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警員立刻朝著盧俊笙沖了過去,盧俊笙卻已經沖到了臺上,所有媒體的目光此時都已經被他吸引住了。
市臺的現場直播在出亂的那一霎,已經迅速的插入了廣告時間,冷漠和曾國慶的機器卻沒有因此停止,還在記錄著會堂里發生的一切。
這時已經有媒體開始發問了,“這位先生,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腸桿菌敗血癥的特效藥存在視覺神經衰弱有沒有證據,你又是什么人?”
《醫德》雜志的主編Charlotte以及其他外國傳媒,也在用著各國語言問著盧俊笙問題,現在一度陷入混亂。
市長冷敬國立刻指示著現場的警員立刻抓捕盧俊笙,省領導和中央衛生部的領導人這時正在低聲交談,顯然是省領導正在向衛生部的領導解釋著現在的特殊情況,不過這些省領導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無從解釋起。
邱黨生此時也是焦頭爛額,第一次在古陽舉行這么重要的新聞發布會就發生了這種意想不到的意外情況,不過他比冷敬國要冷靜的多,知道當著這么多媒體面前抓捕盧俊笙已經于事無補了,現在唯一能解決這次的風波,就是要當面粉碎盧俊笙的謠言。
如果當面粉碎了盧俊笙的謠言,盧俊笙不但沒有破壞這次新聞發布會,反而是為這次發布會作出了貢獻,但是如果粉碎不了,那這次古陽就徹底完了。
邱黨生想到了這些,立刻讓警員暫止將盧俊笙扣押到會堂的側廳里,暫時安撫。
邱黨生又將冷敬國叫到一邊,將自己的想法和他簡單的說了一遍,冷敬國也覺得很有道理,立刻叫來了省軍區研究所的喬志年,又將邱黨生的想法和喬志年說了一下。
喬志年剛和省領導說明過盧俊笙的問題,這時立刻對冷敬國道,“現在能解決這個問題,粉碎盧俊笙謠言的,只有柳下惠!”
“柳下惠?”冷敬國眉頭一皺,這時看向了柳下惠,卻見柳下惠早已經坐在了臺下,翹著二郎腿,一副看著熱鬧的心態,就好像他是巴不得發生這種意外情況一樣。
冷敬國立刻對喬志年道,“特效藥是你們研究所研究出來的,除了他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人能粉碎盧俊笙的謠言了么?”
“特效藥最大的功臣就是柳下惠!”喬志年立刻道,“你也知道其他那些什么中央和省里的專家名字都是為了拿一些榮譽才補上去的,真正知道特效藥的沒幾個,我算一個,高銘算一個,但我和高銘試圖兩人加在一起,都沒有柳下惠了解!”
冷敬國聽喬志年這么說,只好點頭同意,“喬院長,你和柳下惠的關系好,這事還是你和他說吧!”
喬志年立刻從臺上走了下來,坐到柳下惠的身邊,“小柳,盧俊笙說的副作用是不是真的?”
柳下惠這時沖著喬志年笑道,“特效藥的后期是研究所研究的,我只是參與了菌體的研發,具體情況我怎么知道?”
喬志年聽柳下惠這么說,也覺得有道理,不過聽柳下惠問喬志年道,“不過我看盧俊笙這次并不像是意氣用事,而是有備而來,似乎是言之有物!”
“不可能!”喬志年立刻對柳下惠道,“就算是特效藥之后的研發存在問題,盧俊笙也不可能知道,至今唯一我可以保證沒有一粒特效藥流傳到市面上!”
“這種保證沒有任何意義!”柳下惠立刻對喬志年道,“盧俊笙畢竟在研究所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想背著你們弄到一兩粒特效藥還是輕而易舉的!”
喬志年一想也是,看著那些臺上的領導們已經被各大媒體都圍住了,在解答各種問題,但是卻言之無物,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立刻對柳下惠道,“如果特效藥真的如盧俊笙說的那樣有什么視覺神經的副作用,該如何解決!”
“這次開新聞發布會,帶沒帶特效藥來?”柳下惠立刻問喬志年道,“我要看過特效藥后才能知道!”
喬志年立刻起身走開,找來了高銘,讓他趕緊去找一瓶專程從省軍區研究所里帶來準備在發布會上展示的藥來給柳下惠看看。
高銘很快拿來了一瓶藥,遞給了柳下惠,“柳大夫,后期的很多工作我都參與了,盧俊笙這是三步謠言,如果真的存在這種副作用,我們研究所不可能一點沒有看出來!”
柳下惠沒有說話,打開了藥瓶,看了一眼,見滿瓶都是黑色的藥丸,放在鼻子間先聞了一下,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又從藥瓶里取出一顆來,放在嘴邊用牙嗑開,拿在手里捻開,仔細的又看了片刻之后,這才對高銘和盧俊笙道,“特效藥的配方里是不是放了一種眀的草藥?”
“明?”高銘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喬志年,很顯然他并不知道這些。
“目加月字的眀!”柳下惠立刻道,“這種草藥很罕見,用處卻很多,最重要的是可以淡化一些烈性藥的藥性!”
喬志年立刻點頭道,“不錯,的確摻了一些這種草藥!本來是沒有這種藥的,不過在送去中央衛生部審核的時候,衛生部的一些專家認為特邀小的藥性太強,很可能會對患者的身體造成意料不到的傷害,所以建議我們加入少量的眀,以減輕藥效!”
“簡直是胡扯!”柳下惠立刻道,“難道省軍區研究所就沒人反對么?”
“為什么反對?”喬志年立刻道,“眀只是淡化了藥性,不可能存在什么副作用的!”
“知道眀為什么叫眀?”柳下惠立刻對喬志年道,“目字旁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目字旁,弱化視覺神經,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說明了,盧俊笙說的并不是謠言,很可能特效藥真的存在副作用。
“怎么辦?”喬志年和高銘這時同時問柳下惠道。
高銘立刻又道,“我們可以以后的生產取消加入眀這種草藥,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么?”
“這個問題是可以這么解決!”柳下惠一聲冷笑,“問題是眼下的問題怎么解決?”
喬志年立刻道,“沒關系,這次我們帶來的展示藥品中,也有沒有加入眀的,到時候我們只要拿出那種藥就行了!”
高銘聞言轉頭看向喬志年,“老師的意思,是我們不承認加入過眀?”
喬志年立刻道,“眼下要解決這種問題,只能這么做了!”
柳下惠立刻道,“盧俊笙的問題也不是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加入了眀的特效藥有沒有給患者使用過?”
喬志年聞言臉色頓時一動,額頭冷汗霎時已經下來了,這一切已經告訴立刻柳下惠,這種特效藥已經在活體上試驗過了。
那么也就是說,盧俊笙今天敢來鬧事,手里說不定已經掌握了使用過加入眀的特效藥的病人了。
喬志年顯然也想清楚了這點,立刻對柳下惠道,“那現在怎么辦?”
“只能對媒體說明事情的問題所在!”柳下惠立刻道,“這種事想要掩蓋是掩蓋不住的,自己說和被媒體發覺出來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不行!”喬志年立刻否定了柳下惠的想法,“如果這么說,就等于想媒體說,這一切過失都是中央衛生部領導人的過失,這怎么能成?”
柳下惠一甩手,“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高銘沉吟了半晌后,這時對喬志年道,“老師,這些什么狗屁專家,一心只要邀功,現在把我們給害慘了,你還要維護他們?”
“你們還年輕!”喬志年立刻道,“好多問題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這個黑鍋任何人都能背,就是不能讓衛生部的那些專家們去背!”
“他們不背,那就只能我們背了!”高銘滿心的埋怨,“問題是這個黑鍋這么大,我們背得起么?”
“背不起也要背!”喬志年沉吟了片刻后,“這件事你們不要管了,我來負責!”
高銘聞言立刻一把拉住了喬志年的手,“老師,你不會是想自己背黑鍋吧?”
喬志年一把甩開了高銘的手,立刻走上臺,拿過話筒,輕輕拍了拍,“各位媒體,問題所在我們已經找到了!”
媒體們本來還在圍著各級領導,在刨根問底,這時聽喬志年這么一說,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將攝影機、照相機的鏡頭都對準了喬志年。
喬志年立刻對媒體道,“剛才那位說特效藥存在弱化視覺神經的大夫,本來是我們研究所的一員……”
喬志年還沒說完,立刻就有媒體問,“他說的問題是不是真的存在?”
高銘這時站在臺下,沖著喬志年叫道,“老師……”
高銘下面的話雖然沒說,但是表情明顯是在告訴喬志年,千萬不要做傻事,但是喬志年卻視若無睹。
喬志年心里也在糾結,如果自己背了這個黑鍋,那自己肯定不能在研究所里呆下去了,更甚至在醫學界花了半輩子建立的信譽,也將毀于一旦。
喬志年心里雖然也不甘心,但是眼下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了,他上前一步,攥著麥克風的手緊了緊。
喬志年剛要說話,這時卻見會堂的大門又打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對著眾人道,“特效藥的問題完全是子虛烏有!”
所有人的目光這時同時聚向了門口這個不速之客,冷漠聽到聲音的時候心中已經是一動,轉頭看向那人的時候,臉色更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