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
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隆德市的刑警們,則是坐在奔馳車廂內的青年,他見鄭直把右邊那個歹徒放倒后,自己的妻子上半身從車內伸了出來,一聲大呼,就是跳下車,飛快的跑了過去。
把妻子抱進懷里,帶著一絲哭腔喚道:“小娟,小娟,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不過任憑他怎么呼喊,小娟仍是昏迷不醒。
這時那些刑警們才反應過來,隨即都是長長松了口氣。
“你好,我叫吳峰,是隆德市市刑警大隊的副隊長。”剛才扮演檢查駕照角色的交警走上前來,對著蘇靖軒說道,剛才蘇靖軒演的太像了,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蘇靖軒把身下的歹徒拷了起來,站起身與之握了握手,開口道:“吳隊長你好,我叫蘇靖軒,是平北市朝陽街中心派出所的副所長,那邊那位叫鄭直,也是我們所的副所長。”
鄭直把歹徒拷起來后,也走了過來,客氣的與吳峰握了握手,“今天多虧了有吳隊長帶人在這里設卡,不然這兩名歹徒竄入隆德市區,再想抓捕就困難了。”
“是啊,歹徒抓不住,那個女子的下場就不容樂觀了。”
蘇靖軒也開口附和,先前他與鄭直沒和吳峰商量,就突然出手,將兩名歹徒成功拿獲,看上去像是在搶功勞一樣。
現在已經把兩名歹徒抓住了,總得給人家分點功勞,不然上級問了起來,吳峰沒辦法回答。
吳峰會意,臉上的笑容又濃厚了幾分。
三人一陣客套過后,鄭直與蘇靖軒又和前來協助辦案的其他刑警見了個面,然后就開口告辭把歹徒壓上車離開了,此時已經下午五點了,等趕回平北市最少也得晚上八點多。
在離開前,鄭直已經詢問清楚女子為什么會昏迷不醒了。
的確是被下了迷幻藥,這種迷幻藥非常的厲害,不用服食,也不用非得放到人的鼻子近前,只要和他人靠近一些,站在上風處,把盛有迷幻藥瓶蓋打開就能將人迷倒。
當時小娟坐在公交車的后排,那里人少,被兩名歹徒抓到了下手的良機。
這種迷幻藥如果被下的多了,會留有癡傻,嘴歪,吐白沫,癲癇,抽搐等后遺癥,不過因為二人把女子迷暈是為了賣到農村給那些貧窮人家當媳婦,所以對于迷幻藥的劑量把握的很準。
小娟不會有事的。
就算如此,報案的青年還是出離的憤怒了,在車內對著兩名歹徒就是拳打腳踢,鄭直與蘇靖軒只當沒有看到。
小娟是青年的妻子啊,估計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氣炸了肺。
問清楚了女子不會有事,鄭直就讓青年抱著他的妻子去坐跟在后邊的出租車了,老張的車被撞壞了,雖然有買保險,但鄭直還是給賠了一千塊錢,其中也包含了這幾個小時與修理車后門的誤工費。
蘇靖軒則很是誠懇的給老張鞠了一躬,開口道歉。
老張連說不敢,先前提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趕情剛才這位蘇所長是在演戲呢。
在回平北市的路上,鄭直一直在審訊兩名嫌疑犯,不過二人并沒有老實交代問題,支支唔唔的含糊其辭,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二人的身上必然還背有其他的案件。
回到平北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為綁架案量刑嚴重,所以鄭直與蘇靖軒把兩名嫌疑犯送到了區公安局,之后就由區公安局里的刑警接手了。
鄭直沒有忘記提醒交接的警員,讓他幫忙找個醫生過來給斷了肋骨的那名歹徒瞧一瞧。
到了第二天,林寒嶺得知消息后,在全區公安局里召開了一個表彰大會,表場鄭直與蘇靖軒心思細膩,認真負責,破案迅速!原本一樁較為難辦的綁架搶人案件居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就給偵破了。
于是鄭直與蘇靖軒的名頭在通化區公安局內一時無兩,林寒嶺還把這樁案件匯報給了區黨委與區政府,區黨委書記與區長同時接見了鄭直與蘇靖軒,這兩位通化區的一把手與二把手自然早就知道抓趙黑子,斗倒了汪建民,害得市里陳副書記住進醫院的罪魁禍首正是鄭直與蘇靖軒。
接見二人時,非常的客氣。
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到了大年十三,還有三天年就過去了。
這天一大早,就有一個女子前來報案。
女子頭發蓬松,衣衫凌亂,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樣子,一邊說著前來報案的原因,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我昨天路過新源商場的大門口時,見到一個不到五歲的小男孩一直蹲在地上哭,就上前詢問他是不是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小男孩哭著點頭說是,我就問他知不知道爸爸媽媽的手機號碼。
他說不知道,我又問他知道家住在哪里么?
小男孩從脖子上掏出一張紙片,上邊寫著一個住址。
我見小男孩哭的很可憐,心一軟就主動提出帶他回家,小男孩痛快的答應了。
按著上邊的住址,找到了一戶住在居民樓里的人家,小男孩說那就是他的家,我便幫忙敲門,但手剛剛碰到大門上,就一下失去了知覺。”
鄭直與蘇靖軒聽到這里,對望了一眼,這是典型的利用路人的善心,設計的騙局。
大門應該是通了電的,女子一敲門,就被電打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黑房子里,身上一絲不掛,錢包,手機,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甚至連我的皮鞋,衣衫,內衣內褲也被拿走了,當時我害怕極了。”因為傷心恐懼,女子也顧不得羞澀,把當時自己的處境描述了出來,“我現在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還是我透過窗戶問一個過路的大媽借來的。”
“那你有沒有被……”蘇靖軒只問了一半。
女子臉皮微微泛紅,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只是胸口處多了幾根手指印。”
“這樁案件不太好辦。”
鄭直開口道:“這肯定是外地人跑到這里干的,干完一票,就立即離開了,我們現在就算立即趕到你被電暈的地點,也不會有什么收獲,當然,不好辦歸不好辦,我們也肯定會努力把兇手抓住的。
對了,你暈迷了多長時間?”
“從昨天下午兩點,一直睡到今天早晨八點半左右。”
“靖軒,要破獲這起案件,還是得借助交警那邊的監控裝置,看能不能找到嫌疑兇的人影,你先跟交警那邊聯系一下,把那幾個路段的拍下的視頻帶子調出來”鄭直說罷,站起來又道:“杜小姐,你先跟我們去一趟區公安局,給騙你的那個小男孩畫一張畫像。
你連嫌犯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能從那個小男孩處查找線索了。”
上午九點左右,三人來到區公安局,直接找到技術科,請科員根據杜小姐的回憶,幫忙畫出那個小男孩的相貌。
技術科的科員也是認得鄭直與蘇靖軒的,不敢怠慢,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就根據女子的描述,把小男孩的畫像繪制了出來。
將畫像打印了幾十份,鄭直與蘇靖軒,還有杜小姐又來到了交警隊,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開始認真辯別,起先到是能看到杜小姐拉著一個小男孩的手走進了一處居民小區。
但后邊怎么看,都找不到她是怎么被人運出來的。
那個小男孩也沒有蹤影。
來來回回看了五六遍,那邊交警問道:“鄭所長,蘇所長,還要再倒過來看一遍么?”
蘇靖軒有些氣餒,正要搖頭,鄭直卻開口道:“再倒過來看一遍,這回咱們認真把視頻里所有進入了那個居民小區的車輛都記下來。”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那些人肯定是用小車把杜小姐拉了出來,小男孩也是坐車離開的。
能進入居民小區的車輛大多是小區里的居民的私家車,這個很好排查,核對不到的,就應該是那那些嫌犯們的了。”蘇靖軒一拍大腿,看到了破案的希望。
“除了排查這邊,再去找一找杜小姐醒來的地方,看那里大街的附近有沒有車輛經過,如果能與這邊對的上,應該就是嫌犯使用的車輛了。”
不得不說,現在城市的很多條大街的路口處都安裝有攝像頭,給偵破案件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拍下來的那些視頻,光是找附近的居民一一打問,就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好咧。”蘇靖軒應了一聲,就和其他的交警警員去找那邊的視頻帶子了。
上午十一點左右,終于確定了嫌犯使用的車輛。
那是一輛紅色的小面包車,看不清楚車牌,由于抬杜小姐下車的地點與攝像頭較遠,所以只能大致辯認出來有兩男一女。
小男孩應該坐在車里,幾人回轉上車的時候,手里拿著幾件女士的衣服,應該就是杜小姐當時穿在身上的了。
這幾天天仍然很冷,那間小黑屋里只是在地下鋪了些柴草,這也算杜小姐命大,不然在里邊過了一夜,很有可能凍死在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