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魚羨君的病情剛剛恢復穩定,這半個多月楊然一再因為柳下惠而請假,但是最終古陽市局那邊,加上他的老爸楊彥超一再的要求她立刻回古陽
楊然見魚羨君也穩定了,柳下惠的情緒也穩定了,也就放心的要回去了,但是畢竟楊然這些天一直在三亞幫忙照顧魚羨君和柳下惠,現在人家要走了,柳下惠怎么也要送送人家。
柳下惠打車送楊然去機場,看著楊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朝著楊然一笑,“等你有空再來,還有,幫我轉告醫藥研制中心的人,我可能還要等一陣子再回去!”
楊然看著柳下惠良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松了一口氣,對柳下惠道,“好,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等著!”
楊然雖然這么說,但是口氣和眼神顯然和自己說出的話是截然相反的,柳下惠又如何看不出,立刻朝楊然笑道,“還是和你一起等飛機吧!”
楊然也沒有反對,柳下惠陪著楊然在候機室,一直等到航班開機,又一直看著楊然上了飛機,這才準備離開。
柳下惠剛轉身,就見前面一個身影特別的熟悉,加快了腳步走到和那人平行之后,這才見那人雖然帶了一副碩大的墨鏡,但還是一眼能認出是魚澤凱。
魚澤凱倒是沒注意柳下惠,這時突然感覺肩頭一沉,聽到有人沉聲道,“好久不見了?還以為你在非洲不肯回來了呢!”
魚澤凱心中一沉,感覺聲音很熟悉,但還是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你認錯人了!”
魚澤凱說著立刻拉著行李箱就往出口跑去,等跑到出口時,已經精疲力竭了,靠著墻邊喘息時,轉頭看了一眼后面,行人中卻沒有自己認識的。
“是柳宗絮?”魚澤亨想著剛才的聲音,他可以肯定是柳下惠的聲音,但是又沒見到柳下惠的人,心中一陣奇怪。
魚澤凱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著墨鏡,到處看了一眼后,這才拖著行李箱出了機場,畢竟他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逃犯,這次要不是自己老子死了,這輩子可能都回不來中國了。
魚澤凱雖然到了三亞,但是心底還是沒底,總感覺毛毛躁躁的,生怕被人認出來,特別是怕被警察認出來,就在前一段時間,自己剛剛到了非洲,還沒安定下來,三亞這邊就有人通知他,警察已經上門找他和藍墨昶了,他如何能不緊張。
魚澤凱一直走到路邊,看到一輛出租車空車停在那里,立刻走了過去,不想車子剛到車子旁邊,立刻就一個人上了車。
魚澤凱暗罵了一聲倒霉,自己自從在古陽回來之后,就一直倒霉,事事不順,如今去了一趟非洲那尿不拉屎的地方,人幾天曬的就和非洲難民一樣,回來以后連打個車都不順。
不過面前的出租車并沒有開走,魚澤凱一陣詫異地看了一眼出租車,這時只見車窗打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朝著自己笑道,“凱少,躲我做什么?”
魚澤凱一眼認出了那人正是柳下惠,心中一凜,立刻轉身就走,柳下惠連忙朝著魚澤凱道,“我知道槍擊案件和你應該沒什么關系!”
魚澤凱心中一動,但還是拉著行李箱走開,不想柳下惠已經下車追了過來,和自己并排走著,魚澤凱心中更著急,看都不敢看柳下惠一眼。
柳下惠這時一個快步擋在魚澤凱的面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藍墨昶呢?”
“我不知道!”魚澤凱連忙道,“你既然知道和我沒關系,還找我做什么?我只想看我爸最后一面,看完我就走!”
“我們坐下來聊聊!”柳下惠立刻對魚澤凱道,“聊的就是關于你爸爸的死!”
魚澤凱一愕,怔怔地看著柳下惠半晌,卻聽柳下惠繼續道,“你也許還不知道,你爸爸是他殺吧?如果你不想步你爸爸的后塵,就跟著我來!”
柳下惠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機場的餐廳,魚澤凱怔怔地看著柳下惠的背影,想了半晌后,這才拖著行李箱跟了過去。
柳下惠已經在餐廳里點了兩杯咖啡,好像他就肯定魚澤凱會跟來一樣。
魚澤凱坐到柳下惠的對面,拿下了墨鏡,但是似乎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一樣,立刻又帶上了墨鏡,低聲對柳下惠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既然知道你爸爸的死訊了!”柳下惠立刻對魚澤凱道,“那你就肯定也知道,現在的養生堂是在你弟弟的掌控之中了!”
“我老爸想來疼愛他,把養生堂交給他打理也沒有什么問題!”魚澤凱雖然心中不太服氣,但是嘴上卻依然這么說。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柳下惠喝了一口咖啡對魚澤凱道,“在你爸爸去世之前,他是有意要召開股東大會,重新任命總裁人選的!”
“你和我們魚家向來不對,我為什么要信你的話!”魚澤凱看著柳下惠道,“你是想挑撥我們兄弟的關系么?”
“你和魚澤亨的關系真的那么和睦么?”柳下惠一聲冷笑,“連外界都知道你兄弟不和,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扮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戲份了!”
魚澤凱沒有說話,依然看著柳下惠,卻聽柳下惠道,“如果你不信我的,可以去找董建軍,他已經被你弟弟趕出養生堂了!”
魚澤凱在非洲看到過一些關于養生堂內部調動的新聞,自然也知道董建軍以及其他一批股東撤資的事。
柳下惠看著魚澤凱,這時對魚澤凱道,“如果我說,你父親沒打算將養生堂交給你弟弟,你信不信?”
魚澤凱聞言一陣沉默,端著咖啡杯喝了一口,隨即一聲冷笑,“不傳給他,難道傳給我?”
“當然也不會傳給你!”柳下惠立刻對魚澤凱道,“你自己有沒有能力,我相信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那老爺子想傳給誰?”魚澤凱聞言心中一動,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隨即一笑道,“總不會是你吧!”
“魚羨君!”柳下惠一字一句的對魚澤凱道。
“羨君?”魚澤凱聞言心頭一陣,沉吟了半晌后,隨即一笑道,“怎么可能,我和澤亨才是他親生的,他對羨君是不錯,但是也不至于……”
“如果羨君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呢!”柳下惠立刻打算了魚澤凱的話,“如果是這樣,你爸爸把養生堂交給她,是不是就沒有問題了?”
魚澤凱聞言臉色一動,不過并沒有預想的那么意外,怔怔地看著柳下惠,半晌后這才對柳下惠道,“老爺子告訴你的?”
“你也知道?”柳下惠也沒料到魚澤凱會如此鎮定,毫無意外的表情。
魚澤凱聞言一聲冷笑,“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沒有人曉得我知道而已,我是無意中看到我爸找大嬸,他們爭吵時被我聽到了!”
魚澤凱說著看向柳下惠,“你找我,不會是想找我幫你和羨君去從澤亨手里拿回養生堂吧?”
“不錯!”柳下惠毫不否認地點了點頭,“如今只有你能幫我們……”
“我為什么要幫你……”魚澤凱一聲冷笑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的,恨的都讓藍墨昶去殺你了……”
“我說了,槍擊案和你應該沒有關系!”柳下惠立刻對魚澤凱道,“本來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如今回過頭來看整件事,從我被槍擊,你和藍墨昶流亡,之后你弟弟被你爸爸抬上位置,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說著語氣一冷,看著魚澤亨道,“你不覺得太順利了么?如果不是中途出了董建軍等人去魚家找你爸爸,而我恰好又幫了董建軍他們,也許你爸爸就不用死了……”
“什么意思?”魚澤凱詫異地看著柳下惠,“你是說,害死我爸爸的人是澤亨?”
“我現在還不敢肯定!”柳下惠立刻對魚澤凱道,“但是你爸爸沒死之前,你弟弟為了防止你爸爸和外界有聯系,每天都讓你爸爸服用安眠藥,這一點你可以去問董建軍他們!”
魚澤凱一陣沉默之后,朝柳下惠道,“不會,澤亨不至于這么壞,那是他親爸爸……”
“你何嘗不是他親哥哥?”柳下惠冷笑一聲,“他為了得到養生堂,還不是把你逼到非洲了?”
魚澤凱想到非洲那些日子,就是一陣后怕,這時心中一沉,隨即又看向柳下惠,“董建軍和老黃他們一系,向來對我爸有意見,我怎么知道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
柳下惠立刻對魚澤凱道,“既然你心中有疑慮,你可以自己調查,等你有了結果再聯系我,相信以你在三亞的人脈,想要調查清楚一些事情,肯定比我方便的多,不過我勸你,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和你弟弟見面,另外為了洗清你的罪名,你最好把藍墨昶叫回三亞,好好問問他,我相信他也不過是你弟弟的一個棋子!”
柳下惠說完起身,遞給魚澤凱一張自己的名片,“有任何消息給我電話!”
柳下惠走后,魚澤凱拿著柳下惠的名片猶豫了好一會,這才離開了機場,但是沒有回魚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