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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曾毅去看望翟老,誰知到了翟家,才發現只有保姆和小謙高在家。翟老對曾毅有特批,曾毅來看翟老是不需要事前通報的,來了就能進門,豈料今天還撲了個空。
“翟老什么時候回來?”曾毅問著家里的保姆。
保姆道:“是昨天晚上出的門,臨走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曾毅就皺了皺眉,看來保姆對翟老這次出門的行蹤是毫無所知,也不知道翟老又去忙什么了,自己上次是去見徐老撲了空,這次又是翟老,這兩位老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肯服老,一刻都不肯消停啊。
坐在家里陪小謙高玩了一會,等小謙高玩累了都睡著了,也沒見翟老要回來的意思,曾毅就有些坐不住了,對保姆道:“那我就先走了,等翟老回來,我再來看望他老人家。”
保姆自然不會攔著曾毅,說了兩句客氣的話,就看著曾毅離去。
離了翟宅,曾毅又接連去拜訪了喬老、方老等人,一來二去,三五天就過去了,想著翟老應該回家了,曾毅就再次上山去看翟老,誰知到了翟宅,照樣只看到小謙高和保姆。
“翟老這幾天都沒有回來過?”曾毅沉眉問到。
保姆道:“還是上次出的門。”
曾毅就有點意外了,翟老平時可很少一出門就是好幾天啊,曾毅問道:“那笑笑呢?”
“去上丹了!”保姆說到。
曾毅想了片刻,就拿出電話直接狄給笑笑,道:“我是曾毅,我今天來家里看望老爺子,聽說他出去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笑笑就道:“老爺子出去的時候比較急,我當時問了,但他沒告訴我是什么原因。”
曾毅眉心微微鎖在一起,心道最近也沒聽說有什么大事情啊,再說了,老爺子閑賦在家,基本也沒什么事情能驚動他了。
不過,這件事笑笑都不方便知道,曾毅就更不方便問了,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浩輝這幾天可能要回家一趟。”
笑笑就道:“昨天他給我電話了,說可能還需要五六天。”
曾毅心里頭一算,這時間有點久了,按照打算,他原本是想在京※城和浩輝先碰個頭的,規在看來,只能是先回東江去了,這幾天曾毅己經把要拜訪的人都拜訪過了,再在京※城待下去巴經沒有什么必要了。
“等浩輝回來,我再來京※城好了。”曾毅說到,“東江那邊還有點事情。”
“他回來之后,我讓他聯系你!”笑笑說到,她也知道曾毅是個閑不住的人,何況曾毅和翟浩輝關系鐵桿,沒必要講究那么多繁文絮節。
曾毅又在電話里關切了一番夏言冰夫婦的近況,等掛了電話,就起身離開翟宅,徑自下山往機場去了。
在候機廳等航班的空余,曾毅總結著自己這次京※城的收獲,應該說,此次京※城之行的收獲還是很大的,冇姜晚周那邊,徐老已經答應幫忙去做工作了,應該是不會有什么意外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也還有董老那邊的最后一道保險,不至于讓豐慶縣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
想起董老,曾毅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董老交代的養老產業報告,他這幾天忙著去拜訪各位大佬,還沒顧得上這件事呢。
想到這里,曾毅就掏出電話,同時還皺了皺眉,這個電話自然是打給李偉才的,小吳山養老產業的事情這兩年一直是由李偉才在負責的,在這方面,李偉才最有發言權,由他來做這份報告最合適。
只是曾毅到現在都沒聯系到陶桃,想起這個他就頭疼,陶桃肯定不會攜著那塊木板消失,這一點曾毅有十足的把握,但這也是曾毅最擔心的地方,這妮子很可能是又拿著那塊木板去什么地方招搖撞騙、惹是生非了,這么長時間沒消息,搞不好又粘上了什么麻煩。
“曾縣長,您好!”電話里很快接通了,里面傳來了李偉才的聲音,和平時不同,李偉才刻意壓低了幾分調子。
曾毅一聽,就知道李偉才可能是在開會,他道:“不方便接電話的話,我稍后再打過來吧。”
“不用,不用!”李偉才連連說到,聲調也高了幾分,伴隨著這話,電話里傳來幾聲桌椅碰撞的聲音,應該是李偉才慌忙起身,把椅子碰翻了吧。
曾毅看李偉才這么講了,便長話短說,道:“你做一份養老產業的報告出來,必須要言之有物、數據詳實,重點圍繞在養老產業的前景,這件事很重要,請你務必重視起來!”
“是的,曾縣長請放心,重點圍繞產業前景,我一定緊緊圍繞這個主題來做文章!”李偉才把曾毅強調的重點的又重復了一遍,表示自己放在心上了。
“還有,那,…”曾毅本想講一下陶桃的事,最后還是作罷,道:“沒了,就這件事,你先忙吧!”
“好的,好的!”李偉才也沒提陶桃的事情,他上次提了一次之后就已經后悔了,一塊破牌子,拿走就拿走了,反正那牌子也是曾縣長從山上撿來交給自己“保管”的,而陶桃是曾縣長介紹來的人,陶桃拿走牌子,頂多是物歸原主了,自己卻跑去向曾縣長告狀,這不是昏頭了嗎?
掛了電話,李偉才就開始琢磨曾毅今天的這個電話,以自己對曾縣長的了解,無緣無故的,曾縣長是斷然不會突然讓自己去寫這個報告的,是曾縣長準備拿這個養老產業來做文章呢,還是小吳山的養老產業引起了什么人的關注?
李偉才突然眼冒精光,如果是后者的話,那這份報告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這意味著小吳山會進入某位大人物的視線?
想到曾毅那強大的人脈,李偉才的心臟就撲通撲通直跳,這可是個直達天聽的機會啊!
“偉才同志!”背后傳來聲音,這才打斷了李偉才的思路。
李偉才急忙收回思緒,轉身匆匆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開會,今天白陽市里召開政※府常務會議,李偉才現在雖然還是高新園區的管委會主任,但因為高新園區的重要性一天比一天凸顯,李偉才已經在兩個月前,被提拔為白陽市政※府黨組成員之一,換言之,就是李偉才的級別和職務沒有變化,但卻可以稱之為市領導之一了。
坐在市政※府的常務會議室里,李偉才依舊是無法平靜,市領導的話在他心里的分量,遠遠不如曾毅他已經開始構思曾毅交代的這篇文章要如何來做,如何做好。
心情無法平靜的另一個原因,是李偉才的胡思亂想,他始終怕曾毅會因為上次告狀的事對自己有想法,今天曾縣長交代的這個報告,就很像是一種彌補,牌子我讓人拿走了,給你一個寫報告露面的機會,以后我們就緣盡于此了。
這才是李偉才最擔心的事情。
曾毅可不知道李偉才會想那么多他沒提陶桃的事,只是因為還沒聯系到陶桃,自然也就沒什么要對李偉才解釋的。回到東江,曾毅馬不停蹄,直奔鐵勘院的勘測營地。
“看樣子,這次京※城之行收獲不小嘛!”夏方遠看到曾毅回來,笑呵呵地招呼他坐下,拿出個大搪瓷缸子涮了涮給曾毅接了一缸子水。
曾蠻笑了笑,也不客氣,拿冇起搪瓷缸子一口氣干了大半缸子,放下缸子抹了抹嘴曾毅道:“算是有點眉目了吧!夏老這邊最終的勘測結果出來了嗎?”
夏工笑著點頭,道:“最終結果和上次的結果相差無幾從數據上看,豐慶縣的這段線路還是很符合規劃要求的。”
“提交方案的事,就全拜托夏老了!”曾毅又舉起剩下的半缸子水,道:“我這里以水代酒,替豐慶縣的百姓謝謝夏老了。”說完,曾毅仰著脖子又把剩下的半缸子水灌了下去,網放下缸子,就打了個很響的嗝。
夏工一臉無奈地搖著頭,道:“求這里的水又不是不要錢,你這分明就是渴死鬼托生,到我這里來喝便宜的嘛!”
曾毅哈哈大笑,道:“還別說,夏老你這里的水就是甜!還有嗎?再給我來一缸子。”
“沒了!到別處喝去!”夏工沒好氣地道了一句,還是起身又給曾毅倒了一搪瓷缸子,道:“其實今天早上,我就已經把勘測結果匯報給院里了,現在就等著院里一聲令下,我這邊就收隊回京了。”
“這么快就要走了嗎?”曾毅看著夏工。
夏工道:“也該回去了,要不是姓盛的之前瞎胡搞,我早就帶著大家回去了,你以為吃沙喝風的日子好過啊!”
曾毅歉意地笑笑,道:“這樣吧,既然勘測任務已經結束,我請勘測隊所有的工程師去市里放放松,稍近有個溫泉很有名。”
夏工擺擺手,道:“規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啊,這個節骨眼,可不要被人盯上了。”
曾毅只好作罷,他明白夏工的意思,要不是自己死磨硬泡,很可能鐵勘院都不會對豐慶縣線路進行勘測,更不要提將這段線路作為備選方案報上去,這個時候,自己宴請勘測隊的人,很容易被人盯上,難保不會再次發生翻盤的事情。
雖說上次翻盤,是因為曾毅抓到了狼洼嶺實實在在的失誤,但那位盛工大肆吃請收錢,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那我就只好先把這份感jī記在心里,等有機會了再回報。”曾毅說到。
“只要你能做好一縣之長,切切實實地為百姓辦事,我這次就算違反一點原則,那也都值了!”夏工說到。
曾毅當即一直腰板,道:“如果有任何私心,就讓百病纏身、無藥可救!”
“咳!”夏老一揮手,道:“對你我沒有任何看法,要不是看你給豐慶縣百姓辦了那么多實事,我才懶得管你這件事呢!”說完,夏老嘆了一聲,道:“像你這樣的縣長,要是多一些就好了!”
曾毅就笑了笑,道:“會慢慢好的!”
“但愿如此!”夏工道了一聲,也拿起自己的大搪瓷缸子,慢慢地品了起來,雖然搪瓷缸子里的只是白水。
京※城,姜晚周一早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在椅子里坐好,秘書就進來道:“鐵勘院的尤院長過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姜部長您匯報。”
姜晚周臉色神情不變,心里倒是有些想法,要是尤瑞敏再不來來找自己,自己就要去找尤瑞敏了,沒想到這家伙很有眼色地就主動來上門了,姜晚周雙手交叉往桌上一放,道:“請他進來吧!”
不一會,尤瑞敏就走了進來,秘書給尤瑞敏倒了一杯水,然后就退了出去,并且輕輕帶上門。
“坐吧,瑞敏同志!”姜晚周抬手淡淡一指沙發,沒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謝謝姜部長,…“尤瑞敏討好地笑著,小心翼翼挪到放水的那張沙發跟前,慢慢地坐下半個屁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瑞敏同志上次到我這里來,還是一年前吧?”姜晚周拿起桌上的煙盒,輕描淡寫地磕出一支,然后對尤瑞敏笑著做了做手勢,示意尤瑞敏隨意。
尤瑞敏哪敢隨意,姜部長這話分明是對他不滿了,姜晚周在軌道部負責的是鐵路規劃一設計這一塊,而鐵勘院作為對口下屬單位,尤瑞敏這位一把手整年都不來向姜晚周匯報工作,姜晚周豈能滿意?臉上帶笑,只是姜晚周的涵養過人,不代表姜晚周對尤瑞敏沒有想法。
“以前是我不知曉輕重,想著姜部長公務繁忙,輕易不敢來打擾您,卻把部里的大事都給誤了!”尤瑞敏感覺后背一陣涼颼颼,趕緊表了個態。
姜晚周輕輕掃了一眼尤瑞敏,目光飄渺深邃,隨即卻又把視線移開了,他心道尤瑞敏很會講話,不知曉輕重,就是說終于知道自己這副部長分量有多重了,不來匯報工作的原因雖然勉強,但也說得過去。
看姜晚周沒有再追究的意思,尤瑞敏稍微松了口氣,直奔今天過來的主題,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材料,端端正正放在了姜晚周的辦公桌上,道:“關于東江省南段的線路,我們已經按照部里的要求重新進行了勘測,這是勘測的具體結果,請姜部長定奪。”
姜晚周又看了尤瑞敏一眼,心道這個“定奪”二字大有深意啊,這尤瑞敏終于是知道誰輕誰重了。
收回目光,姜晚周把煙換了一只手,這才打開那份報告,不過只是看了個標題,姜晚周就吃了一驚,這擺在最上面的一份結果,竟是豐慶段線路的勘測結果,要知道同樣都是勘測結果,誰先誰后,誰上誰下,可是有大講究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