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躲得急,竟然沒來得及掩飾偷窺口,事情敗露無遺。
卡頓無可奈何,一股虎步撲上去,抓住了士兵的胸口,同時右手一拳揮去,打在士兵的面門上,強壯的像牛犢子一樣的石蠻士兵,居然被他一拳打得鼻梁粉碎,眼睛充血,昏死了過去。
另一邊,呂巖也把門關上了,安德莉娜一個箭步沖上前,一個漂亮的掌刀砍在另一名士兵的后頸上,她的手勁多大,再加上骨頭又薄,掌刀比真刀也差不了多少,一掌劈進士兵的脖子里,硬生生將其頸椎斬斷。
瞬殺了兩名士兵,暫時安全了,但也陷入了更大的危險之中。
“他們在抓奸細,但看起來又不像是找我們?”呂巖看向卡頓:“似乎搗亂的不止我們一伙啊。”
卡頓也疑惑不解:“奸細,難道是別的石珂人?”
正疑惑間,走到偷窺口向下觀察的萊文忽然喊呂巖:“大人,你來看看,那些士兵似乎有什么行動。”
果然,廣場上的士兵抱著武器集合成縱隊,向著周圍的石階魚貫而出,呂巖還能隱約聽到教官的吼叫,那語氣絕對不像是普通的訓練。
“重生堡看來出了點亂子,但是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的話,怎么才能出去呢?”呂巖思忖了片刻,又轉頭對卡頓說道:“你所知道的密道是怎么會消失的?”
“哎,實話和您說吧,呂大人,密道的具體位置我其實并不知道。”卡頓嘆了口氣。
呂巖火了:“不知道你說知道,你們石珂人都活夠了是嗎?”
卡頓搖了搖頭:“大人不要生氣,說不知道,其實又算知道,因為這條密道本來就沒有地圖留在世上,據說只有領悟了石祖恩澤的人,才會找到密道的所在。”
“等等,我記得丘耳王說過這個重生堡是他領著人建立起來。”
“沒錯。”
“他建的城堡,但他卻不知道密道所在,這怎么說的過去?”呂巖冷冷的盯著卡頓。
卡頓只好進一步解釋道:“這事我只知道個大概,據說在三十年前,有一名褐系石珂人領悟了石祖恩澤,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外號我聽丘耳王提起過,他被稱之為力王,是當時三萬褐系石珂人的領袖。”
雖然時間緊迫,但呂巖還是沒有打斷卡頓的話,如果能夠從重生堡建堡的歷史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許就能脫險。
“力王在一次使用石祖恩澤的時候,在重生堡的底部觸發了一個地下密道,據說里面有足夠讓石珂人重掌大陸的超級寶物,但具體是什么誰也不知道,密道在何處也無人知道,就連丘耳王也沒有見過。”
呂巖冷冷道:“沒見過怎么知道力王說的是實話?”
“因為丘耳王幾次被鎖在堡地,他總是能夠逃出去,并且十幾日后從骷髏大路上折返回來,重新回到重生堡。”
呂巖點點頭:“接著說。”
“后來力王因為褐系石珂人被當做奴隸對待,發誓絕不將密道的秘密告訴綠系石珂人,后來丘耳王急著出兵,沒有時間審問力王,而力王在綠系大軍離開后,趁機舉兵造反,后來丘耳王就再沒有進過重生堡。”
“你們這次來重生堡,恐怕不光是為了幫我探查軍情,更重要是要找到那件寶物吧?”呂巖饒有深意的看著卡頓。
“我領悟了石主恩澤,丘耳王覺得我能打開密道,找寶物只是虛的,實際上是真想探明褐系大軍的動靜。”卡頓苦笑道:“呂巖大人,事前我們確實沒有說清楚,卡頓向你道歉,我愿意用生命來彌補我的謊言。”說完,卡頓解下藏在衣服里的彎刀,遞到呂巖面前,其他石珂人立即緊張起來。
石珂人對誠信看的挺重,對敵人可以使用狡猾的計策,但對于朋友如果欺瞞的話,要處于重刑,這是他們信奉石祖的原則之一。卡頓和丘耳王其實并沒有隱瞞呂巖的意思,只是總覺得當年傳說過于飄渺,就連丘耳王也未曾見過所謂的寶物,所以他們才一直未說,此刻被呂巖反問,卡頓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違背了信奉石族的信條。
“你的命先欠著。”呂巖冷冷道:“力王后來怎么樣了?”
卡頓悻悻的收起彎刀:“力王策劃了褐系石珂人的造反,差點將我們綠系石珂人一網打盡,但是聽說他的下場也不好,因為和親妹妹結婚,生下了一對畸形雙胞胎,而被趕出了重生堡。”卡頓搖了搖頭:“力王被趕出來后,兩個兒子不知所蹤,他也變得落魄瘋癲,密道的秘密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
“那丘耳王為什么派你來送死?他一定還有什么盼頭。”
“是的,丘耳王說力王曾經給他留下四個字,可能是密道的線索。”卡頓看著呂巖,一字一句的說道:“風!起!土!陷!”
呂巖想了一下:“這樣吧,在這里干等肯定要露陷,密道看起來還是在地下,那么我們就先往重生堡地下躲藏,實在被攆上了的話,再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卡頓也沒有別的辦法,自然點頭同意。
于是一行石珂人和披著外套的骷髏向著重生堡的底部進發。
蘭多推開門,這次沒有驚訝的目光射來,而是一地碎骨頭,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又走向下一個房間,不管這些骷髏是自殺還是他殺,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對面的石階上突然沖過來一隊士兵,其中領頭的正是在堡前村羞辱過他的家伙,看到蘭多后,那個家伙突然吼了起來:“就是他,他也是力王的兒子!”
蘭多一揮手,一團凜冽的寒風吹過,將怒吼的士兵和他蠢蠢欲動的同伴全部冰封了起來,在通明的冰塊中,石蠻人憤怒的表情清晰可見。
“也”是?
蘭多心中微微升起一絲疑惑,但手上卻毫不猶豫的輕輕一彈,那團冰雕炸裂粉碎,隨著冰雕一起碎裂的,還有那些前來捉拿他的士兵。
瑞克蹲伏在地面上,身體禁不住瘋狂的顫抖,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從他的胸口涌出,流遍全身,刺激著他口中血腥味十足,恨不得找幾個敵人來當場撕碎。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自己體內真的封印著可怕的力量!瑞克雖然樣子狼狽,但是他神智卻很清醒,一個月前接到的來信上,所寫的內容果然都是真的。
父親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孱弱無比,一個卻是天下最強的勇士,為了防止勇士被敵人暗殺在襁褓中,父親請魔法師封印了那個兒子的力量,直到將父親的血液滲透進兒子的身體中,這股力量才會重新出現,同時當年擁護父親的族人們,也會一同踏上反攻之路。
從地上站了起來,瑞克隨手抓過一把巨斧,手指微微用力,巨斧表面上立刻出現了五個指印,瑞克臉上微微一笑,雙手發力扯動,純鐵打造的巨斧居然被他像紙片一樣撕碎。
“脈王萬歲!脈王萬歲!”房間內立刻響起了興奮的低吼。
瑞克卻是心中一痛,想起了那位故人:“若是當時有這股力量,藍頭發也許就不會死了。”
錯綜復雜的石階和不斷出現的鐵門成了呂巖向重生堡下方逃逸的最好幫手。
也不知道重生堡當年為什么要設計成這樣,遍布其中的石階最寬的可以同走十二人,最窄得只能供單人同行,而且石階的分布毫無規律,隨便下幾層石階就能夠將后面的追兵甩掉。當然追兵們也有可能會從別的石階下來,甚至繞到前面去,可在狹窄的過道中,幾名或者是十幾名石蠻人根本擋不住呂巖、安德莉娜和卡頓這三名狠角色。
另外每道石階兩頭都有的鐵門也成了呂巖的幫手,萊文解鎖相當有一套,而且他比解鎖更強的是加鎖,只需要將手心的骨水原漿倒一點點進入鎖孔之中,鐵門自然被鎖死,而且這些鐵門設計的時候顯然考慮到了防撞的問題,所以即使被撞的變形了,也能夠利用兩側的石壁將追兵卡死在外面。
“站住!”下方的拐角處突然拋上來幾根火把,大約十名左右的石蠻士兵突然出現,立刻吼著向呂巖沖過來。
呂巖卻是冷冷一笑,將手中的白蜂擲出。
已經有72根骨節被點亮的白蜂,在黑黝黝的通道中突然綻放出遠比火把刺眼的多的光芒,它尾部的白色風線呈現為一朵精致的五瓣花朵,槍身在低鳴聲中突然旋轉起來,鋒利的三角槍尖微微張開它猙獰的側刃,隨之被槍身的旋轉帶動,猶如一枚聲勢驚人的鉆頭。
白蜂槍尖的變化出現與第65節骨節被點亮之后,呂巖敏銳的感覺到在這個變化中,白蜂的槍芒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是以他的眼力居然看不清那團白光之中發生了,不過料想肯定是增加威力的變化,所以看不清也無所謂,只要能夠造成殺傷就好!
嗡!白蜂一閃而沒,然后在十三米外出現,扎進了第一個石蠻士兵的胸口,紅色的血花突然在那個巖石般強壯的胸口綻放,一個橫跨兩片肺葉的巨大洞口陡然在槍尖出現,白蜂從這個洞口穿過,又刺進了第二個人胸口,第三個,第四個……
狹窄的過道中,石蠻士兵都擁擠在一起,而且沖下往上爬,他們的視線被同伴阻擋,根本看不見呂巖動手,對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來說,只覺得周圍白光一閃,緊接著就看到了自己胸口的巨大血洞。
一個白蜂•閃,呂巖就讓這個小隊死傷慘重,剩下的三名石蠻人靠在冰涼的石壁上都有點發抖,而在他們的勇氣重新回到身體之前,呂巖手下的兩名勇將,安德莉娜和邁克勒杰已經撲了上去,專門割喉嚨的骨刀和能夠將腦袋硬生生捏碎的血手,這些石蠻人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全部報銷。
呂巖抽出光華涌動的白蜂,又升級了一級,這些石蠻士兵的生魂比普通人類士兵還要高上一點,干掉九名必然升級,而且其中有時候還夾著堪比武者的脈格,所以升級更是迅速,這也是為什么卡頓都讓呂巖先出手的原因,不是不幫忙,而是讓呂巖有機會攝取更多的生魂。
“大人,鎖上了!”萊文松開背后鐵門上的大鎖,向呂巖匯報道。
呂巖點點頭:“繼續向下!”
眾人又向下逃匿,奔了十幾級臺階后,已經回到了呂巖當初被關押抽拉風箱的牢房附近,呂巖突然感覺到一陣微弱的元素波動傳來,而他明明記得卡頓說過石蠻人是不會魔法的。
轉過前面的拐角,呂巖看到了地上混雜著大量冰塊的碎裂尸塊,血水染紅了數十級石階,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冰冷的寒氣,而他的骨頭能夠感覺到這寒氣中殘留著的微弱水元素。在他兩側石珂人和戰骨們驚訝的站住,茫然的看著地上并非由他們制造出來的慘象。
呂巖臉色一冷:“看來我們有一個魔法師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