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曹局長正在大富豪酒店和幾個人縱情飲酒,談笑風生。
這時一個人慌忙從包間外闖了進來,對曹局長道,“曹局,你怎么不接電話啊?你有沒有看新聞?”
“什么新聞?”曹局長酒過三旬,滿臉泛紅,打了一個飽嗝,拿著牙簽剔著牙,看著來人,“什么大不了的事,看你急的,來來來,你遲到了,先自罰三杯!”
“曹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啊?”來人立刻對曹局長把新聞上的事說了一遍,在座眾人臉色都是一變,端著酒杯的手都停滯住了。
曹局長聞言也是一愣,隨即沖著來人笑道,“老孫,你是和我開玩笑呢吧?”
“誰有空和你開玩笑!”老孫立刻對曹局長道,“千真萬切,是現場直播的新聞,全古陽都在看呢!”
曹局長舉著酒杯的手,最終放了下來,沉吟了半晌,隨即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該死的柳下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孫立刻道,“你們和柳下惠談話的內容,網上都流傳開了,聽說這個決定是省里開會決定的,邱書記也正在往回趕呢,你最好做好準備,可能逮捕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曹局長這時額頭滿是汗水,在燈光的照耀下,腦袋已經發亮了,背后都有些發涼,出了一身汗后,腦袋也清醒了許多,慌忙掏出手機,“我給省里的老錢打個電話……”
曹局長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如需留口信,請……”
“媽的!”曹局長大聲罵了一句,慌忙中又想起一個人來,隨即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電話里傳來了類似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曹局長嘴里一邊嘴里帶著哨子,一邊撥打著電話,對方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或者就是一直響著沒人接聽。
最后一個電話終于打通了,對方道,“我現在在開會,一會給你打回去!”
“媽的!”曹局長這時用力將手機摔到桌上,桌上的菜盤被砸的粉碎,手機在桌上彈起,最后掉在了甲魚湯里。
這時一個人起身對曹局長道,“那個,曹局長,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老孫立刻道,“什么事?”
另外一個人也跟著起身,“曹局長,我突然想起來,我單位還有點急事要處理……”
老孫立刻又到,“你今天不是放假么?”
“曹局長,我媳婦剛給我發了短信,說家里有人盜竊了,我回去看一下……”
老孫冷笑道,“你媳婦不是已經和你離婚了么?”
“曹局長,我爸哮喘發作了,我要去醫院看下……”
“你爸不是死了兩年多了么?”
曹局長這時冷冷地看著眾人,他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著幾人走后,隨即看向老孫道,“老孫,出事了才見真情啊,還是咱們的交情深啊!對了,你表弟不是和劉省長的弟弟是同學么……”
老孫最后也站起身來了,“那個,曹局長,我也只是來告訴你一聲,我真還有點事!沒說假話……”
曹局長聞言,頓時整顆心都涼了,看著老孫走后沒多久,幾個穿著制服的執法人員已經走了進來,“曹志華,跟我們走一趟吧!”
曹局長上車的時候,發現車上還有一個人,正是藥監局的陳副局長,陳局長也是滿身酒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市立醫院家屬住宅區前,正停著一輛救護車,救護車的四周都是居民,議論紛紛。
某醫生的媳婦道,“剛才的新聞你們看了沒有,據說趙老爺子受不了刺激,心臟病發作了!”
某醫生的親戚嘆道,“真是造孽啊!自己誤診了別人,說人家是心臟病,結果人家只是胃潰瘍,他自己倒是心臟病發作了!”
一個老者搖頭嘆道,“一報還一報啊,人在做天在看啊,老天爺還是有眼的,現在的醫生已經和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了!”
沒一伙功夫,幾個醫護人員抬著趙軍生下了樓,趙老爺子頭發花白,面無血色,趙遠征跟在后面,滿眼是淚,“爸,你要撐住啊!”
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開了進來,下來幾個執法人員,幾人見是這么個情況,立刻給上面打電話請示。
“你們還有沒有點人性?”趙遠征知道這些執法人員是來抓自己和自己老爹的,立刻指著那些執法人員吼道,“我爸如果死了,就是你們逼死的,就是柳下惠那小子逼死的!”
小區里的人立刻又是指指點點,小聲議論了起來。
執法人員這時收到指示,“先跟去醫院,看病情再定!”
執法人員只好開著車跟著前面的救護車去了醫院,看著趙軍生被送進了手術室搶救,這時樓上另外一隊執法人員正好拷著葉欣塵走了下來。
葉欣塵連忙對執法人員道,“我想給我師傅親自診治,我是心臟科的醫生……”
執法人員也不敢做決定,立刻又打電話向上面請示,最后得到答案,允許葉欣塵診治。
葉欣塵被解開手銬后,趙遠征上前拍了拍葉欣塵的肩膀,“欣塵,全靠你了!”
葉欣塵點了點頭,進了急救室,沒一會功夫,一個護士跑了出來道,“葉欣塵爬窗逃跑了!”
執法人員聞言臉色一動,立刻追了出去,趙遠征這時憤憤地道,“這家伙也他媽靠不過!”
醫護人員這時對趙遠征道,“趙院長,你父親的心臟有嚴重衰竭現象,如果不及時手術的話,只怕撐不了多久!”
柳下惠此時拿著榮譽證書,在記者的簇擁下和冷敬國、許昌德一眾人出了市辦公大樓,此時市辦公大樓前,正停著一輛執法車。
幾個警員這時從辦公大樓里帶出了一個人來,正是市長辦公室秘書長劉金貴,手上還帶著手銬。
劉金貴走向警車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被記者簇擁的柳下惠。
自己就是栽在這個剛來古陽一個星期的小子手里的?劉金貴滿心的不服,但是又能怎么樣?站在柳下惠身邊的許昌德是衛生部副部長許昌智的堂弟。
本來冷敬國是打算通知紀委的人來請劉金貴去喝茶的,那也就是內部紀律處分。
但是在關鍵時候,省里的一通電話,將紀委的人換成了反貪局,也就是必須公開法律處理,給公眾一個交代。
本來這件事和劉金貴沒有什么關系,只是因為牽扯不清的親戚和人情關系,沒法不過過問,還是怪自己準備不充足啊。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已經遲了,劉金貴不但大好的政治前途沒有了,可能面臨的還有牢獄之災,而人家柳下惠卻一夕之間成為了名人。
劉金貴滿心不服的上了警車,請求反貪局的人盡快開車,躲開這些記者,不想這時柳下惠已經走了過去,拍了拍車窗,“劉秘書長,一路好走!”
記者見狀紛紛涌了上去,對著車內的劉金貴一陣拍攝,劉金貴連忙用帶著手銬的手,去擋住自己的臉,指縫中看著柳下惠的眼睛充滿了仇恨。
冷敬國這時和許昌德站在市辦公大樓前握手,冷敬國對許昌德道,“許領事,對于此事,我代表我們古陽向您和您女兒道歉!”
“冷市長在第一時間果斷處理,讓犯罪人員一一伏法,已經做的很好了!”許昌德沖著冷敬國笑道,“我也要謝謝你!”
冷敬國連忙道,“應該的,像這類違紀違法份子,我們向來是不姑息的!”
隨即和許昌德握手寒暄了幾句,問道,“許領事和許主任都是我們老古陽,這次回來了,就在古陽多住一段日子!”
“不行啊!”許昌德道,“這次是女兒出事,才能偷閑幾日,明天我就要飛北京,順便向組織匯報一些工作,估計后天就要飛回新西蘭了!”
“嗯!外交無小事,許領事是貴人事忙啊!”冷敬國立刻笑道,“不過許領事去北京,務必替我和許主任問聲好!”
“一定,一定!”許昌德笑了笑,又握住了冷敬國的手,隨即看向正在給記者拍著的柳下惠,“冷市長,柳大夫這次救了我的女兒事小,關鍵是他身上那種捍衛醫生天職的精神,很值得天下醫者學習,我們古陽應該借此機會大力宣揚一下,如果有需要,我也會特例允許記者采訪一次我的女兒!”
“當然,當然!”冷敬國心中一動,立刻笑道,“沒有許領事這句話,我也準備這么做了,一來,柳大夫是我國第一個能治好狂犬病的醫生,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二來就是許領事說的那種醫生的精神,我們一定會好好宣傳!”
“好,一起拍照吧!”許昌德說著和冷敬國一起朝著柳下惠方向走去,兩人分別和柳下惠握手,然后對著記者一起拍照。
正在這時,冷敬國的手機響了起來,冷敬國走到一邊,接通電話,聽了一會電話后,走到柳下惠面前,“柳大夫,現在有一個病人,必須要你去救!”
柳下惠詫異道,“什么病?”
冷敬國道,“趙軍生心臟病發了,葉欣塵逃逸,現在只有你能幫忙了!心臟問題,你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柳下惠干脆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