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的傷口包扎好了,但頭還是暈著,暈血癥不是器質性疾病,而是一種心理疾病,屬于恐懼癥中的一種。
所以就算柳下惠真是華佗扁鵲在世,也是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強制按穴讓璐璐醒來,不過要根治,只能從心理疏導上著手。
璐璐被柳下惠按了幾下穴位后,清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看了柳下惠一眼,立刻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脖子上被貼了膠布,立刻問道,“以后會不會留疤啊?”
柳下惠對璐璐道,“傷口不深,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看不出來的!”
“我不行!”璐璐連忙道,“我是惡性皮膚,稍微有點傷,都會留疤的……你看……”
璐璐說著拉起自己的褲腳,露出了自己的玉腿,“你看我小腿上的傷疤,其實也不深,但是就留疤痕了,害的我夏天都不敢穿裙子!”
柳下惠見璐璐的小腿上的確有一道不算太明顯,但是也不算太小的疤痕,看出璐璐的確如她說的是惡性皮膚,也就是醫學上說的敏感性皮膚。
柳下惠對璐璐道,“以后多吃點含維生素C的蔬菜水果!”
“每個大夫都這么說,可是我天生就不愛吃水果蔬菜怎么辦?”璐璐聞言立刻抱怨了一聲,隨即立刻抓住了柳下惠的手道,“我聽我爺爺說過你,他說你是他見過的真正有天賦的天才醫生,你一定有辦法的哦?”
“你爺爺?”柳下惠已經第二次聽璐璐說到她爺爺了,不禁奇道,“你爺爺是誰?我認識?”
“啊?”璐璐聞言一愕,隨即道,“哦,忘了和你說了,我叫喬璐璐,我爺爺就是省軍區醫院的副院長喬志年啊!”
“啊?”柳下惠這時也是一愕,暗道原來這個丫頭居然是喬志年的孫女,自己剛才還把人家當成劫匪的同伙呢。
楊然和梁翊綺這時進了診所病房,見柳下惠正握著喬璐璐的手,心中都是一動,兩人都不知道是喬璐璐主動握住柳下惠的手,同時輕咳了幾聲。
柳下惠和喬璐璐這才松開了手,喬璐璐立刻對柳下惠道,“我爺爺把你夸的好像天下第一一樣,你一定有辦法的哦?”
“辦法有是有!”柳下惠一陣猶豫,隨即道,“不過比較麻煩……”
喬璐璐一聽柳下惠有辦法,立刻又握住了柳下惠的手,“柳大夫,你說真的?真的有辦法嘛?以前那些什么去疤靈都是騙人的,根本就沒有效果,我不怕麻煩,只要你能幫我把身上的疤除掉!”
柳下惠立刻對璐璐道,“就是針灸嘍,敏感性皮膚其實就是血液不暢順,只要針灸幾次保持血液暢順,有傷口的時候再注意清潔,只要傷口不是很大,基本不會留疤,就算傷口很嚴重,只要長期的針灸通血,也能將傷口淡化!”
喬璐璐聽柳下惠這么一說,立刻開心的從病床上下來了,拉著柳下惠的手,“那還等什么,立刻來吧!”
“不是……”柳下惠見喬璐璐說一聲就是一聲,完全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針灸是要慢慢來的,況且也不是剛針灸完就立刻有效果啊,再說針灸的部位也很有講究,只怕你未必方便啊!”
“啊?”喬璐璐聞言臉色頓時暗淡了下來,“不方便?要針灸哪里啊?”
柳下惠松開了喬璐璐的手,輕咳了兩聲,“比如是腳踝,比如是后背,比如是大腿……”
喬璐璐聞言立刻道,“沒問題,沒問題!”
柳下惠接著道,“我還沒說完呢,比如是臀部,再比如是……是胸口……”
“啊?”喬璐璐聽到這里臉上一紅,別說是胸口了,就是臀部也不方便啊,連忙問柳下惠道,“你說真的么?”
柳下惠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真,千真萬切,真的不能再真了!”
楊然聞言立刻上前道,“你聽他胡說八道呢,哪有這樣針灸的?他分明就是想占你便宜!”
喬璐璐聞言又是啊了一聲,柳下惠聞言立刻對楊然道,“我可從來不拿病人的身體來開玩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況且她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小孩,我至于么?”
“喂!”喬璐璐聞言立刻焦急地對柳下惠道,“我可不是小孩,我都十七了!”
楊然也立刻對柳下惠道,“小孩你不至于,那大人你就至于了?”
“簡直胡說八道!”柳下惠立刻正色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醫德,男女老少在我眼里都一樣,都只是病人,沒有什么區別,你當是我色狼啊?上次我給你施針,不也是……”
柳下惠說到這里,隨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住嘴不再說下去了,隨即立刻岔開了話題道,“算了,懶得和你爭辯了,既然沒什么事了,趕緊收拾一下上路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楊然聽出柳下惠是話說一半,立刻擋在柳下惠的面前,追問道,“上次你給我施針是怎么回事?你給我哪里施針了?”
柳下惠連忙道,“我說過了,病人就是病人,無論男女老少在我眼里都一樣!”
楊然卻不依不饒道,“是腳踝?”見柳下惠沒說話,立刻又問,“大腿小腿?”
柳下惠依然沒有說話,楊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知道自己中毒是柳下惠用針灸救活的,但是救治的過程一直不是很清楚,這時立刻又問道,“是后背?”
柳下惠這時連忙對一旁的喬璐璐道,“你不是著急趕回省城么?還不收拾東西走人?”
喬璐璐聞言頓時想起了答應自己老爸中午之前一定要趕回家的事,立刻啊地一聲叫了起來,連忙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往診所外走,“是啊,是啊,我中午前一定要到家,不然我要倒霉了!”
柳下惠也連忙跟了上去,隨即對門口的梁翊綺道,“都走吧,別耽誤了行程!”
“你站住……”楊然這時對著柳下惠叫道,“你說清楚了,到底是哪?”
柳下惠聞言立刻跑出了診所,隨即上了大巴車,學生們這時都在車上等著了,冷漠錄完了口供也回到車上了。
老吳坐在駕駛座上,不時摸了摸后脖子上的紗布,連連暗罵倒霉,都是自己好心惹的禍,難怪自己媳婦總叫自己別這么好心,原來老婆大人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柳下惠上車后,立刻走到后座,坐到冷漠的一側,冷漠剛要和柳下惠說什么,就見喬璐璐也提著包坐了過來,“柳大夫,是不是一定要這樣針灸啊?有沒有其他什么辦法?或者是隔著衣服什么的?”
冷漠沒明白喬璐璐說的什么意思,一臉詫異地看著柳下惠,柳下惠連忙解釋道,“哦,冷記者,你可能還不知道,她是喬院長的孫女!”
“哦?”冷漠聞言臉色一動,連忙看向喬璐璐道,“是嘛,真是太巧了,我們去省城就是要去拜訪喬院長呢!”
“啊?”喬璐璐聞言也是一愕,立刻笑道,“那真是太巧了!”
正在這時梁翊綺和楊然也上了車,楊然剛上車,就怒氣沖沖的看了一眼車上,找到柳下惠后,立刻就沖了過來,“柳下惠,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哪?”
“我早就說過了,病人就是病人!”柳下惠抬頭看著滿臉怒氣的楊然道,“況且病不諱醫嘛,就算全身都看過了又有什么?”
楊然頓時要爆炸了,朝著柳下惠吼道,“你是說全身?”
“不是,不是!”柳下惠見狀連忙否認道,“我是打比方嘛,比方而已!”
“少廢話!”楊然這時一把抓住了柳下惠的衣領,“你今天不說清楚了,咱倆沒完!”
“我說楊警官!姑奶奶!”柳下惠連忙低聲對楊然道,“就算我真的是看過全身,你有必要這樣么?”
楊然聞言眉頭一緊,揚起了粉拳,“我全身都被你看過了,你說有沒有必要?”
柳下惠立刻道,“我的意思是,你有必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看過你全身么?”
楊然聞言一愕,這才回過神來,松開了柳下惠的衣領,轉頭看去,車上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自己,楊然頓時臉上紅的發燙。
自己一時太過焦急,居然忘了這點,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楊然此時已經羞愧的無地自容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解釋只怕更亂。
柳下惠這時起身拍了拍手,朝著一群學生道,“都看什么呢?”隨即又沖著老吳道,“老吳,開車吧,盡量在中午前趕到省城吧!”
老吳倒是沒注意楊然的表情,這時立刻應了一聲,“別人不一定能趕上,但是我老吳就肯定能趕上!”
“趕歸趕,可別超速啊!”冷漠這時朝著老吳叫了一聲,“安全第一,不能再出亂子了!”
聽冷漠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想起了之前遇到三個劫匪的事,心中都是一凜,這輩子估計也就遇上這么一回了,沒出事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現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誰也就都沒心情去想楊然的事了。
只有梁翊綺一人,此刻還在看著楊然,心中在奇怪,楊然和柳下惠是什么關系?難道和自己與柳下惠一樣?也是從病人發展起來的……曖昧不清的關系么?
梁翊綺不禁又想起了趙丹鳳關于男人花心的理論,不過見楊然看病被柳下惠看了身子就這么不依不饒,那么她和柳下惠應該沒有發展到自己和柳下惠的一步吧?
想到這里,梁翊綺心里就踏實了許多,這時車子已經啟動,緩緩開離了益林鎮,繼續踏上了去省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