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湖醫院的會議室里,專家組們還在繼續看著會議桌上的診斷報告,有幾個覺得眼睛酸痛,揉著眼睛,還有偷偷打著哈欠的。
孫院長這時放下手上的診斷報告,看向喬志年,喬志年等人已經是筋疲力盡,喬志年手上拿著老花鏡,不住地按著太陽穴。
“喬院長!”孫院長這時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我看暫時先到這吧,我們先去吃飯,人是鐵飯是鋼嘛!”
喬志年沒有說話,依然在按著太陽穴,其他人聽到吃飯,紛紛也看了一下時間,放下手里的報告。
“喬院長?”孫院長見喬志年沒有說話,這時又叫了一聲,“吃飯也是為了下午繼續奮戰做準備嘛!”
“你們去吃吧!”喬志年這時搖了搖頭,放下眼鏡,“我沒有胃口!”
“哪能不吃嘛!”孫院長走到喬志年的身邊,對喬志年道,“辦法總是會有的,如果不吃飯能治好那些病人,我也寧愿不吃,事實是不可能嘛!”
“別說了,孫院長!”喬志年這時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們去吃吧,給我帶點回來就行,我還要繼續看報告!”
其他醫生不聽孫院長說吃飯還真不覺得餓,忙的早已經忘了飯是什么東西了,現在一提,還真就餓了起來,還有人肚子已經開始唱起空城計了。
但是聽喬志年這么一說,知道這頓午飯是沒指望吃上了,頓時又暗自唏噓一聲。
“喬院長,你看你不去吃,搞的同志們都不好意思去吃了!”孫院長見狀立刻又對喬志年道。
“啪!”喬志年這時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憤然站起身來,怒視了一眼孫院長,“怎么你們不吃飯又和我扯上關系了?你們餓了就去吃,我不餓就不吃,這么簡單的道理而已!”
這時不僅是孫院長,會議室里所有的醫生臉色都是一變,喬志年的好脾氣可是出了名的,以前在學術問題上即便是有學生當面頂撞他,他都不會生氣。
要不是如此,孫院長也絕對不會為了一件吃飯的小事,和喬志年說上半天,畢竟也是關心喬志年嘛!
“對不起!”喬志年這時也覺得自己的脾氣來的有點莫名其妙,拍了拍孫院長的肩膀,“我心里太焦急這些病人了,可卻又無能為力,至今連他們為什么中毒都沒有搞清楚,我居然還有臉坐在這里,居然還有臉呆在軍區研究所里,一呆就是十幾二十年哪!”
“喬院長!”孫院長也理解喬志年的心情,喬志年對自己發火,也并沒有往心里去,“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畢竟是關系到二十幾條人命!”
“同志們!”孫院長這時立刻也對所有的醫生道,“喬院長如此心系病人,擔心他們的病情,都已經廢寢忘食了,我們餓一頓半頓又不會怎么樣,接著看報告,盡快找出問題所在!”
“不用!”喬志年這時也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眾人,這才道,“大家都累了,去吃飯吧,孫院長說的是,這么筋疲力盡的搞,也不會有什么結論,去吃飯吧!”
“那您?”孫院長轉頭問喬志年道。
“我是真的不餓,我想休息一下!”喬志年這時道,“你們給我帶一點回來就行!”
“喬院長,孫院長!”這時會議室外傳來了冷漠的聲音,“你們要的人,我給你們找來了!”
喬志年和孫院長同時看向會議室門口,只見冷漠推門而入,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女的穿著白大褂,顯然是個醫生。
而男人則是穿著隨便,頭發稀松凌亂,腳上居然只穿了一雙拖鞋,一副慵懶之狀,正是剛才冷漠給他們看的那個視頻里的主角。
“大家好!我叫柳下惠!”柳下惠看著死氣沉沉的會議室,笑著沖著眾人招了招手,手里還拿著一根牙簽,正在剔牙。
這個傻小子居然叫這么個名字?
他真能救活權威專家喬志年至今都束手無策的二十幾個病人?
所有人都在嘀咕著。
柳下惠完全不理會別人對他名字的詫異,他早就習慣了。
“你能治好這些中毒患者?”喬志年并沒有在心里想,而是直接問出了口。
“可以!”柳下惠笑了笑,將牙簽故作瀟灑的彈開,“我的確可以救這些人!”
“真的假的?”
“就憑你?開什么玩笑?”
“要知道這里在座的都是專家,教授級別的人物,我們研究了半天都束手無策,你一個毛頭小子都沒上過的,能救得了人?”
“小子,說出來的話可是要負責的,你可要想好了,別為了一時出風頭,給自己惹禍上身。”
所有人都對柳下惠這囂張的表情表示極度的反感,紛紛小聲呵斥道。
“你是那個醫院的?”盧醫生打量了柳下惠一番后,立刻問道。
“我不在醫院工作!”柳下惠立刻道,“我是……哦,我是陽湖學院的校醫助理!”
“校醫?”
“還只是助理?”
“真是太可笑了!說了半天原來只是個校醫助理!”
“哦?那你是哪家醫學院畢業的?”盧醫生這時冷哼一聲,暗道果然,立刻又問道,“中國醫科大學,還是首都軍醫學院?”
“都不是!”柳下惠又搖了搖頭道。
“那么是南都醫科學院的?”孫校長這時立刻又補充的問了一句,“還是川慶醫科大學的?”
“也不是!”柳下惠還是搖著頭。
這時所有人都向柳下惠投來了鄙夷的目光,本來以為柳下惠這么囂張,肯定是什么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呢!
沒想到不但不是中醫科,也不是首醫院的,就連僅次于這兩家的南科院和重醫科都不是,指不定哪家三流大學畢業的呢。
想想也是,要真是什么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怎么回去做一個校醫助理?
想到這里,所有人就更不信柳下惠能有什么本事了,越看柳下惠越覺得像是一個江湖術士,而且還是不入流的那種。
人家出來行騙,起碼還要裝裝樣子,注意一下穿著打扮,但是且看柳下惠這一身穿著,就算是有點腦子的騙子都不會這么搞。
盧醫生這時也是冷哼一聲,又打量了柳下惠一番,隨即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甚至有種感覺自己之前問他那些,都是多余的。
“我不但不是什么大學畢業生!”柳下惠此時還是憨厚地笑著,看著眾人,道,“甚至連一天學都沒上過!”
眾人一聽柳下惠連行學都沒有上過,更是不齒了,甚至覺得讓柳下惠站在這個會議室里,就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了。
“小冷記者,這就是你找來的‘神醫’?”盧醫生這時沖著冷漠陰陽怪氣地說了一聲,“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哪!”
一旁的翁貝茹這時暗暗替柳下惠捏了一把汗,暗暗覺得柳下惠的口氣是有點猖狂了,就連介紹柳下惠的冷漠,這時都覺得有些面子掛不住了。
“現在我想問問諸位!”柳下惠這時繼續對眾人道,“你們這些各大名牌大學的精英們匯聚一堂,想出什么解決的方案沒有?”
眾人臉色本來就很是難看了,聽柳下惠這么一說,頓時又惱又怒,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家伙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盧醫生這時也是又惱又羞,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時心頭一動道,“既然你如此大言不慚,你說說這些病患都是中的什么毒?”
“你們這些精英們研究了這么半天,你們難道不知道?”柳下惠還是一臉笑容,“你們不是應該更清楚么?反正我這個無名小子說的話,你們也不會信!不如你說來聽聽!”
“你……”盧醫生這時臉色一動,臉上一陣尷尬,“我……”
“好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喬志年一直在注意柳下惠的舉動,這時問道,“這位小柳大夫,請你說說這些中毒患者中的是什么毒?”
“看這位老醫生這么客氣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柳下惠這時笑了笑,得意地看著眾人,想也不想立刻脫口而出,“楛毒!”
“楛毒?”所有人聽的都是一陣愕然,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毒。
“又在這胡言亂語了!”
“以為胡編一個毒出來,就可以嘩眾取寵了?”
“當我們在座的醫生都是和他一樣白癡的么?”
喬志年這時眉頭也是一動,他也是頭一回聽說這種毒,甚至聽著柳下惠的發音,連“楛”字怎么寫都沒印象。
“喬院長!”冷漠見眾人都是不信,立刻又道,“有一個女病患,柳大夫已經對她施救過,剛才我已經找了一個醫生過去看了,雖然還沒醒,但是真得已經好轉了!”
“什么?”喬志年這時站起身來,吃驚地看著翁貝茹,怔怔地看著翁貝茹半晌后,這才問冷漠,“真的好轉了?”
“千真萬切!”冷漠肯定地點了點頭。
其他醫生聞言都是半信半疑地看著冷漠,又看了看柳下惠后,立刻又變成完全不信的神情。
“走,我們去看看!”喬志年這時立刻拿起桌上的老花鏡,走出了會議室,其他醫生見狀也紛紛的跟了上去。
“我們也走吧!”冷漠這時對柳下惠和翁貝茹說了一句也跟上了上去。
“你和人家專家說話,能不能態度端正一點?”翁貝茹這時見會議室里只有她和柳下惠,這才低聲對柳下惠道,“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又不是才認識我,我本來不就是這樣么?”柳下惠這時對翁貝茹笑道,“況且我也不覺得名牌大學畢業有什么了不起啊!”
翁貝茹徹底被柳下惠打敗了,搖了搖頭跟了出去,柳下惠笑了笑,也出了會議室。
到了楊然的病房,喬志年親自為楊然診斷,專家組所有的醫生都跟在后面看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雖然他們無法親自診斷,但是光從楊然的臉色就可以看出,楊然的病情的確是有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