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直弟么?”何聽雨原本正在處理有關林文青的案件,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下號碼,才按下了接聽鍵問道。
鄭直應了一聲,“嗯,是我,是這樣的……”他將今天去李家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然后說起了這些混混。
胡哥?
何聽雨柳眉微蹙,“那個刀哥我沒聽說過,不過高和區的胡哥到是有些勢力,前陣子天河造紙廠家屬樓陽臺垮塌,牽連出了一大批貪官,我們在調查高和區公安局局長的時候,就冒出了這么一號人物。
不過他與當時所調查的案件無關,而且市里有人幫著說了些好話,我們就沒有往深處追究。”
“照你這么說,我與多多今天晚上不能輕舉妄動了?”鄭直心有不甘,要知道那七八女人已經被搶掠好幾天了,若是不能盡快將之救出來,就很有可能會被販賣到外地,到那時,就算再找回來,也會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再者,如果是結了婚的,到時難免會被丈夫嫌棄。
以及傳出去風言風語后,估計那些女人就沒辦法在所住的小區繼續生活了,如果再換個精神脆弱一點的,鬧不好還會自殺。
沒臉沒皮的女人可以賣淫當小姐,但有自尊,知羞恥的女人卻是會把清白看的極其重要!
“不!”
何聽雨從椅子上站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走了幾圈,突然開口道:“直弟,就算我回去新江,在高和區正式接任區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也不能立即動手捉拿此人。
我剛剛已經給你說了,上次有市里的領導幫其說過好話。”
鄭直雙眼一亮,“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與多多先將這個人拿下,把事情鬧大,這樣等你一回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調查這個胡哥了?”
“不錯,如果由我來按部就班的立案偵察,肯定會受到上邊的阻擾,那樣的話反而困難重重,不如就由你與多多一起出手,先將胡哥給逮住!”何聽雨說道:“人都逮住了,再把那幾個女人救出來,就有了人證物證,到時任誰也不敢站出來幫那個胡哥說話了。”
“行,我們先找到那個刀哥,然后讓刀哥帶路,直奔胡哥的老巢。”
鄭直說完,何聽雨又道:“你先等等,我給幾個信的過的下屬打個電話,讓他們把那些混混秘密的抓起來,不要鬧出了什么風聲,不然萬一那個胡哥在警局里有眼線,那就糟糕了。”
應了一聲,鄭直說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點,就掛斷了電話。
何聽雨這邊又調出幾個手機號,一一打了過去,并仔細的叮囑吩咐了一番,她在新江市刑警大隊工作了好幾年,自然招攬了不少心腹手下,于是鄭直沒等上十幾分鐘,就聽到不少的腳步聲從街巷的巷口處傳了過來。
為了以防萬一,鄭直與錢多多一前一后,把李香夾在了中間保護。
“請問,是鄭所長么?”七八個身穿便裝的男子走進來之后,當先看到的是一地受了重傷正痛苦呻吟著的混混們,其中個頭最高的那個走在最前邊,開口詢問。
“是我,你們都是刑警大隊的?”鄭直反問。
“嗯,是何書記讓我們過來處理現場的。”那個高大男子怕鄭直不信,又用手機撥通了何聽雨的號碼,遞給了鄭直,鄭直接到手中,與何聽雨交談了幾句求證,這才放下戒備,把手機還了回去。
“龐隊,這些人都傷的不輕啊!”
“好多都斷了骨頭。”
“我的天,還有斷了胸骨的。”
跟來的另外幾個警察查看了一下混混們的傷勢,一個個都是開口驚呼,尤其是最后那聲,根本就像是吼出來的!
要知道人的胸骨是極其堅硬的,就算拿上硬物,也是不好打斷的。
“還有這個,如果再遲一會的話,他就沒救了。”錢多多根本不在意警察們的震驚,拿腳踢了踢先前被她扣住手腕,一腳踢在了右肋處的那個混混,此時混混已經神智模糊,氣息極其微弱了。
龐隊長聞言臉色一變,飛快的上前蹲下身子,用手在那個混混的鼻子近前試探了一下,隨后不再擔擱,立即下令,讓手下先將這個混混背出去送往熟悉的醫院。
鄭直與錢多多則把那兩個沒受傷的混混叫到一旁,讓他們給刀哥打電話,說人已經抓到了,看送到哪里。
那兩個混混此時已經嚇的臉色煞白,手指不停的顫抖著,其中一個費了好大力氣,才撥通了刀哥的手機號。
“喂,是小李子么?任務完成了沒有?”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完,完……”
這個混混實在是無法鎮定下來,這時鄭直踢了另外一個混混一腳,那個混混連忙在一旁喊道:“一切順利,刀哥,把人送到哪里去呀?”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親自動手的人,永遠會比旁觀的人緊張。
“好!干的不錯,你們立即把人送到東街的那個廢舊倉庫,記得,不要弄傷了那個大美女,最好是衣衫都不要弄亂了,不然胡哥要是誤會咱們先搶先用過了,那我們就慘了。”很明顯,這個刀哥非常害怕那個胡哥,不然也不會叮囑的如此仔細。
“知道了。”仍是站在旁邊的那個混混回應。
“至于那個小美女么,嘿嘿,等我爽完了,再讓你們嘗嘗鮮。”刀哥一聲淫笑。
兩個混混聞言嚇的直冒冷汗,誰也不敢回答,鄭直就搶步上前,將手給掛掉了,再朝著錢多多的臉上瞧去,已經掛滿了寒霜,鄭直在心中替那個刀哥默哀三秒鐘。
那個家伙,是真的惹怒了錢多多的,估計待會就算不死也得變成太監。
刀哥這邊見小弟沒有回應,就掛斷了電話,笑罵了一聲比老子還急,就按下掛斷鍵,騎上摩托車,直奔那個廢舊倉庫的方向。
胡哥可是給他說了,如果他能找到個合適的,就給他二十萬,到時他就可以把摩托扔掉,買輛小車來開了。
想著自己從明天起也變成有車一族了,刀哥的心情異常愉悅。
掛斷了混混的電話后,鄭直與錢多多就押著二人走出了街巷,李香比較膽小,先前打斗時,就已經受了驚嚇,鄭直想了想,就先請一位警察幫忙把李香送回別墅。
龐隊長不敢有半點怠慢,親自開著小車把李香送回去了。
押著兩個混混來到了黑色寶馬近前,鄭直打開車門,自己開車,錢多多則和那兩個混混都坐在后排,這是為了防止二人跳車逃跑。發動小車,然后鄭直在兩個混混的指點下,約莫用了十分鐘左右,來到了一個已經倒閉的工廠近前。
這個工廠明顯倒閉有幾年了,大門上銹跡斑斑,布滿了灰塵,門一側的磚墻,被人推倒了一小截,露出來一個一米多寬的豁口,可以進人,兩個混混下了車之后,就帶著鄭直與錢多多從那個豁口走了進去。
因為沒有電,這里的光線很暗,進去十幾米遠后,看到了一輛半成新的摩托車。
“這就是刀哥的車。”一個混混說道。
鄭直點了點頭,“你喊吧,把他喊出來。”
“是。”混混應了一聲,就扯著嗓子喊道:“刀哥,人我們帶回來了。”
“我靠!你他媽想死啊,喊這么大聲?”一個男子聲音響起來的同時,倉庫的大門也是被人推了開來。
刀哥走了出來,因為光線很暗,又前進了幾步,才看清楚兩個手下的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這兩個人他先前在打量李香的時候,都見過,便是一怔,停下了腳步。
“這個人就是刀哥。”一名混混立即給鄭直與錢多多指認。
刀哥臉色一下就變了,轉身就跑,不過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冷哼,隨即右腳腕便是驀然傳來一陣巨痛,忍不住一聲痛呼,前沖著栽倒在了地面上。
雖然天色很黑,但鄭直還是看清楚了,錢多多是用右手中指彈出去了一粒鋼珠,打在了刀哥的腳腕上。
“多多,救人要緊。”鄭直知道此時的錢多多格外火大,所以給后者提醒了一句。
錢多多點了點頭,來到了刀哥的身前,“說吧,那個胡哥在哪里?”
“我不知道!”刀哥顯得很是硬氣,不過下一刻,就是彎起身子,扯著嗓子大聲哀嚎!
只見錢多多一腳就踹在了刀哥的下身處!
然后在刀哥的痛呼聲中,又是一腳,再一腳……刀哥以前還從來沒遇到過這么狠的人,而且還是個小美女,終于,在挨了第四腳后,翻著白眼,抽搐著說道:“別打了,我說,我說,求您別打了。”
錢多多停下來,只是雙眼微瞇,寒著臉站在一旁,這個家伙先前侮辱了她,所以她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說吧,那個胡哥在哪里?”鄭直上前幾步,開口問道。
“胡哥是高和區這一片的老大,你們斗不過他的,識趣的就趕緊送我去醫院,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們!”錢多多先前動手太快,使得刀哥都沒有機會開口說話,此時抓住了空檔,便立即喊道。
“找死!”
錢多多再次出腳,踢向了刀哥的下半身。
“啊!”刀哥一聲慘呼,他感覺到下邊的兩個蛋蛋差一點就被踢碎掉了,“你們沒有聽說過胡哥的名頭么?在高和區這一片,就是區委里的大官,都要給胡哥一份面子……啊,啊……”
一句話沒有說完,刀哥的下身再次受到兩次重創,直疼的他雙眼翻白,差點就暈了過去,鄭直任由錢多多動手,也不再搭話,終于,刀哥忍不住了,這兩個人上來就動手,而且話不多,給他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所以鄭直與錢多多不光是給予了他身體上的痛楚,在精神上,他也承受了莫大的威壓,連忙再次求饒,“別打了,求您了,再踢就要壞掉了……我說,我都說,胡哥此時應該就在火鳳歌舞廳二樓的6號包廂內……我剛剛打電話給他,說人已經抓到了,一會就送過去。”
鄭直與錢多多對望了一眼,都是覺得刀哥被打成了這般模樣,應該沒有撒謊。
“你們兩個扶他起來,我們一起去火鳳歌舞廳。”
鄭直給那兩個混混吩咐,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你知道胡哥為什么會突然下令,讓你們幫他搜羅美女么?”
“哼!”刀哥還未答話,錢多多就是冷哼一聲,嚇的剛剛被摻扶起來的刀哥雙腿一軟,差點又倒了下去,“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次聽到胡哥和某個大人物通電話,說是非常歡迎那個大人物的到來……據,據我猜測,胡哥讓我們搶美女,應該是獻給那個大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