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雖然這么說,但還是起身先看了一下自己的各項指標數據,隨即用筆記錄下來,對趙福祥道,“如果再給我拖延五個小時左右,還有可能!”
趙福祥聞言沉吟了半晌,對柳下惠道,“嚴旅長那邊我繼續爭取,你這邊也別放下,但是最終結果如何,我也不敢確定!”
柳下惠伸手和趙福祥握了握后,這才道,“我們都盡力而為吧!作為問心無愧即可!”
不過這次趙福祥再想見到嚴旅長已經不可能了,就在趙福祥回紅霞村的同時,嚴旅長已經下達命令,將紅霞村所有路口全部重新設卡,不能讓里面一個人出來。
就連紅霞村后面的紅霞山,都已經派兵駐守了,紅霞村里的人是插翅難飛,趙福祥要求見嚴旅長的要求也被拒絕了,看守的士兵對趙福祥道,“嚴旅長有令,只要是趙營長你要見他,就對你說,一切遵照約定來辦!”
趙福祥無奈,之后回來將這個消息告訴柳下惠,柳下惠知道此時已經迫在眉睫了,寬慰了幾句趙福祥之后,立刻又和沐東樓,柳隆天以及翁貝茹開始對新藥在自己體內產生的各項影響進行數據分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柳下惠的身體各項指標結果都令人滿意,但是他們都知道,就算是這種讓人滿意的結果,也不可能趕在晚上八點前有最后結論。
紅霞村里的村民這時也開始焦躁不安了,雖然小呂什么都沒有說,但是他們自己已經發現了周邊的駐守部隊。
村民來問趙福祥為什么突然來了這么多軍人,趙福祥也是無言以對,過來問柳下惠,柳下惠也只是說寬慰的話。
這讓村民更加莫名其妙以及惶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之后甚至有村民發現,就是后山的山里也有軍人出現,就更顯惶恐了。
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有村民開始發現,后山有士兵已經開始伐木,往村前的關卡開始運送,而且木材堆放的地方還放油大量的汽油。
村民從開始的小聲議論,已經開始聚集在一起討論這件事了,甚至有幾個由于過度緊張的村民開始商議著怎么逃出紅霞村了。
這些村民世代都生長在這里,對于后山的道路還是很熟悉的,不過當他們走到自以為很秘密的山道時,發現這里其實也早就有駐兵了。
柳下惠此時出來安撫村民道,“大家放心,軍隊在這里有其他任務,和我們紅霞村沒有關系!”
有村民朝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就別誆大家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你又何必說謊呢,我們都看得出來,軍方是準備燒村子,想活活燒死我們!”
柳下惠聞言立刻對村民道,“我已經研制出最新的藥劑,現在正在我自己身上實驗,很快就有了結果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你們之前都是昏迷不醒的,如今呢,不是一個個活蹦亂跳的么?只要軍方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就不會亂來的,大家放心!”
村民聽柳下惠這么說,心里稍微安穩了些許,不過還是小聲議論不止,有人對柳下惠道,“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里,要是有人要燒我們的村子,別說是當兵的,就算是天兵天將,我們也要誓死保衛家園!”
其他村民聽這個人這么一說,也紛紛相應,此人還建議大家各自回到家里,拿上所有能動用的武器,隨時準備迎戰。
紅霞村的后山深處有不少獵物,雖然國家明文規定禁槍,但是這里每家每戶還是都能拿出一桿像樣的獵槍來,不過即便如此,村民的裝備和三十七旅還是不能相提并論。
這些情況紅霞村的村民當然不會不曉得,但是紅霞村每個村民的臉上都寫著不在乎,這里是他們的祖業,不容任何人侵犯,雖然獵槍不如現代化武器,但是他們保衛家園的決心不可撼動。
柳下惠得知這個情況后,心中一陣焦急,如果事態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不要等到晚上八點,軍方可能就會采取行動了。
而此時也正是柳下惠實驗的最關鍵時刻,本來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還能盡量趕在明天天亮前完成實驗,但是如果村民們這么一鬧的話,就算是明天晚上八點也不可能完成了。
趙福祥此時也是萬分焦急,雖然他兵齡也不短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立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只管進行你的實驗,其它事交給我們做!”
柳下惠看著趙福祥一臉堅定的表情,拍了拍趙福祥的肩膀,“不要傷害村民!千萬不要開槍!”
趙福祥點了點頭,答應了柳下惠的話,立刻率著自己營隊的士兵趕赴紅霞村村民集會的地點祖祠。
趙福祥趕到這里的時候,村民們剛剛選了一個勇敢聰明的人做領隊,趙福祥立刻沖進了祖祠,對眾村民道,“鄉親們,大家冷靜點!”
村民們見趙福祥一身軍裝沖了進來,而且祖祠外明顯還有士兵在,所有人的獵槍同一時間都對準了趙福祥。
趙福祥立刻舉起雙手,對村民道,“鄉親們,你們要相信ZF,相信我們人民解放軍……”
“放屁!”領頭的村民立刻朝趙福祥道,“我們現在誰也不信,就信我們自己手里的槍,大伙說是不是?”
“是!”所有村民團結一致,異口同聲的相應了起來,雖然只有幾十人,但是輸人不輸陣,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趙福祥,就和看著階級敵人一樣。
趙福祥立刻又對村民道,“就算你們不相信ZF,不相信我們人民解放軍,也應該相信柳大夫吧?他可是為了救你們,割了自己的膀子,來喂你們喝血治病的,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村民們聽趙福祥這么一說,頓時臉色都是一動,手上握著的槍不禁也緩緩放了下來,面面相窺的一陣慚愧。
領頭的村民見大家如此,立刻朝著眾人道,“柳大夫雖然救了我們的命,但是現在軍隊是來取我們的命,燒我們的家園,和我們的命比起來,祖宗留下的家園更重要,我們不能為了這些小恩小惠,就忘記了祖宗……”
村民們聽領頭的這么一說,頓時心中也是一凜,權衡了片刻后,紛紛又端起了槍,對著趙福祥。
領頭的村民這時朝著趙福祥道,“我們不是要鬧事,我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家園,保護祖宗留下的基業!雖然紅霞村不大,也偏遠,但是這畢竟是我們的家,趙營長,你是好人,請你代表我們去和村外的長官說說!我們什么都不要,要的就是一個家!”
趙福祥心中一陣為難,他何嘗不想見嚴旅長,不過此刻嚴旅長根本不想見他,但是他還是向村民保證道,“大家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去和長官談,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必須放下武器,你們這么說,只能讓事件再次升級!”
村民領頭的立刻對趙福祥道,“趙營長,如果你是我們紅霞村的村民就不會這么想了,在村外軍隊沒有撤退意圖的情況下,我們絕對不會放下武器!”
其他村民聞言也是一陣附和,表情都異常堅定,趙福祥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安撫一陣村民,這才出了祖祠。
守在祖祠門口的士兵問趙福祥道,“營長,現在怎么辦?他們手里的都是獵槍,我們可以強行拿下!”
趙福祥立刻給了那士兵一個嘴巴子,“你他媽說什么呢,好好看著就行了,不要和村民發生沖突!”
趙福祥說著立刻去了村口的關卡,朝守衛的士兵道,“請向嚴旅長發話,我有重要的是要和他當面談,現在事態非常嚴重,紅霞村的村民已經知道了軍方的意圖,正在集中鬧事!”
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趙福祥用對講機聯系上了嚴旅長,趙福祥一把奪過了對講機,對嚴旅長道,“嚴旅長,紅霞村已經快失控了,村民們的情緒波動很大,柳下惠那邊也快有結果了,能不能再寬限一點時間,到明天早上……”
“小趙!”嚴旅長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要說的,我和你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原定計劃不會改變,村民們的情緒波動不是問題,反正到時候的結果都一樣,死在槍下和死在火里,沒有什么區別,這樣也好,讓他們臨死前宣泄一下……”
“嚴旅長……”趙福祥這時朝著對講機道,“我鄭重的想和你說一句話!”
“什么?”嚴旅長聞言立刻問趙福祥道,“你說……”
“我草你大爺!”趙福祥朝著對講機吼道,“你不配做一個軍人!也不配用人民解放軍的名號……”
嚴旅長顯然沒有預料到趙福祥突然會罵自己,錯愕了片刻之后,這才朝著趙福祥冷聲道,“小趙,你現在的情緒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我理解……”趙福祥立刻朝著對講機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和村民站在一條戰線上,我們會為了生存和你們對抗到底!”
“這是以卵擊石!”嚴旅長聞言繼續冷笑道,“你只有一個營的兵力,而我有一個旅……而且我現在就可以下令燒山,你們誰也逃不出去!”