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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許治世這個中央軍委委員,南津軍區總司令會突然到訪,就是剛剛發病恢復過來的李政勛也是慌忙從皮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現在已經卸任了,哪里還敢托大?
而且說實話,他與許治世以前還真沒有多么深厚的交情。
許治世現在仍然在任上,可以熱情一些,跟他攀交情,但他現在卻是不能不識好歹,官場中是很現實,并且極為勢力的,別說他都已經卸任兩年多了,就是當年他還在位,但大家都知道他馬上就要退休了無法連任之后,就都一股腦的跑去巴結下一任最有可能坐上全國政協主席寶座的熱門人選了。
不可否認,他在政界仍然有一定的威望與影響力,但退了就是退了,人家也只是賣他個面子而已,小事肯定會幫忙,但遇到大事,也不說不幫忙,但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
在官場中混了幾十年,李政勛自然早就把這些事情給看透了。
“許司令,什么風把您給吹過來了,歡迎啊!”李政勛強撐著疲軟的身體向前迎了兩步,與許治世的雙手握在了一起。
許治世哈哈一笑,盡顯軍人的磊落直爽,“南津與尚海本來就相隔不遠,以后李老哥有空,也可以去我那里坐坐嘛!”
“好,一定,一定。”李政勛連連點頭。
感覺到李政勛的雙手很是無力,許治世親自扶著他坐回了先前的位置,而跟在許治世身后的一名軍官則已經搬來了一把椅子,并排擺放,許治世便坐了下去,“李老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手下最強的一支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叫林毅。”
林毅正是那個臉形方正,看到了鄭直后便喃喃自語的中年軍官,當然,他也只是一時失神,就立即恢復了常態,聞聽到上級領導在介紹自己,連忙猛然立正,給李政勛敬了一禮,“李老好!”
因為李政勛已經退下來了,所以不能再叫他以前的官職稱謂。
而李政勛聞聽完許治世的介紹后,心下一驚,以他曾經所爬到的高位,自然知道許治世手底下最強的特種部隊,正是華夏三大特種部隊之一的血狼特種部隊!
三大特種部隊不同于其他的特種部隊,一般的特種部隊都是以旅為編制,而這三大特種部隊人數不多,但卻是以師為編制,所以眼前這位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其實與師長同級。
再往其肩膀上瞧去,果然是棕綠色的底,金枝葉,外加一顆金光閃閃的星徽,少將級軍官!
少將一般是陸軍正軍職或者是副軍職的主要軍銜,其中正軍職包括集團軍軍長,政委,省軍區和軍級警備區司令員,政委,及其他正軍職軍官;副軍職包括集團軍副軍長,副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省軍區副司令員,副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等等。
此外,也是副大軍區職和正師職軍官的輔助軍銜。
“林師長好,快,快請坐。”血狼特種部隊的特殊性,讓李政勛不敢小視。
林毅說了聲謝謝,但并沒有坐下來,而是突然轉身,看向了躲在鄭直與李香身后的那個纖細人影,沉聲道:“錢多多,還不快點過來,怎么,還要我去請你么?”
此語一出,李政勛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錢多多一腳能把個正常人踢到半空飛出去,原來那個女孩子是血狼特種部隊的成員。
同時也是有些氣悶,因為錢多多在李家打人的事情,估計得不了了之了。
血狼特種部隊是軍規最嚴明,也是軍規最松散的三大特種部隊之一,嚴明是表現在對國家的忠誠,而松散則是隊員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從權處置,靈活應對,以保全自己的生命為重,就算是殺了人,地方公安局,或者是地方上的軍事法庭也沒有權力拘捕他們。
而剛才李繼祖是先動的手,李耀武則也有故意傷害錢多多的嫌疑,所以嚴格說來,人家并沒有犯錯,當然,這里是李家,而且挨打的是李家的人,錢多多肯定得背受一個處分。
但這一個小小的處分,又如何能消的了李家眾人的氣?
李政勛感覺胸前又不舒服了,連連深吸了幾口氣,才好受了一些。
錢多多目前只怕兩個人,一個是景老爺子,另一個就是這位林大隊長了,誰讓人家是景老爺子的得意門生,而且是她的頂頭上司兼師兄呢?所以錢多多不敢不聽話,苦著一張小臉,從鄭直與李香的身后緩緩的挪了出來。
“真巧啊,師兄您也來李家竄門了。”錢多多向前走了幾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實話,她還真沒想到景老爺子為了幫到鄭直,居然會讓林毅請了一位上將過來。
看到錢多多的模樣,林毅不用問,也知道過道上,還有一樓大廳里受傷的人,都是她動的,這個小師妹是景老爺子的心肝寶貝,而且傳承了景老爺子一部分思想。
比如不喜歡被人拘著領導,不把很多大人物放在眼里,但景老爺子人家聲威極高,而且身手高強,懂得養生之道,別人都服氣啊,所以那些大人物對景老爺子是敬重有嘉。
而你錢多多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把架子端的這么高,那就不對了。
當然,如果錢多多是故意仗著景老爺子的身份,到也真沒幾個人能把她怎么樣。
“巧什么巧,還不快點過來給李老賠個禮,道個歉?”林毅聲若洪鐘,震的旁邊的人耳膜都有點難受。
李正勛則更是氣悶了,好么,他先前想著錢多多怎么也得背個處分吧,但沒想到林毅卻只是讓那個女娃娃過來道個歉。
同樣,李政身與李政凱也是臉色極不好看,不待這樣欺負人的。
來李家,打傷了人只是隨口道個歉,就完事了!這讓他們如何能夠甘心?但面前還坐著一位上將呢,所以他們二人見三哥不說話,只好強忍了下來。
錢多多聞言一臉的不情愿,站在那里并沒有動彈,她又沒錯,憑什么給李家的三個老頭賠禮道歉?
看到錢多多的模樣,林毅暗自叫糟,雖然錢多多也怕他,但這個怕是有限度的,如果遇到這位姑奶奶不高興的時候,也一樣不會聽他的話,真正能拿捏住錢多多的,只有景老爺子一人。
于是林毅連忙看向了李政勛道:“這個錢多多都被我師父給慣壞了。”
李政勛再次恍然,難怪這個小丫頭如此囂張,原來與景老爺子關系很不一般呀,再瞧瞧錢多多一副我不想道歉的樣子,他主動開了口,左右這個虧李家是吃定了,索性再大度一些。
“林師長不必如此,不過是一群小孩子打打鬧鬧,過去了就算了,回去之后你可別責罰多多啊!”
“還是李老您心胸豁達。”林毅趕緊順著臺階下。
李正勛又是深吸了幾口氣,撫了撫氣悶的胸口,他到是不想豁達,但能行么?
景老爺子那超然的地位,全華夏能有幾個人比的上?真要是得罪了景老爺子,那就等同于把華夏權力中心的那些大人物都給得罪了。
別說是已經退下來了,就是想當年還坐在全國政協主席位置上的他,也是得罪不起。
而且他也曾跟著景老爺子學習過一陣子的養身之道呢。
在林毅與李政勛交談的時候,許治世接過李家人遞過來的溫茶,一邊啜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在書房內打量,在看到鄭直的時候,目光明顯一頓,再瞧到鄭直與旁邊那個美的不像話的女孩牽著一只手,心下有了計較。
錢多多見林毅不逼著自己道歉了,心下一樂,然后就看向了許治世,小步跑了過去,“許爺爺,您好,有陣子沒見您了,您身體還好吧?”
“好。”許治世爽朗一笑,拉著錢多多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道:“嗯,咱們的多多都長成大姑娘了,說,要不要交個男朋友?許爺爺手頭上可是有好幾百個優秀的青年,要不要我拉出來讓他們站在太陽底下,你挑一個?”
此語一出,鄭直差點笑出聲來,有這樣挑男朋友的么?
把一群人拉出來,在太陽底下站成幾排,好家伙,這都趕上古代的帝王選妃了。
“才不要!”說起交男朋友,不知怎地,錢多多眼前就是閃過了鄭直的身影,這讓她有些疑惑,自己又不喜歡那個呆子,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他呢?唔,應該是他身手不弱,很強大吧。
那以后就拿他來當參考好了,只有比鄭直更優秀的男人,才配當我錢多多的男朋友。
“你手下的那些兵一個個臭烘烘的,一人給搭上一千萬的身家都沒人要。”
“哈哈哈哈……”
也不管站在身后的幾名年輕軍官漲紅了臉皮,許治世就是長聲大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
一直笑了好一會,許治世才停止了大笑,說道:“這當兵的,天天都要刻苦訓練,哪有不臭的?不過回到家洗一洗就沒味道了嘛!”這軍人果然彪悍,說話非常的直白。
“反正我不要,你自己留著當寶吧。”錢多多在說話的時候,也在想著怎么借許司令的勢幫到鄭直與李香,眼珠骨碌骨碌的轉動了幾圈,突然轉過身來,指向了鄭直與李香的方向說道:“許叔叔,都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鄭直,身手不弱哦,我爺爺還親自指點過他呢。”
“嗯,是不錯。”許治世是接了景老爺子的電話,才跟著林毅過來的,而且已經知道鄭直與李香是情人的關系,當然,這是景老爺子告訴他的,而景老爺子則是從錢多多嘴里聽來的。
當時錢多多還在杭城呢,給景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那這個女孩叫什么名字啊?”不用錢多多來穿針引線,許治世就主動問起了李香。
李香沒想到突然來訪的上將居然會詢問自己的名字,又見眾人都望了過來,便緊張的低下了腦袋,而這一低腦袋,她才發現自己一直與鄭直拉著手呢,隨即連忙將玉手縮回。
看到李香的動作,李家三老皆是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