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呵呵一笑,看來又需要他向顧客普及一下制丹的常識了,他也樂于此事,耐心的解釋道:“所謂的次丹,也有人稱為廢丹,不過本店可不這么認為。次丹就是煉丹師煉丹失敗的一種產物,是火候或出爐時間掌握上略有細微差錯時,丹藥靈氣外溢而形成的。此種次丹所含的靈力較少,所以功效也就微乎其微了,但是聊勝于無,所以也有不少道友愿意用低階購買一批的。據說有的道友服過一些次丹感覺效用還是不錯的。不知道友可有興趣?”
“煉丹失敗了不是會產生毒性么?還能服用?”灰衣人好奇的問道,顯然也不是對于煉丹之道一無所知的。
“呵呵,道友說的是另外一種煉丹失敗產物,那才是真正的廢丹,通常是煉丹時犯了重大錯誤,或者火候太過,引起丹藥內原料藥性變化,最后形成的有毒性的廢丹,這種廢丹不但對我們修行之人毫無用處,反而含有一絲毒性,服用了是有百害而無一益的。不過道友請放心,這種廢丹和次丹極容易區分的,不但形態顏色發生變化,而且廢丹更有一種明顯的刺激性氣味,和藥香味大為不同的。道友略微仔細檢查一下就知道老夫說的是否正確了。”張鈺說完拿出了幾粒清靈丸次丹,交給灰衣人鑒賞。
灰衣人仔細察看了片刻,又在鼻前用力的嗅了嗅,點頭道:“掌柜所言的確不假,這次丹果然仍含一絲靈力的,在下就依掌柜所言,換取清靈丸五粒及次丹二十粒。”說完這話,灰衣人掏出了一塊深褐色的略為透亮的石塊,正是常見的土屬性中階靈石。
“道友請拿好!”張鈺將清靈丸和次丹分成兩個藥瓶裝好,交給了灰衣人。
等灰衣人漸漸走遠后,張鈺才露出神秘的微笑,向身邊的店鋪伙計得意的說道:“嘿嘿,又忽悠到一個笨蛋!次丹沒有毒性,吃了無害是不假,但是其靈力太弱了,即使二十粒吃下去也毫無意義,簡直是浪費靈石。不過他既然拿得出中階靈石,浪費幾個低階靈石也無所謂吧,哈哈!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上次從云家煉丹師那低價收來一大堆的次丹,這樣偶爾賣上一些,算起來賺了不少靈石了!”
那名二十來歲的伙計聽了張鈺的話是連連點頭,恭維道:“那是,您老可是咱們流云坊市出了名的丹道大宗師,您老說的話,有幾個敢不信的。就是這個笨蛋吃了次丹覺得沒有用,估計也不敢把原因算到您老這的。唉,我要是能學到您老一半的本事,哪里還愁在修仙界混不到一個好差事!”
但是在今后的幾個月中,總是有人來購買次丹的,甚至還有一名也是頭戴斗蓬的黑衣中年修士,一次性花了三十靈石買下了一百多粒的清靈丸次丹。這讓張鈺有點疑惑起來,難道這種次丹真的有點效果?他甚至先后親自服用了十幾粒清靈丸次丹,卻并未感覺到有何效果,真不知道那些笨蛋買這許多次丹有何用。
張鈺口中的笨蛋灰衣人自然就是趙地了,反正他不缺靈石的,買點次丹來試試也何妨。
在服用清靈丸之前,趙地鬼使神差般的將其中一顆放入了乾坤小鼎之中,然后服下了另一顆清靈丸。
一股清涼的靈力氣息從腹中傳來,慢慢的順著經脈擴散至全身。趙地按照逐浪訣第五層的心法,控制其中的一絲靈氣周轉全身各處經脈,最后緩緩的導入丹田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一點又一點的煉化來自清靈丸的靈力,終于在一日夜后,趙地將這粒清靈丸徹底煉化干凈。
在服用下一粒清靈丸之前,趙地沒有忘記去看一看小鼎中的丹藥。結果,讓他再次欣喜若狂的是,鼎中的丹藥有著極為明顯的變化,不僅是靈氣充裕了數倍,而且呈半透明狀,并散發著濃郁的藥香味。
趙地靈機一動,又實驗了一粒清靈丸和幾粒次丹。
經他反復的實驗發現,小鼎最多可以將清靈丸的靈力提升到六七倍的水平,需要花費兩日夜的時間。小鼎還可以將清靈丸次丹提升為略遜于普通清靈丸的存在,僅需一天的時間,但是卻無法再繼續提升了。
這兩種經小鼎培育后的丹藥,趙地并不敢急于服用,誰能保證毫無副作用呢。他設法弄來了幾只野兔,將經小鼎提升后的丹藥粉碎,取出一點粉末喂養這些兔子,仔細的觀察是否有不適之處。
結果,除了看到兔子似乎變得格外精神和活躍外,并未有見到任何不良反應。
于是趙地開始放心的用小鼎培育丹藥,并服用之。
自此以后,每個月月初,流云坊市最熱鬧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名毫不起眼的,頭戴黑紗斗篷的修士,在各家丹藥鋪購入幾粒清靈丸,偶爾還會買上一批次丹。因為這種打扮的修士太多了,購買的東西也都很平常,誰也沒有多加注意。
不久后,這名修士又開始購買比清靈丸更勝一籌的洗髓丹。這種丹藥不僅能增進煉氣期九層以上修士的修為,還有一定的洗髓易筋效果,洗除體內雜質,提升煉氣期修士的資質,價格也要貴到六七十靈石一粒,而且售出的極少,并不是每個月都有這種丹藥出售的。斗篷修士每次也只能買上兩三粒而已。
不僅是丹藥,斗篷修士的目標還有各類法器,典籍,符箓,空白符紙等各種物品,每次買的都不多,都是兩三百靈石的樣子,總共花費的靈石數量卻是十分驚人。只是坊市類這種頭戴黑紗斗篷的修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名,修為層次從煉氣期三層至第十三層的都有,任誰也無法將混入其中的趙地區分出來。
這樣的故事,在流云坊市發生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流云坊市迎來了越來越多的新人,也見證了一批又一批的修士增長修為,成為修仙界的一員。
而許久沒有出來擺攤賣符箓的趙地,早已被眾人忘卻了。畢竟像他這樣的低階制符師,流云坊市從來不缺的。
唯一還記得趙地的,恐怕就是云仙居的云老頭。五年之后的某天,惦記著租期已經到期的云老頭來到了趙地租住的樓閣前,發現樓閣的禁制處于激發的狀態,所以無法探知里面的情況。向樓閣內傳音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的云老頭,被迫使用備用法盤關閉了禁制,進入了樓閣之內。云老頭這時才發現,此處早已經人去樓空,除了地面上到處散落的殘破符紙,哪里還有趙地的身影。
像這樣低階修仙者無故失蹤的事,流云坊市幾乎每個月都有發生,他們中絕大部分都從未再在修仙界出現了。可以想象,極大的可能是已經慘招毒手,命喪黃泉了。
云老頭顯然也把趙地當成了這一類型的,微微嘆了一口氣,就離開了這棟樓閣。
沒多久,這棟樓閣又有了新的住客,而很快的,云老頭也淡忘了它的前任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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