是停靠在平戶的。
這一仗,立花家的武士和足輕們都是喜笑顏開,滅掉兩家大名,居然一個人員傷亡也沒有,這是何等威名赫赫的武功啊!尤其是,還有錢拿,這都得感謝主公誾千代公主和那位鄭茂才,不過,由此帶來的壞處就是,登陸五島的剛才是不許登陸壹岐島,不然的話,這錢給你不給他,未免不公平,即便這樣,也依然有沒有撈著登陸的人,自然也頗有怨言的。
幸好,小野鎮幸及時發現了這種苗頭,當下大聲就呵斥手下的武士和足輕們,“要是沒有誾千代公主和鄭茂才,你們也想有錢拿?非但不知道感謝主公的恩典,還私下抱怨,這就是我們立花家的武勇之士么?”
他這么一責問,大多數人的臉龐就紅了,大家都不是傻子,首先,這些人全都是按過血手印的,也就是說,若不是鄭茂才,他們都要被剖腹,再說,滅了兩家所謂大名,還不是鄭茂才手下艦隊的功勞,大家不過上去順便砍幾個人罷了。
看著大家默默無言低下頭,小野鎮幸大聲道:“拿了錢的,不要太高興,這是主公的恩典,而不是你們的武勇,沒拿到的,也不要抱怨,明天,會打平戶城,到時候,十萬石格的松浦家將成為過去,跟著鄭茂才好好干,你們有的是機會拿錢。”
這自然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兒,這種手段扶桑照樣耍得轉,眾人頓時暗中歡呼,這才把怨氣去了。
其實,這無非就是不患貧而患不均的道理,小野鎮幸先呵斥他們,接著告訴大家,這仗大家都會有機會打,錢都有機會拿,怨氣自然就去了,何況,鄭茂才如今可是他們的恩主加金主。
安撫完手下,小野鎮幸這才去見鄭乖官,把始末說了,乖官倒也不動氣,民不患貧而患不均的道理他也清楚的很,不過,獎罰制度暫時只能這樣,這割首級的制度他實在接受不來。當下就笑著夸了小野鎮幸幾句,然后斬釘截鐵道:“明天攻打平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