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到鄭直的詢問,蘇靖軒的大腦活絡了起來,家里的長輩們之所以讓他來這里給鄭直當小弟,是因為知道鄭直的身后有很大的背景,雖然是什么背景長輩們并沒有告訴他,但眼見鄭直認得何聽雨,李香,這種又美又有身世的官二代,以及像錢多多這樣身手變態的超級高手,就足以說明鄭直的身份很不一般了。
心中想著,和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幾個朋友的面容,便是閃現在了眼前。
不過他正要開口,卻又突然停下,這些朋友固然關系很好,但身份并不比他低,如果真的叫來了,并不一定會服氣鄭直,再者說,自己與那幾個朋友相比較之下,不論智商,身手,還有出身都不占優勢,那將來鄭直發達了,會重用提拔誰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把快涌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換了一個思路說道:“有,我在省城特種部隊里結交了好多朋友,這些朋友家世雖然并不顯赫,但個個身手高強,而且如果真能調過來的話,肯定會很聽話的。”
這樣的回答明顯出乎了鄭直與何聽雨的意料,不過二人只是微微一怔,就釋然明白了,蘇靖軒也是出身在優越家庭之中的,如果說他沒有點頭腦,那是不可能的。
凡是出身大家族的官二代與富二代,大多是心眼靈活之輩,這與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有很大關系,像網上那些因為開車撞人,打人不講理而出了名的,都只是家族中的不學兀術之輩,一百個子弟中,也就出那么一兩個而已。
“好,那你可以請你家中的長輩活動活動,調過來三個!靖軒啊,我是很看好咱們倆將來的合作關系的!”鄭直笑著說道。
蘇靖軒心下一陣興奮,連忙回道:“我也是的。”
說完,蘇靖軒才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并給爺爺打電話去了,錢多多與何聽雨都明白了鄭直打的什么主意,二人離開前,皆是對著鄭直豎起了大拇指,鄭直到是想要把何聽雨留下,不過何聽雨卻是沒那個膽子,而且她這兩天會很忙碌,要真的破了身子,是會耽誤工作的。
等到眾人各自沖了個澡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
因為睡的比較遲,所以天亮之后,眾人都沒有早起晨練,七點一刻,鄭直起床穿衣,雖然只是睡了三個多小時,但精神頭卻仍然十足,刷完牙,洗好臉,鄭直出門敲響了其他三人的房門,錢多多與何聽雨也已經醒了,正在洗臉,只有蘇靖軒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張著嘴打著哈欠,打開了房門。
鄭直讓他快點刷牙洗臉,然后一起出去吃飯。
七點半左右,眾人全部收拾停當,來到了旁邊的餐廳吃早點,吃完早點,蘇靖軒與錢多多就去擠公交了,因為這將是他們最后一次去拍小偷偷東西,明天就可以抓人了,所以步履輕快,心情很好。
鄭直則是開車載著何聽雨,來到了派出所大院。
“頭兒,昨天晚上李小彪把我找了過去,想要詢問您是什么來頭,并且還想要拿錢賄賂我,不過被我給義正嚴詞的拒絕了。”見鄭直走進了辦公大廳,周俊杰與陳小龍掏出手機走了過來。
見二人把手槍遞了過來,鄭直伸手接過,笑道:“嗯,這關了一整天,他才終于是有點慌了,對了,葛沙怎么樣?”
“色厲內茬!”陳小龍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早就害怕了,不過卻仍在幻想著他老子能把他給撈出去,頭兒,您如果想要審他,只需要稍微嚇唬嚇唬,他就會挺不住老實交代了。”
“不用審,他只不過是一條小魚,我還要拿他做大文章呢。”鄭直擺了擺手,“如果沒其他的事情,你們就回去休息吧。”
“是。”周俊杰與陳小龍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所里的其他警員便陸續來到所里上班,鄭直把吳明叫了進來,讓他和郭珍一起,主抓田成芳的案件,要在今天中午之前,把關著的那群青年送到縣里的公安局,盡快完成去法院上訴的程序。
吳明是有些能力的,而且頗有些頭腦,再加上郭珍沉穩的性格,應該可以把此事辦的漂漂亮亮,果然,二人出去沒多久,就打電話把田成芳與田成芳的父母找了過來,從三人嘴里得知,那些青年的父母私底下聯系了他們,想要賠些錢私了,不過田家眾人都不同意。
說是不同意,但吳明與郭珍都看出來田成芳的父母已經有些動心了,應該是嫌賠的錢少,這才沒有答應,于是二人不但加快了審理案件的速度,還會不時的提點兩句,說昨天田成芳可是差點就被捂死了,這可不是小事情,而且那群人還壓在田成芳的身上占了不少便宜,這要是不把那些人送進勞改隊,那他的女兒成什么了?
這些青年要是再出去一通亂說,那田成芳以后還要不要抬起頭來做人了?
二人點撥的話很刻薄,把田成芳父母說的變了臉色。
是啊,女兒被那么一大群男人壓在了身子底下,肯定沒少被占便宜,這要是真的拿了錢私了,說好聽點是精神補償費,但落在那些不積口德的小人嘴里,什么被人強奸了,所以田家才要錢了事,什么女兒被扒光讓一大群男人又是摸又是舔的了,這樣的風言風語肯定會傳的滿天飛。
他們村上這種人很多,總之是怎么難聽怎么造謠。
他們可不想讓女兒繼續做田家的媳婦了,所以怎么著也不能把女兒的名譽給毀掉了,不然年紀輕輕,還怎么嫁人呀?
于是田父田母對望了一眼后,都是下定決定,一定要把那群青年送進勞改隊!
對于派出所還有法院來說,有些事情可以私下調解,但有些事情必須得上庭宣判,因為有了二人的推波助瀾,所以不到上午十點鐘,就辦理好了文件,并做通了田家眾人的思想工作,然后吳明,韓天,還有郭珍就開車押著那群青年直奔縣城的公安局了。
把這群人全部押走,所里的拘留室才又有了空位。
對于吳明與郭珍的辦事效率,鄭直非常滿意,因為待在所里也是沒事,又見新招的兩名臨時工做事很認真勤勞,他便打算去一趟鄉政府,把幾人被錄取在派出所當臨時工的文件給辦下來。
何聽雨此時的身份很特殊,而且還要調查林文青,所以思考了一會后,打算就留在派出所里。
于是鄭直開著寶馬,一路來到了鄉政府。
把車停放在政府大門的外邊,鄭直走進大院后,隨手攔下一名科員問清楚了鄉黨委書記辦公室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來到包書記的門前,鄭直先是深吸了口氣,這才抬手敲響了房門。
“誰呀?”敲門聲響起,一個眼睛很亮,顯得非常精明的年青人從里邊把門打了開來,見鄭直穿著一身警服,疑惑的問道:“你找誰?”
“我是河東鄉派出所新上任的所長,來找包書記。”昨天包國給鄭直打了電話,說這兩天有空,讓他有時間就來鄉政府,二人坐下來見個面。
“是鄭所長啊,快,快進來。”年青人還沒有回答,就聽里邊傳來了一個稍微有些纖細的聲音,鄭直連忙抬腿與青年擦肩而過,大步走了進去,他在電話里聽過包國的聲音,所以確定包國就在里邊。
走進辦公室之后,一個皮膚白晰,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便是映入了鄭直的眼瞼。
包國今年剛滿四十歲,是正兒八經從名牌政法大學里畢業的學生,因為一直在學校里考完碩士生,所以讀的書多,以前沒受過什么苦,所以皮膚很是白晰,臉上沒有一丁半點的皺紋。
長相也是偏向陰柔,少了一份陽剛之氣。
上次與包國通過電話之后,鄭直就知道此人心眼靈活,是個老狐貍,所以在面對包國的時候,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包書記,我這個做下屬的都上任好幾天了,才來您這里報道,您不會怪我吧?”
“怪,怎么能不怪呢!”包國熱情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迎了幾步,用力的握住了鄭直的大手,笑道:“怎么著也得罰你喝幾杯我才能解氣,怎么樣,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咱們一起去喝幾杯?”
“是啊,鄭所長新上任,鄉里也應該給您擺一場接風宴嘛,要不我現在就通知鄉長,還有另外幾位領導?”那個青年見包書記對鄭直如此熱情,連忙開口附和。
能被鄉黨委書記如此看重,說明鄭直很不一般!
在機關里做事的人,哪個都是七巧玲瓏心。
眼見青年說完,就要轉身出去通知其他人,鄭直連忙開口阻止,“不行,今天晚上是絕對不行了,包書記,您也知道,我才剛剛得罪了葛鄉長,現在給我接風洗塵,有點不合適。”
聞聽鄭直這般解釋,包國暗自猜測,難道這位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是要把姓葛的趕下臺之后,再與鄉里的領導們見面?也是,鄉里很多人都站在葛鄉長那邊,如果今天就大擺酒宴,那么就算是有些人看在他包國的面子上會來,但也不會給鄭直個好臉色。
葛鄉長是在河東鄉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培養了很多下屬,再加上縣城里有人,可以說就是河東鄉這片土地的主人,自己來這么久了,也是沒能順利展開工作,這個鄭直如果硬要和葛鄉長斗的話,對于自己來說,也是個契機。
包國這般想著,便沒有在意鄭直拒絕了自己給其擺酒接風的好意,“嗯,你說的也有道理,等你與葛鄉長緩和了矛盾之后,咱們再叫上鄉里的其他領導聚一聚。”
那個年青人聞言便是停下了腳步。
并心頭暗驚,這個人來頭不小啊,竟然得罪了葛鄉長,而且當面拒絕了包書記相邀喝酒的好意,一般的科員,就是打破了頭反過來想要請包書記喝酒,也是沒有那個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